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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世成已经不知道这是自己遭受第几次这样的打击了！ 今天是乡试放榜的日子，须发皆白满脸憔悴的宋世成站在拥挤的学子中显得不伦不类，看着周围一个个人兴高采烈的样子，宋世成的心里百味杂陈。 宋世成今年四十五岁，十八岁时宋世成成了当地最年轻的秀才，那时候的他风华正茂，连县太爷也夸他前途一片光明。可天不遂人愿，从二十一岁开始参加乡试，直到四十五岁，宋世成足足参加了八次乡试。 从满怀期待到一次次唉声叹气，这样的打击每隔三年宋世成都会经历一次。 这次他依旧名落孙山，或许是早已经有了预感，宋世成并没有显得特别伤心，只是无奈地叹了口气失望地走了。 回客栈收拾好东西后，宋世成踏上了回家的路程。  每次来考试宋世成都会住到这个客栈，和客栈的王掌柜早已成了熟人，王掌柜见他失落的样子便没再问他，只是安慰了他几句。 就在这时，客栈门口传来了一阵笑声，只见好几个学子围着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连声道喜。年轻人看起来非常高兴，看来此番肯定是高中举人了。 看到宋世成出门后，学子们都停住了笑声纷纷朝他看了过来，因为都在一个客栈里住着大家都是熟人了，尽管宋世成心里有一万个不情愿，可他还是主动上前向考中的年轻人祝贺了起来。 一番礼数之后，宋世成赶紧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他前脚刚走，一阵说话声就传进了他的耳朵里：“唉，看看这个人，从黑头发一直考到白头发还没考上，都成爷爷辈的人了，不在家看孙子凑这个热闹干什么？” 另一个人接口说道：“就是，要是我的话早就找根绳子上吊了，那用得着在这里丢人现眼？” 尽管这些人说话的声音很小，可他们的话还是一字不落地传进了宋世成的耳朵里，他赶紧加快了脚步朝着城外走去。 不知不觉已经来到城外，城外一片金黄之色，到处都是忙碌的身影，丰收的喜悦挂在每个人的脸上，可在宋世成看来，这些脸上堆满笑容的人一个个都像是在笑话他似的。 尽管已经经历过多次失败，尽管早就已经习惯了冷嘲热讽，但这一次的失利似乎对他的打击特别大，没走多远，宋世成的双腿就像灌了铅似的走不动了。 路旁正好有棵大树，宋世成便拖着疲惫的双腿来到大树下准备休息一会再走。有了前面的不愉快，宋世成的心情糟糕极了，他越想越来气，呼吸也变得越来越急促，随后他做出了一个令人匪夷所思的举动。 只见他把身上的腰带解了下来朝着树枝上扔了上去，把腰带挂到树枝上后又把两个头接到了一起，随后他找了块石头满脸绝望地站到了石头上，他要上吊自杀！ 把头伸进腰带里，再把脚下的石头一蹬，宋世成的身子挂在了树枝上。就在他挣扎之际，树枝突然断了，他掉到了地上，他没死成！ 唉，连大树都在看我的笑话，我就不相信死都这么难吗？ 此时的宋世成像是被什么东西附了体一样，铁了心要死，见上吊不成，他收拾好东西便又继续往前赶路了。  此时的他就像是一个疯子一样，说出来你都不信，他匆匆赶路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找死！ 走到一条小路时，宋世成依稀记得路旁有片小树林，树林里有口水井，于是他拐进了树林里打算投井自尽。 来到井口，宋世成拿起一块石头朝井里扔了下去，只听“噗通”一声，得知井里有水后，宋世成来到井边，回头看了看这熟悉的大地，他心一横纵身跳了下去。 水井其实不深，也就不到三丈深，宋世成跳下去以后，水只淹到他的腰上，这一次他又没死成，很快他就被人救了上来。 身上只是擦破了点皮，挨了众人的一番数落之后，他又上路了，继续他的“寻死”之旅。 