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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经注》里的桑干河(朔州篇)

 水经注探究系列 2022-02-26

《水经注》里的桑干河(朔州篇)

--------《水经.㶟水注》考略(朔州篇)


备注:拙文此次作了较大篇幅修订 请您以此为准

摘要:《水经·㶟水注》是研究桑干河(永定河)流域最重要的史地文献之一。本篇主要采用“三层二维法”[①]即宏观层面依据文献记载着重从时间维度进行多重比对勘验(鉴于文献记载的模糊性);中观层面则借助百度地图、谷歌地球等工具着重空间维度的方位校验;而微观层面则以相关考古资料及实地踏勘等为据进行细探甄别。通过宏观、中观、微观不同层面时空维度的综合考析着重对㶟水上游流域朔州地区所涉史地疑难:累头山、桑乾郡、汪陶、南池、巨魏亭、勮阳故城等进行了全新探究。

水出雁门阴馆县,东北过代郡桑亁县南。

水出于累头山,一曰治水。泉发于山侧,沿坡历涧,东北流,出山,迳阴馆县故城西。县故楼烦乡也,汉景帝后三年置,王莽更名富臧矣。魏皇兴三年齐平,徙其民于县,立平齐郡。

《水经.水注》为何不称“桑亁水”而称“水”;究其原因,盖因古水为洪水河,山洪暴发风雷激荡令人惊怖(“”音同“雷”)且古水流迳了东汉雁门郡治阴馆故城这样的通都大邑;而桑亁水则因恢河伏流[②]之故影响力相对较小;故此《水经》、郦注等古代文献以水为干流主称。

图表 1恢河伏流实景(2015322日下午,摄于朔州绕城高速南环

累头山;《大清一统志》云:“州志云,山有七峰如斗形,一名北斗山,一名牛头山,山下有白龙池。”《读史方舆纪要》曰漯水源此,累漯音同,故山以水及山形名之。按《读史方舆纪要》:“洪涛山县西北十五里。一名累头山,水出焉,即桑乾河源矣”。显然《读史方舆纪要》将郦注水之源与今桑干河之“桑源”混为一谈。经Google earth溯源,此处郦注所谓之累头山大致如《一统志》所述即古代州之北斗山;而从方位及地势考析,水只有源出于此方能流经阴馆县(今朔城区里仁村)西;而洪涛山位于秦汉马邑城西北,距此则远矣。

楼烦,《中国历史地图集》将其定于宁武县城附近。据张畅耕、雷云贵二先生考证应校正为今朔城区梵王寺村北。有学者[③]认为今宁武苗庄遗址应为秦汉楼烦县故城地望,但按刘琨所迁陉北”五县中有楼烦[④],故西汉楼烦县故城位于陉北是不争之事实,而苗庄遗址则无法满足“陉北”的校验,显然颇具规模的梵王寺汉城址更具说服力。(备注:梵王寺汉城址,位于朔城区窑子头乡梵王寺村西北约500米。城址平面呈长方形,地表现存北墙残长约370米,西墙残长约1330米,基宽约1.3米,残高1.6-1.9米。墙体夯筑,夯层厚0.07-0.10米。采集有云纹瓦当、绳纹筒瓦、板瓦河绳纹砖等[⑤]

 楼烦(今梵王寺村)古城北城墙遗址,摄于2014年9月15日

阴馆,2014年9月14日中午我们实地踏勘了阴馆古城,古城恰位于朔城区南榆林乡里仁村与夏关城村之间;遗址颇具规模。按《山西文物地图集》:阴馆县故城,位于朔城区滋润乡夏关城村北,系汉代遗存。平面呈方形,边长约1000米。地表城垣无存。墙基宽10-12米。墙体夯筑,夯层厚0.06-0.08米。采集有布纹板瓦、绳纹筒板瓦、素面砖及水波纹残陶片等。清《朔州志》载,西汉景帝后元三年(前141)置阴馆县,属雁门郡,新莽改名富代县,东汉废。[⑥]目前故城仅西城墙尚余断断续续几段夯土,其余东、北、南城垣等均难以辨认,只能凭当地耆老回忆进行大致确认。阴馆故城东约3公里处有著名的广武汉墓群。

  位于里仁村西的阴馆古城西城墙遗址,摄于2014年9月14日上午

实地考察发现阴馆古城西约1200米处确有一条宽约20米左右断续分布的干涸河道。基本符合上述郦注之描述。雁门一带山岭重叠突兀高拔,夏秋之际地形雨较多,时有洪流出白草口经防洪渠汇聚倾泄,偶可现“水……出山,迳阴馆县故城西”之势,然至冲击扇缘地较为平坦的阴馆故城西时多已微津散漫渗入沙土。

