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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何潇洒，春光正玲珑。 月色聚还散，星亮映远峰。 此时我停歇，漫游兴趣浓。 传说菊园美，月下最香雍。 起身出门去，开心似顽童。 不必邀约伴，独胆乃英雄。 手提苦竹棍，单行学武松。 寒蛩叽叽叫，宿鸟对对从。 脚下巴根草，岭上老山松。 柳叶不见绿，竹枝冷露浓。 池塘无鱼戏，荡漾是莲笼。 山间荆棘布，狭路刺条封。 前行无所惧，转弯曲径通。 远处有村舍，响水鸣叮咚。 出现一老者，体态显龙钟。 老者手端盘，养鸡投食弄。 上前相问讯，知是留守翁。 未言先有泪，诉说心底衷： 老伴离世久，独身居山陇。 膝下三子女，两儿去打工。 离家远万里，不知是吉凶。 女嫁到南闽，生活钱给奉。 有女堪养命，苟活不畏穷。 常思亲儿女，亲情梦里浓。 老者伸出手，邀我把火烘。 听其相顾言，我心潮起冲。 四顾茅檐小，冷床灶屋空。 借光低头见，老者双脚肿。 叹说治病难，医药无谁供。 如此年老人，怎经岁月冻！ 身有二百钱，掏出全相送。 买点小食物，聊补寂寞洞。 明日送药至，帮您疗脚痛。 老者连作揖，感谢好人逢。 我道是小事，不必礼太丰。 辞别老人走，来到菊园东。 月光朗朗照，云彩去无踪。 岚烟清消灭，寂静山里空。 身凉滴夜露，脚背爬小虫。 几声莺语传，丛林起野蜂。 燕雀暗地藏，兽瘠明跃动。 不见菊花开，尽是杂草蓬。 游兴陡然减，归家脚步匆。 几声犬喙急，野狗突发疯。 对我迎面扑，来势好汹汹。 意外萧墙起，应对须从容。 横摆打狗棍，要把好汉充。 脚步成丁字，背靠老梧桐。 野狗猛如虎，舞棍快如风。 恶狗不能进，长牙露尖锋。 扑地拦道卧，眼瞪脊背弓。 不停嗷嗷叫，头摇屁股耸。 伺机夺路走，野狗也出动。 我在前边走，狗在背后熊。 一步一回头，不敢稍微松。 心头警惕防，竹棍津贴胸。 退回老者家，油灯尚明通。 野狗发高叫，惊动老人梦。 老者开门出，认得我面容。 见我遭狗追，老者助我攻。 操起长扁担，出手很是猛。 我也奋发起，棍打一条龙。 两老斗恶狗，三影月下纵。 老者一扁担。砍在狗腰中。 我也一竹棍，扫腿断骨隆。 野狗央央倒，垂死不再动。 老者高兴笑，狗肉好吃俸。 邀我剥狗皮，碰杯把盏颂。 当夜我未归，二老乐醉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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