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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金斯伯格大法官离开一年之际,阅读她的传奇人生

 正在读 2022-02-18

金斯伯格大法官是女性的楷模,她将自己的一生投入到对性别平等的追求中,一直工作到最后一刻。今年9月18日,她离开这个世界就一年了,我翻开这本金斯伯格传记《异见时刻》,试图走近这位伟大女性的非凡一生。无论你是男性还是女性,当你感到无力时,阅读金斯伯格的传记,也许你能获得一些力量——那是理想主义之光。

——梦元

这是「正在读」的第35篇原创文章

阅读大约需要8分钟

2020年9月18日,美国最高法院大法官鲁斯·巴德·金斯伯格因病去世,距今已经一年。

她是美国最高法院历史上第二位女性大法官,坚定不移的性别平等的倡导者与捍卫者。

在她87岁的一生中,曾经被一些人崇拜,成为流行文化的符号,人们像追捧超级明星一样将她的肖像印在贺卡上、纹在手臂上;她也被另一些人恨得牙痒痒,恶毒地批评和诅咒。

▲ 金斯伯格大法官

赞美和争议都无法改变她的本色。从纽约布鲁克林的普通犹太家庭,走到美国最高法院,站在法律世界的巅峰,她初心不改,一直为理想奋斗,直到生命的尾声。

翻开这本《异见时刻:「声名狼藉」的金斯伯格大法官,金斯伯格的一生向读者展开。那是理想主义的一生,丰功伟绩的一生,也是作为一名女性能够拥有的完美的一生。

01

「成为淑女,也要保持独立」


年轻时的金斯伯格长相柔美:柔软的棕色头发,蓝色的眼眸,有些羞涩的笑容。人们容易把她代入到温柔内敛的女性刻板印象中去。

▲ 年轻时的金斯伯格

然而与这样的外表形成强烈反差的,是它所包裹着的坚硬如磐石的内心。
作为女性最初的独立意识,是金斯伯格从母亲那儿学到的。金斯伯格曾经在采访中说,她的母亲是一位伟大的女性,她教给金斯伯格两件事情:
第一,成为淑女,不要让无端的愤怒这样的负面情绪占据心灵;
第二,保持独立,如果能遇见白马王子,共同度过余生,那当然很好,但无论如何,必须要学会独立生活。


许多家长从小给女孩子讲述的,是王子与公主的童话故事,似乎公主不用做什么,只负责貌美如花、温柔似水,就能够有命中注定的王子骑着白马而来,将她的后半生安排得妥妥帖帖。

这样的叙事固然有浪漫主义的美妙,可是它也将女孩自身的能量削弱,让她被动接受命运的安排,无论那是幸福还是苦难。

金斯伯格要挑战的,就是这样的刻板印象。

▲ 年轻时的金斯伯格

她一直成绩优异,高中毕业即被康奈尔大学录取。在当时的康奈尔大学,男女学生的比例是四比一,即便是走到了这样的顶尖学府的女性,也更多地将这里看做是寻找如意郎君的好地方,而不是成就自我的地方。

金斯伯格并不满足于这样的命运。

她在这里逐渐找到自己的天命——成为法律工作者。


02

女性成就自我,要穿越多少阻碍?