此外而令人疑惑的是,(明)《山阴县志》所载㶟水(以下简称“明㶟水”)却源出马邑(今朔城区)之“三泉”,明显与郦注有悖。2014年9月14日下午我们实地踏勘了“三泉”。“三泉”是位于今朔城区三泉村附近的三眼泉水,距阴馆古城约15公里;据里仁村杨老先生及老伴回忆20世纪70年代前三眼泉水还喷涌甚急;但如今位于三泉村两处泉眼已无水,仅有三泉村与南磨村之间的那一眼还在微微流淌着;而附近南磨村民则引此泉建了一处名曰“钓鱼岛”的鱼池,不知是鱼池名称魅力还是鱼塘水质好的缘故,竟然吸引了不少垂钓爱好者。在三泉村西我们虽没有看到“三泉”,却看到一条较大河道,虽已无水但此河道明显要比阴馆古城西侧的汉㶟水故道宽阔。由此可知:汉㶟水上游干流大致相当今阴馆古城西的那条干涸河道。而位于三泉村西的这条支流因流经三泉水量更充沛的缘故反而被后世的(明)《山阴县志》载为:㶟水源出三泉。

水又东北流。左会桑乾水,县西北上下,洪源七轮,谓之桑乾泉,即溹涫水者也。

汉㶟水约沿今朔城区下辛庄、五花营、高庄、永安庄一线与桑乾水交汇于今东榆林水库南端一带。

县西北上下”,此处的县仍指阴馆县故城。

“洪源七轮”即今神头诸泉,二十世纪七十年代前神头泉最大的泉眼喷涌口径据称约有0.5米左右,据说喷涌太猛,当地人用一扁平巨石压盖泉眼;20世纪80年代初《人民画报》摄影记者来采风,朔州市交通部门调来吊车,把压在泉眼上的巨石吊走,当时如餐盘大小的泉眼喷涌出的泉水有1米多高。而今神头泉年平均流量从20世纪多年平均7.84立方米每秒(1958-1984年)降至约4.5立方米每秒(2009年数据)。主要是受改革开放以来朔州地方生产生活用水剧增所致,特别是附近神头火力发电厂耗水巨量且排出大量废渣废水,经年累月在附近居然形成一个面积达4平方公里左右的巨沼废池(为亚洲最大粉煤灰库区);好在已引起有关部门的注意并采取了系列抢救保护措施,目前巨沼废池正化废为宝,朔州在此设立了专门的固废园区,不少科研机构及企业已入驻。现今神头泉群日渐式微,洪源七轮“拔地而出,磅礴壮观”之景象渐已成为历史之绝响。

耆老云,其水潜承太原汾阳县北,燕京山之大池。池在山原之上。世谓之天池,方里馀。其水澄淳镜净,潭而不流,若安定朝那之湫渊也。清水流潭,皎马冲照,池中曾无片草。及其风箨有沦,辄有小鸟翠色,投渊衔出,若会稽之耘鸟也。其水阳焊不耗,阴霖不滥,无能测其渊深也。古老相传言,尝有人乘车於池侧,忽过大风,飘之于水,有人获其轮於桑乾泉, 故知二水潜流通注矣。池东隔阜,又有一石池,方可五六十步,清深镜洁,不异天池。

神头泉的最大泉眼,摄于2014年10月11日

燕京山,即今山西管涔山。《淮南子·墬形训》:“汾出燕京。”高诱注:“燕京,山名也。”《水经·汾水注》引《十三州志》:燕京山,亦管涔之异名也。[⑦]

神头泉属岩溶大泉,虽可能与宁武天池之地下水脉潜通;但以车轮之巨能在地下滚动百里之遥却是难以置信的,盖因国人习惯以讹传讹,所以不真实不可能之神玄传说反流传久远。

天池,即今山西宁武天池。是我国珍贵的高山湖泊和地质历史遗迹。近年来,天池湖泊水量衰减日趋严重,水量衰减原因可归为自然因素与人类活动两类。水文分析计算表明:自然因素中降水量与蒸发量并非天池水量衰竭的主要因素,天池水量减少的主要原因是人类活动影响,造成天池底部隔水底板发生不同程度的裂隙,从而使天池水资源沿基岩裂隙下渗排出,并破坏区域地下水流动规律,导致地下水补给减少及渗漏量增大,进而造成天池储蓄水量减少和水面不断收缩[⑧]

湫渊:“安定朝(zhū)那之湫渊”以秦汉国家级祭祀重地而名垂史册;郦道元以“湫渊”比定宁武天池,足见宁武天池当时已是风光独特的游览胜地。湫渊地望,古今学者频频著文论及,但聚讼纷纭,莫衷一是。按《水经注》卷二河水注“东水发源县西南二十六里湫渊,渊在四山中”结合Google earth等综合考量“湫渊”约今宁夏固原海子峡水库[⑨],湫水则为今冬至河。(备注:汪一鸣在《郦道元与宁夏[⑩]》一文中亦判定湫水为今冬至河)

注文“二水潜流通”之谓,盖亦与“恢河伏流”有关。

桑乾水自源东南流,右会马邑川水。

桑乾水自桑源(即今神头泉一带)向东南方向奔流在今朔城区清河寺村西右会马邑川水。

水出马邑西川,俗谓之磨川矣,盖狄语音讹。马磨声相近故尔。其水东迳马邑县故城南。

宁武天池,摄于2015年7月25日上午

Google earth鸟瞰所谓“水出马邑西川”,大致与今朔城区张蔡庄乡境内自西山而下的一条已干涸的季节河(沿今张蔡庄南、前村、南磨村一线注入恢河)有关,非今之七里河,因七里河位于秦汉马邑古城之北不符合“东迳马邑县故城南”之描述[11]

