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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州有个“木壳冈”,冈上耸立着广州“第一雕像”!

 哈哈狮的信箱 2022-02-26

越秀公园发起的《我的越秀山故事》融媒征集活动告一段落。很多专家、学者和市民游客从不同的侧面讲述了有关越秀上的故事。

《广州旧闻》将陆续从中选择一些文章推送出来,让我们一同讲好广州的故事,讲好越秀山的故事。

今天,《广州旧闻》刊登两篇,即《我的父亲尹积昌雕塑五羊石像的故事》(作者尹小艾)和《我与越秀山游泳场》(作者曾应枫)。

木壳冈的故事

早期的越秀公园是光秃秃的。

越秀公园其实是有几个“冈”组成的,包括桂花冈、木壳冈、上山冈、翻龙冈、鲤鱼冈、圆炮台等。

由于木壳冈比较靠近人流活动区,所有留下了很多照片和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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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早期的木壳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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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93年的木壳冈和双山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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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0年前后的木壳冈和中山纪念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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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中国成立后的木壳冈。

《广州旧闻》曾经刊登过的这篇:

百年前,广州越秀公园,五羊雕像下的“活埋女人事件”……(点击阅读)

现在著名的五羊雕像就在木壳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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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今天的故事就是从五羊雕像讲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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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父亲尹积昌

雕塑《五羊石像》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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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州又名羊城,传说古时候有五位神仙骑着五色羊,口衔稻穗,飞临南粤,留与州人。从此这里风调雨顺,五谷丰登,永无饥荒。

根据这个神话故事,1956年,艺术家就开始想为广州做一件雕塑,只是怎么做呢?

当时还并不清晰。

后来朱光市长,组织了广州雕塑工作室尹积昌等艺术家,决定为这个美丽的传说建造一座城市雕塑《五羊》。

要做一件城市雕塑,曾先得要选点。作为环境艺术的一部分,好的室外雕塑,必须和环境配合。雕塑的大小,体量,都必须和所处的的环境相适应,能够溶合在环境之中,对环境起到点缀和装饰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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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给这件反映五羊城美丽传说的雕塑找一个合适的安放地点,热爱艺术也懂得艺术的朱光市长带着我的父亲尹积昌和其他雕塑家们,在广州各处选点。

最后他们来到了越秀山。

踏遍了一个个绿色的山头,后来他们登上了一座叫木壳岗的山顶。这里比周围的群山要高,远眺,是苍茫的南粤大地,脚下,是千年的广州古城。(当时市里最高的建筑只有五、六层,周围没有高楼。)

山风拂过,大家都觉得这是一个好地方。

于是就由朱光市长拍板,把雕塑的选址定在了越秀山的木壳岗上。

五羊的传说,说的是五位神仙,五只仙羊,所以要做五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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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术来源于生活,又高于生活。

尹积昌和同事们到华农的牧场。他们深入生活,努力观察羊的习性和动态。画了大量的速写和草图,甚至还买了几只羊养在了雕塑室的放大车间里天天看,天天琢磨。

经过一段时间的努力,做了很多小稿,最后设计出了这座五羊雕塑。

这一组构图是,上面是一只饱经风霜的领头口衔稻穗,凝视远方,旁边是两只肌肉饱滿的年轻的羊。还有一只母羊温柔地回头望着孩子,一只小羊跪在母羊的肚子下面吃奶。取跪奶之恩之意。

五只羊互相依偎相互穿插,形成了一个稳健挺拔的三角造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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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排左一朱光市长,左二尹积昌。

朱光市长一直关注着这件雕塑的创作。

当时市政府离位于越秀北路的广州雕塑工作室不远。朱光市长经常在下班后就来到工作室关心雕塑的进展。他和雕塑家们坐下来一起讨论小稿,甚至动手改动泥塑中的一细节。

大家经过几个呕心沥血的努力。终于完成了创作。

一件成功的雕塑,从构思到完成,需要经过构思,翻阅大量的资料,画大量的草图,做大量的小稿,最后定稿才能放大完成。这是一个艺术家呕心沥血,绞尽脑汁的过程。

尹积昌带着另外两位年轻的雕塑家陈本宗和孔繁伟经过一段时间的提炼塑造,做出了一米高的五羊标准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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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准稿完成通过以后,1959年,尹积昌又和助手们完成了四米多的石膏稿,为五羊石像的放大打石做好了放大准备。