八次科考未中，两次自杀不成，难道老天非得和他开这样的玩笑吗？ 第二天，宋世成来到了一个破庙外，只见他纵身一跃朝着墙上撞了上去，他要撞死！ 这回宋世成能如愿吗？ 只听“轰隆”一声，宋世成没死成，墙上反而被撞了个大洞，宋世成整个人都进了庙里。 原来，庙里的墙从外面看上去很是结实，其实年久失修，很多砖头都松动了，也不知他是专门挑松动的地方撞还是命不该绝，这回他又没死成。 虽然没死成，不过巨大的力道还是把他撞晕了，过了好长一段时间，宋世成才醒了过来。摸了摸撞得生疼的脑袋，宋世成从烂砖头中爬起来靠着墙坐了下来。 忽然，一阵微弱的声音传进了他的耳朵里：“大哥，大哥。” 这声音着实把宋世成吓了一跳，他扶着墙慢慢地站了起来，声音是从墙后面传过来的，他顺着墙转了过去，墙后面一个男子正躺在那里。 男子三十多岁，脸上满是鲜血，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的，看到这，宋世成顾不上自己的疼痛，赶紧低下身子问道：“这位老弟，你这是怎么了？为何会落得如此下场？” 男子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看到宋世成后，男子显得非常激动，只见他艰难地张开了嘴说道：“我遭人暗算，眼看是活不成了，有件事情还望大哥你能相助。” 宋世成没有多想就点了点头，男子又说：“我是河西府开元县人，家住城内棋盘街，名叫张万贵，麻烦大哥你把这句话带回我家告诉我的妻子刘氏。记住，只能告诉他一个人。” 随后，张万贵就在宋世成的耳边说了七个字，听了这几个字后，宋世成很是莫名其妙，正要开口发问，张万贵又说：“赶紧走，迟了就来不及了。” 说完，张万贵就咽气了。就在这时，一阵脚步声从远处传了过来，联想到那人刚才说的话，宋世成赶紧起身从另一个门悄悄地跑了出去。 也不知道跑了多远，宋世成见后面没人追来，他才在路边找了个地方休息了下来。 回想自己这两天的经历，宋世成哭笑不得：三次自杀不成，最后还遇到了一桩怪事，老天爷的玩笑开得也有点大了吧！ 有了张万贵的嘱托，宋世成暂时放下了自杀的念头，朝着开元县的方向去了。 张万贵口中说的那个地方离这里并不远，宋世成来省城考试的时候还曾路过，第三天正午时分，宋世成来到了开远县城外。  在城外，宋世成犹豫了起来：张万贵的那句话有什么特殊的含义？为什么只能告诉他的妻子？看他的样子像是被人追杀的，在他身上发生了什么？我又该怎样面对？ 就在这时，一个男孩急急忙忙地向他这边跑了过来，宋世成来不及躲闪，一下子就被撞到了地上。好在撞得力道不大，宋世成只是坐在了地上。 看到把人撞到了，男孩顿时慌了，从地上爬起来不知所措。宋世成看了看，男孩也就十一二岁的模样，脸上满是惊恐之色。 宋世成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说道：“小孩，你跑什么跑？” 男孩没有说话，宋世成笑着说道：“这样吧，只要你帮我一个忙，我也就再不追究你了。” 男孩还是没有说话，只是两眼盯着他，宋世成说道：“城内的棋盘街怎么走？你能不能把我带到哪里？” 听宋世成说起了棋盘街，男孩的眼睛一下子变得大了起来，开口说道：“你去棋盘街干什么？” 宋世成说：“我要找一个人。” 男孩又问：“找谁？” 宋世成刚要开口，可马上想到了张万贵临死时的样子，于是他就留了个心眼，没有直接说出张万贵的名字，只是说道：“你只要把我带到那里就可以了，其他的就不用问了，把我带过去以后我还要重重谢谢你呢。” 宋世成说完后，男孩的脸色慢慢地变了，他的眼睛红了，宋世成赶紧说道：“哎？你怎么哭了？我也就是和你闹着玩的，你要是不想去的话现在就走吧。” 男孩强忍着泪水说道：“我家就在棋盘街，那里的人我都认识，不过我现在回不去了。” 男孩的话把宋世成说得莫名其妙：自己的家就在那里为什么不敢回去？