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埋葬的爱

 远影清风 2022-02-08

埋葬的爱

文:刘英  诵:小雨

花随着干妈起身离开不久,也站起来,跟在座的席上的人道了声:“你们慢慢喝,我先走了。”随手拿起放在旁边的羽绒服穿上,慢慢地走向门囗,极其的平静。就在出门的那一刻,前夫追了过来,说了一声:没事的。她微微笑了一笑,一出门,凄风冷雨中,泪,再也忍不住,往事一幕幕浮现,不堪回首……

是怎样走到了这一步,花理不出头绪。就象是一场辨论会,甲乙两方一个观点正反双方针锋相对,而曾经那么深爱的前夫说的与做的象是辨论的双方极尽所能地反驳着对方。花儿懵得象是自己参演了一场电视剧都不敢如此瞎编的狗血剧。她至始至终地相信前夫是被诱惑了,而且他有难处。他是暂时地迷惑了而已。

花要怪也只能怪自己太敏感太聪明。虽然每天与老公通着话,也视频,但总觉得有点不对劲。有一天晚上,九点多了,她突然给老公打了个电话:“老公,我想你了!”令花万万想不到的是老公极温柔地回答:”太晚了,不要过来了。”花的心里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我是花,我在上海,我怎么也不可回到你那儿,告诉我,还有人叫你老公吗?”沉默,死一般的沉默,花非常清楚,沉默即默认。不善言谈的老公还沒能够有在她面前说谎的本事,就象常说的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他是畏怯花的。

花一有空就把电话打过去,一而再,再而三地确认,老公却一而再,再而三地否认。花想,可能是老公被别的女人粘上了,那就尽快地把他叫到上海来吧。没曾想,老公却以父母年事已高,需要人照顾为由拒绝了。

花无法冷静下来,再次地追问:“告诉我,给我一句实话,外面有没有女人?”老公赌咒发誓地说没有,花慢慢地平复了一下情绪,还是莫名地感觉不对劲。

直到晚上一个女人接了她打给老公的电话。花儿是彻底的心寒了。花儿虽然能说会道,但她不会骂街,不会与女人对骂,那种语言太过污,不是她所擅长的。她喜欢的是诗意的语言,所以,她只有败下阵的份。

花还是隔三差五地去一个电话,却总昰失望。她甚至愚蠢到把事情跟女儿说了。不知不觉中,老公已退无可退了。就这样,花莫名中老公没了。

花失去了老公,一下无所适从了,她的社交圈子原本就小,除了家人,她很少有朋友,突然间发现自己连个说话的人都没了。而花的信仰就是她对老公的爱。那段时间,是她对老公重新认识,重新思量后的一个选择。她认为老公是真正爱她,关心她,心疼她的。虽然在这之前,她们吵过,闹过,甚至打过。但却没有分开。气头上花还逼着老公去了民政局,领了离婚证,却终是舍不得,也放不下,还是分不开。她甚至跟女儿说:“不管怎么样,你,我还有你爸,我们三个永远都是一家人。”还在读小学就住校的女儿望着她似懂非懂。成年人的世界对一个十二岁的女孩毕竟太于陌生。

可这种信仰却瞬间崩塌成渣。花的无力感席卷全身。不能思考。为什么要那么咄咄逼人呢?为什么不能装傻?终归她还是不忍放弃的这段感情。都说不被祝福的婚姻终究是不幸的。她和老公深有体会。在花家里,花真正地体会到了,她和老公永远就是丫环长工的命,有什么活永远是叫上她们两囗子,至于花的哥哥姐姐那就是少爷小姐的存在。花心里虽有些憋屈,但还是忍了,不想太记较,也不想伤了和气。只是怨气积攒下来,一经爆发就炸了。

花是怎么走出那段最灰暗的日子。按花的说法是死过一次。既然死过一次,也就这样吧是重生。好在有女儿的陪伴,也好在她与女儿之间的无所不谈,包括谈到她的前夫,她都能很平静地面对了。终究是女儿的父亲,她不想说他的不是,虽然那么深地伤了她,但大人的亊,与孩子无关,即便对孩子有影响也尽量减少到最低。

