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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与剑:西班牙方阵与16世纪西班牙军团征战史

 licht3jh8evr0j 2022-02-17
一 光复运动与中世纪的西班牙军队
8世纪初期,穆斯林大军征服伊比利亚半岛,灭亡了西哥特王国。不少基督徒贵族不愿意接受穆斯林统治,跑到西班牙北部山区打游击,以佩拉约为首的原西哥特贵族,在西班牙北部开展游击战争,718年建立了第一个反抗穆斯林的基督徒王国,阿斯图里亚斯王国。阿斯图里亚斯王国几经演变,分化为卡斯蒂利亚,莱昂,阿拉贡,葡萄牙等若干基督教王国,在与西班牙南部穆斯林展开斗争的同时,自身也在彼此争斗,从718年佩拉约建立阿斯图里亚斯王国算起,到1492年穆斯林失去在伊比利亚半岛上最后的据点格拉纳达,我们把这段历史叫“光复运动”或者叫“收复失地运动”

光复运动


 
在中世纪,西班牙诸王国的军队与他们西欧同僚大同小异,都实行封建军役制,以封建骑士构成军队的中坚力量,其中,最出名的就是成立于1151年的圣地亚哥骑士团,在收复失地的过程中立下了许多汗马功劳,然而,与西欧其他国家不同,由于西班牙多山地高原,地形崎岖,同时,西班牙人的对手穆斯林(西班牙称之为摩尔人)善于轻骑兵作战,来去如风,因此,西班牙诸王国军队受穆斯林影响,也有许多轻骑兵与轻步兵,其军队中轻装部队比例较大,他们往往轻装上阵,使用标枪,机动灵活,善于进行山地作战,这在当时的西欧是独树一帜的,这一战术风格在1367年的纳胡拉战役中体现的淋漓尽致,当时,配合法军作战的卡斯蒂利亚标枪骑兵轻装上阵,采用典型的摩尔战术,迂回英军侧翼,骚扰英军,准备使用标枪攻击,结果因缺乏保护,反被英军两翼的长弓兵射的人仰马翻,开始溃败。二线的西班牙骑士见状大怒,发起冲锋,却不能突破英军一线的重步兵下马骑士和长弓兵组合,士气大跌,英军二线骑士反冲锋,将西班牙骑士击退。这时,英军三线预备队上马绕过前面混战的部队从左侧突入西班牙军中,卡斯蒂利亚国王亨利二世亲率西班牙步兵准备迎击。亨利二世下令西班牙步兵左转侧击,但是西班牙军队习惯山地丘陵,散兵游勇作战,不习惯调动。竟然自己乱了起来。英军见状,上马发起冲锋,将西班牙步兵冲的七零八落,最终大败卡斯蒂利亚与法国联军。此战深刻地反应了中世纪西班牙军队的作战特点:善于轻装部队及山地作战,机动灵活,但同时散兵游勇,纪律不严,不善于应对重装部队。
 

西班牙轻装部队

 

纳胡拉战役黑色方块 法西联军 白色 英军


 
13世纪莱昂王国与卡斯蒂利亚王国合并,到14世纪中叶,基督徒已经收复伊比利亚半岛大部分土地,穆斯林龟缩在西班牙南部,苟延残喘。1469年,伊比利亚半岛最强大的两个基督教王国——卡斯蒂利亚与阿拉贡也合并了。阿拉贡的王子费尔南多二世和卡斯蒂利亚公主伊莎贝拉结婚,这个婚姻,标志着两国合并为一国。1479年。两国正式合并,新的国家被称为西班牙王国。España(西班牙)”。España”来源于在罗马共和国统治时期伊比利亚半岛及其省区的罗马古名“Hispania”。1492年,西班牙军队攻克穆斯林在伊比利亚的最后据点——格拉纳达,标志着光复运动的最后胜利。

为了彻底战胜穆斯林,夫妇俩对西班牙军队也进行了一些列的改革,在伊莎贝拉的领导下,西班牙人聘请欧洲各地的教官和技术专家,组建职业化军队和炮兵,为再一次大规模反攻做准备。在伊莎贝拉的努力下,西班牙除留守部队外,用于进攻穆斯林的总兵力达到八万多人,其中有骑兵一万至一万二千人,步兵有将近四万人,其余兵力是炮兵、工兵和破坏兵团。另有八万多匹骡马,承担后勤运输任务。除此之外,伊莎贝拉还创造性的创造了野战通信组织和医护组织。受到欧洲中世纪第一支常备军——匈牙利黑军与邻国法国组建的常备军——敕令骑士的影响,1494年,西班牙颁布《瓦拉多里德法令》,规定12-45岁的男子中每12人抽一人,抽中的在国内或者国外服兵役,当然,由于种种因素,该法令事实上的执行力度十分有限,这些军事改革无疑奠定了15世纪西班牙军团强盛的基础,然而,此时,西班牙军队仍未完全摆脱中世纪封建军队军制和摩尔战术的影响,西班牙军队仍然以轻装部队为主,骑兵中仍然有为数众多的轻骑兵,步兵中则是三分之一的长枪手,三分之一的剑盾手与三分之一的轻步兵(通常使用标枪,弓弩,而后改用火器)
 