接着,尹积昌和园林建设部门的工程师和石匠师傅,到柯木榔的石场,选择了打造越秀山上的五羊所需的灰色花岗石。

1960年1月开始,五羊石像按照尹积昌他们做的标准稿,用求点仪通过精密的求点计算,开始了打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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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0年1月到4月底完成了安装。从此,总高十一米的《五羊石像》矗立在了越秀山上。

越秀山上的五羊,雄伟挺拔,形态生动,富有诗意。深得游人的喜爱,不久,这里就成了千万游客的观光点。

甚至有人说,没看过五羊雕塑,不算来过广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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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当初并没有人把它定作什么标志,它,只是一件诉说着一个关于这个城市的神话故事的雕塑。但是天长日久,经过了历史长河几十年的洗礼,它,留在了广州人民的心里,成了人民心里的城市的标志和象征。也许,只要花岗岩不倒,五羊就会挺立在越秀山上,长久地看着苍海桑田,欣欣向荣的南粤穗城。

虽然父亲尹积昌已经离开我们二十多年了,但他曾经说过:“他是喝的珠江水,他就要为南粤做事。”他生前虽不显赫,但他留下的座座丰碑,却依然矗立在广州大地上,让一代一代的市民去瞻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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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父亲尹积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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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五羊雕像,苏小华摄。

作者尹小艾简介:

中国美术家协会广东分会会员

广州市美协会员

广州雕塑院高级美术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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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越秀山游泳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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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排中为作者曾应枫,与家人在越秀山游泳场的全家福)

《我的越秀山故事》这个征文勾起了我们老广州人的很多记忆。

说起来,我的童年、少年时代最欢乐的时光,就是在越秀山的越秀公园度过的。

越秀山是解放后建起的越秀公园,是我们广州人欢乐的场所,最喜欢去的地方。那里不仅有山,有五层楼,那里还有水,有越秀湖,有游泳场。我印象最深刻的就是我与越秀山游泳场的一些故事,那都是上世纪五六十年代的事。

我从童年开始的记忆,最深的印象就是去越秀山游泳场游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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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鸦片战争时期拍摄的,广州越秀山脚。

那时大概是1956年,我上的是市教工幼儿园,幼儿园每一年都会带着我们去越秀山游泳池游泳。越秀山游泳池那时候建好不久,有三个游泳场,一个是娃娃池,一个是中级池,一个是高级池。

我头次看见这么漂亮的游泳池,蓝天碧水呀,印象深刻极了。幼儿园老师带着我们一大帮孩子跑到娃娃池,一到那儿我们就高兴地跳下去,全个池都是我们的人,都是水花与欢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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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末照片,广州越秀山山脚。这张照片是第二次鸦片战争时期拍摄的,拍摄点就在今天的越秀山体育场。

我那时有点小聪明,也可以说小狡猾,那时谁也不会游泳,但是我向那些同学吹牛,“我会游泳。”同学们说,“你怎么会?这么小的池,水只到我们的膝盖上。”“你看着我游吧。”说着,我吸了口气,我真的就在那水里游起来,划着两条腿,像蛙泳般前行。“啊?!”“哇”!同学们惊叫起来:“你还真会蛙泳?!“我得意地笑了。

其实我的两个手是撑在游泳池的池底,然后两个脚在水上划起来,就像蛙泳一样,蒙到人了。我们班上的同学都说,你看曾应枫会游泳了。后来我们幼儿园还在娃娃池拍了好几幅照片。

我现在翻看那60多年前在越秀山游泳场的照片,是在娃娃池内,与 幼儿园同学的大合照,这些温馨的记忆像是说 “我那时会游泳啊”,其实我那时哪会呢。

后来到了1958年我就上小学了,是在越秀区惠新西街小学。我上到了三四年级,老师问我们:“课外活动你们愿意报什么班?”