此马邑故城即指秦汉马邑城,今朔城区北齐古城系在秦汉马邑故城基础上增修所建;而明清朔州老城则系在北齐古城东南部分基础上缩建而成;秦城址呈方形,边长约1800米,占地面积约300万平米[12];系秦始皇大将蒙恬筑城以养马,故县名马邑。(已故高海老师曽认为马邑城是当年蒙恬筑城养马的马场(城)演变而来的,故规模浩大。)

朔州古北街与马邑路交汇处北齐朔州城墙(其内叠压秦汉马邑城)摄于2014年10月2日下午。

干宝《搜神记》曰:昔秦人 筑城于武周塞内,以备胡,城将成而崩者数矣。有马驰走一地周旋反复。父老异之,因依以筑城,城乃不崩,遂名马邑。或以为代之马城也。诸记纷竞,未识所是。汉以斯邑封韩王信,后为匈奴所围,信遂降之。王莽更名之曰章昭。

此“武周塞”与今洪涛山脉有关;汉武帝“马邑之谋”时又提及。

其水东注桑乾水。桑乾水又东南流,水南有故城,东北临河

“其水东注桑乾水”应指源出西山的马邑川水东流注入桑乾水(部分与今恢河段重合)。

      按方位考量此“故城”与今朔城区下西关村东之古城有着深厚的渊源。

2014年12月20 日中午我们实地察看了与该故城密切相关的唐马邑(后唐寰州)遗址。寰州古城北临桑干(即今神头诸泉所汇集之桑干河支流)约450米,南城墙距恢河河道约500米,位于两河交汇夹角范畴,这样的城市布局显然取水极为便利,但却为其后被洪水冲堰倾颓埋下了隐患(该城被洪水冲毁后被迫迁至河对岸高地,即今明清马邑城),古城除西南段尚余连续的夯土残墙外其余基本沦为耕地或鱼塘,而残存的西南段夯墙也因变电塔施工被拦腰截断。该城后来演变成为臭名昭著的儿皇帝石敬瑭割让给契丹幽云十六州之一的寰州城。从夯土层(11至13厘米)及内涵物等窥测唐马邑城可能系此处郦注所谓的“故城”基础上所改建而成。据考古工作者测量该故城为不规则正方形,边长约1000米,占地面积约100万平米[13]

多年前雁北地区考古专家张畅耕先生曾实地踏勘唐马邑故城,并撰文推析此处即北魏桑乾郡所在。但这样的描述却与后述注文“桑乾水又东南,迳黄瓜阜曲西,又屈迳其堆南;又东右合枝津。枝津上承桑乾河,东南流,迳桑乾郡北”有悖,且与《魏书》等典籍所载㶟南宫[14]“面夏屋山,背黄瓜堆”的规划有较大抵牾。经实地踏勘唐马邑一带只能是“面勾注山,背洪涛山”,尚无法满足“面夏屋山,背黄瓜堆”的方位校验。

寰州古城北之桑干河支流主要系洪源七轮诸泉水汇集而成,图中的明清马邑城与唐马邑城(五代称寰州)隔河相望,摄于2014年8月25日

  站在明清马邑城上极目远眺,昔日唐马邑已沦为成片联袂的庄稼地,摄于2014年8月25日

又东南,右合水,乱流,枝水南分。

熊会贞认为:“桑干水又东南流,会贞按:今水东北流,以下亦多与今水道不合”[15];但从Google earth 鸟瞰,此段桑干水大致流向虽然是东北,但从朔城区下西关东的“故城”至今东榆林水库南端一带却有一段约4公里左右的河道大致为东南流向,考虑到郦道元当时多为徒步或乘马车的交通条件,因此该局部河段流向导致郦氏做出“东南流”的判断是极可能的,故此处注述未必如熊会贞所说。

但前些时笔者就此段所考与前田正名先生所绘的晋冀北部水经注图比对时,惊讶地发现该图虽系手绘却精确地体现出了此段河道的细微之处[16],不得不叹服日本学者之严谨!此处桑乾水与汉水具体汇合处约在今东榆林水库南端一带。但合流之后因水量骤增呈现水脉乱流的景象,竟分出一支流向南而去。

桑乾水又东,左合武周塞水。水出故城,东南流出山,迳日没城南, 盖夕阳西颓,戎车所薄之城故也。东南日中城,城东又有早起城,亦曰食时城, 在黄瓜阜北曲中。

其水又东流,右注桑乾水。

桑乾水又东南,迳黄瓜阜曲西,又屈迳其堆南。徐广曰:猗卢废嫡子曰利孙 于黄瓜堆者也。

“水出故城”之故城位置待考。

武周塞水,按注述方位结合实地考证,其上游应为今大峪河,源出左云截口山过吴家窑,大峪口后形成洪积扇,向北的干流称大峪河,向南的支流则沿一古河道[17]汇入今木瓜河,其后该水沿今木瓜河河道,过山阴县永静城、北周庄后在今山阴县大虫堡村北注入古桑干水。(今桑干河改道向东南偏移了十余里)

