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喋血无人区十九
发现类似人的奇怪脚印后，寇平岗和罗旭二人正争论着，谁也说不清是不是雪人。这时马宁国打断他们，说：“你们都不要再犟，管他是啥人，咱们往前追，亲眼看看不就知道了？” 说罢，他让马中海、马根儿和两个干警沿着脚印往前追。四个人刚听罗旭说雪人有时候袭击人的话，都害怕不敢去。马宁国见状，说：“怕啥呢？你们每个人手里都有枪，有啥怕的？就算碰见雪人、野人什么的，你们也要开枪把他枪毙。要是动物的话，更应该快快把他打死，懂吗？” 四人只好大着胆子沿脚印往前走去。马宁国和寇平岗、罗旭三人在原地等着。四个人向前行走不一会儿，都有些气喘得厉害，走不动。 站在远处的寇平岗见四人走路有些困难，就对马宁国说：“老板，像这样的大雪天气，高山反应很厉害，你看中海他们已经走不动了。咱们不如先开车追上一段儿，等到碰见东西时，再叫他们下车去打，好吧？” 马宁国说：“这样也行，一是速度快，二是他们不累，但就怕路上坑坑洼洼车子受不。” 寇平岗说：“能走多少，算多少，走不动时再说嘛！” 于是，二人开车过去，让马中海四人坐上车，两辆小车一直沿着雪地上的印子驶去。 车子又向前行驶十几分钟，他们发现脚印由前面的一行变成两行，而且是朝南面的大山方向走去，说明有两个东西在一起。又走了一会儿，几个人仔细往南山坡上望去，果然发现有两个黑点在活动。马宁国和寇平岗见通向山坡的戈壁滩平坦无坑洼，只是被一层白雪覆盖，更显得一马平川，于是开车快速向那两个黑点冲去。快到跟前，几个人才认出来那是一大一小两只动物。两动物跑动的速度很慢，小车很快就追上它们。坐在马宁国车上的老王和小李，在离两只动物很近的距离一人一枪，就将它们打倒在地。 动物被打死，马宁国下车一看，说：“原来是两只狗熊嘛，我还以为是啥东西！” 其他人都说就是狗熊，但寇平岗走来看过后，却说：“哦，这是棕熊嘛！我以前见过呀！我还吃过它的肉呢！” 马宁国问他：“那你刚才为啥认不出他的印子？” “印子我确实没有见过，肉倒是吃过。因为那时候没有下雪，我没有在雪地上见过棕熊，是韩老大他们打回来的。他自己把熊的四只爪子和熊胆拿去，肉让我们几个人吃掉。” “肉好吃吗？” “不好吃，腥味太大，还没有野驴肉香呢！” “我发现你们不管这些，再难吃的肉也吃，我们这些人从来不乱吃东西。” “就是，你们这一点好。” “你看这个熊的样子，我一看就觉得它们的肉肯定令人倒胃口。” “老板，你们不吃可以，拿回去我们吃。” 罗旭和两个干警也说把熊拉回去，让他们尝尝熊肉的味道，因为他们长这么大还从没有吃过熊肉呢。马宁国说：“好，先拉回去再说，把熊爪和熊胆给我留下，肉你们几个人拿去分吧！” 棕熊很重，几个人费很大力气才把两只熊抬放到小车的后背箱里。 快到中午时分，天气逐渐晴朗，太阳时而被云彩遮盖，时而露出灿烂的光芒。他们站在山脚下的坡地，向远处望去，眼前是一望无际洁白的世界，在阳光的照耀下，雪地不时闪耀出刺眼的磷光。雨雪过后的高原，空气格外清新，能见度非常好，远处的野生动物清楚地出现在人们的视线里。 这时，马宁国问道：“小寇，你能看清前面都是些啥动物吗？” 寇平岗说：“好像是羚羊、野驴、野牦牛吧，数羚羊最多。” 接着他用手指了几个地方，说：“你看，咱们能看到的就有好几群羚羊，最大的那群约有几百只。” “好，咱们打哪一种动物呢？” “你说嘛，老板，你说打啥就打啥！今天的天气特别好，打啥都能打上。” “那就打吧，只是这太阳一出来，路开始变得湿滑。” “这倒没关系，大太阳一出来，雪很快就会化掉，咱们边走边打，等返回来时，路肯定已经变干！” 马宁国考虑一会儿，对其他人说：“今天咱们这样吧，干脆就追着羚羊打，因为没有带大车来，要是打上野驴和牦牛的话，小车子拉不动，弄上几只羚羊还可以拉回去。” 罗旭一听，很高兴，他说：“马老板说的很对，这样的话，我还可以得到更多的羚羊皮毛呢！” 在马宁国的指挥下，两个小车朝着一大群羚羊追去。没有用多长时间，他们便打倒二十几只羚羊，把两个小车的后背箱装得满实满载。他们用绳子捆绑好后，才缓慢返回金矿。 下午，罗旭为收拾好羚羊皮和头骨标本，亲自带着几个民工洗剥羚羊。洗剥完，他把羊肉交给马宁国，他自己则给羊皮和头骨撒上一些盐，整齐地摆放在他专门放置动物产品的一顶帐篷里。马宁国正准备给几个队长分肉，却看见罗旭正在收拾羊皮、羊头，突然想去看看他收集的这些东西。在这之前，他只知道罗旭喜欢收藏野生动物的皮子和头骨，但从没有看过，于是他想亲自去看一下。 当时，看到罗旭正和几个人把处理好的羚羊皮往回拿，马宁国便走过去对他说：“罗经理，走，咱们去看看你收藏的这些宝贝！” 罗旭答应道：“好勒，走吧，马老板，我领你去！” 二人一起来到罗旭采金队的营地，罗旭领马宁国到一顶帐篷跟前，揭起门帘，请他进去，自己也跟着他走进里面。