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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说胡理:何谓“胡五处”

 丘山三也君 2022-02-15



所谓“胡五处”,是我(胡子)在G4成员群时提出来的一张好的街头照片要达到、要具备的五个“处处……”的标准,简称“胡五处”。

胡五处的具体内容是,一张好的照片,画面必须做到:处处都有用;处处都好看;处处是看点;处处有信息;处处有惊喜。

处处都有用。所谓处处都有用,就是要求只要在这张照片上出现的,每一处、每一个东东,都是有用的,那也就是说,无用的东东,也不能出现在这个画面里。这个牵扯到照片要简洁的问题。通常,人们都会认为简洁就是少,这是根据所谓“极简”(艺术)、“极简”(摄影)来的认识。其实简洁不是简单,不是少,它是一个相对的概念,是根据表达的需要,做到“该有的都有,不该有的一点都没有”,做到这一点,那就是简洁。一首诗,字数很少,但是如果里面有多余的字词,那也是不够简洁;一篇散文,字数比诗多很多,但也照样有写的是简洁还是不简洁的标准。不管什么文体,只要出现了没有用的废词废字(更不用说起破坏作用的字词了),那就是不够简洁,所以要追求出现的字词都是有用的。画家也是如此,每张画上,只要画上去的,就都是有用的,没用的东东,物体、色彩、笔触,就不会往上画,当然,蹩脚的画家,达不到这个要求,但他也是这样追求的。罗丹说他雕塑“诀窍”是:取一块大理石来,把多余的去掉。多余的,就是无用的,多余的去掉后,留下的都是有用的。一张照片,画面上的东东也同样。

处处都好看,这个是从形式方面要求的。出现在画面上的东东,画面上有的东东,不管是人还是物,乃至空白,所有的形、色,都是好看的,是看上去舒服的。也没有叠、挡等造成的视觉“障碍”。整体的疏密、平衡、韵律、节奏、结构等,也应该处处看上去都舒服。当然,何谓好看?有不同的标准,有的标准高一些,有的低一些。我对自己的照片的“好看”要求不高,就是看上去“舒服”就行了。而我有位朋友说我的照片,用了一个我觉得非常有意思的词:不碍眼。

处处是看点。当年我自己跟着《美国纽约摄影学院摄影教材》学摄影,里面开宗明义地说一张好照片的三个标准,其中之一是“要有一个趣味中心”,所谓趣味中心,就是现在大家常用的词“看点”。很多照片,画面上往往确实只有一个看点,看点之外的地方,基本上就是陪衬了,没有自己的独立“价值”,因而也形不成看点(甚至要是成为看点就错了)。处处是看点,则是要求照片上的每一处都是看点,都有吸引人之处,都有值得观看、琢磨的地方。当然一张照片肯定是有主次关系的,看点也同样,这些“处处”的看点也有主次、大小、强弱、显隐、呼应、关联等。它们要共同构成一个“处处都好看”的画面。

处处有信息。这个主要是从画面的丰富性来说的。我认为的好的街头照片,是能够反映社会、时代、城市的照片,要求画面上的每一处(人、景、物),不仅仅是有用、好看,还要能具备某些(社会性)信息。有的画面,人、景、物也不少,但信息量却不多,比如说有些所谓“复杂构图”,光影、色彩的构成形式确实够复杂了,但却没多少能够反映社会的信息,这个不是我认为的好的街头照片。能提供越多信息的画面,才越丰富,越有看头。很多照片,一看挺好看,再看看就没多少看头,主要就与这个信息量不够有关。【当然,有的画面,人、景、物不多,但提供的信息量却足够(信息单一的画面,除非信息非常强,强大到人们不需要其他信息,否则就会使人感到太过简单)】。如果能够做到“处处有信息”,那么,画面里人、景、物越多,提供的信息量就会越大、越多,照片就越丰富。反过来说,如果你没有能力做到“处处有信息”(而且处处都好看),那就不要去拍人、景、物过多的画面。要不画面就会大而空,或者杂乱无章。

处处有惊喜,是指看这张照片时,让人有一种不断“发现新大陆”的感觉:乍一看,这里有意思,再看看,哇!这里也有意思!继续看:哇!这里怎么还有这个!看一张照片时,就像听一个故事、看一部电影那样,意外的惊喜连连,这个感觉才好。这个处处有惊喜,同处处是看点相关——能给你惊喜的当然是看点——只不过这是强调一个观看过程中的体验:有些看点不是一下就能注意到的,而是仔细看时才会被不断地发现。这需要在拍照时就注意到了这些看点,但是把它们稍微地“埋藏”了一下,让人们不是“一眼看到”,而是在观看过程中“无意地看到”。那天有位朋友看到一本老外编著的水彩画书中写到构图的几个要点,有关联、平衡、韵律、和谐、结构,还有“视线的流动”。所谓处处有惊喜,就是观看者观看这张照片,在视线流动中的发现。其实,也可能正是这个“处处有惊喜”,引导着和决定了观看者的“视线流动”。

“胡五处”,是使街头片子所谓“有看头”、“抗琢磨”、越看越“有味道”“有意思”的秘诀。一般人我不告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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