大峪河河道(武周塞水上游)已基本干涸,摄于2015年6月13日

日没城,即今山阴县永静城城址[18]。永静城城址位于山阴县北周庄镇永静城村东南约1 千米,系汉、北魏遗存。遗址平面呈长方形。地表城垣无存。现存墙基东西残长约295米,南北残宽约160米基宽约5米墙体夯筑夯层厚006~0.1米。采集有泥质灰陶绳纹折沿盆、小口缸、高领壶和直领瓮等残片[19]。(2006,山西省文物局)

早起城,即今怀仁安宿疃城址。安宿瞳城址位于怀仁金沙滩镇安宿疃村东北约2千米处,系北魏遗存。遗址平面呈长方形,东西长约380米南北宽约200米。城墙残高2~3米,墙体夯筑,夯层厚0.08~0.09米。采集有布纹瓦等残片[20]。(2006,山西省文物局)

日中城,即今怀仁县金沙滩镇日中城村南约700米处的古城;2014年8月16日下午,我们实地踏勘了该古城址;从方位看,面黄瓜堆(今黄花梁)背武周塞(洪涛山脉);古城各墙均尚存较连续夯土层,经Google earth测量该古城东西宽约670米,南北长约780米,周长约2900米。此城便是 313年拓跋猗卢修建(据相关考古发掘资料可知系在原汉代故城的基础上改建[21]按顾祖禹《读史方舆纪要》:“新平城府西南百里。晋建兴元年,拓跋猗卢城盛乐为北都,修故平城为南都。更南百里,于灅水之阳黄瓜堆,筑新平城,谓之南平城,晋人亦谓之小平城”。此城由拓跋猗卢长子六修镇守,后父子反目,子弑父于此。之后孝文帝时期对此城又进行了修缮,并在附近左右20里之处又分别新建了两座城:早起城与日落城,这三座城池一道构成了孝文帝黄瓜堆一日游的三个驻足点。三座城池早起城、日落城规模较小而日中城规模较大。

  日中古城北城墙遗址,摄于2014年8月16日下午

又东右合枝津。枝津上承桑乾河,东南流,迳桑乾郡北,大魏因水以立郡, 受厥称焉。

马邑桑干水在流经山阴县哈盛堡村东北后又汇合了一条从东而来的支流,之后这条支流承接桑干河向东南(基本沿今木瓜河下游一线)流经桑乾郡北部。

桑干()郡,熊会贞认为《魏书.地形志》没有记载桑干()郡,但《魏书.灵征志》却出现了恒州之桑干郡;且《北齐书.张纂传》中记载张纂父亲张烈曾为桑干太守。并且《隋书地理志》称善阳有后魏桑干郡。皆是北魏王朝立桑干郡之确证。同时熊氏还认为桑干郡位于今山阴县东。而谭其骧《中国历史地图集》亦大致采纳了熊会贞的观点将桑干郡标注于今山阴县东与应县交界一带。当然需要明确的是熊会贞时期的山阴县治所尚在今山阴古城镇)。(会贞按:《地形志》无此郡,而《灵征志》有恒州之桑干郡。《北齐书.张纂传》,父烈,桑干太守。《隋志》,善阳有后魏桑干郡。皆魏立郡之确证。当是孝昌中陷,天平末复置,故《地形志》不载,在今山阴县东[22]。)

按注文结合Google earth从方位考量此处桑郡的位置正位于山阴古城镇正北约20多里处与光绪《山西通志》所载㶟南宫[23]的位置基本吻合;而经实地踏勘此处亦与《北史》等典籍对太祖拓跋硅“面夏屋山、背黄瓜堆,规度㶟南[24]的记载基本相符;因为该地域背依东、西双山村后之黄花梁主峰,直面夏屋山之主峰馒头山,按此颇疑桑乾郡位于今山阴合盛堡一带。

当然这一带属古㶟水河道频改之范畴,(直到上世纪四十年代桑干河还流经山阴高山疃、刘家岭一带),故郦注之桑郡遗迹因位于河流冲积平原,城址为洪水湮没;而这样的论证亦可从光绪《山西通志》所载可窥测一二[25]据《山西通志》光绪志卷二十八:“山阴县,后魏天赐三年,复于今县北建㶟南宫,筑外城,后置桑乾郡”。)故按《山西通志》(光绪志)、《水经注疏》等典籍比对相关考古资料综合考量,颇疑桑乾郡与西双山遗址有关。西双山遗址位于山阴县合盛保乡西双山村西北约500米,系战汉遗存,位于木瓜河南岸台地上。面积约1万平方米文化摄厚约06米、采集有青铜时代的夹砂灰陶绳纹甑实足品和缸:汉代的泥质灰陶弦纹折沿盆和卷沿缸等残片[26]。(2006,山西省文物局)

此外据1993年陕西咸阳渭城北杜镇成仁村南出土的“北周独孤浑贞墓誌[27]”显示誌主独孤浑贞(499560)字欢憙,桑干郡桑干县侯頭乡随厥里人。笔者以为 “随厥里”地望可能与《北史》等典籍所载㶟南宫高十余丈”之“门阙”有关。(天赐三年六月,发八部五百里内男丁筑㶟南宫,门阙高十余丈”)

