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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平心语】 午间，网购的《我爱天下一切狗》到了，欢呼雀跃，又可以美美过一日读书节了。且让我好好了解一下慈爱宽容悲天悯人的季羡林老先生！ 睡意全无，一口气读了一百页。老人家的回忆录把我也拉回到儿时的回忆中。特别是他写王妈，写回家奔丧遇到的那个神神叨叨的可怜的母亲，写德国的那个善良的女房东，满满的都是普普通通妇人的慈爱，立刻的，儿时我的邻居大娘浮现在了我的眼前。 大娘，我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村上的妇女好像都没有名字，都是叫作谁的娘或者谁家媳妇。大娘男人家姓张，俺姓李，但是她家就在我家的前排，有空的时候，她常常和我娘聊天，所以我们两家很近乎。 她的男人一本正经，不苟言笑，每天嘴里都离不开大烟袋。大儿子在外地工作，那一家人对于我们小村上的人来说，显得很陌生很洋实！二儿子跟哥哥看起来好像不是同一父母所生的，绝对的农民的样子！ 大娘矮矮的个子，大概有一米五吧。瘦瘦的身材，好像全身没有一点胖的地儿。背有点驼，好像是干活累的。 在我儿时的记忆里，她满脸皱纹，却也满脸慈祥，每次她见到谁都是热情地说话。我的性格有点随大娘，喜欢热情对待所有的人。
那是全村最善良的妇人吧！我记得大娘经常为我母亲扎针止疼。不知道我的母亲为什么在三四十岁的时候就如此头痛，而我的邻居大娘竟然如此神奇，能为我的母亲暂时止住了疼痛。 大娘还有一个特别的本事，那就是她的哭声。不知道为什么大娘也会常常发病，一发病就大哭，一哭就是响天动地。哭的内容每次都是千篇一律的“泰安山上的老奶奶”。大娘的哭声堪称村里的大戏，拉着很长很长的腔调，声音在整个村庄上空飘荡。我不知道，这哭声里是不是有什么伤心的故事，总是让我心疼。但我想这放声痛哭也许是对她自己心灵的慰藉吧。对于儿时的我来说，这是最独特的、最深刻的、最走心的演唱。 大娘家或许因为大儿子在外地工作，有一点钱，也有一点视野，所以开了我们村上第一家杂货店。我有时候会去买一个5分钱的本子，或者一角钱的酱油。大爷很严肃，二哥很抠门，只有大娘总是满脸笑容。现在想来，她是不是泰安山上老奶奶的化身呢？ 一天傍晚，大娘悄悄把我拉到一边，偷偷地从怀里拿出几枝圆珠笔芯还有一个小本子给我。我忘了当时大娘说的什么话，也忘了自己是否说声感谢，只记得大娘满脸慈爱的笑容，小小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我的心里充满了温暖和欢喜。后来，大娘还送给我几次，直到她的儿子经营不善，杂货店关闭。 这件事过去四十年了，就好像当年长妈妈给小小的鲁迅买了一本《山海经》一样，烙印在心，没齿难忘。 大娘在我小小心田里播下一颗善良的种子，这颗种子已经长大。在我每次外出的教育汇报中，我总是回忆起这件事，也总是舍得把自己的东西跟别人分享，舍得送给陌生人和贫困的人一些东西，我是受了大娘的影响的。做一个善良的人，给别人温暖的微笑，为别人做一点事。大娘就是我的人生启蒙老师。 大娘和我娘一样都是没有上过一天学校的普通农家妇女，虽然没有什么知识文化，但是她们有最淳朴最善良的美德，这不是有些高学历高财富就能够相比的。
如今，大娘早就驾鹤西去，大儿子也一直没有回家，二儿子也早就做了爷爷，也享受着国家的扶贫政策。大娘走的那天，我没能为她去送行，留下永久的悔，但大娘的形象会永远在我的心里。 每每回忆这些，我的鼻子酸酸的，眼泪热热的。 大娘在我的记忆中除了那一次次悠长高亢的长调哭腔，就是她的满脸微笑，就是她的善良了。 写完这些，继续读季羡林先生温暖的文字，继续感受他发现和感受的人间一切的美好。他总是可以接受那些积极向上的美好的东西，淡忘甚至摈弃那些丑恶的虚伪的家伙，做一个面带微笑、心底温暖、悲天悯人、心胸豁达、精神明亮的人！ 人生短短，哪有那么多的时间去悲伤呢？ 仁厚慈爱的地母啊，愿在你怀里永安她的灵魂！
（作者：李元兰，东平县实验中学优秀教师，全国班主任成长研究会成员，中国教育学会中小学德育研究分会理事，心语家访工作室主持人。本文已发表在《东平湖》2021年12月刊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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