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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通人学历史》第6章  张衡,东汉巅峰。(下篇)

 黑猫老司机 2022-02-18

书接上回,


继续做梦。


我问:“像刘歆、张衡这样的科学家,是不是几百年才出一个?”


张良说:“事实上,古代的科学研究是非常低级和朴素的,民间一直有人在搞研发,只是,很少有这样的全才—既懂基础科学又具备较高的文学素养,既能做基础理论研究又能用文字给记录下来。准确地讲,刘歆和张衡都是相对在一个阶段时间里,对科学领域基础研究成果的总结和延伸的人物,浑天仪真的是张衡发明的吗?肯定不是,浑天仪最早的发明者叫落下闳,是西汉时期的,张衡只是在他的基础之上做了改进,后来的史官便把浑天仪的发明写在了张衡身上。”


我说:“前几天我在抖音视频上,看到有人在紫金山天文台那个地方,分享介绍过浑天仪。”


张良说:“你说的那个浑天仪,实际上是明朝的留存下来的!”


我说:“我还真见过张衡发明的地动仪,就是那个八条龙配八只蛤蟆的铜罐子。”


张良说:“你看到的那是新中国以后临时创造的地动仪,它并非文物,也正是基于这一点,现在地动仪的相关历史知识已经从课本里删除了。这个玩意是谁造的呢?当时是一个叫王振铎的人,当时他是文化部文物局博物馆馆长,他根据《后汉书·张衡传》上一百九十六个字的简单描述自行设计的,当初的目的就是为了做科普宣传,他自己也很明白,这个东西没有实战意义。历史上,凡是很难复原的发明创造,都可以理解为意淫发明,说明压根没有成功过,今天的人比古代人的任何一人都聪明,今天的科技水平比过去任何一个朝代都先进。古代这种类似地动仪的发明玩意很多,包括那个司南,还有诸葛亮的木牛流马,甚至还有鲁班的飞鸟,当时都属于空想系列的东西。”


我说:“当时东汉属于盛世,经济也繁荣,按理说,这种科学产品会不断的得到积累,我们应该先发明蒸汽机、汽车才对,为什么当时的工业发展比欧洲大陆晚那么多年呢?”


张良说:“东汉时期,特别是张衡所在的年代,的确算的上一个盛世小高潮,罗马、日本都在这个时间段与我们互通有无。我们的科技和工业生产之所以落后,没有领先于世界,是因为我们的朝代更迭是复盘式的,是农耕式的小农经济,当时的老百姓都是民以食为天的小农思想,当时一个朝代推翻了另外一个朝代,依然是在耕地农业上做文章,压根没考虑工业,也没考虑商业,所以生产力很落后。所以一直到新中国成立,中国大部分老百姓依然是靠在地里刨食吃。科技是为生产服务的,所以中国历朝历代的发明,基本都是围绕着农业发明来的。那为什么西方国家有这样的土壤?那是他们是叠加式的运营模式。还有一点,就是我们朝代的普通老百姓缺少发明的土壤。改革开放里有一句话是非常牛的,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这一部分也是普通老百姓,深层含义是什么?就是国家提供了让老百姓富有的土壤,而在历史上这种土壤是不存在的。”


我问:“原来如此,看来一个国家需要重视科技才行,毕竟科技才是第一生产力!我还想问,那当时的刘歆为什么不如张衡出名呢?”


张良说:“因为张衡作为当时历史重要人物,入选了历代教科书,而且给他冠了一项特殊的称谓,被誉为“第一个预测地震的科学家。”实际上,张衡懂发明、懂创造、懂文学、懂绘画,在各个领域都有不错的建树。刘歆在各个领域也不比张衡差,但是,他命不好,跟王莽捆绑在一起了,即便是在今天的历史教科书里,王莽的形象也不是正面的。”


我说:“预测地震这个挺扯的,这几年地震频发,地震局都做不到及时预警,已经引发民怨:古人都能预测地震,你们地震局却做不到?张衡的地动仪从教科书里删除有没有另外一种可能,就是地震局的朋友们抗议:你们可别误导广大人民群众了,显得我们很弱智!”


