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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洪森:砺巴寨的故事

 夏天杂志 2022-03-05

砺巴寨的故事 

作者:余洪森

前言

  2018年7月29日下午,由中央电视台主持人张万宏、石军、白思恩和知名文艺主持人莫凡联袂主持的CCTV感恩中国红色电影《砺巴寨》筹备新闻发布会在京举行。

  此次发布会阵容强大,场面壮观。来自各方面领导和各界有关知名人士及演职员500余人参加,大会在中央电视台梅地亚中心隆重举行。

  电影筹备组主任夏斯兵、度尾镇人大主席谢建镇、度峰社区党总支书记余朝华同志登台致辞。

  因被创作人杨金远先生及电影创作团队,用实实在在的精准文艺扶贫模式,为革命老区献爱心、做贡献所感动,余改编撰写了本文,以飨读者。

仙游县度尾镇人大主席谢建镇在电影《砺巴寨》新闻发布会上致辞

度尾镇度峰社区党总支书记余朝华同志电影《砺巴寨》新闻发布会上致辞

《砺巴寨》电影筹备组旗帜闪亮登场

《砺巴寨》筹备组主要成员闪亮登场

《砺巴寨》新闻发布会现场场景图

备注:以上图片来自网络

砺巴寨南寨门

  度尾地处仙游西乡,为木兰溪上游盆地。仙游母亲河贯穿度峰社区流域近3000米,肥沃的土地孕育了度峰9375人囗,赢得了当今江南鱼米之乡的美誉。而驰名遐迩的红色景点砺巴寨,便位于度尾镇腹地的度峰砺壁山,它海拔110米,砺壁高耸,地势十分险要,是历代兵家、匪寇和战争年代共产党领导的地下武装的必争之地。

  第一次国内革命战争时期,在弹丸之地的砺巴寨,发生了一支红色武装队伍与盘踞砺巴寨土匪的激烈斗争中,演绎了三个男人之间情与恨的情感故事,从而拉开一场道之娓娓,听之津津的纬幕。

  上世纪三十年代初,岭内(今度尾)西声剧团有一当家女旦生得如花似玉,纤细的白手,玉葱的指尖,宛如西施再世。她年方二八便貌美岀众,加上白里泛红的面颊,被人戏称为“红荔枝”。

  袅娜身姿的“红荔枝”,在西乡是出了名的“旦子”。这让当主角的“仙子”胡文魁神魂颠倒,时不时因她迷人丹凤眼的对视而走神忘了台词,这让导演大为不悦,可戏班里就他最匹配与“红荔枝”是一对好搭挡。看的岀“红荔枝”也是最喜欢与胡文魁成搭挡。芳心初动的“红荔枝”,没看走眼的是他英俊的面孔;气宇轩昂的气质。俩人一来二往,尤是台上公子与小姐的相拥场面,竟演得即逼真、感人又动情,如胶似漆的有点过,明显超过剧情要求。但就这样的剧情,才最让台下喝彩不断,从此西声剧团在西乡一带犹变得更为红火。

  此时盘踞在砺巴寨的匪首,人称“标致达”,生的腰板笔直,面孔清秀,倒是衣冠楚楚,举止就不像是个当土匪的人,乍一看没准是娘胎里塑好的风流倜傥胚子。偏是时候,“标致达”早就对“红荔枝”涶涎三尺,他三番五次托人去提亲,却屡遭回绝,在一次亲自出马下,还碰了一鼻子灰悻悻而归,可越是这样,“标致达”越是心如火灼。

  虽然“标致达”虎踞砺巴寨当起匪头,可他心地並不恶,专干劫富济寨勾当。他见软施硬泡不行,暗骂自己无用,便想也来个狠招。顿时一不做二不休,说干就干,于是趁机在“下蔡”村的一场“宫戏”中,成功把她给抢上山寨,硬是把“红荔枝”给占有了。

  那胡文魁自是无法与土匪相抗衡,心有许多的不甘和愤恨,可又能怎样?少了“红荔枝”,胡文魁再也无心演好那卿卿我我的情戏,一脸沮丧不说,人也瞬间颓废,这让戏班还什么混下去?