15世纪的西班牙步兵(晚期西班牙步兵善于使用所谓托莱多短剑和圆钢盾作战,非常机动灵活,这就是著名的西班牙剑盾手(Rodelero),在早期的西班牙方阵中,剑盾手这一部队也得以保留)

 
 
 
二 西班牙军团与西班牙方阵
西班牙军团真正的脱胎换骨来源于西班牙方阵的创立,西班牙方阵以瑞士方阵为基础。14世纪起,强悍的瑞士方阵与瑞士步兵成为当时欧洲步兵的标杆。瑞士实行公民兵制,全民皆兵,所有成年男性公民战时都是士兵。因为小国寡民,一支成建制的瑞士部队里,其成员大多为同乡,他们的凝聚力很强,且山地民族那种坚韧的特性使他们即便承受了同时期西方部队难以忍受的伤亡后仍旧能保持斗志和纪律;同时,因为战友都是熟人,他们会时刻注意不让自己违反军规或者作出懦弱的行为,以免将来大家返回家乡后传出一些有损自己名誉的说法。作战时。早期瑞士兵常常排成密集队形,使用长戟作战
 


瑞士兵作战时,以步兵为主,往往组成3个方阵,并以品字型布置,放在的前方第一方阵中的戟兵将武器平指各个不同的方向,以抵抗敌人对方阵翼侧和后方的攻击,当敌方忙于攻击第一方阵时,后两个方阵从第一方阵左右两翼夹击敌军。,轻步兵主要在方阵的前面或者周围或中央

瑞士方阵


 
早期瑞士兵多使用长戟,后来。为了应对敌军的优势骑兵。开始改用3-4米的长枪。后期甚至有5-6米的长枪。以密集队形组成枪林。长戟和弩兵(火枪手)则成为辅助部队
 
 


在瑞士方阵的基础上,西班牙名将贡萨洛·德·科尔多瓦在16世纪初在意大利与法国作战时取得的经验基础上,经费尔南多二世批准,奠定了所谓西班牙方阵的雏形。1536年,西班牙方阵成为正式军事单位,西班牙方阵(tercio 直译为三分之一,三一团,实际上该词与方阵一词相去甚远)主要由火枪手和长枪兵组成。大方阵主要由长矛兵组成,长矛兵与瑞士方阵类似,排成密集的3个横队,每队正面50-60人,纵深达16列、20列甚至30列,方阵的横纵人数比通常也会根据实际情况进行调整,甚至有复杂的公式和手册帮助军官进行计算,排兵布阵。手持火绳枪的士兵则组成小方阵置于大方阵的四个角落,笨重的野战炮兵则列于战线最前方。骑兵虽然装备了手枪,但作用已经大大下降。通常骑兵跑到敌军方阵前开枪射击、撤回、装填子弹后,再次前出射击,如此不断反复。这种大方阵宽度约150米,纵深100米,坚固且具有机动能力,能缓慢移动,既能抵御敌军骑兵冲击,也能以火枪、火炮不断杀伤敌军。如果敌军逼近,无论敌军从哪个方向过来,火枪手就退到长枪手后面,长枪手保护火枪手。(如图所示)

西班牙方阵示意图(四角为火枪手)


 
 
在早期西班牙方阵中,还有剑盾手,充当突击力量,后来逐渐淘汰(下图左为剑盾手,中间是火枪手),西班牙方阵后来逐渐改革,一个方阵军团由6个大队组成,一个大队1000人,包括600长枪兵,300火枪手,100其他人员。大队下面是连队,西班牙步兵方阵有两种不同的连队:长矛手连队和火枪手连队。所有连队都拥有相同的军官层编制:1个队长及其随从,1个旗手,3个乐师,1个文书。1个随军教士和1个理发师,总计11人每一个西班牙连队被细分为人数上限为25人、由一名小队长"cabo"率领的"escuadra"即“小队”。一个250人的连队有10个小队,300人的连队则有12个小队。通常是10个长枪手连队和2个火枪手连队。西班牙军队中还存在一种由6个人组成的非官方建制las camaradas,它不是战斗单位,而是一群来自同一连队、同食同寝同训练、相互间存在友谊的人。camaradas对于维持道德风纪和西班牙士兵著名的“军人精神”esprit de corps有着重要的意义。数个大队组成一个方阵;几个军团,可以像棋盘一样组成一个大方阵,互相保护,如图二所示。在后期的实战中,大多数火枪兵和多数军官也会单独列成若干个“袖阵”(manga),会排成6-9列队形,与留在长枪方阵附近的火枪手队(被称为“卫阵”,guarnision)不同,“袖阵”既可以就近停留在长枪兵附近作战,也可以独立出战,因而需要配备较强的军官班底,担任火力输出的主要任务。
 


