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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竹山草 1940年8月25日，八路军独立1师主力部队从正太线战场返回北娄山一带，此后八路军破袭战进入第二阶段。晋察冀军区根据实际情况，准备出动7个步兵团、1个骑兵团、1个特务营和3个游击支队收复涞源县城。 涞源城有500多名日军，趁八路军发动百团大战时已经加固了城防工事，外围还有东团堡、三甲村等诸多据点，因此八路军只要攻打涞源县城必然要同时攻打周边据点，晋察冀军区的具体部署如下：一分区一团攻涞源县城，3分区2团打三甲村，一分区3团目标则是东团堡。 独立1师活动范围包括涞源县，对地形相当熟悉，杨成武将前沿指挥所设置在长城烽火台，可以目视三甲村和涞源城战场。虽然战斗重点是涞源城，但能否歼灭东团堡守敌也是至关重要的。东团堡日军据点是易守难攻的3层大碉堡，守敌包括日军第2旅团的170余名士官，经历过多场战争，作战经验丰富，是一帮杀人不眨眼的敌人，是日军的精锐部队。
▲八路军攻克东团堡之后在长城烽火台欢呼胜利 半个月前，八路军派出4名侦察员混进日军东团堡据点，日军的翻译官金井，是我方地下组织提前联络好的人，帮助这几名侦察员混入了日军据点。侦察员顺利将据点内日军人数、火力分布等摸清后，安全返回。 9月21日，一分区3团向东团堡移动。晚上，在距离东团堡约5公里的地方驻扎，沿途村民得知八路军要去打据点日军，纷纷表示支持，甚至有一位村民说：“八路军能打下日军东团堡据点的话，杀一头牛犒劳八路军。”
▲八路军火炮严重短缺，打日军碉堡时通常只有3发炮弹。因为炮弹短缺，也没法组织实弹训练，八路军在实战中山炮命中率偏低也就不奇怪了 一分区3团团长邱蔚经过侦察后，制订了东团堡作战计划：一营打上庄据点，切断其与东团堡联系，2营打辅助，3营当主力。 9月22日20时，涞源战斗全面打响。3营在拂晓前攻占了东团堡西南炮楼，2营也攻占了东团堡南部一座日军炮楼。一营攻占了一座日军碉堡，但因伤亡较多只能暂时撤退。 一分区一团在攻打涞源县城时，陷入胶着状态，有一个排的排长竟然丢下士兵自己跑回后方了。杨成武下令：一团不必死啃硬骨头，把那个临阵脱逃的排长立马枪毙。 一夜激战过后，3分区2团攻克三甲村1座碉堡，日军还占着3座碉堡。杨成武决定：调一门山炮协助3分区2团作战。
▲百团大战期间，八路军组织日军俘虏训话 一分区1团和3团已全部使用缴获地日军制式装备，是独立一师的精锐。经过一夜作战，却没有大的进展，杨成武分析后得出，是由于兵力分散导致的，于是调整作战方案，先将涞源县附近据点拔掉再集中力量攻打县城。调整后的方案经上级批准后，杨成武立即命令一分区一团派一个营协助3分区2团打三甲村，主力则留下来对付涞源县城的日军。 23日下午，调来的山炮到位。但因炮弹短缺，最多只能打3发。3分区2团营长肖思明命令山炮攻击三甲村东山日军碉堡，连续2发都没能命中目标。正当大家担忧最后一炮能否命中时，碉堡内的日军冲出来了。 日军没料到，八路军居然会用山炮来打碉堡，觉得待在碉堡内迟早会被炸死，就跑出碉堡继续顽抗。肖思明看到日军跑出碉堡后，趁机带兵厮杀，占领了这座碉堡。黄昏时分，杨成武调一分区一团3营支援三甲村战斗。三甲村最后1座日军碉堡，于在24日凌晨被攻克。150多名日军，除20多名投降被俘，其余全部被歼灭。之后，日军组织过几次反击，企图夺回三甲村据点，不过都被八路军打退。 三甲村的战斗已经取得了胜利，东团堡却陷入了苦战。东团堡内的日军只有170余名，但凭借着轻机枪、掷弹筒和毒气弹给一分区3团造成重大伤亡。 24日中午，日军甲田大队长率几十人组织反击，9连1排排长于勇跟日军进行白刃战，接连刺死4名日军后，自己也身负重伤，最后拉爆了随身携带的手榴弹，冲入敌军队伍与敌人同归于尽了。 24日20时整，一分区3团对东团堡守敌发起总攻，7连1排炸开碉堡门，迅速占领了东团堡东南角的碉堡。日军西北角碉堡高约10米，12连一名班长试图爬梯子上去，他想把手榴弹塞进西北角碉堡，炸死里面的敌人。但不幸被子弹击中，当场牺牲。又一名战士，带着20多枚手榴弹爬上了西北角碉堡，将20多枚手榴弹一起扔进了碉堡内，战士们趁机拿下了西北角碉堡。9连和12连分别占领了西南、西北2座碉堡，残余日军龟缩在东北角碉堡顽抗。 这3晚2天的战斗，战斗中总是猛攻的一分区3团伤亡很大，在24日晚拿下西北角碉堡后进行了休整，准备待25日再拿下最后1座碉堡。3营营长陈宗坤在打电话向杨成武请求补充兵员时，情绪失控发了脾气，杨成武知道这次八路军损失较大，所以也没怪罪陈宗坤。反而安抚陈宗坤：“现在不是发脾气的时候，当务之急是先歼灭日军残敌，先把文员、炊事员甚至理发师，能组织的人都组织起来，准备最后的战斗，打完这一仗之后，再给你补充兵员。现在就算给你补员，也不可能立即就到达战场了啊！”
▲日军碉堡通常为多层，没有重武器的八路军想攻克碉堡，困难较大 25日下午，残余日军准备突围，一分区3团再次发起攻击。日军的甲田大队长见突围无望，只能下令将文件、粮食、武器弹药等浇上汽油焚毁。同时，日军翻译官金井趁机跑了出来，日军发现后开了几枪没打中，也就没管他了。 在我地下组织人员的带领下，金井见到了杨成武，急切地对杨成武说：“东团堡据点内的日军只有27个，还具备战斗力，他们准备烧毁资料和武器后自焚。”得知这一消息，杨成武当即给3团长邱蔚打电话，让3团赶紧冲进去。3团冲进碉堡时，大部分日军已经自尽，不过八路军仍缴获到不少武器弹药和物资。 日军的这支士官教导大队，是他们的精锐，虽然在攻占东团堡过程中，八路军也有所损失，但在兵力相当甚至不足的情况下，八路军仍然全歼了这支日军精锐，给华北的日军产生了极大的威慑作用。 一分区3团在返回过程中，沿途百姓箪食壶浆，想慰劳八路军，那个曾经说出要杀1头牛来犒军的乡亲，也真的杀了1头牛送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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