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理旧物,翻出了许多陈年日记,它们替我擦亮了被尘埃遮住的一面镜子。 ——晓林 《梦里》 / 晓林 梦里的季节走得很快 雪化了,冰融了 小溪欢快流淌 梦里,你叩响门环 轻轻一推 明媚的阳光 洒满了我的小院 梦里的季节走得真快 你尾随春天的背影 渐行渐远 梦里,落英缤纷 我张开双臂 就挽回了,你的枯萎 写下《梦里》,全是因为年少时随意涂下的那句话 梦里 落英缤纷 我张开双臂 企图挽回你的枯萎 翻旧书时,看到了这枚老书签,散落的时光一下子堆积在眼前。 屈指算来,是几近二十年的时光。 那时我还在读书,特别地喜欢花儿草儿,而且抱定“有花堪折只须折”的思想,把摘来的花草精心压成标本,用半透明的纸做底,还总是在空白处随手写下一些心情,塑封后夹在书里,权作书签。 那年春天,摘了很多小朵的白蔷薇,一如既往地在压干后开始摆弄。有几朵搁在一起,花姿摇动,翩然起舞,似有暖风袭来,暗香盈盈。便心情很好地加了一句——盈盈笑语,都在东风春花里。剩下几朵摆在一起,随手又加了两枚伸展如臂的叶片,坠落的绝望,凋零的忧伤宛然纸上,这些已然没有生命的标本,令人神伤。 梦里 落英缤纷 我张开双臂 企图挽回你的枯萎 我用这样的文字陪你,纪念你曾经的风华,那是一支忧伤的离歌。 既然是梦,就让愿望实现吧,写下《梦里》,补念那种心绪,让梦做得更加绮丽。是那时的我比现在还要明白吗?失去的,就回不来了,譬如——凋萎的花朵。 应该不是,年轻的眼中,无所谓得失,有大把青春可以挥霍的年龄,不会害怕得失进退。那些断行的文字,不过是些闲散的小心情,小资地零落着。直到有一天,我也相信。譬如,这枚泛黄的书签。 《断雁叫西风》 文 / 晓林 晚茗独坐,听风声入耳,四季之声,年年若此。而心绪时好时坏,实在不关风月,只因尘缘未了,不能免俗。有欲望便有牵制,有牵制便不得自由,不自由便愤懑滋生。真能如天外云卷云舒,又怎会不是宠辱不惊。 少年听雨歌楼上, 红烛昏罗帐。 壮年听雨客舟中, 江阔云低, 断雁叫西风。 人生境遇不同,感受也不一而同,就是同一事物同一景象,也会是完全不同的两重天。古人如此,今人何尝不是。我还在想《梦里》,在那个善做梦的年龄,我为什么没有梦到可以挽回的枯萎,梦见倒流的河水,渐小的年轮,梦见花开百日红,年少终红颜。梦不到或是不敢去梦绮丽的人生境界,也就没有了毅力去坚持了吧,懒惰着,拖宕着,一辈子就会这样悄悄走完。 不,人还是有梦的好,梦想还是大胆些好,有梦才有希望,有希望才会有鼓舞、有力量,生命才会摇曳多姿,不负年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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