按郦道元在《水经注》卷二十五泗水条中多次提及孔庙附近的“阙里”如“孔庙东南五百步有双石阙”等注文,杨守敬考证“古阙里”地望便是因其邻近“鲁灵光殿”南之双石阙而名(守敬按:《阙里文献考》谓古阙里以双石阙得名。即灵光之南阙,北百馀步即灵光殿基[28]故此笔者揣测独孤浑贞的出生地“桑干郡桑干县侯頭乡随厥里”地望抑或因其位于㶟南宫之“门阙”附近而得名。笔者曾就此思路与谢鸿喜老师进行了探讨,得到了谢老的初步认同,但对于“厥与阙”二字异同的疑问,谢老以为“厥与阙”能为互为通假。

又东北,右合夏屋山水,水南出夏屋山之东溪,西北流迳故城北,所未详也。又西北入桑乾枝水。

此处夏屋山东溪所过之故城疑与故驿古城[29]有关;按此夏屋山东溪亦当与明《山阴志》所谓“佛宿山诸水”抑或清代之白泥河有渊源[30]

熊会贞认为此处故城与南宫有关联;并认为此故城若是南宫则距离郦道元不过百年时间,郦道元不大可能不清楚,从而他以为“所未详也”四字是郦氏的衍文。(会贞按:《魏书.太祖纪》,天兴六年行幸南平城,规度灅[当作㶟]南,面夏屋山,背黄瓜堆,将建新邑。天赐三年六月,发北部五百里内[四]男子筑灅[当作㶟]南宫,门阙高十余丈,引沟穿池,广苑囿,规立外城,方二十里。此《注》所指之故城在㶟水南,正面夏屋山,背黄瓜堆,相近又有池潭之属,与《魏书》所言皆合。但果系天赐时所筑之城,去郦氏不过百年,不得以为未详,四字当是衍文[31]。)

其实从现今学术的角度来看,熊会贞对《水经注》中所载“故城”概念的模糊性导致了他的错误判断。因为郦道元在《水经注》中所谓的“故城”通常而言均是指北魏之前的战汉城邑而非指北魏当时之城邑,北魏当时的城邑郦注中不可能以故城称呼。故此熊会贞认为此故城与南平城、㶟南宫有关的认识是错误的,而《中国历史地图集》承袭熊会贞此观点将该故城(故驿古城)判定为南平城地望亦是错误的。

故驿古城,傅振倫先生在《察哈尔山阴县古城发见古物》一文中记载:“察哈尔雁北专区山阴县城东南六十五华里,有故驿村。村北二里,有个古城遗址,农民在那里时常发见古代钱币、箭头、瓦罐、陶片、人兽骨骼。本地老相传:这座古城是野被桑干河(汉朝呼为治水,后又称水)淹没的,本地人有'狮子眼红水灌故城的传说。今年五月,部队从事建设,在古城的南面修造大渠。于城东南角内深四五尺的地方,发见了石臼、陶尊、瓦罐、大瓦、兽骨、和战国晋阳、平州、兹氏、及宋崇宁重宝等钱币。其中最别致的,是一个陶制蛤蟆,长约三寸,一面有龙纹,一面是双鱼纹,中空摇之作响,察哈尔省的报纸和文教杂志记载这个消息,都很详细[32]。”(备注:1950年7月21日成立的雁北文物勘查团是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以来第一次组织的规模较大的关于历史文化遗产实地调查研究的工作团体.该团1951年3月发表的《雁北勘察团报告》则是建国以来正式出版的第一部关于区域性文化遗产保护的调查报告。)按《山西文物地图集》:故驿古城址,位于山阴县马营庄乡故驿村北约500米处,有汉代遗存位于龙山时期遗址之上。平面呈长方形南北长约875米东西宽约750米城墙基宽约1米,残高2-3米。墙体夯筑,夯层厚0.07-0.13米。南、北二墙中部各有门道遗迹。采集有泥质灰陶缸盆、釜及绳纹板瓦、简瓦等片[33]

雁北文物勘察团考古组在故驿古城采集的的汉代陶蛤蟆拓片

故驿古城在北魏之前究竟是什么城邑,郦道元当时也不清楚,所以他发出了“所未详也”的困惑。谭其骧《中国历史地图集》中将故驿古城地望标注为南平城,估计亦是承袭了熊会贞《水经注疏》中的观点。而按《汉书.地理志》:“楼烦,有盐官”的文献记载,结合故驿古城附近遍布大量盐池沼泽的地理特征综合考量,故驿古城很可能便是当年的西汉楼烦县盐官治所。当然有学者认为故驿古城距今位于梵王寺汉楼烦故城较远,不大可能为汉楼烦县所辖,但从阴馆曾为故楼烦县乡考量,则距阴馆相对较近的故驿古城为汉楼烦县之盐官治所是很有可能的。此外汉楼烦县故城、秦汉马邑城一带桑干河流域其他区域至今亦未见有较大规模的土盐产区,故依排除法之思路亦可佐证。

桑乾枝水又东流,长津委浪,通结两湖,东湖西浦, 渊潭相接,水至清深。晨凫夕雁,泛滥其上,黛甲素鳞,潜跃其下。俯仰池潭, 意深鱼鸟,所寡惟良木耳。俗谓之南池,池北对陶之故城,故曰南池也。

