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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皇大帝巡游，众天神前呼后拥离开天庭。天王、星宿、功曹、揭谛各按方位司职，开展调研考察。这一日来到东土人间，忽听哀嚎阵阵，哭声连连。玉皇大帝即派功曹杜二带领三名天丁前往调查。杜二奉玉帝之旨，来到东土人间，遍访民情进行实地考察。得知此地乃一大族部落，部落酋长的尾巴已经日渐干枯萎缩，种种迹象预示着这位德高望重的酋长不久将辞别人世，命赴地府。族人因此哀痛不已，连日祈祷，祈求酋长延年益寿，苟延人间。 杜二据情回复天庭表奏玉帝。玉皇大帝闻奏，沉吟良久，有太白金星出班奏曰：“据微臣所闻，此部落族众，安享乐土，甘为良民，且其首领酋长德威广布，治理有方。依微臣之见，陛下应降福人间，准其寿延千年。” 玉皇大帝宣旨：批准太白金星所奏。即命功曹杜二，带上延寿千年金牌，重返东土人间，割掉人类长尾，使族人不再见到尾巴干枯萎缩，删除死亡预警程序，除却为之哭泣哀痛。将延寿千年金牌挂在人间，准寿千载彰显天恩。 杜二领了玉皇大帝之旨，再往人间。杜二久居天庭，所见咫尺，所闻寡陋，偶降人间视野所及美不胜收。前日调研任务紧迫，今日宣召尚有闲暇得以观山赏景不虚此行。眼下一片深山幽谷别有一番景致。只见松林青岱、柏木参天，奇石断崖掩映，涓涓水流环绕，如诗如画胜似仙境。杜二流连忘返，随手将延寿千年金牌悬挂于两株松柏之间，尽情尽兴游山玩水，好不快活。  不觉日已偏西，杜二才想起使命在身，匆忙中忘记从松柏间摘下金牌，就风风火火地来到东土部落，割掉人类尾巴，返回天庭复命去了。 玉皇大帝再次巡游，行至东土上空，又闻人间哭声阵阵，悲哀凄凉。止住所乘祥云，选派一位揭谛造访人间查明原委。揭谛领命速去速回。回奏玉帝：那位部落酋长，虽然割去尾巴，断掉死亡征兆，但已病入膏肓，不见延年益寿迹象，危在旦夕。 玉皇大帝闻奏，再次派杜二去太自金星处取三粒八宝回春丹药，火速抢救部落酋长，并带上万年增寿金牌，让人类青春永驻，长留世间。杜二对部落酋长目前情况的原因，自然心知肚明，更不敢言声，只得前往送药救人。 杜二吸取上次教训，无心观山赏景，只顾低头赶路。来到西拉沐伦河边，只见河宽水急，正愁无法过河，忽见一只大乌龟正在河岸上晒太阳，杜二说明来意，向大乌龟请求支援。大乌龟欣然同意，让杜二骑在背上，驮他过河。杜二一手拿着八宝回春丹药，一手拿着万年增寿金牌，迅速跳到大乌龟背上。大乌龟开足马力，向西拉沐伦河对岸游去。行到河心水流越来越大，杜二怕颠簸中甩掉万年增寿金牌，就把金牌挂在乌龟脖子上，腾出手来也好扶住乌危脊背。不一会儿，已到彼岸。杜二跳到岸上，向大乌龟招手致谢，又匆匆上路了。走了几步，忽然想起忘记从乌龟脖子上摘下万年增寿金牌，急转身欲摘金牌，谁知大乌龟已经游至河心，任凭杜二千呼万喊，大乌龟全都听不到了。
杜二想：人命关天，救部落酋长命是第一要务。先送去八宝回春丹再来找大鸟龟讨要万年增寿金牌也不迟。送上丹药给酋长灌下，酋长从死亡路上返回来了。杜二一颗悬着的心总算落下来，急忙回天庭复命，高兴之余，杜二早把向大乌龟讨要金牌之事忘个一干二净。 谁知从东土部落不断传来为人送葬的悲泣之声。这声音令玉皇大帝深为不解：“我连下两道金牌，赐人类千年、万年之寿，人间悲泣之声怎么还不绝于耳？难道是阎君胆敢抗旨不遵，还继续拘传人命？”玉皇大帝立刻降旨召阎君速到天庭述职。 阎君不敢怠慢，速至天庭。玉帝垂问，阎君回奏：“在人间从未见到天庭所降的千年延寿金牌和万年增寿金牌。因此地府仍照原来法典拘传人类。” 玉皇大帝召集众天神计议，有太白金星奏曰：“两次宣诏金牌，都是陛下差杜二所为，召来杜二一问便知。”玉帝以为是这样，便召杜二来问。 杜二进见玉皇大帝，自知罪责难逃，将两次传降金牌的经过供述不讳。玉皇大帝大怒，说道：“你身为天神不尽天职，竟敢贻误天命，将天庭赐给人间的恩泽毁掉。此可忍孰不可忍！'宣旨将杜二斩首。 一班天神跪伏玉帝面前，为杜二说情，玉皇大帝怒气不息，定要立斩。太白金星奏曰：“杜二之过确实罪在一等，可是他身为天神，在天庭效命，一旦斩首前功尽弃，况且那两道金牌，人类虽未得益，却有松柏、乌龟受恩，今后有千年松柏、万年龟存于世间，也不失天庭恩德、陛下福祉。看在老臣面子上，就饶了杜二吧。” 玉皇大帝说：“杜二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即刻将杜二发配人间，流放到西拉沐沦河畔，贬谪为一头毛驴，让他蒙受磨难以示惩罚。
从此，杜二化作一头毛驴，来到西拉沐沦北岸。这里虽然不比天庭，倒也清闲自在，饿了有遍地青草，渴了有西拉沐沦甜水，缺少的是天庭那些循规蹈矩的天条，感到不适应的是沉寂和孤独。唉，有什么办法呢，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就这么将就着过吧。 有一天，杜二正在河边散逛，被西拉沐沦河神看见了，觉得很眼熟，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仔细一想，想起来了，这不是天庭功曹杜二么！河神高声喊了两声：“杜二，杜二！”毛驴听有人在喊杜二，就循声跑过来，总算有个相识的了，他们两个攀谈起来，杜二向河神诉说了被贬下界的经过。 毛驴是杜二的事流传开来，有位好事的人在河边看见毛驴，喊了几声“杜二”。因为这个人大舌头，说话发音不准确，错将“杜二”喊成了“嘚儿，嘚儿”。杜二见有人喊自己，向那人走过来。这位好事者将毛驴领回家，打个笼头拴在家里驯养。 杜二再也没有以前那么清闲自在了，整天被人使役，好在毛驴性情温顺，并没受过太多的皮肉之苦。 毛驴恨死了河神，如果不是河神传出它就是杜二，有谁能叫它“嘚儿，嘚儿”呢？因此毛驴每当过河，都要在河中撒泡尿呲河神一顿解解恨。 摘选自《西拉沐沦漫舟》作者：傅喜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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