我马上说:“我去游泳班,去哪儿游泳?”“老师说:“去越秀山游泳场啊。”我很高兴,就跟着体育老师报了一个游泳班。这样我又可经常到越秀山游泳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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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的我,可以在中级游泳池游了。中级游泳池可比娃娃池大多了,好多了。那时候老师对我们的要求不高,只要你不怕水,勇敢,就可以学。

我那时学会了什么?我记得我当时很快学会了“浮冬瓜”。浮冬瓜,就两手抱膝,整个身子浮在水上。“哇”!那些同学说,“你浮得这么好,比比赛,看谁能浮得久。”我当然觉得行,浮了很久,我觉得浮冬瓜我是最棒,可是我来游泳班不是学浮冬瓜,要来学游泳,那真是要下功夫才能学好的。

老师看我样子,就说:“你就学蛙泳吧。”我学蛙泳是很笨的,学了好久老是喘气,动作不协调,呼吸上不来,但是我坚持每一周都要抽两节时间去游泳,周一周三下完课从惠福东路走路到越秀公园,路也是不近的。

当时我们小学游泳班有高年级学生,高年级有几个同学游得很好,我在那里认识了一个大姐姐,是比我高三届的孙姐,她待我特别好。我游得又慢又差,动作不协调,跟那些大姐姐没法比,她每次都鼓励我。更让我感到温暖的是,我们洗完头洗完澡时,她总会帮我把头发擦干,还帮我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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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姐姐,妈妈整日忙工作,我印象中妈妈从来没有帮我梳过头,那个大姐姐的行为让我记了一辈子。这位大姐姐后来又成为我的中学同学,从小学游泳班到中学同学,后来又同去海南岛橡胶农场当知青, 我一直把她当作最亲的大姐,也是我最好的朋友。

现在我们都七十岁了,这次征文《我的越秀山的故事》,她在网上也看到了,她定居香港多年,认识的人更多,记的事更清楚,她说,你不记得了。

当时我们游泳班还有好几个高年级的同学,有的游得可好了,有的还进了省体委专业游泳队。说着还把照片发来。我说这个还真不知道,她说你那时候还小,我们那些大同学要求可严格了,每周一三五下课后要去游泳,有些同学就在那里挑选进了市级的、省级的游泳队,有的还参加全运会。看罢,我很惭愧,相比起来我是最差的,当时我只能游上25米,不到20米就气喘吁吁了。

但是在越秀山学游泳的经历就烙在我的心上。我从那时就发誓,我一定要学会游泳,后来,我们家离开了越秀区,搬到东山区去,我还坚持经常游泳。直到现在,游泳成了我一生最爱的运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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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清实景临摹油画,广州越秀山南麓,可见观音阁、百步梯、镇海楼以及古城墙。

所以一说到游泳,我就想起了越秀山游泳池,她给我很多温馨的快乐的时光。那时五六十年代,我的父母只要有空,周末就带我们三兄妹去越秀山游泳。

游完泳我们总要吃点东西,吃什么呢?

我最喜欢在小卖部买几个水泡饼,一分钱一个水泡饼,很小,但是发起水来很大,在那里有得卖,别的地方都没有,非常好吃,花5分钱买5个,还不舍得一下吃完,得慢慢地享受。那时候经济困难,但我们是快乐的。周日有父母带我们去游泳,就可以阔气一点,吃点其它的,甚至吃点粉条之类 。

那时候我们还照了好些相,我现在保留的最珍贵的老照片,就是在越秀山游泳池照的,一张就是幼儿园的娃娃池合照,还有一张是我父亲带着我们三兄妹在娃娃池的合影,那时候我弟弟读幼儿园,我是三年级,我哥是六年级,我们就在娃娃池上的一个鲤鱼喷水的地方照相。

如今多年没去那了,时间一晃几十年过去,越秀山游泳池的记忆是永恒的,同学间的友情也是永恒的。

感谢“我的越秀山的故事”征文,使我寻回到我儿童时代的最温馨的记忆。谢谢大家。

                                                       2021年9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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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曾应枫简介:

广州文学艺术创作研究院一级作家、历任三届广州市民间文艺家协会主席、广东省民间文艺家协会副主席、现任广东省文化学会副会长、广东省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工作专家委员会委员、广州市人民政府文史研究馆馆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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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历史才有现在,

知过去才知兴衰;

《广州旧闻》,

讲述广州2300年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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