  陷入情网的胡文魁,见心上人被夺,羞愧难当还整天茶饭不思,无奈之下他想起了一个人。

  这人叫李吓方,中岳人,是文魁的至交,他善有谋略,朋友有难,肯两肋插刀。自从李吓方跟小他多岁的度尾余健(民国善化镇长)学得一手种植文旦柚知识后,在当地也是小有名气的老板。吓方告诉文魁,现永春有一支红军游击队,长年活跃在永春一带,与国民党地方武装对决那是屡战屡胜,何不去请红军过来帮忙。

  这主意不错,文魁随即翻山越岭很快找上红军,他诉说“标致达”夺人所爱的龌龊行为,请求红军攻寨救人。此时的红军队伍也急需钱粮给养,便答应了为民除害的要求,令张排长带队指挥,直奔度尾剿匪去。

   砺巴寨有南北两寨门,地势险要,而南寨门更是个“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关隘,红军连攻三天並不奏效,当夜李吓方给红军送来几袋文旦柚,就在战士们剝柚皮时,吓方忽有所悟,他对文魁和红军张排长道出一个万全之计。

这李吓方究竟唱的是哪出戏?原来吓方每年文旦柚采摘期,他都要挑选上好几袋给“标致达”王八蛋作“贡柚”。今天他想的这一招可是一箭双雕的,即替朋友也为自己,不失是个好妙策。

  第二天一早,五个红军战士依计乔装打扮送柚农民到南寨门关前,张排长先让剝开辫的鲜甜可口柚子让守寨门之匪尝新,两战士见机迅速把预先掏空柚子里装藏的炸药引爆,而预先隐藏在周边草丛中的几十名红军战士一跃而起,迅速控制了制高点。毕竟土匪都是乌合之众,哪见过英勇善战红军这阵势,都作鸟兽散,“标致达”见状,举枪欲对空鸣禁,却被张排长眼疾手快打中右手臂,一把进口手枪也飞了出去。他见大事不妙,又到处找不着夫人,便带着残匪从北门仓黄逃窜。

   当寨门“轰隆”一声巨响后,寨墙一角被炸出一个大缺口,随即军号响彻云霄,激烈的枪声仅仅持续了不到一时辰。“红荔枝”这个从未见过枪战的孱弱女子吓得遍身汗毛倒竖,她慌不择路,躲在柴房里不住打颤,五官像是移了位置。但她终究没得逃脱,被红军逮了个正着。

  被捕之后的“红荔枝”,很是抗拒红军对她的教育。对红军欲给予一些银元的放行,她即不领情,还以顽固自关禁闭方式拒绝进食。此时,她有许多的怨和恨是冲红军、胡文魁来的,使的张排长一时很是无奈。

  胡文魁原以为这次可以重拥美人归。当红军攻入砺巴寨后,他见到久离重逢的“红荔枝”,满心欢喜拥上前,鼻尖一发酸,泪水夺眶而出。谁曾想“红荔枝”竟没给他好眼色,她目光凌厉,似有厌恶他的意思,她双手捂脸,冲向后山。胡文魁不信“红荔枝”还真当压寨夫人当瘾了,竟然对曾经的情人反生怨恨。

  几年的情戏、爱戏,悲剧、喜剧,演到底始终都贯穿着仁与义,忠与貞。“红荔枝”识字不多,但忠贞不渝之仁和情,她深知。文魁见情形她是挺认真,听口吻是想死心塌地做“标致达”的女人。

  为了挽回“红荔枝”的心,胡文魁在山下搭戏台,连演几场《驻云飞》,这是他们初恋的开始,也是信誓旦旦的见证。但“红荔枝”丝毫不为所动,倒是在张排长的思想工作中,对他所带部队的严明纪律和战士们简朴衣着产生好奇与同情,见到有些士兵出现怪病,她拿岀珍藏的柚皮粉药,她无十分把握,也是抱着试试看的想法,殊不知还真管用,可谓是药到病除。

  红军战士很是感激“红荔枝”的珍藏好药,同时战士们一改之前对一个“压寨夫人”的敌视看法。那一声大嫂长,一声小妹短的亲切问候,让她着实喜上眉梢都快流下眼泪。而此时她最认为首屈一指的还是张排长那有涵养、有风度的长官样,不可否认,都在有情无情地感染了她被拋弃的心,她顿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再相较“标致达”、胡文魁,她心中不由不升起一种难尽之言的憧憬,她不敢往下再想,却又始终绕不开他的影子,她陷入矛盾,默认找到难以割舍的真爱。

  在红军驻扎砺巴寨休养的日子里,她经常被张排长就当前国共两党政治、军事斗争的分析,她虽迷惑,但对张排长的博大精深产生了极大兴趣,她不再有抗拒的理由,推心置腹的深谈,不求甚解,但已改变了她对共产党的看法,她由最初的敌对到敬畏再到爱慕,她恨“标致达”丟下自己落荒而逃,也怨胡文魁为情的搅局。

