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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兴化回来，路上给二姐打了个电话，嘱咐她把年货带回家，顺便批评她姐妹之间不该这样见外。 每年过年前，我都会去老家给父母送年礼，然后顺便给几个姐妹带点小城特产。都是一些不值几个钱的特产，就是表达一份情谊而已。 大姐喜欢三腊菜，那就多一点；四妹喜欢吃泥螺，多装几瓶；老母亲平时难得吃到羊牛肉，给他们搭配一点。 只有二姐，每一次，都要借故推辞。 在她那里，好像只有她必须给我的份。这让我觉得彼此之间有些生分。大家都是姐妹，过年期间，拎点小东西，热乎热乎也是增进感情。 平日都很忙，难得大家都有空闲。 昨天去娘家，父亲看到我们很奇怪，怎么又来了？年礼不是已经送过吗？父亲以为前段时间给他们送的鱼，就是年货。 送给父母的东西，哪有嫌多的？ 父亲喜欢抽烟，明明知道吸烟有害健康，罗小弟也吩咐不许买烟，但那是父亲的嗜好，没法子，只有尊重。 大象让我把红包递给父亲。父亲推辞不要，硬要塞给达微。达微说，等他有了单位，外公要重新包个大一点的，这点钱肯定是不够的。 我要带母亲一起去兴化城，顺便给他们买过年的新衣。父亲拒绝得很坚定。他说他有八件新衣，都是簇新的。我是不相信，从未看他穿过。 母亲在家煎肉圆，没有等到，又怕姐姐那边等着吃晚饭，于是只好作罢。四妹问我，大年初几回家，我说只能初三，因为要打防疫针。 四妹说，今年父母身边没人陪他们过年。我很惊讶，有罗小弟陪呀。母亲告诉四妹，罗小弟今年不回家过年，母亲央求四妹一家回家。 我大笑。罗小弟嘴上说不回家，哪里会舍得丢下这两个老香瓜。只是也确实难为了罗小弟他们，每一次回家，都要被逼着要保证生二胎。 生不生二胎，岂是随便可以打包票的事。况且，谁也不敢保证第二胎就一定是个男孩。依罗小弟对父母的了解，不生个男孩，是决不罢休。 父亲说，即使二胎是个女娃，他也认了。 我们都知道他在说假话。什么忙都好帮，就是生二胎这件事，谁也无法帮忙。尤其是二胎还必须是个男丁。 我每一次去娘家，都会被父母指派任务，要求劝说罗小弟生个二胎。达微问过我，以后会不会催婚。我说，不会。 顺父母者为孝。但，有些孝顺实在难为。 我理解罗小弟的压力。在他那里，不是不想生二胎，就怕诞下一个女娃，父母会更加失望。 为了让他们多活几年，能拖几年就几年吧。 怀着期望，至少不会老得太快。罗小弟，其实内心特别柔软，只是在生二胎上，确实为难。 他们的苦衷，我都能理解。说实在话，我更倾向于赞同罗小弟。生下一个孩子，就必须对他的成长负责到底。 培养一个孩子，至少需要上百万。 达微是独子，读书16年，若是再加上四年幼儿园，花掉几十万是有的。若再准备一套婚房，又是上百万。 生二胎，可不是一时头脑发热，说生就生了。国家若没有二胎补助，普通人家真的是生得起，但绝对养不起。 打了电话，再次确认罗小弟回家陪父母过年。我又匆忙打了电话回家，叮嘱父母不要在过年期间，重提二胎的问题。 难得回家一次，不能被二胎之事，搞得不欢而散。生不生二胎，真的不是一个人说了算的问题。 母亲在电话里保证，过年期间，绝不提此事。我安慰她，生二胎是国家大事，犯不着你来担心。 其实，我们都知道，母亲要的是孙子，国家要的是二胎。 在我们姐妹这里，当然是尊重罗小弟夫妇。大象扬言回家拜年，要带上家谱回去给我老头看，我赶紧喝住，这家伙只会火上浇油。 大象问我今年红包准备包多少？我问他想包多少。他说，每人200元好了。我说，好。小孩不多，也就几个。多一点少一点也无所谓。 但身为长辈，新年期间，小孩尊你一声婶娘，假如掏不出红包，是非常尴尬的。去年在老家，家婆说，所有的红包她都替我们包过了。 但，当我听着小孩亲昵的呼唤，却始终掏不出红包的时候，我特别的尴尬。在老家的那几天，每一次遇到都觉得特别难堪。 家婆的理由是，我们没分家，有她出面，就可以了。 我理解家婆，体谅我们这么多年的辛苦。但是，让一个红包影响我的心情，我觉得非常划不来。 本来过年，过的就是好心情。哪能因为区区几个红包，就影响了自己的心情。即使瞒着，今年无论如何，也得多准备几个红包。 人与人之间的交往，我更倾向于交付真情。 我们有几个富人朋友。大象觉得与他们交往，有压力。按照我们的实力，能够给予他们的只有一些土特产。 比如，我从未吃过车厘子，几十元一斤的水果，我觉得太贵了。但朋友搬了一箱子给我。我能回馈的，也就是非常普通的三腊菜。 踮起脚尖和富人朋友交往，当然会有经济压力。 所以，大象深感压力山大。我说，只要在我们的能力范围之内，给予最好的礼尚往来就好。 过年期间，互相拎一点礼品，不必有任何压力。我们都是非常简单的人。有了压力，我觉得就有了距离感。 阿平问我，沃柑有没有收到。这家伙，吃到好东西，能够想到我，比起我亲自品尝，我觉得她心里有我，就是一种温暖。 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古话说的有道理。我送礼，非常随意，贵重的礼物，我也买不起，小玩意儿互相送送，玩的是真情。 大象经常嘲笑我，送年货一定要考虑别人的感情，不能勉强人家。要知道，或许在别人那里，你们并没有想象中那么亲密。 这一点，我表示反对。因为，我送的是我的心意。你可以拒绝，但我选择表达。人世间，哪有无缘无故地遇见？ 要知道，所有的遇见都是为了珍惜。 下辈子，不管有没有，肯定遇不到。人海中，遇见并且能够称兄道弟，你以为真的很容易？ 【推荐旧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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