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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就这样呼啸而过

 闲挑灯花 2022-02-21

文/蓝月光

过年前的期盼似乎还在眼前,年节的欢聚仍在回味,年却已经过去了,时光像一列呼啸的列车,从不为谁停留,又把新年撇在了身后。

时光匆匆,真得就像箭一样。

小时候,欢喜过年,每一个年,神秘而喧闹,它的到来,总是地动山摇,让人在进入腊月时就感到颤动。寒假、鞭炮、核桃、烟火、大戏、压岁钱、新衣服、饺子——每一样都充满了诱惑,充满了想象。还有春节的祭祖仪式,大人走街串巷拜年,不能打骂孩子,孩子不能哭,什么过节都要放一放,人与人见面都要问好——在乡间,没有什么事,比让人过不好年最恶毒的了。“年都不让过了,那就好,就都不过吧。

似乎过年,要把一切都放下,踏踏实实,过一个年,积蓄精力,回顾过往,又是一个新的开始。过年,家族长辈总要聚一聚,喝一喝辞岁酒,他们脸上是笑着的,可是话语和面容中总含着一种悲戚。二大爷几杯酒下肚,还常常抹眼泪。

时光催人老,到过年的时候,更容易感觉得到。

平常日子是糊糊涂涂的,但到了,就分明了,明显了,一分一秒的流逝都触目惊心,都感觉得到。特别是除夕夜,零点钟声敲响,真有一夜分两年之感。

就这样一年年,一天天,时光偷换,我们也渐渐从少年到青年,从青年到中年。

冯骥才说让人感到时光的敬畏,这是有道理的。我们农耕社会,特别重视。经过了寒冬,忙碌了一年,人们有足够的理由让自己休息一下,放松,甚至小小放纵一下,奢侈一下,享受一下,再开始新的一年的劳作。节俭是我们民族的本性。

《诗经》里说:“蟋蟀在堂,岁聿其莫。今我不乐,日月其除。无已大康,职思其居。好乐无荒,良士瞿瞿。蟋蟀在堂,岁聿其逝。今我不乐,日月其迈。无已大康,职思其外。”

虽然岁暮了,我们在享受的同时,还是不要太过放松,还要注意警醒、注意节制。

以前过年是有一套神秘而虔敬的仪式的。年前洒扫煎炸,除夕晚守岁放鞭炮,大年初一去拜年,走亲戚。从初一至初五,不能动针线,不能扫地。母亲说扫地就是扫财。那遍地的垃圾就是财源。正月十五、十六晚上要散小蜡,把小蜡插在门前,用饺子汤奠门神,拿小蜡在屋里角角落落照一下;早上要烤火,祈求身体康健。正月十七送老爷老奶。

经过这一整套隆重而庄严的仪式,人的慎祖追宗之心越来越浓。越来越感觉到家族是一棵大树,人人都是其中的秧蔓。而现下,年却越来越简化,鞭炮没了,烟花没了,只有了吃饺子、走亲戚了。年更多的意义在于欢聚。

可是对过年,我却仍是存着一种敬畏,存着一种怀念。悄然过去的年,是生命中铭刻的记忆;扑面而来的春光,又开始了生命中新的篇章。人还是要趁大好春光,奋发做一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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