他就问道：“怎么不敢回去？是你闯祸了吗？” 男孩摇了摇头，宋世成又问：“那究竟是怎么回事？能告诉我吗？”  男孩朝四周看了看，显得非常警惕，见四周无人，他把宋世成拉到一旁悄声说道：“大伯，我看你不像是坏人，你能救救我吗？这几天我叔叔一直找我，我不敢回家，一回家他们就把我关起来了。” 听男孩说完，宋世成的心再次紧张了起来：“你叔叔为什么要抓你？再说了，你父母呢？” 男孩又说：“我叫小宝，父亲名叫张万贵，在外地做买卖。爷爷临死前给爸爸和叔叔留下一分家产，但是这份家产寄存在一个朋友家里，只有两兄弟同时到场各自说出爷爷给他们留下的话，那个朋友才能把东西给他们。几天前爷爷死后，叔叔为了独霸这份家产就想从我母亲嘴里套出爷爷告诉父亲的话，可那句话只有父亲才知道，叔叔见从母亲那里得不到消息，便在我家门口派了几个人等着我爹回来。这还不算，他还要把我抓起来，计划等到父亲回来拿我换回那句话。” 听男孩说完，困扰在宋世成心里的疑惑一下子全部解开了：原来张万贵临死前说的那句莫名其妙的话是一个暗号，只有两句话都对上，留下的家产才能全部拿到手；看来，张万贵的死和他叔叔脱不了干系。 男孩说他叔叔已经派人把张万贵的妻子看起来了，怎么样才能告诉她那句话呢？她的儿子倒是在这里，可是这句话能告诉他吗？ 看来，张万贵的这个弟弟肯定不是什么好人，父亲死了不去安葬反而打起了家产的主意，并且为了家产还想方设法地加害哥哥一家人，即使是张万贵的妻子知道了这句话，也分得了家产，可她能保得住吗？ 宋世成想了一会，就对男孩子说：“孩子呀，实不相瞒，我在半路上碰到了你爹，受他之托，我就是前来把一句话告诉你娘的，不过既然是这种情况，看来咱们得多加小心了。” 听了宋世成的话，男孩着急地问道：“我爹他人呢？”宋世成叹了口气，对男孩说道：“我碰到你爹的时候他身上全是伤痕，他只是急急忙忙地告诉了我一句话就让我走了，现在看来，怕是凶多吉少。不过你放心，我既然受了你爹的嘱托，一定把这件事给你们办好。” 随后，宋世成先带着孩子进了城里找了间客栈住了下来，他计划先去张万贵家里探探情况再说。  小宝告诉他：爷爷生前是个生意人，买卖做得还不小，年龄大了以后，就让兄弟两个一人一个店铺经营着。爷爷在世时，叔叔就曾经想方设法打探过那句话可始终没有得逞。 因为张万贵已经死了，现在知道这个秘密的人只有宋世成一个人了，但为了怕出现意外，宋世成还是暂时先把小宝留在了客栈里，自己独自一人去了张万贵的家里。 张万贵的家并不难找，走了大约有多半个时辰宋世成来到了棋盘街。因为刚死了人，张万贵家的门口挂着两盏白色的灯笼。 来到门前，只见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正在门口站着。宋世成问道：“这位老哥，这里可是张万贵家吗？” 男子点了点头说道：“正是，这位朋友，你是？” 宋世成说道：“我是张万贵的一个朋友，听说他父亲仙逝了就前来祭拜，烦请通报一声。” 听宋世成说完，那人赶紧回去报告去了，不久之后，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出来了，仆人介绍说道此人是张万贵的弟弟张万财，只见他朝着宋世成拱了拱手说道：“这位兄长，实在是面生得很，不知如何称呼？” 宋世成说：“我叫宋世成，是你哥哥的一个朋友，不久前来到此地来谈一笔生意，无意中听说他的父亲仙逝了，今天特地过来祭拜一下。怎么？你大哥他不在吗？” 宋世成明知故问，目的就是看看张万财的反应，听说宋世成是从哥哥做生意的地方来的，张万财的脸上明显地流露出了一丝紧张，随后故作镇静地说道：“事情出的比较急，不过我已经派人前去通知大哥了，只是不知道他为什么还没回来？” 宋世成不动声色地说道：“这也没多远，走得慢点顶多也就是三天，莫非他在路上出了什么事情了吗？” 听宋世成这样说，张万财不再接话，而是把宋世成让进了屋子里。