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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王卫生   风在人的一生中，究竟有多大影响？ 年轻时爱风，伫立山头，迎风而立，解开钮扣，任风戏衣袂，享受飘飘欲仙的感觉。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潇洒呀？ 人活一世，老了老了，风在我眼里，竟变得互不相识了。 每每出门散步，老伴总嘱咐我戴帽子。戴上了帽子，心上便多了一份牵挂。出得门来，先要观察风向。
观察风，人最先看树，它高大招眼。其实，树是最不可靠的东西，风来了，它顺风倒，风稍一歇气，它就往回弹。一俯一仰，把左右逢源玩的非常得意恣睢。这树，和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人，是不是有几分相像？ 窃以为，看风最好是看地下。纸字，它们轻，但轻得诚实。嫁给了风似地，忠贞不二，风去哪它去哪，绝不回头。不论纸上有字无字，不论纸上写的是爱是恨，是高雅还是肮脏，是情书还是檄文，是效忠还是告密，抑或是中小学生的语文数学作业，都无关风向。 历史上有诗句：《清风不识字，何必乱翻书》，还有《大风歌》、《借东风》都和风有攀扯……… 跑题了，打住。 出了门，如若你往西走，刮东风，那便顺畅无事；若是你往西走，刮的是西风，那就要当心了。该低头时要低头，要把宁折不弯、坚贞不屈丢掉，要把脑袋勾下去。风大时，一手还需扶了帽沿，不然，一旦风把帽子掀下地，很麻烦的。 一次我出门，风向是认准了的，但对风速把握不到位，手抓帽沿稍慢半拍，风把帽子掀掉地了。
专家告诉我们，老年人捡东西，一定不能弯腰，而要蹲下来。 我蹲下身子，正要捡拾，一阵风紧催，那帽子，哧溜溜，施了魔法般地，向前跑去。 细菌、病魔爱耍老人，你们也耍老人不成。 如此二次，帽子硬没捡上来。 第三次我脑袋开窍了，我不在帽子跟前蹲了，而是打了个提前量，我蹲下后，伸出手，等。刚才还一心和我玩飘移的那风，变得听话了，妥妥的把帽子送到了老朽手中。 提前量这个词是上世纪七十年代学的，当时报纸天天宣传备战，我们人人都是民兵，我还领过一支步枪。军事教员给我们讲，咋样用枪炮打飞机，不能打它身子，要打个提前量。四十年前学的知识，没有用来打飞机，却用在了捡帽子。 风啊风，成也是你，败也是你，对你爱也不是，恨也不是。权且借你韵致，敷衍小文一篇，聊记一段闲小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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