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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影识春 立春过后，雨也转了调。理由有三：第一，雨变通透，不像冬季的雨雾蒙蒙，更没有夏天的乌云密布，我看见半山腾起的云气，也冉冉清爽，勾描春色；第二，雨会招人喜，这时的雨是低吟的诗人，细腻还多情，既无咏叹又无哀嚎，只有香甜入梦，这谁不爱呢！第三，雨更懂节制，通透的雨也就三两天，若是缠绵的雨也不纠缠，时隔一两天就晴一次，在乡下刚好淋湿村后的大山，在城里也刚好浇透公园里的盆栽。 逢春，雨好。 回城那天，雨变得有些大，岳母担心地说：“要不等雨停再走？” “春雨，不怕！”我只随口回了一句。我知道，春雨从来都是柔和，大也不会大到哪里去。 从村里到城里，两百多公里，淅淅沥沥，雨跟了一路。路上的车不紧不凑，我当它是雨散步的鞋，车子跨一段，雨就下一段的。 终于要见到妈妈了，小女儿自然兴奋。下车后，也不顾下着雨，非要自己撑着小伞。小伞牵着她转圈圈，像跳舞的样子。 说是下雨，其实没看见雨。我看，下的是透明的雨，只有打湿在地上、打声音在伞上。这时也不觉得寒冷。同样是通透的雨，在山村里的透能把大山石壁上的寒气直接传到人的肌肤，在城市里像刚把天空清洗过一遍，两者有着明显的不同。如果说是雨，我更喜欢山村里的，那里雨中有更多的声音和颜色；如果说是雨后，我则喜欢城市里的，这里雨后有很多新鲜的发现。 这趟我赶回山村，是为把小女儿接来跟妻子一起生活的。这段期间，妻子一个人留在城里，也蛮辛劳的，社区的疫情防控压力有增无减。不过，为春天而来，我们都不紧不慢，循着春天的步调！ 第二天妻子说：“多带小孩出去走走。”眼看要下雨的样子，小女儿说：“我有伞啊！”不容你犹豫，带上小伞就夺门出去。不过，下的雨很快就没了，像是夜里剩下的一点，一点不耽误太阳的出现，出门不远就迎见了阳光。 经过游乐场，小女儿看见滑滑梯上的露珠，记起先前在这里的两只蜗牛，她找寻了一遍，说：“蜗牛不见了。”我说：“它是去找春天了。”“哦，现在春天了。”说这话的意思，是冬天跟蜗牛一起走了。 小女儿还会去吹露珠，露珠滴在脸上，她不说“冷冷的”，只说“痒痒的。” 这春露像枝上长出来的一样，吹落一个大的，又长出一个小的。 小女儿在和春天淘气。 我则站在一棵树前发呆。它还没长出叶子，但伸展出来的枝干，仍留有枝繁叶茂的架势。我发现，它的枝干已显青绿，连滴在枝干上的雨露也是青绿的。看着，我已开始想象它未来的样子。 我们在公园里，小女儿在前面小跑，我跟在后面小追。小女儿要去踩草地长出来的蘑菇，被我制止了，她还故意把脚伸过去，然后贼笑地说：“我没踩蘑菇。”她还跑到江边看小鸭子，鸭子时不时就钻水里不见了，潜到很远的才出来，小女儿要数鸭子，数也数不清。 玩了一天，小女儿到了晚上很快睡去。我在半夜醒过来，听到外面好像下雨，我跟妻子说：“好像下雨了。”她也是半睡半醒的，只应了一句：“可能是脚步声吧！”窗外有一条公路，经过的车声人声，也像带着春天的节拍。我听着、辨着，很快又进入了梦乡。 一大早见大晴，我和小女儿又来到公园。我惊奇的发现，我的影子也是青绿的。原来从影子也能认出春天。我觉得，这是我在这个春天里最大的发现。 我又看看江边的柳树和梨树，柳树也才三分之一的新绿，梨树先前的花枝也变成挂着小果的绿枝；再看看江中的鸭子和白鹭，鸭子更喜欢钻入水底，白鹭也更喜欢结伴飞过江面了；我看看我的影子，看看周边所有的影子，都透着一层青绿。我看到，影子也像花草一样，也是从地上长出来的，且从它的青绿，能认出它是春天的。冬天的影子就不会这样，它看上去更像贴的。其他的影子也会略显暗淡，绝对生不出这样生动的色泽。 我想，好雨“润物细无声”，是春天该有的一种胸怀。而清晨的露珠，则是好雨留给春天的影子，也是春天才有的一种心境！这雨不仅转了调，而且转了个身，好让我认出春天的影子！ 雨影识春，也别有天地。 我所处的整个二月，晴晴雨雨，听的看的感觉的，都像是给我慢动作演示春天的脚步。我更爱这二月的雨了，这带我走进春天的雨。  插图/作者 作 者 简 介 覃金诚，网名：爱在云端。1983年9月出生，新厦门人，诗歌初学者，“之乎吟古韵，风雅觅知音；相忘凡俗事，多情学作文。” 用诗和远方，陪你一路成长 不忘初心，砥砺前行 冬歌文苑工作室 名誉顾问：戢觉佑 李品刚 无 之 文学顾问：周庆荣 王树宾 白锦刚 法律顾问：北京盈理律师事务所 总编：琅 琅 副总：蔡泗明 倪宝元 赵继平 编审：孟芹玲 孔秋莉 焦红玲 主编：石 瑛 赵春辉 审校：严圣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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