 
西班牙方阵的原理并不复杂,其实就是长枪手保护火枪手,冷热兵器互相配合。同时期的中国军队绝对可以摆出这样的阵型。例如著名的“鸳鸯阵”,其原理与队形和西班牙方阵非常类似。其优点在于以人数造成冲击力,而且对于任何方向的攻击都可以进行防御,长枪兵不需要进行太多训练,只需要保持队形将枪往前倾即可,十分节省军事成本,当然,西班牙大方阵也存在许多缺点,例如,不够机动灵活,太过密集,缺少弹性,容易遭受炮击,另外,能够发挥战力的士兵实际上只有前面几列,造成兵力浪费等等,然而,凭借西班牙方阵,西班牙军团仍然称雄于欧陆。

与西班牙方阵相配套的是西班牙的军事制度,方阵实际上既是行政单位也是军事单位,方阵的兵员主要来自征募,当战争需要扩充兵员时,负责招募新兵的军官拿着一系列来自军事委员会的官方文件上路,这些文件包括对军官的任命,进行招募的地点,招募的范围等等,甚至包括新兵输送的路线,这些军官先与招募地的地方官员取得联系,然后将招兵标准贴在醒目的地方,通过演说等形式吸引年轻人前来从军,因为数百年“光复运动”的原因,西班牙尚武精神浓厚,许多年轻人愿意投身军旅,赚取财富,扬名立万,除了西班牙本土,欧洲其他盛产雇佣兵的地区也是兵员的募集地,新兵通过体检后,会从海路与陆路转运到需要他们的地方,由军官和老兵进行军事训练,训练科目包括身体训练与战术训练等等,新兵需要熟练运用武器与组成方阵,进行队形变换,熟悉各种号令等等,训练完成后,新兵通常会被打散编入老连队中,以老带新,加速新兵成长。同时,严格的纪律,强烈的荣誉感,与宗教熏陶也是西班牙军团的精神要素,许多部队有自己独特的符号,标志和旗帜,军官与老兵经常带头冲锋,激发士兵的荣誉感,甚至连国王本人也曾与长枪兵并肩作战。士兵必须严格服从他们的长官,不得擅离职守,禁止掳掠平民,强奸妇女(为了保障这一点,事实上,西班牙军团允许随军妓女跟随部队的辎重车辆行动),对逃兵和其他不服从纪律的行为,处罚往往极其严厉。处决逃兵是家常便饭,而集体违纪的下场是解散整个部队,这对于许多老兵来说无疑是比死刑更为屈辱的惩罚,至于待遇方面,普通长枪手每个月能挣3个埃斯库多金币,重甲长枪手(通常位于较靠前的几排)和火枪手则是4个,尽管有时部队确实会因欠饷而哗变。这一系列的军事制度。保证了西班牙军团强大的战斗力。
 


三 意大利战争中的西班牙军团
意大利战争是西班牙军团开始在欧洲大放异彩的标志。14948月底,法王查理八世以继承那不勒斯王国王位为借口,率军3.7万人,其中包括瑞士雇佣兵万余;野炮136)悍然入侵意大利,意大利战争爆发。法军拥有强大的瑞士步兵。和职业化炮兵,靠炮轰夺取了意大利一个又一个要塞。意大利各邦军队抵挡不住,法军如入无人之境。意大利北部和中部各国对查理八世未作认真抵抗,使其得以顺利穿过意大利中北部(14941231)14951月,查理八世接受教宗任命他为那不勒斯国王的授职书(委任和批准神职人员的职位和教职的诏书)后,于223日进占那不勒斯。那不勒斯国王阿方索二世让位子斐迪南二世,弃城逃走,法军的掠夺和暴行和征收新的捐税激起了意大利人民的愤慨。法军的掠夺和暴行和征收新的捐税激起了意大利人民的愤慨。意大利各国首脑害怕法国势力的加强和发生全面起义,教皇也害怕法国威胁其地位,在教皇亚历山大六世牵头下。意大利各国于1495年3月建立了“神圣同盟”(或称“威尼斯同盟”),以驱逐法军。参加同盟的有威尼斯共和国、米兰公国和教皇国。由于害怕法国过度扩张,神圣罗马帝国皇帝马克西米连一世和西班牙国王斐迪南二世也加入了同盟。西班牙军队即将与当时欧洲最为强大的法国正面碰撞。西班牙派出名将贡萨洛 科尔多瓦(西班牙方阵的发明者)迎战法军。多国联军不与法军正面交战,而是针对法军远道而来的不利情况,通过陆上海上封锁法军的补给线和退路。并在外交上孤立法国,神圣罗马皇帝马克西米利安与西班牙王费迪南二世结为亲家。共同对抗法国。面对种种不利局面,以雇佣兵为主的法军因失去补给,拖欠工资,纷纷哗变逃亡。此时,原本支持法国的米兰见风使舵,转向联军。法军局势更加不利。查理八世见状。只得下令撤退,联军追击。在1495年的福尔诺沃会战中小胜法军(实际上此战法军主力已经逃走,只留下断后的瑞士步兵),然而,在同年7月的塞米纳拉平原会战中,西班牙军队就迎来了自己在意大利的首次大败。

