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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多月前的一个周日，早上醒来时发现手机有一条未读消息，说“二姑昨夜走了”。 读罢怔了半晌，魂不守舍。 那天辞灵的时候，想起很多事情，又顾不得仔细想什么。因为还要赶去上班，没那个时间从容回忆。 就仿佛今年清明节去看爸的时候，也是急急匆匆。 二姑身患重病是2014年，老爸也是那一年去世。姐弟俩最后一面，是在医院病房相见的。之后不到半个月，二姑也被下了病危通知书。虽然后来抢救回来了，但状态大不如前。 爸去世，是在那之后将近两个月的时候，亦即七年前的今天。 很多事情不愿意回忆，可又控制不住，尤其是每到一些特殊的时间节点。这时候忽然特别理解妈说的那种感觉“我没打算想什么事，但是它自己往脑子里钻”。 所以行文也无章法可言，想起什么，就写出什么吧。 姐弟俩在另一个世界相聚了。是否还会回忆起2013年呢？那年爸爸的农历生日和我的公历生日赶在同一天，二姑还过来一起热闹了半日，吃了顿中饭。 那是爸爸的最后一个生日。 人都是在事后才会后悔，那一天父子同庆生，怎么没有留下合影。可仅就当时的情况来看，爸爸是刚挺过放疗的人，这种“投鼠不忌器”的治疗，给他留下了个呃逆的后遗症。整个人的状态还是很虚弱的。重病人不照相，算是家里流传的一种小迷信。事情不到自己面前，想不起这些奇奇怪怪的忌讳。可一旦想起，也就缩手缩脚了。 他放疗之后最难受的那个阶段，吃不了什么东西，即使吃下去没多久又原样吐出来，甚至是喷射状的呕吐。偏赶上我阑尾穿孔腹腔积水住院，妈每天家里医院两头跑，开头几天我导管还都没撤，妈只能在医院陪着我，但心悬两地，又惦记家里，爸吃了什么，是不是又吐了。我后来看妈妈手机，爸给她发的短信：“什么都吃不了，刚才又吐了，喷了一地，实在没忍住，对不起你了。我只能喝点米汤，养养这可怜的胃吧。” 我无从想象那几天，爸是怎么过的。好在隔了大概一天，导管撤了，晚上不用人陪着了，妈就晚上回去陪着爸，白天再来医院看我。终于有一天实在是体力透支，到了医院就一头栽到病床上，然后腹泻，浑身发抖发冷，急诊诊断是酸中毒。缓了一天才勉强回过劲来。 妈妈后来生病，也和曾经的这种体力透支不无关系。 现在想想当年，最难的日子算是过来了。 以后，会好的吧。 爸，保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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