从Google earth 鸟瞰,桑乾枝水(“又东流”)河道与今木瓜河下游大致重合;而又东流时通接了南池的两湖。

《山西古今地名词典》认为“南池”在今山阴古城镇附近的南、北盐池村一带。但按注文方位描述 “南池”是桑干河在流经黄瓜堆南后又汇合了两条支流后方出现的,显然与南盐池村相去远矣;《山西古今地名词典》等显然是将南盐池村与南池混为一谈了。当然此处南池位置通过逆推其实更易明确,因为南池之水在注入桑干水后则通称为㶟水,而池水注入的位置大致在今桑干河应县西朱庄大桥一带;按此古“南池”的大致位置应位于西朱庄大桥之西约今应县大黄巍乡栗家坊村北秋汇地一带 。(备注:笔者之前曽认为古“南池”约今薛家营水库一带,汪陶故城约今怀仁南阜遗址;后经实地踏勘发现无法满足“池北对陶之故城,故曰南池也”的郦注方位描述,因为薛家营水库与南阜遗址之间还隔着黄花梁。故此次对古“南池”及汪陶故城两处地望予以重新校正。

   汪陶故城,按上述郦注方位描述结合《山西文物地图集》等考古资料综合考量颇疑与今应县栗家坊遗址有关。栗家坊遗址位于应县大黄巍乡栗家坊村东北约200米处,系新石器时代、汉遗存。位于桑干河东岸台地上。面积约12万平方米,文化层厚0.4-1.4米。断崖上暴露遗迹有灰坑、墓葬等。采集龙山时期的泥质灰陶篮纹罐、夹砂灰陶篮纹瓮和绳纹罐;汉代的泥质灰陶折沿盆、卷沿罐及夹砂灰陶绳纹釜等残片[34]

首先,从方位考量,栗家坊遗址位于古南池(按郦注所述古南池约位于今桑干河与黄水河之间的应县大黄巍乡栗家坊村北秋汇地及其附近的低洼地带)之北,大致符合注文“池北对陶之故城,故曰南池也”的方位描述。

古南池初步推析约位于今应县大黄巍乡栗家坊村北秋汇地一带  摘自:应县的“天鹅湖”(栗家坊村北秋汇地),到底有多美?朔州市广播电视台,2020-11-18

其次,附近的应县水磨汉墓群[35]等亦为此提供了进一步的佐证。(2006,山西省文物局)

其三、鉴于应县大黄巍乡栗家坊村北一带再未发现其他颇具规模之汉代遗存,故暂定𣵭陶于此;当然仍需微观层面的进一步细校。[36]

池水又东北注桑乾水,自下为水,并受通称矣。

南池之水约在今应县西朱庄大桥一带汇入桑干河,自此之后便通称为水。

水又东北,迳巨魏亭西盖皇魏天赐三年之所经建也。

水又东北,迳白狼堆南,魏烈祖道武皇帝于是遇白狼之瑞,故斯阜纳称焉。阜上有故宫庙,楼榭基雉尚崇,每至鹰隼之秋,羽猎之日,肆阅清野,为昇眺之逸地矣。

白狼堆,按光绪《山西通志》府州厅县考:“白狼堆为黄瓜阜之尾,在(应)州西北三十里”而按《中国历史地图集》隋代白狼塞约今左砂路与同蒲铁路交汇处,故白狼堆亦大致于此。

图表7《中国历史地图集》隋马邑郡白狼塞位置示意截图

阜上有故宫庙,清人杨笃等认为此处的故宫庙很可能是指北魏的繁畤宫。(按光绪《山西通志》府州厅县考: 其故宫庙,盖即天兴元年所幸之繁畤宫也。宫去剧阳五十里。”)

水又东流四十九里,东迳巨魏亭北,又东,崞川水注之。水南出崞县故城南,王莽之崞张也。县南面玄岳,右背崞山,处二山之中,故以崞张为名矣。其水又西出山,谓之崞口,北流迳繁畤县故城东,王莽之当要也。又北迳巨魏亭东,又北迳勮阳县故城西,王莽之善阳也。按《十三州志》曰:在阴馆县东北一百三里。其水又东注于水。

崞县故城,即浑源县毕村遗址,该遗址位于今浑源县南榆林乡毕村东南约500米处,系汉代遗存。位于北高南低的台地上。面积约20万平方米,文化层厚0.3~0.6米。断崖上暴露遗迹有灰坑等。采集有泥质灰陶罐、折沿盆及绳纹板瓦、筒瓦等残片。[37]

玄岳,按注述崞县故城“南面玄岳,右背崞山”考量即今北岳恒山。当然需要注意的是玄岳并非古恒山,郦注之恒山系指今位于河北曲阳县西北之大茂山[38]