福尔诺沃会战


 
当时,西班牙——意大利联军与法军在那不勒斯附近的塞米纳拉平原决战,此时,西班牙军队还未采取著名的西班牙方阵,仍以轻装部队为主,在那不勒斯方面,本来贡萨洛了解法军的优势所在,希望避免与法军在开阔的地形上正面交锋。但急于复国的那不勒斯贵族不愿意等待,他们希望尽快将留守的法国人赶走。那不勒斯国王费迪南德二世自然支持贵族们的意见,贡萨洛别无选择,只能服从大多数人的意见。两军开战,反而是数量上处于劣势的法军主动发起进攻,瑞士步兵挺着长矛冲锋在前,与西班牙的步兵展开搏斗。而西班牙的轻装骑兵快速地发动反击,他们冲向敌阵,向法军骑兵投出了一阵标枪,随即迅速退回本阵,这是西班牙人对付摩尔人的惯常战术。但西班牙骑兵的回撤却让盟友的军队大为恐慌,意大利民兵误以为西班牙的骑兵已经败退,眼看着凶猛的瑞士人步步进逼,他们竟然作鸟兽散,转身逃走联军局势一下急转直下。那不勒斯国王费迪南德二世试图阻止自己的部下,但他的努力徒劳无功,战场的形势顿时急转直下。法国骑兵则不失时机地向西班牙人猛扑过来,瑞士步兵也乘势击破了西班牙人的剑盾兵。在这危急关头,贡萨洛冷静地指挥着剩下的部队边打边撤,西班牙的长矛兵始终保持着严密的队形,顶住了法军骑兵和瑞士步兵的攻击,保证本方部队得以有组织地撤出了战斗,安全退回了塞米纳拉。勉强逃的性命。联军大败。虽然次年法军最终因军饷军粮不继,撤回国内,西班牙不战而胜,但此战却成为西班牙军队的一个重大教训。也成为西班牙方阵诞生的一大契机。痛定思痛的贡萨洛开始着手进行“西班牙方阵”的改革,很快,新的“西班牙方阵”将迎来新的考验。

两军交战


 
不久,查理八世去世,继任的新法王路易十二(1498-1515在位)再次挑起对意大利的入侵战争,1503年,西班牙军队再次与法军在切里尼奥拉决战,即著名的切里尼奥拉会战,战前,贡萨洛精心挑选了战场,他抢先占领了高地地区,背靠小镇构筑设防阵地。以一堵胸墙、拒马和前面的壕沟掩护自己,再依次部署大量的火绳枪手和弩手,最后是训练多时的长枪方阵。骑兵则分别位于后方与右翼待命。构成简易的西班牙方阵。西班牙军中仅有的20门火炮的支援力量稍显不足,但因为部署在高处的山坡上,所以具有良好的射击视野和更高射程。双方开战,尽管法军有40门炮,是西班牙人的两倍,但山路崎岖,由于当时炮火技术所限和西班牙人的地形、工事优势,基本没有发挥什么作用,西班牙炮兵占据有利地形,炮轰法军。法军按捺不住,发起攻击。法军敕令骑士发起冲锋。但他们很快被壕沟与胸墙组成的野战工事阻挡,1000名火绳枪手则在后面不断进行排射,迅速将不可一世的骑士们赶了回去。敕令骑士又再次发起冲锋,再次被西军击退。在西军火力下一排一排地倒下。终于败走法军中的瑞士步兵此时也发起攻击。他们觉得自己有能力突破所有的堑壕攻势。于是在左翼的法军步兵还没有完全列队,他们就已经以方阵压向贡萨洛部署的中央阵地。在那里,他们首先遇到数百德意志雇佣火枪兵的连续射击,然后又在翻越阵地时被对手的长枪压制。尽管瑞士人的单兵素质极高,但遇到这种情况也只能进行残酷的近身厮杀。边上的意大利弩手和火枪兵也借机绕道,从侧翼猛射瑞士方阵。因此,瑞士人不仅没有获得设想的中心突破,反而立刻陷入以少打多的不利局面。终于抵挡不住,败下阵来。原本应作为第三梯次进攻的法国本土步兵,这时也遇到了巨大麻烦。由于右翼和中路部队都早早上阵,他们实际上与其他分队完全脱节。作为从国内调来的民兵,他们的训练水准和战斗意志都最为薄弱的。在没有王牌力量的协助下,很难坚持战斗太久。西班牙人也看准这个机会,出动埋伏在右翼农田里的轻骑兵进行骚扰。法国步兵抵挡不住,在敕令骑士和瑞士步兵败下阵来后临阵脱逃,逃离战场法军不甘心失败。继续发起冲锋,混战中。法军统帅内穆尔公爵 路易·达马热被西班牙人火枪打死。法军终于崩溃,瑞士步兵凭借每个人从小就经历的严格训练,在损失近50%的兵力后依旧基本保持阵势完整,直到完全退出西班牙人的火力射程,勉强撤走,西班牙人大胜。以伤亡百余人代价歼灭法军4000多人,此战被认为是欧洲甚至世界历史上第一场火枪的使用起到了决定性作用的战役,也是西班牙方阵的首战,西班牙名将贡萨洛·德·科尔多瓦凭借长枪火枪方阵与胸墙壕沟的配合,大破数量占优、装备精良的法军。打了一场漂亮的会战,贡萨洛也因此被西方誉为堑壕战之父和近代战争之父。有人甚至将这场会战称为古代战争和近代战争的分水岭,此战后,西班牙方阵名扬欧洲。1504年,路易十二被迫与西班牙签订条约,将那不勒斯让给西班牙,西班牙获胜。取得意大利战争第一阶段的胜利。

