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面·雪中开放的红梅 一直在说暴雪啊,攀登新高峰啊,上一场雪有如老同志的尿,淅淅沥沥没滴几下子就给断绝了,心里就一直在惦记着。有做媒体的朋友说,媒体说暴雪,也是气象台给的预报,不关媒体的事情。既然等不到冬雪,那么看一场春雪也好吧。果然有春雪吗?我却有些不敢相信。昨晚家里人告诉我,天气预报说本地将会迎来暴雪。我听暴雪的来临之消息已经两年有余,从未见一场真正的暴雪,所以,对这个说法不置可否。 家里人说,你相不相信有暴雪?我没吭声,心说,狼都来了这许多年,也没见了一根狼毛。但内心却是极其渴盼着下雪,故而不能瞎说,万一得罪了老天爷,把暴雪给收了回去,岂非做了一件很亏欠的生意,所以不搭腔。这个时候,雨棚上滴滴答答地还在下雨,既然下雨,显见得就没有雪。也就没有特别的念想。这样磨磨蹭蹭了好几个小时,突然没听到雨声了,脑洞有点儿打开,对家里人说,下雪了吧。她说,何以见得?我说,没雨了,就是下雪了。 推窗一看,地下果然一片雪白。因为天黑,看不到雪花,拿了卡片机,打开闪光灯一拍,雪就被灯光给照出来了,的是一场好雪,下得真还不小。想着这雪正如棉被一般铺满着黄石的大地,明天也不会融化了,或者更有漫天大雪随风纷扬而下,那就更好。于是口占一油曰: 江南暴雪久不至, 辗转经年思去来。 窗外雨停空寂静, 却看雪花漫天开。 我不会做格律诗,这就只有打油而已。 于是开始动脑筋,明天早上怎么去拍雪,到哪里拍雪,带什么相机、什么镜头这些事儿。最后决定,带那部半幅机,用24-70的全幅头。这样,全幅头用在半幅机上,近端可在35,远端可在105。广角长焦都有了,可拍风光,也可以拍花鸟人像。而且,这款镜头是恒定光圈,在光线比较暗的场合,用最大光圈,能保证片子不被拍糊,而且不需要提高ISO。其实24-70的头子是一个工作头,用麻将场上的话来说,它就是赖子、百当,啥事都可以做,也可以做得比较好。 至于到哪里去,也有打算。我最喜欢拍的就是街上行走着的人,但既然有了一场大雪,你也不能放过花花草草什么的。这就想着,先到永安里,去拍劳动人民在风雪中的生活场景。穿过这条菜市街之后,过马路搭车到团城山公园,去拍资产阶级的风花雪月。这就等于搞统一战线,工农兵也要,地主老财资本家也要,其他的账,回头再慢慢算。 今天早上起来,看了下面的一个停车场,觉得拍这场雪恐怕要遇到一点儿麻烦了。对家里人说,你看下面的停车场,雪不是白的,有点儿黑。它意味着,雪的下面是一层水。人家的房舍上当然会是雪白的,因为水会流下去,雪却保留着,但地上却不会是这样,看似脚踩在雪上,却是趟在水里头。但好不容易等来了一场大雪,一定不抛弃、不放弃,还得去拍啊。它也许是今年的最后一场雪了。 出门上得街来一看,吓一大跳。先是街面上的电线杆倒了,而且正好砸在了一辆出租车上。而且这一条街,好多树枝都被雪压倒,满目狼藉,看起来很是糟糕的样子。雪还在下,地上也有不少积雪。正如我猜想的那样,雪的下面是一层水,踩上去很容易打湿鞋。好在我穿了家里人网购的一款东北大棉靴,等到它慢慢湿透,我也该回来了。这款棉靴防滑性能很好,所以也不担心摔跤。 即使是在这样的下雪天,也有人为了生计在奔忙。一个老人推了一车七七八八的货过马路,然后,一只袋子掉了下来。这个可怜的差不多全秃了顶的老头儿躬下身去捡拾。他的身边便是一辆辆车开过,溅起一片雪水。菜市场依然有挑担的卖菜人在卖一些小菜,也不过是萝卜白菜,红菜苔白菜苔之类。好在城管也没来管她们,不过,看起来,也没有多少人来问她们菜价。 过了马路到车站,相机还没收。一位等车的老汉结结巴巴地和我搭讪说,这个这个雪的风景拍得好看吧。我笑着说,我不拍风景,我拍人的。这人给噎住了,也就再没吭声。上了车,我坐在靠走道的一边。于是和靠窗的中年人打商量说,能不能换个座位,我到里面去拍窗外。于是这一路上,拿着个卡片机,不停地咔嚓咔嚓到了团城山公园。杭州路在路面的设计上有一些问题,它每隔一段,就用黑色的瓷砖铺设路面,黑色和灰色间隔起来,很好看。但是,这种黑色的瓷砖非常滑,只要是下雪天,总有人会在这种砖面上滑倒。这也是我为什么选择车上拍,而不选择沿路步行拍的原因。 虽然下了大雪,路很不好走,但团城山公园聚集了很多人。为了安全,公园方面将一些游览区给关闭,在湖边的那几株梅树下,也做了阻挡,怕人给滑到湖里头去。不过,这种措施丝毫不能扑灭黄石人民赏雪拍雪的热情,好多人钻进防控隔离区,保安叫破了嗓子也没用。先没觉得人有多少,待到上得梅花谷的山头,就听得下头人声鼎沸,这一条小小的山谷,怕不容纳了好几百人。 雪堆在梅花上,很是特别,也很是好看。来了不少背着单反的摄影师,大多带着女同伴,老老少少,靓艳俊丑都有。好不容易遇上了看得见的大雪,那就是黄石人民的一场盛宴,一次狂欢,任你怎样释放热情都不为过。你所看到的每一个人,脸上都带着笑意,满怀惊喜。 然而,这场雪来去匆匆,等我下来梅花谷,不少梅枝上的雪已经化成了水珠儿,而路上的雪几乎全部融化,排水沟被堵塞,你想从斑马线走上人行道,积水可近一米宽,又不敢跳跃长跨,只得趟水过去。回到城区说扫街吧,基本上就看不到空中落下的雪了,只有细小的雪粉,有一阵没一阵地飘洒着。也许这场雪仅仅就是为了给人们带来一个节日的惊喜,华丽登场,又倏忽而去吧。 但这也饱足了我对于雪的渴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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