崞山,经实地踏勘,崞山并非今龙首山,约相当于浑源麻峪口一带之山岭。因龙首山不符合“县南面玄岳,右背崞山,处二山之中”的方位描述。

勮阳故城,按注文“又北迳勮阳县故城西”的方位描述结合相关考古资料综合考量即今怀仁县河头乡东昌城村东之古城址。东昌城址〔河头乡东昌城村东约500米·汉代〕平面呈方形,边长约1000米。地表现存南墙残段,残长约100米,基宽约6米,残高约1米。墙体夯筑。采集有泥质灰陶弦纹盆、罐及绳纹板瓦、筒瓦等残片。曾采集“千秋寿城”(应校正为“千秋万岁”)瓦当1件。该城址规模形制与汉边疆地域县一级城邑大致相当,城西约7公里处分布着颇具规模的海北头汉墓群。[39](2006,山西文物局)。

汉勮阳县故城出土的“千秋万岁”绳纹筒瓦(上述图片由姚鑫华提供)

关于巨魏亭上述郦注竟提到三次,其方位大致可明确为:一是在南池北、白狼堆南纬度范围内;二是在桑干河与浑河交汇处新桥村西10余里经度范围内,三是在繁畤古城之北勮阳古城之南的维度范围内;经经纬度交叉定位的巨魏亭位置约在今应县义井乡南、北沙城二村之间,2014年10月4日上午,我们到南、北沙城村进行了实地踏堪;二村毗邻相去不过400米,问及当地耆老“南、北沙城”之由来,谁都说不清楚;附近也未见有古遗,但却有两大片“不毛之地”(可能为胶泥硬地也可能为夯土硬地,待考),与四周生长茂密的庄稼地形成鲜明对比。故综合考量巨魏亭疑与北杨庄遗址有关[40]北杨庄遗址位于应县义井乡北杨庄村东北约1 千米·汉代)位于浑河东岸台地上。面积约2万平方米,文化层厚06-07米。断崖上暴露遗迹有灰坑等。采集有泥质灰陶卷沿盆、绳纹折沿盆和弦纹罐等残片。[41]

 繁畤,即今应县镇子梁乡城下庄村东北之古城[42]《中国历史地图集》将其定位于今应县大临河一带,应校正为今应县镇子梁乡城下庄村东北之古城处。繁古城遗址位于应县镇子梁乡城下庄村东北。系汉代遗存。城址平面呈长方形状,东西长约1 120米,南北宽约720米。现存城墙残长约 350米,基宽 2~3米,残高0.5~2米。墙体夯筑。采集有灰陶盆、豆、罐及绳纹板瓦等残片。明万历《应州志》载,两汉时置繁县,属雁门郡,新养改名当要,东汉复旧,后废[43]

崞川水,今浑河)在今怀仁县新桥村西注入桑干河。但“其水又东注于水”与实际不符,应校正为“其水又北注于水”。

图中所圈即为崞川水(今浑河)已干涸,摄于2014年10月4日上午

水继续东流经过了班氏故城(约今怀仁古家坡一带[44])南;之后如浑水(今大同御河)注入;因超出本文所考范围故不再赘述。(水又东径班氏县南,如浑水注之)。此外《中国历史地名大辞典》等典籍认为班氏故城在今怀仁县古家坡村东,但古家坡村东未发现有汉遗,反之村西则有汉遗(当然尚未确定是否为城址遗存);亦有学者认为班氏故城与附近的安寺村有渊源(认为“安寺”即“班氏”的谐音),但安寺村未见有汉遗;此外鉴于古家坡村东约1000米处发现有桑干河古渡口遗址,按此北魏去留城应据此不远,故综合考量暂定班氏故城于今怀仁县古家坡村西,但仍待微观层面的进一步细探校验。


[①]备注:“三层二维法”系笔者独创的系统考证方法,即宏观层面依据文献记载着重从时间维度进行多重比对勘验(鉴于文献记载的模糊性),中观层面则借助百度地图、谷歌地球等工具着重空间维度的方位校验,而微观层面则以相关考古资料及实地踏勘等为据进行细探甄别。(详拙作《<水经注>卷六汾水上游流域新考兼与李晓杰老师的商榷交流》)。2020年9月26日,由广州大学人文学院、岭南文化艺术学院与大阪市立大学大学院文学研究科、都市文化研究中心联合举办的首届中日城市史与都市文化国际学术研讨会隆重召开。来自中山大学、中央民族大学、大阪市立大学等学校的多位中日城市史研究学者通过线上会议的方式对城市历史地理和都市文化等问题展开讨论。笔者受邀参会,提交论文:《水经注》里的广州,并做汇报交流。学者们的交流涉及城市史、海洋史、经济史、东西交流史、环境史等多方面,体现了史学学科的多元化,激发了历史研究的活力,是一次有特殊价值意义的学术会议。日本著名史学家平田茂树教授总结发言时认为:“三层二维法”很重要。 

[②]清《朔州志》载:“恢河伏流在南50里,出宁武军山口,到红崖儿村伏流15里,至塔衣村南涌出,经城南至马邑,入桑千河,俗呼南河”为朔州古八景之一,“恢河伏流”盖系河床为经年累月之洪积砂砾覆盖所致。

[③]王杰瑜:《秦至西晋楼烦县治所考》,《晋阳学刊》,2002年,第6期,第10页。

[④]《魏书》帝纪第一 序纪:“帝以封邑去国悬远,民不相接,乃从琨求句注、陉北之地。琨自以托附,闻之大喜,乃徙马邑、阴馆、楼烦、繁畤、崞五县之民于陉南,更立城邑,尽献其地,东接代郡,西连西河、朔方,方数百里。帝乃徙十万家以充之”