来到灵堂前祭拜完后，宋世成又问：“我听你大哥说起过他妻子和儿子还在家里，怎么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也不见他们露个面？” 张万财楞了一下，随即说道：“嫂子身体不好，再说了是一个妇道人家，这种事情那轮得上她插手；侄儿呢年纪还小，不懂事理，还是不要见了。” 听了张万财的回答，宋世成的心里基本可以断定小宝没有撒谎，这个张万财肯定有问题！ 宋世成略显失望地说道：“哎，看来我来得不是时候，我来的时候，你哥曾经对我说过一句话让我转告你嫂子，既然这样，那只能等他回来让他亲自说了。”说完，宋世成径直朝门外走去。 听宋世成说完，张万财的眼珠子转了转：难道我哥哥把那句话告诉他了吗？派去半路上拦截哥哥的人还没回来，也不知道他们的事情办成了没有，不过要是能从他这里得到那句话也是一样的。 于是他赶紧一把拉住宋世成说道：“宋大哥，既然哥哥有话交代给你，你就告诉我吧，我来转告嫂嫂也是一样。” 宋世成摇了摇头说：“这可不行，你大哥郑重其事地告诉我说这话只能对你嫂子一个人说，既然她不方便，那我也就不勉强了。” 说完，宋世成头也不回地走了。 宋世成走后，张万财朝仆人使了个眼色，那仆人随后悄悄地跟在了宋世成的后面。 两个时辰以后，仆人回来对张万财说：“二老爷，那人住在城南的悦来客栈，他进了房间，我就悄悄地跟了上去，屋子里还有一个人，听声音好像是小宝。” 小宝怎么会和这个人在一起？就在他百思不得其解之际，有一个仆人进来说道：“老爷，东安县的人回来了。” 不久之后，两个汉子来到了屋里，不等两人说话，张万财就问道：“怎么样？事情办成了吗？” 其中一个男子摇了摇头，张万财问道：“怎么回事？” 男子回道：“我们把老爷子死了的消息告诉他以后，他赶紧收拾了行李就出发了。第一天夜里，我们两个和他住到一起计划把那句话问出来，谁知那家伙死活不肯说。当时在客栈里，那人估计是看出了危险就大声叫了起来，住店的人听到动静后都围了过来，我两个怕出事就没敢下狠手，谁知他趁着人多从客栈里悄悄跑了。我两个找了半天也没找到，等到找到他时已经是第二天了，他躺在一个破庙里，身上全是血，估计是半夜跑的急了掉下了沟里。我们找到他时他已经没气了，我两远远看见有个人从庙里的另一边跑下了山，就一路追赶，谁知还是没追上。” 听两人说完，张万财的心中有了计较：看来大哥临死前已经把那句话告诉了宋世成了，要不宋世成不会说那样的话？既然是这样，那他肯定知道我大哥已经死了，那他为什么要装作不知情的样子？他留着那句话要干什么？ 不管怎样，我得会会他，不管是威逼还是利诱，必须把那句话从他嘴里套出来！ 于是，他赶紧带了两个人朝着悦来客栈去了。  来到客栈后，张万财上前敲了敲门，不久之后，门开了。 张万财进了屋里后，见小宝在房间里脸上马上露出了笑容：“哎呀，小宝呀，你怎么来这里了？叔叔我找你找了好久了，你娘也很着急。”说完，就把小宝往外拽。 宋世成一个箭步拦了上去，说道：“我知道你为什么来，放开孩子，有什么事和我说。” 听宋世成这样说，张万财松开了手笑着说道：“既然是这样，那我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了。你开个价，我哥哥告诉你的那句话你要多少钱才能告诉我？” 张万财的话把宋世成说得云里雾里：“你这是什么意思？” 张万财又说：“你别装了，痛快点，我哥哥已经死了，这个世上就只有你一个人知道那句话了，你不就是仗着这句话来问我要钱吗？” 宋世成看了看张万财，笑着说道：“我活这么大还真没见过你这号人，父亲死了你不守丧反而为了一点家产绞尽脑汁，先是暗算你大哥，不管你大哥是不是你害死的，他的死至少和你脱不了干系；又是把你嫂子软禁起来，再是要抓自己的亲侄子，你好好想想，你都干了些什么？