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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女花脸齐啸云二三事 齐啸云（1932—2003），本名齐润霖，祖籍浙江杭州，出生于天津，是我国著名京剧净角女演员。她精心塑造的包拯、窦尔敦等艺术形象得到观众和同行的高度评价，在梨园界有“第一女花脸”之称。她年少时就读于天津的英国文法学校，毕业后进入燕京大学外贸专业深造，接受过系统的“西式”教育。从艺后凭借自己的语言特长用英语演唱过《赤桑镇》《铡美案》《除三害》等传统剧目，并将莎士比亚的名剧《奥赛罗》改编成京剧用英语演唱而获得成功，成为我国用英语演唱京剧的“第一人”。 关于齐啸云的身世和个人经历，坊间多有记述。在此仅就笔者存疑、所知的两三件事略陈于下： 其一，齐啸云就读于燕京大学的外贸专业，应当是不争的事实。但对其毕业的时间则有两种表述：一种说她1953年毕业于燕京大学；另一种说是20世纪50年代初期毕业于燕京大学。二者看似仅为详略之差，其实不然。 燕京大学是20世纪初由美、英两国的基督教会在北京开办的一所学校，在1952年的高等学校院系调整中被撤销。那一年暑假结束后，该校的不同专业分别被调整到清华、北大等八所院校，调整工作当年10月份即告结束。如果齐啸云确系1953年大学毕业，那时“燕京大学”已经不复存在，她攻读的外贸专业被并入了中央财经学院，因而她不可能毕业于燕京大学。当然，她若是1952年暑假之前毕业的，则另当别论。 其二，网络上有一条信息描述了1971年齐啸云在天津以“扫街卖菜拉架子车送煤球”谋生的状况。对此我不得而知。而据我了解，“文革”时期齐啸云曾在天津市体育馆街下辖的一个加工纸制品和毛衣的小工厂里做过工。当时我母亲也在那里工作，并与她在同一个班组，两人的住处也相距不远。她们的关系很融洽，相互之间多有交流。 齐啸云生长在富足之家，接受过“贵族式”教育，也领略过做名演员的风光。当她处于人生逆境时，给人的印象是豁达甚至乐观的。她不仅工作踏实肯干，而且乐于助人，对公益性事务比较热心。在这个工厂里，她的文化程度是最高的。工厂组织学习时，总是由她给大家读报纸和学习材料。有时在同事们的鼓动下她也会清唱一段“样板戏”，京剧《智取威虎山》中李勇奇的唱段是她的“保留节目”。记得母亲对我说，她演唱时声情并茂，非常“入戏”，但却喜欢背对着大家。说是距离观众太近，怕表情过于夸张“吓着”大伙。 此外，齐啸云私下里曾经对我母亲说，尽管受环境熏陶和父亲的影响，她自幼学戏、“票戏”，但是，当初她选择是否“下海”从艺时还是有过一些顾虑的。其中一个原因就是京剧净角在登台彩唱时一般都要在行头里面穿“胖袄”（一种很厚的棉马甲），把双肩和胸、背部垫起来，使饰演的角色显得非常魁梧。在饰演钟馗等角色时，甚至须扮成耸肩、腆肚、翘臀的效果。对一个女青年而言，这似乎是有损自身形象的。然而，为了自己喜爱的京剧艺术，她最终还是打消了顾虑。这个“思想斗争”的过程可能是鲜为人知的。 20世纪70年代初，齐啸云离开了这个工厂，说是要去青岛京剧团工作，同事们都为她感到高兴。但是后来有消息说，她去了甘肃省京剧团，并在那里有所作为。我想，这对齐啸云与京剧界都是一件幸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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