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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澄:电话的变迁

 晋南道 2022-02-16

电 话 的 变 迁


最早听到电话这个名字,还是上世纪六十年代末、七十年代初上小学时候,看戏剧《槐树庄》女劳模的一句台词:“楼上楼下,电灯电话”。看到电话是在电影《英雄儿女》中志愿军的指挥部里,特别是英雄王成身背带天线的报话机,在阵地上手拿话筒呼叫851、851我是王成,我是王成,为了胜利向我开炮……等红色电影上。那时,村里大队有一部黑色手摇电话。偶尔见一次,也和电影上一样,只能看不能摸。大队通讯员常在村里高音喇叭上广播:“各生产队队长、全体党员干部到大队召开电话会议”。所以,对电话总有一种神密感。
当时,由于电话少、通讯不便,给我们家庭造成过一次很大伤痛。1975年,姐姐在荣河书店上班。据说县城某单位一个和她同名的女孩病故了,经过一传十十传百变成了她。村里好事者传得有眉有眼神神秘秘,我们一家人却蒙在鼓里。几天后,一位外村亲戚上门看望来了,家里人才知道。爷爷急忙到解店给荣河书店打电话,听到姐姐声音后,让她马上回家避谣。十七八岁的姐姐,一个人骑着自行车在石子铺的公路上往回赶,她的两个发小美珍和翠兰知道后,哭着跑到去解店的路上接她……几个钟头后,从三十多公里外的荣河赶回了家,一场传播了三五天的谣言自动烟消云散了。
上世纪1980年初我参加了工作,虽然单位有部黑手摇电话,但因年龄小,业务上没有联系基本没摸过,总是老师、师傅接电话。
1982年,我们城镇队几个年轻人去薛里村,帮助丁广居老师家种棉花。当时的山西省委书记霍士连,突然到万荣县检查工作,县委、县政府给他安排了一场电影。由于通讯不方便,县文化局办公室人员骑上自行车,从县城赶到薛里村通知我们。那场电影是我和王丕钰老师,在当时招待所南边高客房放映的,时任县委书记梁河水和县长张钦陪着……
电影院建成了,为了工作方便,公司和影院来了个两“话”合一。即,两个电话合用一条线,叫“同线”电话,一方来电两方铃响。这时,因为接发影片,我们接触电话自然多了一些。为了电话联系方便畅通,邮电局和我们的关系相处得非常好。他们看电影,到检票口不管认识不认识,只要说一句“邮电局”的,就可免费观看……
九十年代中期,手摇电话被淘汰了,数字电话进入家庭,刚开始是五位数,大概一年左右变成了七位数。当时,装一部电话各种费用加起来三五千块钱,这对一般家庭来说,可是个天文数字。我老丈人先给他家装了一个电话,虽然距离单位只有三五百米,可常常因为放映场次变化,就用单位电话和家里通话,中午回不回来,吃不吃饭……
到九十年代后期价格降低了,村里好多同学朋友家都装上了,我才通过关系给自家装上了电话。1997年有了PP机,开始只显示数字,后来可以发短信。当时,在新绛县小聂村岳父办的驾校帮忙,常常他在万荣呼PP机,我接到消息后到几百米外的小聂变电所回电话。岳父有一部手机,每次见到都很是羡慕,不过咱腰上挂的PP机也引得很多同龄人关注。常常把内衣系在裤里,上衣基本不扣,为的就是显摆PP机。
1999年,在河津禹门口某单位上班,为了联系方便,内弟把他的手机借给我使用。因为禹门口和陕西韩城紧密相联,稍有偏差就是陕西信号,一个市内电话可能就变成长途漫游,而且是双向收费,费用很高盲区很多。但这是身份的象征,只要村里过红白喜事,我都要拿回去显摆!摆……2002年联通公司搞活动,在朋友推荐下,我给自己购制了第一部手机。2006年,有一段时间时兴单项收费的小灵通,我就又用了一两年小灵通,但手机号码到现在也没变过。
一晃十多年过去了,手机从身份的象征,变成了日常生活必备之物。其功能也从只能通话、发短信的高消费。变成了能照像、能录像、能打游戏、能上网、能看电视、能玩微信、能做美篇、能写简书、能卫星定位导航等多功能工具。每次出门,如果忘了带手机,就像把灵魂丢在家里,干什么都无心。我常常自嘲自己:手机是套在头上的笼头,无论走到天涯海角,只要轻轻一拨,就得听从旨意按“领导”指示办事。特别是带上视频聊天后,更是时时刻刻都在“家长”的监控之下……
说实话,我对手机功能没有多深研究。只知道,只要有手机,他的声、他的情、他的音容笑貌就在你眼前!这就是电话的变迁,这也是人与人感情纽带的变迁。远在千里天隔一方的只是身体,声音、形象、感情永远都在眼前和耳畔,神话小说上的千里眼顺风耳已经变成现实。


作者简介

         郭澄,1962年生,万荣县太贾村人,就职于万荣县电影放映管理中心。热爱文学创作,曾有多篇小文散见报刊《万荣人》、《后土文化》《飞云》杂志和军山文化传媒、故乡万荣登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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