两军布阵


 
 
 
 

内穆尔之死


 
不久,法国又卷土重来,再次挑起意大利战争,1510年。在教皇领导下,瑞士。西班牙,威尼斯。教皇国等国又组建所谓“神圣同盟”,共同对抗法国。一直支持法国的瑞士此时借口合同到期,(其实是担心法国势力过分扩张)也站在反法同盟一边,使得法国失去了优良的瑞士步兵,影响极其恶劣。1512年,两军再次于拉文纳决战,4月11日,双方开战,双方炮兵互相对射,互有伤亡。西班牙军在阵前布置了胸墙和壕沟,双方炮击,互有伤亡。但是,遭到炮击的已经忍无可忍的左翼的西班牙贵族骑士,在没有接到指挥官卡多纳命令的情况下,擅自发起了冲锋。这个举动直接导致了西班牙左翼兵力的一片混乱,西班牙右翼的轻骑兵在目睹左翼同僚的攻击后,也出于对炮火的无法忍受,也擅自出击。与法军左翼轻骑兵战在一起。却不敌前来支援的敕令骑士,节节败退,在两翼的法国骑兵获得优势时,法国步兵却在攻打西班牙步兵阵地时受挫。法国统帅加斯东在派出右翼的敕令骑士后,已经下令步兵全线进攻。整条战线由最右侧的德意志雇佣军开始,顶着西班牙炮兵的炮火,徐徐前进。大量的德国火枪手与法国加斯科涅弩手一起前出,成为第一轮攻击波。但他们遭到了数千西班牙火枪手的迎头痛击。尤其是还在使用弩的加斯科涅人,在西班牙堑壕和胸墙的正面突击,损失惨重。此时的西班牙人也意识到自己必须用步兵放手一搏。于是在逼退法国轻步兵的袭扰后,三个巨大方阵开始走出阵地,径直杀向法军步兵。西班牙步兵直冲下来,法军中央的法军步兵抵挡不住,败下阵来,但是,两翼已经取得优势的骑兵却乘机和德国意大利佣兵一起,迂回西班牙步兵侧翼和后方,将其团团包围。西班牙步兵遭合围。大败,崩溃,但法国统帅加斯东也不幸被西班牙火枪打死,

加斯东之死


 

法国元帅 内穆尔公爵 加斯东·德·富瓦


 

两军布阵((左为西班牙,右为法国)


 
此战的战败,事实上与西班牙方阵关系不大,更多地是不属于方阵体系的西班牙骑兵的盲目与不听指挥所造成,在最后关头,采用西班牙方阵作战的西班牙步兵仍然战胜了法国步兵,最终因侧翼暴露陷入合围才战败,虽败犹荣。此战使得西班牙再次总结教训,不断改良方阵,而法国这边却丧失了名将加斯东,可谓得不偿失,最终,虎头蛇尾的法军远征也因丧生主帅被迫结束。西班牙军团与意大利诸邦呼吁再次启用已经回国赋闲的贡萨洛,然而,由于贡萨洛的巨大威望遭知君主猜忌,贡萨洛最终未能返回战场,1515年病死。将星陨落,令人感叹。
 
 
 

萨洛与他的军队


 
此时,英格兰也加入反法同盟,率军在法国登陆,在夹击下,路易十二黯然从意大利撤兵,1515年,路易十二病死,远亲弗朗索瓦即位,称弗朗索瓦一世(1515-1547在位)。弗朗索瓦一世贼心不死。再次发动对意大利的侵略战争。弗朗索瓦与1515年的马里尼亚诺会战中大败瑞士方阵,夺回米兰,与控制意大利南部的西班牙签订努亚永合约。暂时休战,米兰归属法国,那不勒斯归属西班牙。同年,西班牙国王费迪南去世,外孙查理继位。1519年。神圣罗马皇帝马克西米连一世去世,作为马克西米连一世的孙子,查理通过种种手段,夺得神圣罗马皇帝之位。查理五世一跃成为欧洲领地最大,实力最强大的君主,控制德意志,西班牙,意大利南部,尼德兰等地,对法国形成夹击。

