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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所想 有所欲，虽然是人难免，但一直被人人喊打，一如过街老鼠。只是当今老鼠怀揣合同堂而皇之地做偷盗生意，不仅可以正大光明地过街，并且不再有人喊打，相反有人为其树旗授扁。 这是为“有所想”说的第一句话。所欲，或者所想，来之于同一个“有”，这个“有”人人皆知，也是人人皆有的。因为了这一“有”，人在这天地间，从一开始就天不怕地不怕。后来知道不怕不行，于是就开始怕自己。这怕一开了头，就越来越怕，然后就出现了一个怕的怪圈：越怕越怕。虽然有怕，但头还是高昂着的。因为怕的是自己，其怕就像一顶破帽子，一半的头顶破这帽子钻到这破帽子的上面，剩下的脸被这破帽子遮起来。于是看起来，人不过是一个大腹便便和两条腿的蹿来蹿去。这样的蹿来蹿去，构成了人世间的熙熙攘攘。但千万别以为这熙攘是喧闹，是乱糟糟，说到底都是有所想的。 但这样说有所想，还是有点有所欲的味道。我自己先意识到了这一点，于是正告我自己，应该把话说得明白些。所谓的明白，从某一种意义说，就是把所说的范围缩小一点。为了明白，就缩小一点吧。 人习惯了有所想，每走一步，脚未迈出，先有所想；每说一句话，话未出口，先要有所想；每有所做，做未成行，先有所想。 这样的所想，想在那脚尚未踏下去的地上，想在将要说什么，为什么说，该对谁说，该怎么说；想在为什么做，合不合算，如何做。 而这一切所想，显然都是无有之虚。自己还不到那一步，先把自己虚设成一种样子。所以，人的存在，不过是按照虚设的样子把自己打造成一种实实在在的虚假。 大概是前人照应着后人吧，说得确切些，可以叫福荫。后来的人，连有所想都不用自己费事了。前人把现成的有所想流传下来给后人，后人也愿意图个现成。照着现成的有所想只管锻造自己就是了。 与自己有所想比较起来，用前人的有所想打造出来的后人，自然更虚假。但如此后人的虚假是凭依据而来，有依据可论可立的，所以就被自己认为更为文明。 这个推理可以概括为一句话：越假越文明。 再来和有所欲比较，有所欲该打，揭掉有所想这层鲜丽的外衣，似乎比有所欲更该打。 2022-2-1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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