  而不甘赔了夫人又折兵的“标致达",妄想卷土重来,他放话要回自己的女人,但他拿什么与红军一争高下。看的出“标致达”也算是条汉子,能把全部心思都系在“红荔枝”身上,不能不说心境已到白热化程度,只要划一根火柴,便会轰轰燃烧起来,更别说是“一夜夫妻百日恩”呢!他现在就连为她献身的心都有,这点“红荔枝”似有真知。

  无论是怀旧还是感恩,回首是与非,“红荔枝”对三个男人都有怦然心动的时候。历史並不保证现实的殊荣与机遇。

  最后的日子将到,她有些茫然。曾经因为极度贫困难堪,她和胡文魁卖唱到“戏狗乞吃吹”中谋求生存。对每场剧情,她所演所识都还不是全会理解,但与胡文魁几年的朝夕相处,无疑都在她的精神上产生了影响,要不是“标致达”,或许有情人终成眷属也是迟早的事。

  深秋将至,砺巴寨虽然海拔不算高,毕意黄叶纷飞,凉劲的秋风令“红荔枝”一阵抖颤,她入屋披上一件肩有兽毛的冬衣。此时她才发觉每个红军战士身上衣服都很单薄,而张排长身上更没异样官味,脚上调皮的小趾已不止一次在她眼前裸露。

  听说红军接到命令要战略转移,她很舍不得红军离开。一段时间的与红军战士相处,她深有体会,这才是一支真正为穷人打天下的人民军队。这一夜她辗转无眠,浮想联翩,想为红军做点什么?

  一早,“红荔枝”托辞欲下山探家。其实她哪里有家,父母早逝,从小哥嫂待她就刻薄,这才有随戏班浪迹天涯的经历。刚出南寨门,她又若有所思,急转身把这件“标致达”曾经亲披她身上,一件价格不菲且秋冬皆宜,还带有她身温的寒衣,快速披上送她出寨门的张排长。

  张排长的心像要从喉咙里蹦出来似的痴望着她。待“红荔枝”含情脉脉转身刹那间,“枝妹”张排长才缓过神来改换称呼柔声叫住她,“红荔枝”一楞。只见他二级台阶並一级急跳她身后,重把那件寒衣披到她身上。“山上寒,我走路不冷,给你,就给你了”。她不容他推辞,爬上一阶,面对面给张排长反披上,踮起脚尖深情地往他额心一吻,转身飞奔下山去了。

   第二天晌午,在南寨门张望了半天的张排长,终于等来有人上山,张排长见已有三人转过半山腰,每人肩挑打捆的是包袱,又见“红荔枝”虽押后,也肩挑两包虽体量不大,看她那步跚,一定担子也不轻。他心犯嘀咕,这一定是枝妹听他说队伍要撤走的消息,莫非要送饷什么的?

  他不想那么多,像冲阵的战士飞也似的避过脚夫,他二话不说把“红茘枝”担子接过。有菜类多样,还有麻袋里指头一戳,虽软却不轻的肉。“晚上开个荤吧,好好犒劳一下你的兵”,枝妹诡异笑道。“你哪来的钱呀?还一直让你破费”,战士已多次有过这样的加餐。“你免管,看你养的兵,都没有“标致达”一点像样的伙食”。“我……我”,“我什么,给你的兵送吃的,还嫌弃吗?”。“不是。我……我们是红军队伍。”他讪汕地说了句,逃避似的大步流星赶上脚夫。“伙计们”,遇上“红荔枝”的这种责问他真会随机应变:“你们挑的是什么?能告诉我吗?”,他在刺探“军情”。当他得知,枝妹这次是吐大血本为战士们买冬装。他立马停住脚步,等枝妹跟上后,一只非常有力的大手,紧紧握住她那纤细白手:“我和战士们该怎么感谢你才好!”,她能感受到他那手虽粗糙,却温暖厚实。枝妹俯首望着第一次被温情男人握住的手,她心乱如麻,尔后,嫣然一笑。她的笑,叫张排长想到一幅恬静、阳光明媚、又酷似意境深远的山水画。那尖尖玉手,似乎在动,张排长心有别思,他的大手不由自主加大握劲,“哎哦!”这分明是铁钳夹着玉葱,能不玉石俱焚吗!