查理五世


然而,1521年,弗朗索瓦一世再次率军入侵意大利,次年4月,法军在比科卡会战中被德意志雇佣军打败,放弃米兰。西班牙军发起反攻,许多意大利的法军部队决定撤退,暂避锋芒。不久未伤元气的法军就卷土重来。一路势如破竹,再次夺占米兰,1525年,法军围攻重镇帕维亚。西班牙 德意志联军前来救援。两军决战,这就是著名的帕维亚会战。此战中。配合密切的西班牙方阵大放异彩,依靠长枪手与火枪手的配合,相继打退法国敕令骑士与瑞士步兵的冲锋,双方开战,法国敕令骑士一马当先,冲击西班牙军,成功地击退了西班牙重骑兵,但在冲击西班牙纵深两个重步兵集团时,由密集的长矛兵组成的防护墙挡住了法军重骑兵的冲击。法军中的瑞士长矛兵紧接着又实施了一次冲击,指向火绳枪兵队形的翼侧。瑞士长矛兵并未越过西班牙轻步兵阵形,而是在火绳枪兵连绵火力面前停了下来。西班牙轻步兵在少量长矛兵的协助下,不断开枪,击败了瑞士长矛兵的攻击。法军的最后一次行动是由他们的德意志雇佣步兵攻击西班牙军队中的德意志雇佣步兵。正当这两支雇佣兵集团冲撞在一起时,西班牙的火枪手开始向法军步兵兵射击。同时,西班牙的另一个德意志雇佣步兵方阵从翼侧攻击法军部队。西班牙重步兵击败了法军中的德意志雇佣步兵部队后,接下来又驱散了法军其余步兵在当天发起的最后一次冲击。法军纷纷溃败,西班牙军队包围弗朗索瓦一世及其卫队,最后打败了法军,生擒弗朗索瓦一世。西班牙大胜,此后,意大利战争仍断断续续进行了数十年,但西班牙方阵的不败神话并未被法军打破,1530年之后,意大利半岛几乎不再有大型战役,西、法两强的争霸集中在法国的边境领土,之后的意大利战争只是挂名意大利,实际战场几乎都在意大利本土之外的西欧、中欧和地中海地区。1559年,双方最终停战议和,法国放弃对意大利的领土要求。
 

帕维亚会战


 
四美洲的西班牙军团
1492年,意大利水手克里斯托弗 哥伦布游说费尔南多和伊莎贝拉,夫妇两决定支持哥伦布探险,找到往西通往印度和中国的航路,虽然没有找到印度。但是发现了美洲新大陆,改变了人类历史。16世纪初,西班牙人征服伊斯帕尼奥拉岛(今海地岛),建立殖民地,开始了在美洲的殖民事业。1513年,西班牙“探险家”胡安庞塞 德莱昂发现了佛罗里达,并在北美大陆建立了首个殖民地,1510年,西班牙“探险家”迭戈贝拉斯克斯征服古巴,建立哈瓦那,哈瓦那就成为了西班牙在美洲的殖民中心。

哥伦布发现新大陆


 
在美洲,由于地形以丛林,山地为主,气候潮湿闷热,再加上美洲土著盔甲简陋,武器落后,许多土著甚至连金属武器都没有,实在难以威胁西班牙士兵,因而,在美洲的西班牙军团,并没有像在欧洲一样祭出笨重的方阵作战,许多士兵仅着胸甲,钢盾和头盔,甚至干脆不穿盔甲,机动灵活,灵活的轻步兵与剑盾手在美洲大放异彩,由于美洲不产马和狗,当地许多土著将马和狗视为怪兽,恐惧不已,因此,骑兵和狗成为西班牙人对抗当地土著的法宝。在美洲,许多所谓的“冒险家”并不是正规的职业军人,而是各种无业游民和地痞流氓。没有经过正式的方阵训练,因此在美洲摆西班牙方阵也无从谈起。与一般印象不同。实际上,火器在西班牙的美洲征服中作用非常有限,当时,火枪手使用的火枪主要有两种,一种是轻型火绳枪,重5千克左右,枪身长约1米,口径一般是12-14毫米,重型的穆什凯特火绳(即手炮)枪重7-9千克,枪身长达1.5米,威力较大,但操作非常不便,需要放在支架上发射,无论何种火枪,其发射都非常不便,熟练的射手一分钟能发射一发已属不易,在美洲大陆,潮湿多雨的气候更不利于火器使用,火器的精神层面意义(惊吓敌军)大于实战意义。许多前往美洲的“探险集团”,甚至都不带火器作战,以冷兵器为主,与其说,是火器征服了美洲土著,不如说是钢刀和板甲征服了美洲土著。

新大陆的西班牙军队


 

与美洲土著作战的西班牙剑盾手(尽管在欧洲大陆随着方阵的崛起剑盾手开始走向衰落,但在海上和美洲这种不适合也无必要展开方阵作战的地区,剑盾手仍然大放异彩)


