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语》十讲 为原书每一段话备注标引,给每一个标引词群集类分; 按照一定规则将大类排序,于是有了全新的《论语》。 第三讲 言行篇 子曰:“不患人之不己知,患不知人也。” 子又曰:“不知言无以知人也!” 知言既是会说话,又是会听话听音儿。 言是说出来的行,行是做出来的言。 听其言,还要看其行。 听其言,更要看其行。 孔子的言行都是遵照着“礼”来言来行的,所以孔子的言行是礼的落实,孔子的言行亦可作为礼的范本。 在“第二讲 礼乐篇”已列出的有关言行的段落在此篇不再重复。 【言】【层次】 6.21 子曰:“中人以上,可以语上也;中人以下,不可以语上也。” 孔子按照智商把人分为三等:上智、中人和下愚。 上智的人,是那些看看就能会的人,他们本身就具有智慧,并且能够自我学习,发现新的智慧。 中人,是那些教教才能会的人,你可以把智慧教给他们,引导他们,让他们跟随你。 下愚的人呢,是那些怎么教也不会的人,你还是趁早放弃他们算了,你跟他们讲不明白道理,你们之间交流根本就不在一个频道上。你为他们费了半天劲等于对牛弹琴,你跟他们生气、着急也完全没有意义。 【言】【层次】 9.8 子曰:“吾有知乎哉?无知也。有鄙夫问于我,空空如也。我叩其两端而竭焉。” 知,是知识。 孔子自问自答:“我有很多知识吗?不是的,我其实很无知。”我在什么情况下“很无知”呢?请听孔子接着往下说。 鄙夫,就是乡巴佬、土包子、傻瓜。 空空,就是无知,什么都不懂。 孔子说:“有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乡巴佬,他向我求教。我有什么能教他的?我上敲敲下打打,告诉他我肚子里确实没东西。” 孔子是讲“有教无类”,别人向他虚心求教,按理说他应该知无不言。但是,孔子又认为“下愚”是无法改变的,你没法跟他们交流,根本就不在一个频道上,所以孔子遇到这种人只能说我什么都不懂。我什么都不懂,好了吧?你们什么也不要问我,我怕了你们! 真要是遇见杠头,他无知还不承认自己无知。你说东他偏要说西,你说南他偏要说北,他不听你讲道理,他就是为了抬杠而抬杠,你跟这样的人杠个什么劲儿! 【言】【层次】 15.8 子曰:“可与言而不与言,失人;不可与言而与之言,失言。知者不失人,亦不失言。” 孔子慎言,对说话研究很透彻。 他认为,可以跟人交谈而没有去交谈,会错失;跟不可以交谈的人交谈,会漏嘴。真正聪明的人既不会犯“失人”的错误,也不会犯“失言”的错误。 【言】 16.6 孔子曰:“侍于君子有三愆:言未及之而言,谓之躁;言及之而不言,谓之隐;未见颜色而言,谓之瞽。” 愆,qian,1声。本指过失,在这里指三种不得体的行为。 侍奉君子,常犯的过失有三种:还没到该说的时候急于表现自己,这叫躁,急躁;到了该说的时候,你不说,这叫隐,隐瞒;不看对方的脸色,想到啥说啥,想说啥说啥,这叫瞽,瞎着眼说,俗谓之“没眼色”。 说话要掌握火候,说话技艺高超者能掌控局面和话题走向。 如果气氛还没有酝酿好,机会没到,就急着说,就是躁。如果没有那个气氛,自己急着表现,硬要说,也是躁。不说是稳重。不说也没人责怪你,说了反而会被人看轻。 气氛如果烘托起来了,而你却犹豫了,下不了决心,想说不敢说,这就是隐。错过了可就再没机会了。 【言】【雅】 7.18 子所雅言,《诗》、《书》、执礼,皆雅言也。 “雅言”就是“夏言”,“夏言”就是当时的普通话。 夏是三代之首,在古代是文明的标志。古人都很清楚,夏夷之别主要是文野之别。 这段话是说,孔子用“普通话”引诵《诗》、《书》,主持礼仪。 【言】【不】 7.21 子不语怪、力、乱、神。 孔子从来不对“怪事、力事、乱事、神事”加以评说。 怪,就是反常;力,就是暴力,以力压人;乱,就是悖理乱常;神,就是鬼神之事。 这些事儿,孔子没有研究透,所以不能讲。自己求证过的,认为是对的,才可以讲。这些事儿,即使你讲了,也会有人不信。如果别人不信,你有什么办法?信者自去信,不信者由其不信。 谢氏曰:“圣人语常而不语怪,语德而不语力,语治而不语乱,语人而不语神。” 程氏曰:“怪异、勇力、悖乱之事,非理之正,固圣人所不语。鬼神、造化之迹,虽非不正,然非穷理之至,有未易明者,故亦不轻以语人也。” 【言】【罕】 9.1 子罕言利,与命与仁。 “罕”当“少”讲,就是孔子说这方面的话比较少。 有人统计过,孔子不仅对“利”说得少,对“命”说得也少,只是对“仁”说得比较多,所以“与”字在这里应该当“赞同”讲。 孔子不是不讲利,只是反对见利忘义,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孔子说的“命”是天命,带有神秘感。天命难言,所以他也少有提及。提到,也多半是以敬畏的口气或感叹的口气。 “仁”是孔子最推崇的道德,所以讲得比较多。 