  这夜,全体战士均分到两套内衣裤,这御寒衣裤一着身,全身俱温。接下是一场大鱼大肉,战士们可真会地放开尽酣,这沉浸在欲分别时的盛情款待,战士们个个乐而忘忧,心中的狂喜自是难以言喻。此时班以上干部正在开会,谁也沒注意到“红荔枝”不在场。兴许她在帮厨;或许为战士们在分送甜点。战士们习惯了枝妹的悉心关照,並没在意她的存在。

  在这个世界上,男人永远不可能完全知道女人的事,女人生活并不是不美满,但生理上还是有孕反应,这是男人永远不会体验得到的事。又有谁知道,枝妹正经受翻江倒海的折磨,她一抹如孩童般鲜嫩、红润的嘴唇,想出去同战士们分享喜悦,她接过战士递上酒碗,正美滋滋启唇欲饮,忽又一阵恶心,捂嘴直奔门口,与张排长撞了个满怀。她一愕一张口喷出倾腹之水,让张排长措手不及接了满身污味。

  “啥啦,哪不舒服?”张排长急扶住她的身子,她推开他,一路小跑进卧室便关上门。张排长是一脸的雾水,敲门又遭拒。只听屋内枝妹体贴的一句话“菜要凉了,去陪战士喝一盅吧!”他正想再说什么,却不知要说什么?“我真不行了,你们今晚该尽兴,我歇会……”,她的谎言,他也信了,张排长无奈地摇了摇头,往回走。

  一夜无话。晨炊过后,天方鱼肚白。“红荔枝”忙着给战士们分甜点,不愧是女人,她想的可体贴入微了,就连度尾盛产的冰糖也给战士们一人一小包。她还怕战士们行军打仗,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饿肚子,都给每个战士准备了一整块三角糕,两袋绿豆饼。

  在红军驻扎砺巴寨的这段时间里,她耳濡目染了红军官兵生活一致的细则后,她才真正知道了红军是名符其实的无产者,除了部队统一三餐,再无私有财物。因之,她这次是倾其所有要接济红军,她说不能苦了亲如兄弟的战士们,除此她还想瞒着张排长随队参军。

  可是意外的怀上“标致达”情种,让她寝食难安,一夜的妊娠反应,也是一夜去留的煎熬。她思绪万千,为了不使自己随队而拖累红军她决定留下。现在她除了身上穿的,只剩下“标致达”给的一块瑞士手表,这是她唯一家当,还只能是暂时的,她想送给张排长。她认为一个带兵打仗的长官,没表什么指挥战斗。

  已经起来的张排长见“红荔枝”正把甜点一份一份码着,他打心眼里感激她。他突然发觉枝妹红润的脸颊一夜间啥就苍白了许多,他心疼地双手紧抓着她的双肩:“昨晚什么啦,你不是很会唱酒吗?为什么脸色这么难看?”这不怪男人粗心,只是未经历罢了。枝妹摇了摇头,挣脱掉他那双抓很肤痛的双手,她答非所问地望着寨门处说:“你们还会回来吗?”,“当然回来,我还想娶你”。此话一出,他是一脸的憨笑,她是一脸的寡欢。

  本是亮润润双眼的枝妹,张排长已看出变成惶惑惊恐的目光。未等他续话,枝妹递来一块手表,张排长急忙摆手:“你自己留着,我不习惯那玩艺儿”。他退后一步,两眼紧盯着她那齐眉刘海。

  “不是习惯不习惯,带兵的不带表,什么时间都不知道,还打什么仗”。瞬间她眉宇间几分忧郁舒展为笑,见她说的多认真,两眼是忽闪忽闪地望着他,那是双会说话的眼睛。

  重新审视张排长后,枝妹越发觉得他雍容大度,不仅四肢匀称,还健壮兼威武,还有那深陷的大眼睛像两颗蓝宝石,对她总是闪着温和的光。当她背过脸去时,张排长从腰间掏岀一把手枪,据说这是“标致达”慌忙逃窜时落下的进口手枪,他没什么可送,权当物归原主。“这把手枪你留着防身,但轻意不要暴露,更要小心……”,张排长听说过她会使用枪,但还是格外叮嘱她。

枝妹不仅脸色苍白,一双迷人的眼睛也失去了往日的光彩,看的出是充满了迟滞的矛盾的苦楚。

  分别的时间终于到了,张排长接到命令急须带队返回驻地待命,这是他临别时唯一透露给她的军情。部队已经走出寨门很长了,俩人的手还紧紧地握在一起,就这样两人互相看着,而枝妹的眼里更是含着难舍的泪花,张排长伸出粗糙的手轻轻地为她擦拭着,他似乎还有许多叮嘱沒说完。也许“此去经年”,何日归。纵是“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这样的剧情她不知演了多少场,今天竟然成了自己的剧本,她强忍悲痛,从脸上抓住他的手往胸膛紧紧按着,他能感觉她的心房在跳。作为军人,张排长太知道儿女情长並不是真爱,他也珍爱“一年无似此佳时”的美好时光,但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何况今天他即是一个共产党员又是一个指挥员。

