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情 蓉蓉终于如愿以偿和之海订了婚,苗家却为聘礼大费周折。最后,之若带着观音像去常家交涉,换回了银子暗地帮着二哥凑齐了聘礼。 周通去妹妹蓉蓉那里取绣件,却发现妹妹装疯,蓉蓉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让哥哥为他保密,两人说话间周母进来,周通赶紧拿个布包就溜了。 母亲原本满心焦虑,一边筹备女儿婚事,一边还要瞒着她装疯的事实,和周县令闹得不愉快。蓉蓉就哄得母亲开心,说是自己的婚事简办就好。 01 蓉蓉终于哄得母亲开心了,于是拿出包裹,打算给母亲看一样东西。 她打开包裹一看,脸色大变: “坏了!我的新嫁衣!” 原来之海和蓉蓉商定好了,新嫁衣就要苗夫人刺绣,找人缝制,苗夫人的刺绣那就是艺术品呀,昨天刚刚做完送过来,今天,蓉蓉试穿后,心里别提有多美,脱下来就又叠好包上了,没来得及放起来,周通就来了,更巧的是,都从苗家拿来的包袱皮,颜色花式都一样,周通也没细看,拿起来就走,错把蓉蓉的嫁衣拿走了。 周夫人是知道苗家给女儿做嫁衣的,却没想到这么快就送来了。 一看女儿石化在那里,推了推她: “怎么了?蓉蓉?” “唉呀!娘!我的嫁衣被我哥拿走啦!” “啊!他一个大男人,拿你的嫁衣干嘛呀?” “唉呀!妈,一句两句说不清,快点我要找我哥去!” “你怎么能出去呀?你可是疯子!” “那可怎么办呀?” “你还得告诉我,你哥拿你嫁衣干嘛呀?” “唉呀!妈!他,他是在苗家弄了些绣件去卖,然后自己从中剩些零花钱!” “什么零花钱呀?妹妹?有钱大家一起赚呀!” 外面忽然传来一个女声,不是别人,正是周通的媳妇,蓉蓉的嫂子翟婉儿。 她平素是不太和蓉蓉往来的,在娘家时,她娘就告诉她,最难处的就是婆媳关系,然后是姑嫂关系!最好都敬而远之。 所以,翟婉儿就一幅明哲保身的做派,不积极于婆家事,也不求婆家做啥事,但是该她的一点不让,该有的礼节她也不少。 自从小姑子疯了以后,她觉得丢脸,更是不近前,先前对这个小姑子整天疯疯张张总往外跑就很看不惯,女儿家么,就不该抛头露面,应该守本分,应该听父母命,所以她内心是站在公公那边的,可也不能明言,这小姑子,不好惹呀! 可是眼看要出嫁了,做嫂子的,那也得露个面,意思一下,谁知刚走到窗外,就听了半句 “…零花钱”翟婉儿对别的没兴趣,提到钱,那绝对有超乎寻常的兴趣! 02 机灵的蓉蓉一看嫂子来了,一把抖开包袱,又翻又扔又叫又喊,指着她嫂子就说 “你别过来,看看,看看这都是我在人间的织锦,你说能换零花钱,给我钱!给我钱!” 蓉蓉直勾勾的看着翟婉儿,大声说着疯话,翟婉儿吓得往后直退。看着那些漂亮的刺绣,又想过去拾起几片,可蓉蓉竟然踩在脚下,跳着脚,指着她: “王母娘娘!我再也不回到天庭啦,你骗我,你骗我!你给我零花钱!” 周夫人此刻顾不得许多,上去就是一个嘴巴; “周蓉蓉!你再闹就把你捆起来!” “你给我零花钱!你给我零花钱!” 周蓉蓉还在喊,周母和丫鬟夏莲拿过布条把她绑个结结实实,拖到床上,夏莲边拾起那些绣件边愁苦地说: “夫人,小姐这一天说不定什么时候又犯病,可怎么办呢!少奶奶,您也看到了,您还是请回吧!” “唉!我也犯愁,婉儿,你先回去吧!” “娘,我没想到,会刺激了妹妹,我本来是想看看她……” “心领啦!去吧!” 蓉蓉还在嚷嚷:“王母娘娘!你快给我零花钱!” 直到翟婉儿走远了,几个人才松了口气。 蓉蓉不满地说:“娘,您还真打呀!” “不打怎么办?让你嫂子知道你装疯?然后所有人都知道,还不把你爹气死!造业呀!赶紧把你嫁出去吧!” 蓉蓉吐了吐舌头。和夏莲对视一眼,笑了。她还觉得装疯是件很好玩的事,可以天马行空想说啥说啥,想做啥做啥,不用在乎谁,不用顾忌什么,每次装疯她都有种释放的快感。 03 再说周通送了几个请柬,又急匆匆去了仙人阁,那里比往日更热闹了,也许是邻近江边,夏天比较凉爽的缘故吧,周通故意找了个人多的地方,擦了把汗,打算抖他的包袱。 早有一些熟人等在那里: “周公子,今天怎么才来呀?早等不及啦,又带来了啥好物件?” 