 
由于西班牙兵力有限,在美洲也以“探险队”而非正规军为主,因此,往往与当地土著联合作战,采取恐吓战术和“斩首行动”,这一战术对于西班牙人一无所知的美洲土著而言可谓屡试不爽。例如,埃尔南·科尔特斯,1518年,西班牙古巴总督迭戈贝拉斯克斯组织所谓“探险队”前往墨西哥,征服阿兹特克帝国,埃尔南被任命为队长。埃尔南抵押了自己的家产以获得资金招募人员,很快招募到大批人员和装备。15192月,埃尔南纠集了600多名西班牙人,乘坐11条船前往墨西哥。除去水手和大副等百余人外,他总共有508名士兵,16匹马,弩手32名,火枪手13名,14门火炮。这些人大多是无业游民和地痞流氓,埃尔南来到中美洲。恩威并施,装神弄鬼。拉拢了当地一直与阿兹特克作对的特拉斯卡拉部落,收编不少土人充当伪军。在特拉斯卡拉部落的支持下,西班牙军和土人伪军悍然进攻支持阿兹特克帝国的乔鲁拉城,大掠而还。1519年11月8日,埃尔南来到阿兹特克首都特诺奇蒂特兰城外,簇拥在他身边的除了不到400名西班牙士兵,还有1000名精锐特拉斯卡拉武士。与皇帝蒙特祖马会谈,埃尔南玩弄卑鄙手段,摆下“鸿门宴”,悍然扣押蒙特祖玛,迅速控制局势。

当地土人笔下的西班牙殖民者(从土人的绘画中可以看出美洲的西班牙军队火器装备率不高)


 

西班牙“征服者”


埃尔南入侵墨西哥


 
西班牙人赖在城中,无恶不作,然而,当地的土著不满西班牙人,愤然起义,连蒙特祖玛也被愤怒的群众打死。1520630日埃尔南让士兵们带上尽可能多的黄金、战利品或者随便什么他们想拿上的东西。趁夜突围。正是这一命令致使很多人在随后的逃亡中丧生,西班牙军突围。结果被阿兹特克百姓发现,遭到土人围攻,土人居高临下,在城市里向西班牙军投掷石块,砖块,射箭,西班牙军施展不开。损失惨重。西班牙人冒雨在出城的堤道上杀出一条血路。很多西班牙人在此时为他们的贪婪付出了惨痛的代价:金子和装备的重量,使许多人在堤道上立足不稳,落水溺毙。埃尔南等少数人仗着有马终于侥幸带伤逃走,共400西班牙人和近千西班牙土著盟友被杀或者被俘后作为祭品,史称“悲痛之夜” 。西班牙军狼狈撤走,阿兹特克人疯狂追赶,7月7日,阿兹特克军追上西班牙军,两军于奥图巴山谷遭遇。77日,阿兹特克军追上西班牙人,两军于奥图巴山谷决战。数百西班牙军队加上千余土著盟友对抗两万阿兹特克人,阿兹特克人在选择战场时犯下了致命错误:他们把战场设在平坦宽阔的奥图巴平原。阿兹特克人此前从未与骑兵交战过,他们看到西班牙骑士全副武装、骑着高头大马的样子时,完全没有意识到骑兵的强大冲锋威力。平原给了西班牙骑士驰骋疆场的有利地形,而阿兹特克人本应该在森林中发起进攻,以削弱骑士的冲锋优势。双方开战。西班牙骑兵高呼“圣地亚哥”而后发起冲锋。平原上,装备棉甲或者干脆无甲的阿兹特克部队根本无法阻挡飞驰的骑兵,被西班牙人冲的七零八落,纷纷被撞倒在两旁,开始溃败。部分土人与西班牙军肉搏。土人手持石刀石斧,面对西班牙军的板甲钢盾,根本无法造成伤害,西班牙人一刀下去,就能把土人一刀两断,战斗变成了一边倒。但是土人人多势众,西班牙人陷入汪洋大海,埃尔南决定擒贼擒王,当他认出阿兹特克统帅的标志时,立刻带领最精锐的骑兵部队猛扑上去,直接“斩首”,西班牙骑兵连续杀死数位阿兹特克统帅,阿兹特克军终于崩溃,西班牙骑兵追杀数里,山谷全是土人尸体,惨不忍睹,西班牙大胜。斩首万余人,惨败溃败,自身只死了73人。

悲痛之夜


 

奥图巴会战


 
征服阿兹特克的行动将西班牙人在美洲的战争艺术体现地淋漓尽致,此战过后,阿兹特克势力大为衰弱,许多附庸部落纷纷背叛阿兹特克,这时。又爆发了天花(西班牙人带来的),阿兹特克人成堆成堆地倒下。死伤惨重,死者堆积成山。次年。在特拉斯卡拉盟友的支持下,埃尔南率数千西班牙和土著伪军卷土重来,围攻特诺奇蒂特兰,阿兹特克人推举夸乌特莫克为新皇帝,抵抗西班牙人。夸乌特莫克领导阿兹特克人顽强抵抗,坚守城池,西班牙人久攻不下,将城池团团围住,城内断粮,到了人吃人的地步,又爆发瘟疫,到处都是死人,成了人间地狱,三个月后,西班牙人终于攻破特诺奇蒂特兰。夸乌特莫克被俘,始终不肯屈服,也始终不透露财宝下落,关押两年后,被西班牙人拷打折磨而死。阿兹特克帝国灭亡。西班牙人在特诺奇蒂特兰的废墟上重建城市。就是今天的墨西哥城,在墨西哥设立殖民地、
 
