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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曹梦昕
今日大寒，是二十四节气中的最后一个节气，也是一年中最冷的时节。“造物无言却有情，每于寒尽觉春生”，离春天也不远了。 午后，我坐在书房的飘窗边，温暖的冬阳透过玻璃，照射着我，周身暖洋洋的，心里也格外亮堂，觉得这就是一种幸福生活。 活着，就是“看清，看透，看淡”的过程，努力追求，力争达到的也就是心的自由和生之坦然。 在温室中，丝毫感觉不出冬的寒冷。想想那些没有供暖的地方，觉得自己挺幸福，也很知足。 几日前，驱车一小时的路程，去看望一位年过九旬的乡下老人，试着能否把他接到我们这里度过寒冬。我们没有任何血缘关系，根本就不是一个县的人，因为机缘认识了老人，他便成了我们的一份牵挂之一。 敲了几下门，过了段时间，老人沉重的脚步声“触嚓，触嚓”传来，进到他住的那间房子，又感受到了儿时冬天的滋味，感觉穿的保暖裤都冻透了。没有炉子，哪怕是蜂窝炉。 老人说他不冷，穿着大棉袄和大棉裤，床上有电褥子。老人把脚从大棉鞋里取出来，指着袜子说“这是我用旧秋裤毁的，这叫废物利用。”老人边笑边说，边把脚重新放回鞋里。家人说，下次再去时，给他带双棉袜子。 其实，老人说这些，就是为了向我们证明，他不冷！ 他说，他曾经是刘邓大军的卫生员。当年，有一个冬天，河上的桥被敌人炸毁了，战士们是脱了棉衣下到有冰碴的水里，肩上抗了木板，让部队通过的。从河里出来，身上的水随着就结冰了。人呀，没有受不了的罪！ 老人接着又给我们讲了个故事：古时候，一个乞丐，大雪过后诌了两句顺口溜“大雪下得猛，瓦房平了垄。黑狗身上白，白狗身上肿。”乞丐冻得瑟瑟发抖，风雪里寻找可以避风取暖的地方。 这时，他看见农家的粪堆在雪地里冒着热气，便走过去扒开一个大洞，然后躲到里面，顿时觉得暖和了不少，只是头上还被寒风吹着，落满雪花。他想到自己讨饭用的瓢，便拿来扣在头上，这样风雪也无奈何了，他觉得自己幸福多了。 看着依旧飞舞的雪花，乞丐又胡诌了几句:“雪打瓢上过，俺粪堆里卧。只有俺暖和，穷人怎么过？” 老人在说的过程中，是会停顿的，也在极力回忆。但，言语中带着乐观和顺天应命的知足。 他说，孩子一家四口到腊月二十五从上海回来。生活习惯不一样，他们回来就打乱自己平时的起居习惯了。冬天，上午11点起来，就吃一顿饭，晚上9点就睡觉了。你们放心吧，我哪里也不去！ 回来的路上我想，老人虽然已到耄耋之年，但身体还算硬朗，思维也算清晰，并且一颗要强的心依旧鲜活。近一个世纪的人生路程，什么样的困境没有遇见过呢？只要自己能动，他们那代人就尽量不去麻烦任何人。 或许，我们一年在四季如春的屋子里待习惯了，身体已经变得脆弱，已经失去了抗击大自然的体质和素质。或许有那么一天，面对生活的突变，我们缺少一份坦然面对和谈笑风生，这也正是我们应该向老人要学习的地方。
作者简介：曹梦昕，小学教师，爱好文学，喜欢散步。曾在《中国文艺》《山东文学》《山东教育》《时代文学》《当代小说》《鲁北文学》等报刊杂志发表散文、小小说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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