1956年,23岁,金斯伯格进入哈佛法学院,成为那一届学生中仅有的9位女生之一。

1963年,30岁,金斯伯格成为第二位在罗格斯法学院全职任教的女性。
1972年,39岁,金斯伯格成为第一位被授予哥伦比亚大学法学院终身教职的女性。

1980年,47岁,吉米·卡特总统提名金斯伯格为华盛顿巡回法院法官。

1993年,60岁,比尔·克林顿总统提名金斯伯格为最高法院大法官。她成为美国最高法院历史上第二位女性大法官。

翻开金斯伯格的履历,会被这种种光环「亮瞎了眼」。然而在这些看似光鲜的成就背后,是数不清的困难、挣扎和斗争。

如果说我们今天对一位女性能够获得此种成就而司空见惯,那是因为我们已经生活在一个性别相对平等的环境中。

但是对当时的金斯伯格来说,路上的种种阻碍层出不穷。这也令她立志以自身的努力,推动性别平等,让女性能够拥有和男性一样的发展机会。


首先遇到的阻碍,是那个温暖的、柔软的、女性自小幻想的被称为「家」的幻梦。

在康奈尔大学念书时,许多女同学都非常擅长隐藏自己的聪慧,因为他们明白那不是未来如意郎君在她们身上寻找的素质。

然而,金斯伯格所寻找的,是那个能够欣赏她的智慧的人。她非常幸运地在大学期间遇到了学长马丁·金斯伯格,她说,「他是我认识的第一个关注我的头脑的男孩。」

▲ 金斯伯格与丈夫

马丁·金斯伯格是她的灵魂伴侣。从某种意义上说,是他成就了金斯伯格大法官。

他们都选择了法律作为志业,在他们的关系里,没有谁为谁牺牲和妥协,只有相互的支持。他们的关系跳脱出传统的「男主外、女主内」的模式,在那个年代是非常不易的。

鲁斯对做饭一窍不通,于是在他们婚姻的几十年中,一直都是马丁做饭。鲁斯沉迷于工作,待在办公室不肯回家,马丁为了她的健康,常常要生拉硬拽她回家休息。在鲁斯面对工作中的挑战而不自信的时候,是马丁鼓励她相信自己一定能做到。

▲ 金斯伯格与丈夫
正是这种深刻的爱和认同成就了他们彼此,也让鲁斯·金斯伯格能够在马丁逝世后的那天,仍然照常出席庭审,因为那是马丁希望她做的事情。
歧视是无所不在的。总会有事情,不管是以温柔的提醒、刻意的挑衅还是别的什么形式出现,告诉女性,她们是与男性不同的存在。
大学毕业后,她曾在联邦政府的公务员系统工作。仅仅因为怀孕,她的职级就从第五等降到了第二等,收入和权限大大降低。

在她进入哈佛法学院之后,面对的是教授「你们如何看待自己占据了本应属于男生的法学院席位」这样令人无所适从的提问。


即便是在她成为《哈佛法律评论》的编辑之后,竟然会被图书馆的门卫拦住,不让她进去查资料,仅仅因为她是女性。

找工作也不顺利。就算因为优异的成绩和出色的能力得到教授的推荐,还是会有法官因为她的女性身份而将她拒之门外。

当她进入罗格斯法学院教书,只得到了为期一年的雇佣合同,并且工资比男性教授的工资低很多。

她只能直面这样的不公,比别人更努力更拼命地工作,才能够证明,女性在职场上并不比男人差,是值得得到平等对待的。


03

社会变革是一个案子、一个案子达成的


即使是对于像金斯伯格这样受过良好教育的「上等阶层」女性来说,在追求自己理想人生的过程中,也面临女性身份带来的重重阻碍。

因此当她费劲心力获得像她一样优秀的男性轻轻松松就获得的职业成就之后,致力于通过法律实践推动性别平等。

▲ 金斯伯格与家人

1970年,她在罗格斯法学院开了学院历史上第一门有关女性的法律课。后来,她与其他女教授一起针对不平等的薪酬发起集体诉讼,并获得胜利。
1973年1月17日,金斯伯格站在了美国最高法院的9位大法官面前。她是为了一名叫莎朗·弗朗蒂罗的女中尉,因为她的女性身份,政府拒绝为她的丈夫提供军官配偶应得的福利。

为什么女性做着和男性同样的工作,对他们的工作和家庭却要区别对待?
为什么要默认是男性养家糊口,所以女性军官的男性配偶就不需要补助和福利?


