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文字中证道。——唐泪」 2019年的漫威电影,《复仇者联盟4:终局之战》。 或是好莱坞在中国内陆电影市场的最后余晖,总计超过四十亿票房,至今仍踞票房总榜第七位。 而在前不久,漫威新作,上线流媒体Disney+的《永恒族》来袭。 顶级投资,全明星阵容,新近崛起的华裔女性文艺导演。 种族、热爱、冷漠与矛盾、纠结,若有若无的思辨,关于创世、真相和抗争。 这就是招式已老的好莱坞。 犹记得多年前,有位中国导演说过一句话。 他说,「(大意)如果给我三亿资金,我也能拍出媲美好莱坞电影的作品。」 那个时候有一种普遍认知,好莱坞电影之所以能够在全球范围内攻城略地,就因为他们顶级投资和特效技术强大,所以换而置之,如果有足够多的投资和特效技术,大家也就一般无二。 但这是一种彻头彻尾的误读。 好莱坞电影的强大,在于商业与艺术的极佳平衡。 他们的作品不但有极强的娱乐性,更大多有对世界的深刻洞察,与脑力的极大激荡,无论是营造虚幻、或是深入人性与现实,皆拥有一种不可匹敌的力量。 比如“大船”《泰坦尼克号》,美轮美奂又奇想百出的《阿凡达》,融合神话、现实与科技的《黑客帝国》,史诗笔触的《指环王》,触动人心的《寻梦环游记》,人物自传的《当幸福来敲门》,还有2005版的《金刚》、末日故事《我是传奇》等。 更多的作品不赘述。 不知何时开始。 好莱坞作品中的技术与思想开始失衡。 在技术面的飞速发展下,娱乐与技术侵占了电影的绝大多数空间,而在思辨的传统下,他们又试图在任何电影中都去植入一些或宏观、或深沉、或意趣的思考,但通常都是老生常谈而毫无新意,故而愈发苍白空洞。 就如这部《永恒族》。 地球上出现了一种可怕的生物“变异族”,它们以智慧生物为食物,人类的生存受到了极大威胁,天神至尊阿里瑟姆派遣“永恒族”战士前往地球,守护人类。 从公元前五千年开始,战士们四处猎杀“变异族”,在地球的历史长河间徜徉,从两河流域的文明起源,到巴比伦王国的空中花园,再到墨西哥阿兹特克帝国的覆灭,他们一面猎杀怪物,一面帮助地球人发展自己的科技,但对于地球人的选择,严格遵守“不干涉”政策。 而随着“变异族”的几乎被猎杀殆尽,关于方向的分歧也随之出现。 领导者艾贾克解散了队伍,让大家为自己而活。 多年后,“变异族”再次出现并且获得了自愈能力,“永恒族”战士开始寻找同伴并次聚集。 随着情况的探究,事情出现了反转,原来他们与“变异族”一样,都是被天神所创造,而“变异族”只是失控的“永恒族”,守护地球人的目的,则只是为了用足够数量的智慧生命献祭,以让新的天神诞生。 在意见不同的情况下,战士们开始内讧,但最终避免了地球被毁灭、战士们被摧毁重置的命运。 烂番茄新鲜度48%,豆瓣评分低于6.0。 有人认为,这部漫威大片的“翻车”,是想要力图文艺,却转而牺牲了娱乐性。 但如前所述,好莱坞的技术其实已经接近登顶,而关于思想、思考的创新却并未同步前行。 所以当这些关于创世的故事一再被重提,除了人物和故事情节的不同,内核却并没有丝毫的改变,这也就导致电影失去了应有的魅力。 因为就电影本质而论,娱乐性、思想性和艺术性的结合是其拥有恒久吸引力的原因。 而当思想缺位,电影就会仿如鸡肋。 人类的价值在于思考。 所以那些对宇宙起源的畅想、对社会伦理的解构与重建,关于生死与勇气的议题、关于公平与正义的思考,林林总总,都从来没有停歇过。 每每有新的思想火花,就会令人们欢欣鼓舞和为之着迷。 比如上文提到的好莱坞电影,《泰坦尼克号》是面对灾难时的人性美好,《阿凡达》反思战争与侵略,《黑客帝国》探寻虚拟实境的可能性、人与机械的相处之道,《寻梦环游记》是关于死亡的童话,《当幸福来敲门》则诠释了“奋斗”这一人类的美好品质。 反观《永恒族》。 完全看不到任何思想、思考层面的创新。 这就是真正的症结所在。 电影《永恒族》的问题并非孤例。 好莱坞电影在中国的遇冷,已经成为大概率事件。 其个中缘由。 或就在于商业的裹挟。 过度娱乐。 变成了一场狂奔。 一出美人迟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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