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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份与权力体系

 思明居士 2022-02-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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牲命记案:就广西师大出版社即出的《民族的神话 : 欧洲的中世纪起源》一书书名,朋友圈略论,有修订。

“泛自由—左翼”学者持续性的对民族概念进行解构,是一种权力体系之下的知识产业,知识社会学。

虽然,我同意民族身份的建构是政治权力的作用,但是如果仅仅从历史还原的角度,将其解构袪魅,并不能助于人去把握身份产生背后的裹挟性和需求性。

不管我们如何理解自己的身份,它都不是天经地义的规范,相反它的抗拒或者认同,都不能脱离生物学和社会科学的基本的预设和行为原理去理解。
人类通过暴力占有资源,然后确立身份秩序,建立资源分配秩序。所有的身份拥有者在享受资源权利的同时,也都存在各种禁忌(义务、伦理)

人类安于各种身份,一方面是慑于暴力体系,一方面是能够获得资源分配资格。暴力体系越稳定,强大,则我们可以、可望从中获取资源,也就越体认种种身份。这个从我们幼时接受的第一个身份——子女开始,就掌握了这种以身份换取资源的策略。
但是身份有一个最大的不利因素,就是主体性的认同中心主义。我们与身份同属者,建立长久的博弈预期,而克制与异质者的反复博弈预期。这不利于扩大更大规模的社会协作。因此,自由主义所建立的权力体系就是解构各种身份,把一个个人都从身份嵌模中扣出来,从而建立更大的交换协作规模。同时,更多的资源交换路径,则使得我们的身份进一步虚薄化,脱嵌化。
前段时间,一位程羽黑兄跟我分享了他的一个精微观察:中国的地域身份,有一个去地方化的建构,即通过国家内部的地理方位感去地方性内涵。比如说“江南”代替“吴越”,“山东”代替“齐鲁”,以国家方位感降格区域主体性地位。我觉得就此,个超地方性的臣民身份的确立,消除了超大共同体内部的交换障碍这不难反推出一个结论,即当今全球体系也是通过国家身份的降格、解构,以取消主体认同性,而瓦解全球交换的协作障碍。

因此,学者不断解构民族身份,无论他们是否存在主观意愿,都是在为这个全球体系添砖加瓦。另一方面,这个体系也需要不断通过资源交换的效率来确立身份脱嵌者的体认。所以,“世界公民”这个看似存粹是政治哲学建构出来的身份,并不是脱离生物本性的人类精神升华任何一个世界主义者得以安顿的前提是热量摄入的充足。不然无论他们在审美上看起来多么不食人间烟火,但如果无法保证热量摄入充分,最终都会被饿死。
同样的,我们看到很多遗民,比如说文天祥,他不仅没有禁止家族成员臣服元庭的,相反还有鼓励。在家国选择上,他是不会以家族香火的延续来成就他去做伯夷叔齐的。因此,身份是选择压力的产物。

全球体系的哲学基础是自由主义,看似是无政府组织,但实际上,依然是依托于一个暴力主体,维持全球经济体系,需要全球性的暴力制裁能力。

人因为存在寿命限制,无法指望这种生命形式能够摆脱暴力,去展开各种正和博弈。只能暴力威慑的存在,才能不断矫正各种局部博弈的偷机行为。在此意义上,无论是(民族)国家认同,还是普世认同,在生物性同质基础上,二者所依附的权力体系,在暴力形式上并无不同,差异可能只取决于交通(交换)成本的不同。

不同权力体系其实是不同的吸粉机制。权力体系不存,即皮之不存,身份又将焉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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