马宁国见里面动物皮子一摞摞分开放着，有牦牛皮、羚羊皮、野驴皮、雪豹皮、狼皮等，其中数羚羊皮最多，大约有几百张；还有羚羊头、牦牛头、狼头等，在帐篷中间堆了一大堆。 看到这些，马宁国感叹道：“哎呀，罗经理真是一个仔细的人，没有想到你已经收集这么多。你把这些东西都分类整好，完全可以成立一个动物博物馆！” 罗旭说：“这还要感谢马老板你呢！其实这些东西大部分是你打回来的。” “全部是我打的吗？” “大部分是，你们每一次打猎回来，把肉拿走，而皮子和其他东西都扔掉不要。我呢就把这些东西一一拣回来，收拾好放在这里。” “好、好，有这个爱好也行。但是，你要注意呢，罗经理，不能让公家人知道，否则他会说我们打的野生动物太多。最近听说国家又出来一个什么《野生动物保护法》，所以你要特别注意！” “你放心，老板，这几天我就派人把这些东西全部拉回西宁去。” “那你更要小心，路上有没检查的？” “好像没有，几次来回也没有发现有人检查野生动物。” “只要没有人查就好，可你为啥要拉回西宁呢？” “我住在西宁呀！” 马宁国稍停几秒钟，说：“哎，西宁太远，罗经理，我建议你还是放在格尔木算啦！” 罗旭说：“格尔木又没有我住的房子，往啥地方放？” “这还不简单！我在格尔木的房子多的很，给你一套不就行啦！还有大地下室，可以放很多东西。” 罗旭听完他的这句话，以为马宁国想要他的这些东西，就试探地问他：“马老板，如果你对这些东西感兴趣的话，我都给你，反正这些本来就是你的嘛！” 马宁国一听，有些不高兴，说：“哎，罗经理，你以为我想要你这些烂东西吗？我是好心好意想帮助你，真的想给你一套房子，你却误解我。” 罗旭说：“对不起，老板，我白拿你的房子多么不好意思！” “这倒没有啥，我的意思是从格尔木到西宁还有九百多公里路呢，路线太长，万一被人查着就麻烦了。但从山上到格尔木一路上肯定顺利，没有人管，你可以安全拉到那里。另外，我是想让你在格尔木落脚，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咱们以后也互相有个帮助嘛！格尔木是一座新型发展的城市，今后的发展大着呢，说不定你在那儿还有发大财的机会。” “多谢老板对我这么关心，我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呢！” “谢啥呢？都是自己人，何必客气？虽然咱们两人打交道少，但我早已了解你这个人。中海和马根儿经常讲你是个好人，其实这段时间我也注意观察，觉得你这个人确实不错，值得交朋友，所以就想让你也到格尔木来住。” 罗旭想了想，说：“那好吧，马老板，我听你的话，回去后就把家从西宁搬到格尔木。” 马、罗二人在帐篷里边看东西边说话，突然听到外面不远处传来一些车辆声音，紧接着又听见有人在大喊大叫。他们忙走出帐篷一看，见不远处马宁国的帐篷周围站着一些穿迷彩服的持枪人员，其他各个矿点的人也随即开始紧张起来。二人正站在那儿疑惑不解地望着前面，却见马中海开着一辆212吉普车迅速赶到马宁国跟前。 他下车时，脸色煞白，马宁国见状，问他：“咋啦，中海，谁来了？” 马中海说：“不好了，五大，韩老大又来了！” “他咋又来了呢？” “他是带人来抢金子，你赶快跑吧！让寇平岗去应付他们那些强盗！” “那咋行呢？我要去看看这个韩老大，看他是个什么东西？” “不能去，五大，你千万不能去！你这个脾气，去的话肯定要吃大亏！好汉不吃眼前亏嘛！韩老大这个土匪不是人，杀人不眨眼，他们来的人多，又都拿着枪，你老人家还是先躲起来！” 罗旭也劝道：“马老板，你最好先不要去，中海说得对，好汉不吃眼前亏。再说，你是咱们矿上的头儿，万一出个啥事，这几千号人呢，谁能担当起这个责任？” 马宁国其实心里也很紧张，就听了他们二人的话，先回到罗旭的帐篷，静观外面的动向。 在帐篷里，马宁国问马中海：“老王和小李两个警察呢？他们为啥不站出来说话？” 马中海说：“唉，好我的五大呢，他们两个有啥用？人家来一百多个拿枪的，他两个能打过吗？” “打是肯定打不过，可他们也得站出来说明他们是警察呀！难道韩老大连警察也敢打？” “咋不敢打？他们说啦，一说自己是警察，韩老大的人马上就朝天上放了两枪，把两人吓得赶快把手上的枪都缴给人家。枪缴了，韩老大还把他们两人揍了一顿。” “他妈的，这是啥警察，一点用处也没有嘛！” 罗旭插话道：“马老板，这个不奇怪，警察也是人，人心都是肉长的，都要命呢，谁都怕死，对吧？” 这边马宁国和罗旭、马中海三人躲在帐篷里，不敢出去，那边寇平岗一个人在与韩老大一邦人周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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