[⑤]山西文物局:《中国文物地图集.山西卷》(中),中国地图出版社,2006年,第144页

[⑥]山西文物局:《中国文物地图集.山西卷》(中),中国地图出版社,2006年,第144页

[⑦]来源:《中国历史大辞典·下卷》

[⑧]刘晓东 郭劲松 赵鹏宇:《山西宁武天池水量衰减分析》,《工程勘察》,2016年06月01日 

[⑨]详拙文《<水经注>卷二高平川水流域新考》

[⑩]汪一鸣:《郦道元与宁夏》,《宁夏社会科学》,2005年3月,第2期 (总第129期)

[11]有不少学者认为:“七里河和恢河即《水经·水注》中的桑干水和马邑川水。”(见孙靖国:《晋冀北部地区汉代城市分布的地理特征》援引《历史上的永定河与北京》的相关观点)经笔者多次实地踏勘并结合Google earth校验基本确认七里河非桑亁水,注述之桑亁水应指今源子河而非七里河。

[12]《全国第三次文物普查资料.不可移动文物名录》(朔城区卷),三晋文化研究会,2012年6月,第35页。

[13]山西文物局:《中国文物地图集.山西卷》(中),中国地图出版社,2006年,第146页

[14]备注:因关于㶟南宫的论述较多故附于本文结尾

[15]“桑干水又东南流,会贞按:今水东北流,以下亦多与今水道不合”。见《水经注疏》卷十三。

[16]前田正名:《平城历史地理研究》(李凭、孙耀、孙蕾译),上海古籍出版社,2012年8月,第38页。

[18]山西文物局:《中国文物地图集.山西卷》(中),中国地图出版社,2006年,第166页

[19]山西文物局:《中国文物地图集.山西卷》(中),中国地图出版社,2006年,第167页

[20]山西文物局:《中国文物地图集.山西卷》(中),中国地图出版社,2006年,第190页

[21]详支配勇 雷云贵 张海啸 支建平:《怀仁日中城即汉勮阳城代公新平城考》一文

[22](北魏)郦道元杨守敬熊会贞段熙仲点校陈桥驿复校 :《水经注疏》,江苏古籍出版社,1999年,第1133页。

[23]“天赐三年六月,发八部五百里内男丁筑㶟南宫,门阙高十余丈。引沟穿池,广苑囿。规立外城方二十里,分置市里,经途洞达。三十日罢”;“泰常五年夏四月丙寅,起㶟南宫”;(详《北史》㶟南宫条相关记载

[24]“天兴六年九月,行幸南平城,规度㶟南,面夏屋山,背黄瓜堆,将建新邑”

[25]《山西通志》光绪志卷二十八:“山阴县,后魏天赐三年,复于今县北建㶟南宫,筑外城,后置桑干郡”。

[26]山西文物局:《中国文物地图集.山西卷》(中),中国地图出版社,2006年,第166页

[27]李朝阳:《咸阳市郊北周独孤浑贞墓志考述》,《文物》, 1997年05期

[28]《水经注疏》卷25泗水条下

[29]山西文物局:《中国文物地图集.山西卷》(中),中国地图出版社,2006年,第166页

[30]按《清一统志.大同府.山川》谓“白泥河在山阴县(即今古城镇)东,一名白迷河,源出东南界榆林峪,东北流,如应州界,曰盆子峪河”)大同府.山川》谓“白泥河在山阴县(即今古城镇)东,一名白迷河,源出东南界榆林峪,东北流,如应州界,曰盆子峪河”···

[31](北魏)郦道元杨守敬熊会贞段熙仲点校陈桥驿复校 :《水经注疏》,江苏古籍出版社,1999年,第1133页。

[32]傅振倫:《察哈尔山阴县古城发见古物》,《历史教学》1951年1月

[33]山西文物局:《中国文物地图集.山西卷》(中),中国地图出版社,2006年,第187页

[34]山西文物局:《中国文物地图集.山西卷》(中),中国地图出版社,2006年,第173页

[35]山西文物局:《中国文物地图集.山西卷》(中),中国地图出版社,2006年,第173页

[36]详拙文<中国历史地图集>西汉雁门郡所辖地望校补》,《秦汉研究》第16辑,西北大学出版社,202112月,209-224页。

[37]山西文物局:《中国文物地图集.山西卷》(中),中国地图出版社,2006年,第173页

[38]详拙作《水经注》滱水流域新考

[39]详雷云贵《桑干河上游流域探究》

[40]山西文物局:《中国文物地图集.山西卷》(中),中国地图出版社,2006年,第111页

[41]山西文物局:《中国文物地图集.山西卷》(中),中国地图出版社,2006年,第173页

[42]山西文物局:《中国文物地图集.山西卷》(中),中国地图出版社,2006年,第173页

[43]山西文物局:《中国文物地图集.山西卷》(中),中国地图出版社,2006年,第173页

[44]山西文物局:《中国文物地图集.山西卷》(中),中国地图出版社,2006年,第19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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