这还不算，竟把主意又打到了我一个外人身上，在你眼里难道除了钱什么也没有了吗？” 宋世成满指望这一番慷慨激昂的话语能把张万财的心给拉回来，谁知张万财听了他的话，竟然笑了：“这年头，干什么不需要钱？我爱钱有错吗？” 宋世成说道：“爱钱没错，但必须取之有道！” 张万财冷笑了一声说道：“什么道不道的？有钱就是王道！别废话了，开个价吧！” 宋世成看了看张万财，说道：“你以为其他人都和你一样视财如命吗？除了钱，这个世界上还有亲情，还有承诺，我既然答应了你哥哥，就一定要办到，你不要白费苦心了。” 说了半天，见宋世成丝毫不为所动，张万财恼羞成怒：“既然你这样不识抬举，那就不能怪我了。” 说完，他朝手下使了个眼色，手下见状一把拉过宋世成劈头盖脸地打了起来，打了一会之后，两人停手了，张万财看了看鼻青脸肿的宋世成说道：“怎么样？想通了吗？”  只见宋世成摸了一下嘴角流出的血，笑着说道：“你可能还不知道我的故事，实话告诉你，我本是一介书生，连续二十多年参加考试仍未能讨得个功名，心灰意冷之下，我曾经死过三次，但都没死成，连死我都不怕，我还怕你这么点小打小闹吗？我这辈子一辈子读书，也没干过什么轰轰烈烈的事情，这一次你就成全了我吧。” 这人就是个疯子！为了和自己毫不相干的人和事，竟能做出这样的举动，他到底图了什么？ 折磨了好久，宋世成就是不为所动，说实话，张万财的目的就是为了钱，他也不想弄出人命，只好作罢。留下两个人看住宋世成以后，他就回家了。 自从那天走后，张万财就再也没来过，但是门口的看守一直都在，大有和宋世成打持久战的意思。此时的宋世成已经静下心来，一边思谋着万全之策，一边又拿出了书本认真研读了起来。 半个月之后的一天，正在屋里读书宋世成突然听见了一阵“咣、咣”的响声，他赶紧走到窗前看去，只见一队仪仗走了过来，他一看就知道，这是县官出巡回来了。看到这队人马，一个大胆的念头从他的脑海中蹦了出来。 小宝这些天里一直和他待在一起，因为有了宋世成，小宝这个角色就显得不再那么重要了，张万财也就没有难为他。 简单交代了几句小宝以后，宋世成站到了窗前，只见他纵身一跃从二楼跳了下去。 竟敢有人冲撞县太爷的仪仗！他的这个举动把人们都吓坏了，很快他就被逮了起来，押回了县衙。 来到县衙后，县太爷马上审问了这个“狂徒”。 来到堂上，两人都大吃一惊，原来县太爷正是宋世成的一个同窗，问明原委后，知县立刻把张万财带了回来。 案件非常简单，很快张万财就受到了应有的惩处，不久之后，张万贵的尸体也被运了回来。安顿了张万贵之后，在县太爷的见证下，张万财和宋世成来到了张老爹存放财宝的朋友家里。 两人各自说出暗语之后，朋友拿出了存放财宝的盒子。盒子很大，感觉挺沉。把盒子打开后，两个小盒子露了出来。两个小盒子上分别写着张万贵和张万财的名字。 怀着激动地心情，张万财打开了盒子，盒子里并没有金银珠宝，里面只有一张纸，上面写着：“人心不足蛇吞象，贪心不足吃月亮。”张万财羞愧难当，低着头一声不吭地走了。 当小宝打开盒子后，盒子里满是金银珠宝，为了感谢宋世成，小宝的母亲特意拿出了一部分财物要分给宋世成。 宋世成笑着说道：“我本来是一心求死，正是张万贵的一个嘱托让我断绝了轻生的念头，我感谢他还来不及呢，怎么能要他的钱呢？以前，我一直把读书当官当成我一生中最重要的事情，在我心里，我活着似乎就是为了读书当官。经过这件事情以后，我想通了，读书当官并不是生活的全部，生活的意义也远不止这些，人的价值并不一定非要在当官当中去实现，只要有一颗善良的心，随时随地都可以实现自己的价值。” 后来，宋世成没有继续考试，而是回家乡开了一个学堂，在那里，他把自己的一生所学毫无保留的传授给了前来求学的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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