金斯伯格引用著名女性选举权提倡者莎拉· 格里姆凯的话说,「我从不以我的性别为由要求特别优待。我对于男性同胞唯一的要求是给我们以基本的尊重。」

随着性别平等意识的觉醒,有越来越多的女性开始意识到她们面对的不公。金斯伯格在推动性别平等的非营利机构担任志愿者,接到了越来越多指出性别不公现象的女性来信。

「这些问题并不新鲜。但人们开始对这些事有所抱怨却很新鲜。」

▲ 金斯伯格崇拜者制作的海报:「无鲁斯,无真相」
在「里德诉里德案」中,由于爱达荷州的法律规定男性拥有处理遗产的优先权,因此当莎莉·里德与丈夫塞西尔·里德的孩子自杀后,常常家暴、抛妻弃子的丈夫塞西尔反而能够优先取得遗产,处于弱势地位的莎莉走入孤立无援的境地。
金斯伯格在辩护状中指出,「世界对女性的态度已经发生了变化,但相关法律却停滞不前。」
一个人不应该因自己的生理特征而在法律中处于不利地位,性别歧视与种族歧视一样,应该得到法律的严格审查。这是金斯伯格想要通过「里德诉里德案」建立的规则。
在辩护状中的另一段话也引人深思:「那些阻止女性充分参与政治、商业和经济领域的法律常常被描绘为保护女性或是为女性着想。……女性看似是被捧在高台上细心呵护,但细看之下却是被关在了伪装成高台的牢笼之中。


当金斯伯格走进那个全美国只有9个人才能够出入的房间,并不意味着她的斗争已经停止。在当时,她超过了成千上万的男性,成为了唯二能够进入这个房间的女性。令人哭笑不得的是,在她加入之前,法官衣帽间附近只有男厕所,因此当时唯一的女性大法官奥康纳常常要「长途跋涉」到别的地方上厕所。
从金斯伯格1993年上任,到她去世的2020年,她一如既往地靠一个一个判例,建立规则,影响观念,推动改变。

她说,「人不可能一下子就接受一个观念。我认为,社会变革需要逐步累积、循序渐进。真正的、可持续的改变需要一步一个脚印才会发生。」这也是她持续努力的动力。


金斯伯格是当之无愧的「工作狂」。这种对工作的热忱来自于她心底最坚定的理想。不管遭受何种挫折、误解与冲突,她都一如既往。

不管是在她确诊癌症之后,在丈夫因病去世时,还是在她做完肿瘤移除手术之后,她都不愿离开最高法院的大法官席。她说,「我希望人们可以看到最高法院中并不只有男人」
金斯伯格的伟大之处,在于她以实际行动,为女性争取到许多之前无法想象的平等待遇。这进程艰难而缓慢,但相当值得。
她的伟大之处,也在于她敢于脱离当时的社会为她划定的人生道路,开辟一条全新的道路,让千千万万的女性看到,人生是可以有更多的可能的,女性不只有为家庭牺牲和付出这一条道路。
有人说,「她才是最有资格被称为超级英雄的人。」
梦元

精神杂食类动物,书店打卡狂魔,咖啡成瘾者,猫奴。

编辑 | 静姝
图片 | 网络

推荐图书

《异见时刻》
副标题:「声名狼藉」的金斯伯格大法官
依琳·卡蒙/莎娜·卡尼兹尼克 | 著
骆伟倩 | 译
博集天卷/湖南文艺出版社 | 2021.1

《异见时刻》是美国联邦最高法院大法官金斯伯格的图文传记。鲁思·巴德·金斯伯格(Ruth Bader Ginsburg)于1993年由民主党总统比尔·克林顿提名为大法官。是继桑德拉·戴·欧康纳之后美国联邦最高法院第二位女性大法官,亦是目前唯一一位犹太女性大法官。鲁思·金 斯伯格的一生致力于女性权利的争取、维护与保障。

“声名狼藉的金斯伯格”(Notorious R.B.G.)是粉丝们对这位女大法官的爱称,模仿的是美国著名说唱歌手克里斯托弗·华莱士(Christopher Wallace)的别称。

书中内容一部分是传记,一部分是画集,还有一部分是金斯伯格的案件记录。通过穿插采访、插图、网络热词等素材,对金斯伯格的一生进行了精彩回溯。

本书获得《九人:美国最高法院风云》作者杰弗里·图宾、知名法政译者何帆推荐,《纽约时报》畅销书,获得《波士顿环球报》《时尚》、美国公民自由联盟(ACLU)等书评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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