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散文||火烧剑阁城

冬歌文苑 2022-02-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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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烧剑阁城

徜徉在剑阁老县城那段保留古城原貌的街道上，就会自然地放松心灵和身体，静观岁月流逝的痕迹，聆听千古文化的声音，享受优雅闲适的慢生活。

古城自公元457年南北朝置南安郡以来，已有1500多年历史。城周有鹤鸣山、卧龙山群山环绕；城北有闻溪河涓涓流淌；河上有四桥飞跨东西；环城有公路四通八达。古城原有六座城门，如今仅存南门和西南门。南门残存古城墙，是明朝正德年间由知州李璧主持修筑。城墙呈桃形环绕城周，周长1582米，由青石垒砌，中心夯土，高5米，厚3米。残留城墙当年雄风犹存。

南门门洞深4.5米，宽3.45米。对开木门铁皮外护，乳钉突凸。门洞青石拱成，额题“秀分阆苑”，石柱上有野鹿衔花等吉祥花纹浮雕。门洞上方，明代箭楼高筑、重檐歇山式的屋顶上铺盖着筒形陶瓦，飞檐翘角。巍峨壮丽的钟鼓楼紧邻南门，高19.5米，三层重檐逐层收缩，形似宝塔，由七根四方形石柱，九根通圆木柱撑托，恢宏峻秀。东西走向的主街道从楼下穿过，车马皆可通行。富丽堂皇的朱红全木结构双层楼房在主街道两旁延伸。文庙、文峰塔、鹤鸣观、唐代“古重阳亭”、唐书法家颜真卿书“大唐中兴颂”摩崖碑、二贤祠、兼山书院、龙泉井、南禅寺、火神庙，众多古迹无不讲述着古老苍桑的古城故事。

在一派安宁祥和的氛围中，谁能想象得到，具有如此厚重历史文化积淀的古城，险些毁之一炬。是红军从火海中拯救了古城，也拯救了剑阁人民。

1935年3月28日夜，红四方面军三大先锋师各一部强渡嘉陵江后，势如破竹。五个军从元坝、苍溪、南部、阆中，锋芒直指剑阁县全境。

红三十军、三十一军摧枯拉朽，横扫嘉陵江沿岸守敌。迅速围歼火烧寺田颂尧部杨选福旅，又奋马扬鞭向前推进，30日抵达木马。王树声副总指挥入住木马，他的作战地图上，有两场战斗已成竹在胸。3月31日夺取剑阁县城，4月2日攻克剑门关。

王副总指挥不打无把握之仗，攻打剑阁县城，同样使出了集中优势兵力打歼灭战的看家本领。以红三十军八十八师、八十九师，红三十一军九十三师二七九团、红九军一部，合围守城川军一个旅。王副总指挥坐镇木马，指挥解放剑阁县城的战斗。

3月31日上午，红三十军在政委李先念的率领下，八十八师从木马经白图，向县城朱家拐开进，八十九师从木马经田家，控制县城大岩山制高点。同时，红九十三师二七九团，红九军一部从白龙方向控制县城周垭子制高点。各部陆续到达预定位置，对县城形成了三面进攻的态势。

红军突破嘉陵江，横扫江防线，直逼剑阁城的消息和传言满天飞。城内人心惶惶，很多人关门闭户，部分人开启了逃亡模式。剑阁县的县长早由奸诈狡猾的孙维武取代了凶恶残忍的吴龙骧。早饭后，孙维武故作镇静，骑上毛驴在城内转一圈，发布命令“国军有大部队开来抵挡红军，任何人不必惊慌，扰乱民心者从重惩处！”以此安定人心。孙维武回县衙后，带着贵重物品和家眷，从后花园出门溜走了。县长岀逃的消息在城内炸开了锅，混乱的城市更加混乱。

中午时分，县城西街突然火光冲天。浓烟滚滚中，全木结构的街房一间间被烈火快速吞噬，化为灰烬。街上居民惊谎失措，哭天喊地，无策无助，十分悲惨。

城内敌旅曾多次在红军面前吃败仗，知道红军向县城开来，更是成了惊弓之鸟。剑阁县城周围高山环抱，城限山窝，易攻难守，历来为兵家屯兵大忌。敌旅长深知这一点，在眼看就要被红军瓮中捉鳖之时，率队仓惶逃窜。军粮来不及搬运，旅长下令焚烧。军需处在西街粮库泼上桐油，点燃仓库，将县城置于一片火海之中。

李先念政委当机立断，派人抵近侦察。确定敌人已经全部溃逃，他担负起现场指挥的责任，令部队变攻城为救火。三路攻城大军全部投入到了救火中。神兵天降，救星天降。城里的百姓无不感激涕零，积极配合，奏响了一曲军民齐心协力抢救人民生命财产的颂歌。

红军不是善于穿插围歼吗？怎么给敌人留下一条活路呢？其实这正是王副总指挥用兵的关键所在。他在布局攻城方案时，把人民的利益放在首位。为了保护古城和群众的生命财产，以大兵压境，围而不攻，要把敌人逼出县城，再寻找机会制敌。

这场大火烧掉了从贾家花园至廖家药铺的一条街。若不是红军及时相救，那把火一定会延烧全城，县城将会只剩下钟鼓楼七根石柱和古城墙耸立在瓦砾中。

4月1日，在王副总指挥的指挥下，红八十九师驻留县城，安抚民众，协助老百姓重建家园。救火的其它部队向各自的预定方向前进。李先念政委则率领八十八师向剑门关方向急进，投入到协同红九十三师攻克剑门关的战斗中。

一把火是试金石，烧岀了红军与国军的天壤之别，烧出了人心向背。王树声、李先念及红军部队人民利益至高无上的光辉形象，像一座丰碑永远屹立在剑阁人民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