某一天,当她再与女儿谈到前夫,女儿说:“妈,我不管我爸怎么样,我养你。你一辈子都跟着我。”花有些欣慰地笑了笑:“我不要你养。如果你还需要我,我就呆在这,如果你不需要我了,我就走。”女儿说她一辈子都需要花,并说她的家里永远有妈妈的一间房,说得花湿了眼诓。

日子就这么过着,花渐渐地觉得她其实真的过得很幸福。不用刻意地做什么,也不用去讨好任何人,该干什么干什么,不再提及过往,仿佛一切都消失得无迹可寻了。花终是恢复了以前的模样。

因家里有事,离开家快一年了的花回到了老家。只是打开家门那一刻,深刻地体会到了什么叫时过境迁,物是人非。心中有或许的感憾,一切仿佛就发生在昨天。花不想改变什么,甚至连前夫开过的酒瓶都懒得丢弃。就任由它摆在那儿,证明着有一个人曾在这里呆过,喝过一瓶叫湘泉的牌子的酒。

花的父母身体不好,需要人照顾,因是年关,实在找不到人。花就留了下来。在家照顾父母,也就留在了老家。不曾想,花是彻彻底底地回了父母的家。累到不行。却终是心疼老父亲,没随女儿回上海,还是留了下来。终是成了一个连自己的时间都没有了的女人。也就少了很多的烦恼。

春节期间,花忙前忙后,一个人白天晚上照顾着父母亲,为此,一天到晚睡眠时间只有四五个小时,也只能苦笑。当初为了提神,不停地喝咖啡,如今为了配合父母却靠安眠药入睡。花就在这种恶性循环中变得毫无规律,疲惫不堪。

按花的说法,累一点是真的无所谓,只要不被挑刺,不鸡蛋里挑骨头就行。只是花的母亲强势贯了,现在虽然什么也不做了,却挑剔得历害,以前从不回嘴的花就一句一句地怼回去,终是炸了。却被气疯了的母亲扇了四个嘴巴,花是彻底的心寒。刚出院的父亲上气不接下气地劝着,花还是因心疼老父母留了下来,却还要顾全父亲的面子,给母亲道歉:“对不起,话说得太重,因为你是妈,你打我,我不还手。我说的都是气话,再怎么样,我都不会不管你。你毕竟是我妈!”心里却伤心不已。

从什么时候开始,花已记不清,我们不是不爱,是忘了怎么表达爱,忘了爱的仪式感。似乎我们就这样互怼着,花意识到,再这样下去,不疯掉才怪呢!没想好怎么改变,就接干老弟一电话,略带点神密地问花:“姐,姐夫请我们吃饭,要我请你,又怕你尴尬。”花一想,你既然敢请,我不尴尬,我倒想看看谁会尴尬。

刚好家里来了客人,三桌,由花的哥哥负责定餐及接迭父母亲,花有了时间选择了去看别人尴尬。席上,并不尴尬,花挨着干妈坐着,满满一桌子菜,弄了一个海鲜鲍鱼锅,前夫给干妈夹个鲍鱼,也给花夹个,花接着笑笑,不怎么说话,也不怎么吃菜。他跟花的姐弟有说有笑。花的姐跟他聊得特欢。花一句话也不说。干妈说她在这年轻人不自在,早点回去。而花也实在也无话可说。

走在冷冷的街上,冷冷的冬雨打在脸上,冰凉的痛感从花的心里升起。泪无法自控地流下。那句没事的,花已无从理会。就这么再见了。花心里想着,再见,再也不見。摸了摸心囗,突然间理解了:“心中有座坟,埋着未亡人”,这句话的深意。

作者简介




作者:刘英 |  籍湖南株洲,文字的爱好者,把对生活的点点滴滴记录下来,当作对生命的一种尊重。煮诗把酒吟风月-诗刊签约作家。

主播:小雨 |  刘小雨,河北衡水人。煮诗把酒吟风月-诗传媒编委兼签约主播,vv音乐平台官方主诵。喜欢音乐和朗诵,爱好主持,无声的文字,有声的倾诉,喜欢在文字的海洋里畅游,用心感受文字,用声音让优美的文字散发出它的灵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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