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故事：美妇河中洗澡，船夫闭目假睡，失去童子身无奈娶妖妻

新聊斋｜船夫和鱼妖

明朝中期，常州府有一个年轻船夫名叫赵重。他出生在渔家小村，十岁时双亲陆续病逝，自个艰难地慢慢长大成人。

赵重12岁开始学着撑船，以渡客为主，乡邻们对他也颇多照顾。无客时他便到江河打渔，由于勤劳勇敢，赚到的钱不多，倒也能维持个温饱。

时光匆匆，赵重已经到了20岁，长成了高大健壮的小伙子。但因为家贫，一时间还没有媒人上门说媒。

一日下午，赵重撑着小船，路过河边渡口，看到一个貌美的贵妇人在向他招手。赵重便靠岸停泊说：“夫人，叫小人有何事？可要过河？”

美妇打量赵重几眼，笑道：“船家，奴家想去二十里外的周家庄走亲戚，你能否渡我一趟，给你一两银子当路费”。赵重见妇人出手大方，当即答应了。

青山绿水，江流缓和，两岸时有猿声鸣叫，赵重撑船带着妇人顺水路而行，相对无话。

是夜，月亮斜挂低空，赵重来到一处荒旧的渡头，妇人下船给了银两就走了。赵重因撑船手脚酸痛，觉得疲累不堪，便停好船只，打算睡到天亮才回去。

不一会儿，寂静的江水传来阵阵水声，还不时有女子在高歌。

赵重从船上醒来，透过船舱的小窗看去，发现竟是白日所载的美妇，此刻她一丝不挂正在水里洗浴。月色皎洁，照着妇人雪白的肌肤，一张姣好的脸容，眉目传情，赵重偷看得几眼，不敢再冒犯女方，继续躺下装睡。

片刻后，妇人游近船边，朝着船头上的赵重喊道：“小阿哥，奴家都看到你了，为何你却假装没看到奴家哩？”赵重脸色尴尬，继续装睡不应。

那美妇笑得一声，以手拍水，顿时几团水花扑来，打在小窗上。赵重在被窝里缩了缩身子，仍旧闭眼装睡不予理会。

又过了一会，小船突然摇晃起来，船舱中白光一闪，那个女人一下坐在了船沿，把一双白嫩的小手伸过去，轻轻捏着赵重的脸。

赵重不得不睁开眼，假装迷糊地说：“夫人，你不是去亲戚家了吗？怎么又回到船上了，可是忘了拿什么东西？”

那美妇呵呵一笑：“小阿哥，你真会装糊涂！实不相瞒，奴家是河里的鱼仙水娘子，如今看上你了，你若从我万事皆休，若不肯从，就别怪奴家用些手段了！”

赵重听她说是鱼仙，心中吃了一惊，说得好听便是仙，说得难听，便是水中的鱼妖水怪了！他自然不愿与这样的精怪相好，谁知会有什么后果。

赵重坐起来，说道：“夫人原来是仙子，哪是在下能配得上的，男女有别，你离去吧！”未料那妇人越发浪荡，娇笑不止。接着，妇人突然靠近他，一口气软绵绵地吹过来。赵重立即觉得头脑发昏，一下栽倒过去。

那水娘子便也上了床，抱着他上下其手。赵重迷糊中受了许多刺激，最终糊里糊涂地就与她成了好事。

天明时分，赵重醒来后，看着身边的美妇水娘子，想到自己童子身已失，不禁叹息一声。那妇人却靠着他说：“小郎君，男欢女爱乃人之常情，奴家昨夜与你虽然成了好事，破了你的童子身，但并未吸你的精元之气，奴家不舍得伤你的。而今事已至此，你不如娶了我吧！”

赵重犹豫一番后，点点头答应了，也许他这辈子就该娶妖为妻吧。水娘子妩媚一笑说：“一言为定，奴家这就前去梳妆打扮，再来与你成亲！”

水娘子说完，来到舱外翻身落水，竟变成一尾大鲤鱼游走了。赵重看得无比吃惊，心情十分的复杂。过了一个时辰，水娘还未前来，赵重想得许久，发现根本无法接受水娘，于是急匆匆地划船便走了。