程子曰:“计利则害义。”“利”和“义”是一对矛盾体,利是“务实”,义是“务名”,不可兼得。 【言】【君子】【共勉】 15.23 子曰:“君子不以言举人,不以人废言。” 做人是一方面,说话是一方面。好人也可能说错话,坏人也可以说正确的话,同一个人说的话有错也有对,所以不能以言举人,也不能以言废人。 孔子说,不能因为听他说几句正确的话,就肯定他,举荐他。听其言,还要观其行,还要察其志。同时,也不能因为他这个人道德或人品有争议,就对他说的话一概不听不信不考虑。 【言】【政】 13.15 定公问:“一言而可以兴邦,有诸?”孔子对曰:“言不可以若是。其几也,人之言曰:'为君难,为臣不易。’如知为君之难也,不几乎一言而兴邦乎?” 曰:“一言而丧邦,有诸?”孔子对曰:“言不可以若是。其几也,人之言曰:'予无乐乎为君,唯其言而莫予违也。’如其善而莫之违也,不亦善乎?如不善而莫之违也,不几乎一言而丧邦乎?” 几:近。 莫:没有人。 鲁定公问孔子:“有没有什么金科玉律,'一言’就可以让一个国家兴旺?”孔子说:“话不能这么说。如果非要找这么一句话,就是大家说的'当国君难,当臣子也不易’。如果都能体谅国君的难处,这不就相当于'一言可以兴邦’吗?” 人心都是相互的,学会将心比心,方得人心。得人心者,国未有不兴。这句话其实说的就是换位思考,懂得换位思考的人,往往都是有大智慧、大格局的人。理解别人,就是善待自己。懂得换位思考的人,都有根植于内心的善良。理解多了,苛责就会少一点;体谅多一点,矛盾就会少一点。 鲁定公又问:“有没有'一言’可以让一个国家毁灭?”孔子还是回答:“话不能这样讲。如果非要找这么一句话,那就是大家说的'我当国君没有其他的乐趣,唯一的乐趣就是没人敢违抗我’。如果他的命令是对的,没人敢违抗,不也很好吗?但如果他的命令是错的,也没人敢违抗,这不就几乎等于'一言而可以丧邦’吗?” 呵,所以不要老想着当一把手可以“说了算”,说得对还好,说得不对,执行下去是要犯错误的。当了一把手,更多的应该想自己的责任,自己肩上的担子,举轻若重,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谢氏曰:知为君之难,则必敬谨以持之。惟其言而莫予违,则谗谄面谀之人至矣。邦未必遽兴丧也,而兴丧之源分于此。 范氏曰:言不善而莫之违,则忠言不至于耳,君日骄而臣日谄,未有不丧邦者。 【言】【仁】 15.24 子贡问曰:“有一言而可以终身行之者乎?”子曰:“其恕乎!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子贡求一字可以行终身,孔子赠他“恕”道,并具体解释为“自己不想做的,不想受的,换位思考,别人也不会愿意去做、去受。不强己所难,不强人所难。”。 恕,不是宽恕,而是“如心”,推己及人。 〖12.2 仲弓问仁。子曰:“出门如见大宾,使民如承大祭。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在邦无怨,在家无怨。”仲弓曰:“雍虽不敏,请事斯语矣。”〗 仲弓问老师“仁”到底是什么? 孔子给出了这样一番回答:“在家时穿着、仪态可以稍稍随便,要出门的话,就需要认真捯饬捯饬,像是去见最尊贵的宾客;安排工作,不论任务大小,都要举轻若重,认真筹划、严肃对待。自己不想做的事,不要推给别人。无论官位高低,平台大小,是否通达,都要积极向上、乐观进取,充满正能量。大公无私,不汲汲于一己得失。” 如果出门赴宴,邋里邋遢,胡子不刮,脸也不洗,穿着也不讲究,这怎么也不能算是对对方的尊重。 如承大祭,举轻若重,说到底就是重视,背后其实还是尊重。 仲弓也没听太明白,出于对老师的尊重,他也说:“我虽然不聪明,还不能完全领会您的意思,但是我愿意照您说的去做。” 子贡问过孔子:“有一言而可以终身行之者乎?”孔子说:“其恕乎!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即可以解释“恕”,也可以解释“仁”,可见“仁”和“恕”是相通的,“恕”是“仁”的一个侧面。 “恕”是如心,原义指推己及人,心中有人。 仁者爱人,仁者修己以安人,关键都在推己及人,把别人也当人,当成跟自己一样的人。己欲立而立人,己欲达而达人。 邦是国,小一点儿的诸侯国。家不是指自己的家,而是指卿大夫的家。“在邦”是指为诸侯做事,“在家”是指为大夫做事。平台是不一样的,地位也是不一样的,收入当然也是不一样的。 “在邦无怨,在家无怨”应该不是“在外面没有怨言,回到家也没有怨言”的意思。孔子讲的仁、爱是于公,于私他讲的是孝、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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