张良说:“预测地震这个事,安在张衡身上确实夸张了,他那个地动仪跟在房梁上挂块猪肉没有任何区别。其实张衡在文学领域造诣更深,是汉赋四大家之一,也有很多不错的诗,如果教科书不选地动仪而选张衡的文学作品,没准他就是东汉版的白居易。前几年,日本公布了新的年号,令和,就出自张衡的作品,他的《归田赋》中有类似诗句“仲春令月,时和气清”,你有空也可以研究研究张衡的文学作品,你会爱上他的,你知道辛弃疾有个词牌名叫青玉案不?也是摘自张衡的诗:美人赠我锦绣段,何以报之青玉案。”


我问:“你这么说张衡的文学作品,我感觉他就是东汉的浪漫主义诗人,但是我还是比较好奇张衡当时有没有比较实用的发明?”


张良说:“记里鼓车算当时一个比较实用的发明工具,该车利用齿轮,在车子转动时,运动传递到一个木人的手臂上,走一里路敲一下。今天的汽车里程表也是这个原理。当然这个也不是原创,西汉时期就有其他类似的记里车。”


我问:“那张衡的科学理论,你认为哪一点在当时是比较超前的?”


张良说:“他在《灵宪》里写有“月光生于日之所照”,意思是月亮不发光,它的光来自太阳。在那个时候,有这样的先见认知,属于超前的宇宙科学知识。”


我说:“那怪不得月亮后面的山命名成了张衡山!”


张良说:“其实也有行星是以张衡名字命名的。这些能研究科学的人,真正厉害的不是发明了什么工具、什么仪器,而是他们有非常深厚的数学基础,所以国家提倡加强基础学科研究是有依据的。汉代的张衡和刘歆的数学成就都很惊人,刘歆差点算出了圆周率,张衡把圆周率精确到了3.14到3.16之间。”


我问:“原来我小时候数学学的圆周率,也有张衡爷爷的功劳!不过张衡爷爷官当的好好的,为什么后来想归田了呢?”


张良说:“当时他感觉朝中混乱,宦官与外戚夺权,他不想蹚浑水。也可以理解为他呻吟两声,抱怨两句,其实张衡一生也是官越当越大,官至尚书,差不多相当于总管家。”


我问:“既然张衡有这么多身份,到底该怎么给他定位呢?”


张良说:“那需要先回到他所在的时代。他首先是一位官员,其次是一位文学家,再其次是一位科学工作者,平时也爱好绘画。他也留下了很多励志的名言,比如“人生在勤,不索何获”,还被很多学校高悬以激励学生。这两年国家在推行官德语录,还有张衡那句:君子不患位之不尊,而患德之不崇;不耻禄之不伙,而耻智之不博。”


我问:“看来张衡很多哲学文化也是值得我们现在人推崇学习的,不过我还想知道张衡的爹是干什么的?”


张良说:“他爹我还真不知道,他爷爷我倒是清楚,曾经被光武帝任命为渔阳太守,渔阳就是今天北京昌平、怀柔、密云一带,可以理解为郊区的北京市长,曾经带兵打败过来袭的匈奴,不仅仅如此,他爷爷还把南方水稻引进到了渔阳,造福于百姓。一千六百多年后,康熙为他专门写了一首诗:“狐奴城下稻云秋,灌溉应将水利收。旧是渔阳劝耕地,即今谁拜富民侯。”


我说:“看来张衡也是贵族出身啊!”


张良说:“武将有可能是草根出身,但是文臣一定是贵族出身,否则没有机会念书。”


我问:“那为什么你们那个时代的人的名字,很多都是俩字?你看曹操的儿子叫曹丕、曹植,也不避讳。在我们刘氏族谱里,如果父亲名字是俩字的,那儿子的名字就不能起俩字的了。”


张良说:“一个时期一个流行吧,整个汉代比较流行单字,王莽上台后甚至出过禁令,禁止名字超过两个字。其实你仔细观察一下整个汉朝人的名字,不单喜欢用单字,还喜欢用王字旁,比如刘表的俩儿:刘琦、刘琮。”


我问:“他们起名字的时候是不是希望用王字旁来表示他们是王室出身?”


张良说:“当时古代贵族是有知识文化的,如果不是暴发户,给孩子起名字会带上含蓄而美好的祝愿,但不会到处彰显我家是王族后代。所以,你把王字旁理解为美玉,更贴切。不过您的观点也不是个例,的确也有史学家与您的观点雷同。”


我说:“原来如此,你这么一说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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