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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王在村里种了一辈子地，种地技术不怎么样，却养成好逸恶劳、游手好闲的毛病，年过40仍没讨到老婆。前几年到邻村果园偷苹果，被看门狗咬伤了脸，半个脸面部神经受损，每天就只有一个表情，村里人见了都躲得远远的。 这种情况持续了几年，突然有一天家里热闹起来。老王的弟弟荣升副县长，衣锦还乡。从此村里再没人瞧不起老王，见面老远就和他打招呼，有的人因为子女上学、就业问题去求老王说清，老王还是一副爱答不理的表情，说急了，两个大眼睛直勾勾盯着你，嘴里蹦出“这个......那个......嗯.......啊.......”让人捉摸不透老王在想什么。 王副县长主管全县农业工作，经手的项目一年好几个亿。很多人想从他那里揽点活，都吃了闭门羹。人们都说王副县长清正廉洁拒腐蚀，两袖清风永不沾。 农科所李副所长是全县有名的农业专家，大学毕业后一直在所里工作，勤勤恳恳，任劳任怨，论文写了不少，获奖证书也有一大摞，眼看着一起来的同事被提拔为正科级、县处级，自己却还是个科员，心里感觉很窝囊。老所长也是老牌大学生，生性耿直，退休前力排众议把他提拔为副所长。可转眼10年过去了，所长位置一直空缺，李副所长还是副科。 这年春节他去老所长家拜年，三杯酒下肚，心里的委屈哗啦啦倒了出来。 “当官，不是搞技术，你没事多给王县长汇报一下工作，让领导多了解你。”老所长退休后难得有人给自己拜年，心里一高兴，也吐出肺腑之言。 “我去过王县长办公室，他把我送的东西都扔出去了。” “大家都知道王县长清廉，你这样做不是打他的脸吗？你要把研究农艺的精力用在这上边，也不至于混到现在这处境。” 李副所长还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老领导，您明示。” “这种事情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王县长老家离县城不远，没事多去转转。” 李副所长心领神会，第二天一早便坐车来到王副县长老家。当他把大包小包的米面油放在王副县长母亲面前时，老人坚决推辞：“我儿子是副县长，不能搞特殊，他会埋怨我的，你们还是拿回去吧。” “这些东西不是冲王县长的，这是节日慰问群众。现在全县都在开展我为群众办实事，村里条件不好，是我们失职啊。”李副所长鼻子一酸，鼻涕差点掉了下来。 老人听李副所长说的在理，便不再推辞，收了下来。 这个月底是县长办公会，各部门负责人向县领导班子汇报工作，李副所长虽然最后才轮到发言，却得到王副县长的大加赞赏。具体夸的什么，李副所长记不清了，只觉得晕晕乎乎，看着其他人投来的诧异目光，好不得意。 县里换届开始了，李副所长心想这次可以转正了。结果出来，他还是副所长，所长空缺。 春天不期而至，李副所长托自己的老同学、附近县农科所的陆所长把单位看门的郭老头辞掉，安排老王来单位门卫上班。果然，再次开县长办公会的时候，李副所长又受到了王副县长的表扬。 虽然如此，自己干了十几年还是副科，李副所长心里很是苦恼。这天，他刚从办公楼出来，技术员小张跑了出来：“李所，今天下午要开审查会，原定市里一个专家来不了了，现在时间紧，找不到人。” “审查的是农业灌溉项目吧，别着急，我想想”李副所长环顾四周，这时门卫老头正好从传达室出来；“小张，下午审查会正常开，我去接专家。”
下午，县农业灌溉项目审查会。老王坐在专家席，登记表上写着工作单位：XX县农科所。轮到专家发表审查意见，老王面无表情：“这个......不错，那个......修改一下，嗯......同意。” 审查会圆满成功，老王揣着鼓鼓囊囊的专家费离开。 之后，老王又参加了多次专家审查会，竟然在行业内有了名气。坊间风传，那个姓王的专家高深莫测。李副所长见时机成熟，将老王调到了县农科所下属单位上班。 又过了两年，王副县长荣升县长，李副所长也转正成为李所长。老王因业绩突出，被破格聘任为副教授，第二年结婚生子。
全县上下一片喜气祥和，其乐融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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