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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听完讲座，我关了手机就睡了。 然后依稀有一只猫蹿上我的床，然后直接钻到我的被窝里。我以为是东邪，立即朝床边挪了挪，给它留一点位置。 突然想到，门被我关着，东邪根本进不来。但我分明感到呼呼风声，猫咪跳上床的那种热乎劲儿。 莫非，那是过儿。我打开手机，十点半钟。流着泪，再次打开从前为她录制的视频。早上说与同事听，他们都以为是我的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遗憾的是，我们一直活在一个并不那么确定的世界中。 戴着口罩上课，今天是第四天。起先是口罩引起的过敏，在戴与不戴之间，有过犹豫。达微发来的视频，口罩范围以内，长满了疙瘩。 一张脸，就这样被毁了！达微有点无可奈何。我劝他重新买口罩，这口罩的钱，我出。达微尝试着买了一支芦荟胶，先捈捈看。 我的情况，也不妙。口罩稍微厚一点，声音就发不出来。薄一点的，不是没有防护效果，就是脸上痒。 比起其他人，我还好一点，我有独立的一间办公室。下了课，就不要再戴口罩。学生最是辛苦。从早到晚，都戴着口罩。 戴着口罩读书，戴着口罩听课，戴着口罩作业，有的同学，午觉的时候，都不敢取掉口罩。 因为是初三，提前了一周上课。中午一点就开始上课，周六还安排了课表。从晨读早读到午间自修，然后是下午课后的延时课和自习课。 一天下来，学生的时间，被安排得满满的。幸好还有一个从12点10到12点50的静校时间，用来趴在桌上睡午觉。 比起戴口罩，张文宏说，勤洗手更重要。我觉得也是。老师每天批改的作业本上，只要有一个学生的本上，携带病毒，戴再多的口罩，都无济于事。 疫情期，师生都要求做到早出晚归，以免中途增加接触感染的几率。于是，我们在学校的时间从早上6点50到下午5点30. 若是班主任，时间还要长一点。他们基本上是从早上6点20到晚上6点20,一周六天，每天12个小时，也真是辛苦。 一开始说，初三中考日期不变，基础年级7月18日放暑假。我们还有些小欢喜，毕竟多出一个月的假期，现在辛苦也值得。 然后，国家出台，高考延期一个月。有人猜测，中考还在高考之后，意味着我们之前加快速度赶进度的节奏，要放慢一点。 办公室在讨论，清明节的三天假，据说变成了两天假。因为初三！这原本无可非议，只要是为了学生的一切，教师累点苦点，真的没啥好抱怨的。 大家吃的就是这口饭。但是，很少有人会想到学生的辛苦。从正月初七左右，就开始上网课，每天狂做各门作业，寒假比往日至少缩水了一周时间。 不管网课的效果究竟如何，但师生毕竟都是在每天工作学习，需要完成的进度，并没有被拉下来。领导担心的时间不够，只是他们的想象。 身为一线的毕业班教师，寒假里，手忙脚乱上网课，也是刻骨铭心。我们语文老师的上课任务倒不重，但心理压力大。 为了上好一节网课，你需要反复调试。既要充分备课，还要不断地调试，回放，重播。有时候，一节课，需要推翻三五次。 我们家的笔记本电脑，早就找不到影儿了。台式电脑，竟然没有声卡，需要用耳麦。我却什么也没有，只好向达微的同学借笔记本用。 只要上课，就得借电脑录课。学校也安排了专门的教室，用来录课。但我嫌麻烦。我喜欢自由安排时间，不太喜欢在规定时间内必须完成某件事。 网课期间，每天批阅学生的作业，不是一般的辛苦。一些作业图片，拍得模糊，你还要叮嘱家长重新拍照上传。 自律的学生当然会有，但依旧有学生借用别人的作业交差。我碰到过几次。一开始，还生气，非要学生重做补交。 老师的面子，现在也不值几个钱了。有的学生，整个寒假，就没交过一次网课作业。出于责任心，你还会追在后面，盯着他们交作业。 我还做过一件特别愚蠢的事，在群里威胁，将滚动播放作业不交的学生名单。 然后，在最短的时间内，就有学生匿名加我微信，狠狠地发了一连串的炸弹给我。有滴着血的刺刀，有黑色的炸弹，没有一句多余的话。 这是警告，我当然明白。平时最爱看悬疑片的我，在第一时间就侦破出来那个真正威胁我的家伙。 但是，我什么也没有说。因为，这学生，每天都交作业的。他不过是表达一种不满或者愤怒。 然后就听到，某新闻上，关于老师爆粗口骂学生作业不认真受批评，上了热搜。接着，就有咨客苦恼，孩子竟然用阳台上的徘徊，来抗拒学习。 我决计，偃旗息鼓。 随着网课的进一步深入，学生迅速两极分化。不爱学习的，并不会因为换了环境就变得爱学习。家长终于能够体谅，教师的不易。 也终于明白：孩子学习态度的真实状态。磨蹭的依旧会磨蹭，偷懒的仍然会偷懒。至于有目标的，当然会选择自律。 所以，我并不赞成中高考的延期。这延期，不可能改变任何结果。只能读普通学校的，绝对不会因为延期一个月，就会读到重点学校。 疫情期的网课学习，反而更能筛选出真正自律刻苦的人。能够在特殊时期，做到自律的人，大抵这一生，也会过得不差。 北京，出台了一条通知：非毕业班的学生，不会占用周末和延迟暑期的办法来完成教学进度。北京，到底是北京，做出这样的决定，还是深得人心。 因为疫情，一年当中的四分之一，日常生活规律，已经被打破。我们其实都希望，恢复到往日的生活节奏中去。 寒假已经不是寒假，但我们希望周末依旧是周末，而暑假仍然可以是暑假。不能恢复的日常，会被常常提醒，我们依旧活在病毒的影响之下。 人生很难预料。既没有想到，人类这么快会再次遇到灾难。相对于我个人来讲，也没有想到我的过儿，会永远留在了三月。 假如一切都没有发生过，那多好！没有病毒的突然袭击，也没有车祸的意外到来，一切看上去都依旧，就像春天到了，花儿就会开放一般。 但是，只有世事无常，无常是常。 【一起看电影】奥斯卡最佳影片《逃离德黑兰》（点击即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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