 

阿兹特克末代皇帝夸乌特莫克墨西哥独立后,将之树立为民族英雄,为他在广场塑造雕像


 
比埃尔南更善于使用阴谋诡计的是皮萨罗。1526年,西班牙国王查理五世,支持弗朗西斯科皮萨罗组织“探险队”向南美进行”探险活动”。目标直至南美最强大的土著国家,印加帝国,在南美,印加人建立了完善的道路通信系统和官僚系统,懂得制造金属兵器,文明程度较高显然高于食人生蕃阿兹特克人。鼎盛时期,印加帝国有人口近千万,兵力数十万人。然而印加帝国实行高度的君主专制,将君主视为神的化身,权力极大。这给了西班牙人以可乘之机。

印加军队


 
皮萨罗早年曾参加西班牙“探险家”巴尔沃克的“探险队”(巴尔沃克是第一个横穿美洲大陆到达太平洋的西班牙人)为人阴险狡诈,诡计多端,跟埃尔南不同,埃尔南读过大学。有文化。皮萨罗是个老牌的西班牙流氓,斗大的字不认识一个。所以更加卑鄙无耻。1531年,已经56岁的皮萨罗带领一支168人的“探险队”从巴拿马起航,去征服人口数百万的印加帝国。次年到达秘鲁。西班牙人故技重施,皮萨罗邀请印加皇帝阿塔瓦尔帕前来卡哈麦卡会面,进行谈判,阿塔瓦尔帕认为这168名西班牙人对他和他的大军不会构成威胁,便派人传话,邀请他们访问卡哈麦卡与自己会面,企图擒获他们。皮萨罗与其部下虽然装备先进,在翻山越岭途中仍感到困难。他们在15321115日到达卡哈麦卡。皮萨罗事先布置埋伏。谈判途中。皮萨罗一声令下,伏兵四起,当场活捉阿塔瓦尔帕,杀数百印加护卫。

西班牙人扣押阿塔瓦尔帕


 
皮萨罗狮子大开口,限时两个月,要印加人交出能装满关押阿塔瓦尔帕房间的那么多黄金,才放人,简直就是绑票的土匪。印加人六神无主,急忙筹措黄金,在期限快到的时候终于筹完,由大将卢米尼亚维押送。日夜兼程赶来,但是,言而无信的皮萨罗失去耐心,直接下令处死阿塔瓦尔帕。(真是够无耻)悲愤的印加人将黄金藏好,在大将卢米尼亚维领导下。抗击西班牙人,发誓要为皇帝报仇。1535年。西班牙军队打败押送黄金的卢米尼亚维,并将其俘虏,拷问黄金的下落,后者始终拒绝回答。被西班牙人折磨而死。这笔黄金到现在一直也没有找到。因此诞生了许多传说。印加残余势力在北部山区坚持斗争,1572年。西班牙人攻破印加人的最后据点比尔卡班巴,俘虏印加王国末代君主图帕克 阿马鲁,并处死。印加帝国至此彻底灭亡了

加末代皇帝图帕克阿马鲁


 
五 西班牙军团的衰落
与许多历史上的雄狮劲旅一样,西班牙军团也不可避免地走向了衰落。1568年,西班牙统治下的尼德兰爆发革命,即著名的“尼德兰资产阶级革命”,也称八十年战争,尼德兰水网沼泽众多,不利于大军团展开,起义者组成“海上乞丐”和“森林乞丐”展开游击战争,与西班牙人周旋,在此期间,尼德兰贵族奥兰治的威廉及拿骚的莫里斯父子模仿西班牙方阵,展开一些列对西班牙方阵的改进,被称为“拿骚式操练”,莫里斯组建常备军,改进方阵队形,使得其更加小型化,始于尼德兰的地形,使得方阵更加灵活,火枪手长矛手配合更加密切,西班牙人陷入与尼德兰人的战争泥潭,劳而无功,八十年战争也成为西班牙开始衰落的转折点。莫里斯的改革成果被瑞典国王古斯塔夫继承,进一步改进,即著名的古斯塔夫改革,在三十年(1618-1648)战争中,古斯塔夫领导下的瑞典军队大败采用西班牙方阵的神圣罗马军队,1645年的罗克鲁瓦会战,法国统帅大孔代以骑兵冲锋和炮击大败西班牙军队,此战标志着西班牙方阵的彻底衰落。西班牙方阵最终如明日黄花,消失在历史之中,引起后人感叹。
 

罗克鲁瓦会战


参考文献
《意大利战争研究》蒲利民
《征服新西班牙信史》(西班牙)贝尔纳尔·迪亚斯·德尔·卡斯蒂略
《不可能的帝国西班牙史》(英)雷蒙德·卡尔
《秘鲁征服史》(美普雷斯科特)
《图解世界战争战法近代早期(1500-1763)》(美)克里斯托尔·约根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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