次日，赵重回到家中，一切安然无恙，以为与水娘的婚约乃荒诞之举，就此过去。过了几日，赵重撑船渡客，突然发现船尾有一条大鲤鱼在跟随。

有一些船客见了，甚是惊奇，但听到大鲤鱼不时传来女子的声音，怨骂道：“你这个负心汉，为何出尔反尔，亏我嫁衣穿好赴约，你却不见人了！”

原来，那鲤鱼精当真相信赵重会留在原地娶她，先是去化妆一番，穿了新婚衣裳披着红盖头前来，结果发现赵重人已不见，甚是伤心哭得一夜，决定遁着水路前来，寻找赵重。

每日，赵重只要在撑船，水娘都会化成大鱼在船旁边游荡，还不时数落赵重的不是。渐渐地赵重不堪重负，无处可去，只好答应娶了那鲤鱼精为妻。

数日后赵重娶了水娘。婚后水娘子要求搬到河边居住，赵重也同意了。

两人在岸边盖了两间小屋过起日子。不久，妻子怀孕，赵重喜上眉梢，虽然自己不爱对方，但如果有个孩子传宗接代，是最好不过的事。

很快妻子在夜里临产，大喊道：“相公我要生了，快帮帮我”赵重慌忙要去找接生婆，鱼妻却说：“不用请人接生，快把我扶到江里！”赵重很是担忧，不愿让妻子碰水，正要拒绝，那鱼妖猛然一跃，变成一条大鲤鱼就跳入江里去了。

只见江浪翻滚，怪声连连，闹腾得一阵，一条大鲤鱼浮出翻过雪白鱼肚，竟产下了一群小鱼儿，赵重见状甚是不能接受，痛苦得半夜，一句话也不说了。

第二日，赵重收拾一番行李，趁着鱼妖妻子没有睡醒，愤而离去。

赵重入到村镇租下一间茅屋，为了避开鱼妻也不打算再撑船了，自己在街上找得一份杂活。

有一日，赵重拿着木桶到井边取水，猛然低头看到井里有一条鲤鱼露出水面，说道：“负心郎，为何抛弃我母子不顾？”赵重吓得一跳，急忙弃桶而逃。

原来，那鱼妖自从不见赵重归来后，非常的怨恨，但是自己法力有限不能离开水，只得通过各种水流寻夫。当得知赵重在镇上干活儿之后，顺着地下暗河寻找而来，赵重自然是吓得不轻，从此再也不敢从那口井路过了。

次月，赵重有事要乘船过河，刚到河心，突然有一条大鲤鱼猛然掀起巨浪，以鱼尾拍打船只，欲要连人带船一起击沉。

赵重知是鱼妻要害自己，慌忙求饶，但鱼妖已经变穷凶极恶，张嘴就咬，幸亏那老船家经验丰富临危不乱，以撑船的长竹竿捅入大鱼嘴中，才趁机逃脱。

赵重本以为一日夫妻百日恩，就算是合不来，也不必置人于死地，未料鱼妻竟然下得狠手。自己保命要紧，急忙去找了一个算命道士帮忙。

奈何这道士只能卜算，而无能力除妖，替赵重算得一卦，便说：“鱼妖离不开水，你若想保命，下半生就上山出家吧!”

赵重听了，想得三日三夜，最终去到附近的大山佛寺出家，剃度成了和尚。后来，那条凶残的鱼妖果然再也没有出现过。

（本文作者｜唐有时）静月斋寄语：

妖之所以为妖，就是因为他们本性是凶残的，水娘子虽然化形了，但却仍然保留着妖性。妖大多都是喜怒无常，对她们好还行，若是一点不顺她的意思，就会翻脸无情，要置人于死地。赵重沾上了这段孽缘，最终无奈也只能出家。

现实中有一些人，其实与水娘子也大同小异，哪怕是夫妻，另一方若有不同的意见，他们就会不依不饶，把往日的情感通通放下，做的事情狠毒万分。所以婚姻之事，必须要慎重一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