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临到贴条形码的时候，我怎么也找不到。同伴说，带过来了，并且仔细数过。他说得如此坚定，我只好把几个口袋倒了又倒，还是没有找到。我疑心一定是我们在谈话的时候，忘记在考务办公室。只好求助外监。 幸好，外监是我之前的同事，没有一句责备，赶紧奔到三楼去寻找。我和同伴，只好守在教室门口焦急等待。最怕外监两手空空。万一找不到，那肯定属于监考的失误。 远远地，看见外监果真空着手一路快走过来，我很紧张。赶紧回去把备用袋重新翻了一遍。那张条形码，就夹在考场记录表的中间。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与同伴相视一笑：谢天谢地！倘若，真的找不到，后果不堪设想。 记得从前高考监考时，考场内出现的一只小小的报时器，竟连累了学校和监考老师若干年。重点学校，表面风光无限，内部管理精细。稍有不慎，便会受到大小不一的各类处分。 我的印象尤其深刻，关于监考的故事。若干年前，监考一次专升本的函授考试。考试结束，数试卷的时候，居然少了一张试卷。我数了又数，还是差一张。虽然，试卷不重要，但只要想到校长大人的千叮铃万嘱咐，后背直发凉。 赶紧小跑步，溜出考场寻找那个携带试卷外出的社会考生。我记得和我一起搭档的是个外校的老师。他紧张地问我怎么办。除了寻找，几乎没有办法。那次考试留下来的阴影，一直影响了我后来的每一次监考。 外监进来的时候，发现我已经在贴条形码。忍不住吁了口气。中考无小事。不仅我们监考的老师紧张，外监也跟着难受。幸好是虚惊一场。 考场内，有几个学生是肯定不紧张的。拿到试卷，题目不看，就开始涂答题卡。然后趴在桌上睡了起来。我疑心他身体不好，用手摸了摸他的额头，轻声问他是不是生病了。他瞪了我一眼，眼神有些不对劲。 同伴示意我，不要惊动他。我也怕影响了其他考生，只好做罢。隔了一行的又一个男生，尽管也睡着，却始终抓着一只笔。我又担心那只笔会划破了答题卡，又惶恐他不注意会弄脏了试卷，只好推醒他，重新变换一个角度。 整个考场，有在试卷上胡乱涂画的，有直接空白的，绝大多数考生都能认真答题。监考结束，同伴聊起考场睡觉的学生，认为是中国的教育出了问题。我不敢苟同。他认为一个孩子连学习也不能做到尽力，以后还可以做什么？这一点，我倒是认同的。 走到学校门口，遇到从前的一个同事，他远远地朝我挥手。我笑他这个特殊的日子竟然没有穿红衣服。他有些尴尬地说，小孩成绩不算好。估计只能考个次重点。我责备他不应该这时候还充满焦虑，要相信奇迹会发生。他苦笑笑。问起我的儿子，我说，已经谈女友了。我们一起大笑。 去年的高考，我还愁得吃不下饭，睡不好觉。可是今年，我已经轻松许多。人生好多时候，都似在过关。上学时，焦虑小孩的成绩；工作后，又开始忧虑孩子的婚嫁……其实，儿孙自有儿孙福，真的不必太在意。 回到家，登录司考报名网站，今天是报名第一天，正好距离司考还有整整一百天。去年一张照片折腾了我一周，无良商家趁机宰了我若干。记得，那段时间总是下雨，外面又修路，为了拍好照片，楼上楼下我竟奔波了无数趟。但愿，今年一切都能天遂人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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