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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谏能吏孙嘉淦

 真真、假假 2022-02-22

  孙嘉淦(1683年-1753年),山西兴县人,为官历经康熙、雍正、乾隆三朝,以直言敢谏而闻名。每逢朝中有需谏诤之事,大臣们便言:“得非孙公耶!”虽然有些文人相轻的嘲讽意味,但也在一定程度上表明孙嘉淦直言极谏、不屈于上的个性。

  孙嘉淦在翰林院担任检讨时,就曾向雍正提出“亲骨肉,停捐纳,罢西兵”的建议。孙嘉淦的建议无疑戳到雍正的痛处,特别是“亲骨肉”一议,在雍正看来,是最为敏感的事,无疑是变相指责自己,孙嘉淦提了出来,致使雍正震怒:“翰林院乃容此狂生耶?”同僚朱轼为其开脱:“嘉淦诚狂,然臣服其胆。”经朱轼劝说,雍正“亦服其胆”。孙嘉淦敢言众臣所不言,实则是得到雍正赏识之人,也需要承认雍正的明君角色。

  孙嘉淦在顺时不得意忘形,在逆时也不沮丧挫败。雍正十年(1732年),孙嘉淦因荐举方从仁等有失,雍正说:“孙嘉淦太戆,然不爱钱”,而后赦免其死罪,令其到银库效力。虽然降为小吏,但孙嘉淦一如既往,尽职尽责,“权衡轻重,与吏卒杂坐,均劳苦”。孙嘉淦查核所计,账币全符,没有丝毫赢绌。

  孙嘉淦在任上主张亲力亲为,踏实勤务。雍正十三年(1735年)十月,孙嘉淦开始担任直隶总督。在直隶总督任上,孙嘉淦单为治河就连续八次上书,从治河人员的调动、治河方针的明确、治河举措的实施等等,都有详细的论述。而且孙嘉淦多次到治河工地,从勘察河流到查验工程,都始终亲自参与、亲自指挥。

  在民族观上,孙嘉淦反对剿杀镇压,主张容苗自治。乾隆六年(1741年),孙嘉淦转任湖广总督。翌年,针对辖地少数苗民反抗一事,孙嘉淦呈上奏折,辩白苗民之举是事出有因,指出“历来治苗之官,既无爱养之道,又乏约束之方。无事恣其侵渔,有事止于剿杀。剿杀之后,仍事侵渔。侵渔既久,势必又至剿杀”。这样往复下去,形成了恶性循环,是无法治理好苗族地区的。孙嘉淦认为,善为政者,宜因势利导,因而主张让苗族自我管理,“各寨用头人为寨长”,各峒“取头人所信服者为峒长,使各约束寨长而听于县令”,形成逐级管理、因其俗而利导的治理模式。

  乾隆即位后,身为左都御史的孙嘉淦上疏劝谏,这篇奏疏就是被后世称为“清代第一奏折”的《三习一弊疏》。《三习一弊疏》对“耳习”“目习”“心习”作了细致分析,论述了由“习”生“弊”的必然。

  “出一言而盈廷称圣,发一令而四海讴歌。臣民原非献谀,然而人君之耳,则熟于此矣”,日复一日的颂扬会使皇帝“耳与誉化,非誉则逆”,“耳习于所闻,则喜谀而恶直”;“趋跄谄胁,顾盼而皆然,免冠叩首,应声而即是。此在臣工以为尽礼,然而人君之目则熟于此矣”,毕恭毕敬的仪态导致“目与媚化,匪媚则触”,“目习于所见则喜柔而恶刚”;“敬求天下之士,见之多而以为无奇也,则高己而卑人。慎办天下之务,阅之久而以为无难也,则雄才而易事”,骄傲自满的心性,使得“质之人而不闻其所短,返之己而不见其过”,“心习于所是,则喜从而恶违”。三习既成,便会生一弊:喜小人而厌君子。在孙嘉淦看来,“三习一弊”是皇帝常犯的毛病,这种毛病,来源于至高无上的皇权所带来的错误思想,而这种错误思想,最终将造成危及朝政的恶果。孙嘉淦希望乾隆正人先正身、治人先治己,根除“骄泰自是”之心,善于听取不同意见,排除个人好恶,谨防耳目之习,明辨忠奸,举贤而退不肖。

  同朝为官的鄂尔泰曾对雍正说,“孙某性或偏执,若操守臣敢以百口保之”。可以说,在孙嘉淦身上仍然保留着传统的“士”的影子,注重操守,谏言亦省己,他撰写了《居官八约》——“事君笃而不显,与人共而不骄,势避其所争,功藏于无名,事止于能去,言删其无用,以守独避人,以清费廉取”,意即对君王忠诚而不炫耀,对同僚尊重而不自傲,不争权夺利,不追逐功名,办事务求兴利除弊,说话务求简明扼要,慎独不结党,清廉不奢靡。老老实实做人,堂堂正正为官,《居官八约》也是今人处世的基本原则。(鲍家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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