别人越问,他越端着,其实自从他来这儿兜售绣品,别人看有利可图,也想弄两钱花,不就是绣几朵花么,就能卖钱了,结果除了周通,也有别人来卖。 可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苗家的刺绣,针脚匀整繁密,套色过渡自然,花样灵动,一看就能秒杀全场。 所以,大家都认周通的货,周通呢,两下比较,陆放出钱高就卖陆放,不然他就零售。 眼看人围得越来越多,周通心里高兴,一解包袱,傻眼了。 天呢!这不是那包绣件呀?这这分明就是一件新嫁人! 可别人不知道呀,被眼前这件漂亮的嫁衣震惊了,啧啧称奇。 嫁衣的扇肩由20个荷叶莲花组成,荷叶莲花又融合在一起,栩栩如生。中间由16个飘带围绕一圈,每个飘带上都绣着不同的图案。光鲜亮丽,时尚感十足。 衣领、衣袖及衣襟边缘,都饰有宽花边,绣着不同的图案。整件服装在鲜艳的红色缎地上,绣4只彩凤,彩凤中间,穿插数朵牡丹。牡丹的颜色处理得净穆而素雅,色彩变化惟妙,具有山水画特点。与此相反,凤的颜色比较浓重,红绿对比度极为强烈。 周通赶紧收起嫁衣: “对不住!对不住大伙,一不小心拿错了!” “哈哈哈,这家伙,把媳妇的嫁人偷出来卖呀,这得穷到啥份上呀?” “不过,这嫁人可不是一般人能穿起的呀!这也太华丽啦!” “我女儿出嫁也要置办件这样的嫁衣!” “他到底是什么人呀?” 周通汗早就下来了,顾不得人们七嘴八舌的说,胡乱收起嫁衣,包进包袱就要走。 忽然又被人拉住: “兄弟,这做嫁衣的何许人也?你的家人么?” 周通不点头也不摇头反问:“怎么啦?” “这件嫁衣,不是出自一般人之手呀,看那凤凰绣法和我家中的收藏有的一比。” “哦?那下个集能不能把仁兄的藏品借来一赏?”周通就好这个。 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你这件嫁人哪里来了? 周通想了想,他不能节外生枝,这可是妹妹的嫁衣,还没上身呢,就让自己拿出来卖,那多不好,于是硬着头皮说: “最近手头紧,想卖点绣品,不小心把媳妇的嫁衣拿出来了。这嫁人当初也是母亲求人做的。” 他还是隐藏了苗家,没有说出来,走着看吧。 04 周通回到家跟个小偷一样,心里忐忑不安,悄悄地把包袱送到蓉蓉房,却被蓉蓉当场训斥。 “哥!你挣钱挣红眼了吗?拿了人家的嫁衣呀!” “妹妹妹妹息怒!哥拿错了!哥拿错了!” “给人弄坏了弄賍了怎么穿呀!你去那个地方,那些人东摸一把西摸一把的,唉呀,多賍呀?” “没有啦,好妹妹!没给别人看!”周通无力辩白,也不多解释,逃也是的跑出屋。 嫁衣失而复得,蓉蓉一颗心落地。再说周通回到自己屋,媳妇一脸不高兴: “一天天的,不知道你在忙个啥!连个影都抓不住!” “婉儿息怒,这不是蓉蓉快出嫁了吗?我帮咱娘送送请柬。” “赶紧嫁吧,在家一天,家里就不安生一天。” “又怎么了?”周通是不太喜欢媳妇说自己妹妹的。 “还咋?没病的时候,天天往外跑不着家,有病了天天发疯,今天无缘无故又把我骂了一顿!” 翟婉儿添油加醋地跟周通说了一遍今天的事情。言语里尽是讽刺和不屑。 周通听不下去了: “就你好!冷冰冰的,油盐不进。你都嫁过来1年多了,啥时候主动去和我妈我妹妹说说话,干点活?每个月俸禄一分不少交给你,你别说为他们,你为我买过点啥?” 这可触碰了翟婉儿的逆鳞,啪!菱花镜子一摔: “周通,我告诉你!我翟婉儿该做的可都做了,人说婆媳关系不好处,姑嫂关系不好处,我就各种小心着,不给你惹麻烦,你可好,还翻过来说我不好!我不给你买,难道我就给我自己买吗?你没看我还穿着出嫁时候的衣服吗?我省吃俭用因为啥?还不是你那俸禄太少,我能攒就攒点吗?” 翟婉儿连哭带闹,周通一下毛了,又是作揖又是赔罪,最后还是温言软语,上下其手,哄得老婆芳心大悦,笑骂: “你就是个无赖!” “我就赖着你,今生今世。” 周通自己都佩服自己了,老婆面前,不要脸的功夫,无人能及,可是他心里也是苦啊,妹妹要出嫁了,自己陪送点啥呢?还得从媳妇这儿下手。 (欲知后事,且看下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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