  自攻下砺巴寨后,张排长便熟知也侦探了上砺巴寨还另有条捷径,只因山势险峻少人行,这条路抄“七里坑”还可赶超队伍前头。

张排长有着一双又长又肥厚的腿和脚板,看他走路样子,像只能与火车赛跑的舵鸟。

  此时, 随着张排长往下山走的第一步开始,“红荔枝”的心好像已不属自己,她失魂落魄的张望着他渐去的身影。

  就在张排长欲消失“于七里坑”的瞬间,她冲着坑底,用尽所有力气高喊:“我等你回来。”。这大清晨,随着深坑回音的叠传,张排长听着为之心醉。他收住往下急迈着的脚,慢慢地转身回应:“你保重,等我回来,我们一齐白头偕老”。听,多气量、多豪爽,能为爱拚弃一切的男人有几个。

   听着久久回荡着那铿锵有力的声音,“红荔枝”很是感动,眼圈又湿润起来,两抺雾气也在眼中凝聚,终于变成两滴泪珠,沿着她那苍白的面颊滚落下来。

  “噼啪”忽从谷底传来一声清脆枪响,紧接着密集的枪声大作,並伴有几声“轰隆”巨响。“红荔枝”似乎明白发生了什么。一定又是他那冤家来找红军报仇,目的很清楚是冲红军要人,“标致达”这种蠢蠢欲动行为已不止一次了,也都是每次有胡文魁情报传递的及时而化干戈为玉帛。

  她急的通身流汗,心如油煎。她把双手合成喇叭屏住呼吸在高喊:“都别打了,我“红荔枝”这里有话呢!”那密集的枪响几乎淹没了她的呼喊声。无奈之下,她再也顾不上身孕,提着伴脚的旗袍,直奔“七里坑”。

  “夫人,你别跑,我奉达哥命来接您。”她回首一看是“瘪三”,这“瘪三”是“标致达”的远房堂弟,经常以堂兄弟名义借机亲近她,时不时流露岀轻薄言语,是个不怀好意的痞子。“你这瘪三,啥会在这”?“红茘枝”见还有一个随从,便急喊他过来吩咐:“快去叫你达哥别打,红军是好人不能再自相残杀了。”,“什么?红军还好人,他们都把您霸占了,您还替他们说好话,夫人您犯傻了吧!”

  “啪啦”一声,不由分说,也不知“红荔枝”哪来这么大力气,就甩给了瘪三重重一个耳光。

  “瘪三”捂着脸小心奕奕看着“红荔枝”说:“他们没动……”,“胡说,想打是吧!”,“瘪三”连声求饶:“不敢,小的不说还不行吗!”,“快去呀!告诉“标致达”,是姑奶奶让他别再打。”,站在身后的另一个匪丁连说:“是,是,小的这就去。”,“红茘枝”也紧随着他俩一步深一步浅往“七里坑”下。

  此时,红军队伍正处在劣处中,但“标致达”反而下令停止射击,他感激红军攻砺巴寨的那一战,还没死命追击他。他知道今天红军如想硬拼,胜算甚少,于是他站起身趾高气昂地呼喊:“让你们长官出来会话,交出我的夫人,咱们一笔勾销”。正是冤家路窄眼见分外红,当张排长一露面,“标致达”认出是举枪打他臂膀的仇人,便拔枪瞄着他:“说,你三八蛋,欺了我夫人,今天你就得死。“七里坑”两边已经都有“标致达”伏兵,张排长示意战士们不开第一枪,他一脸和颜对“标致达”说:“我们红军是革命的队伍,无论官兵都是光明磊落,坦坦荡荡不做偷鸡摸狗的事。”他指着背后砺巴寨说:“她正在山寨,一段时间来她已和战士们打成一片,还相处的十分融冾”。“怎么?还打成一片,说什么光明磊落,简直是一群畜牲”,他由不得张排长接话,板机一扣,突如其来手臂被人一托,枪响处哗啦柚叶纷纷。他回头一望,不是别人,正是他朝思夜想的“红荔枝”。“你没事吗?他们没把你怎么吗?”他一连地问了他所最关心的那事,又足足望了她有几口茶的功夫,只见往日细腻圆润面容的夫人,个把月不见竟是“脸比黄花瘦”。他又想歪了,不由地火冒三丈。这“共匪竟比我土匪还贱,吥,还坦坦荡荡……”。

  “红茘枝”见状,一时半会跟他也说不清楚,她眉头一皱,计上心来,她为了想拖延时间,让红军摆脱困境争取有利战机,便抓着“标致达”那只受过伤的臂膀,故意使岀可爱、任性且带倔犟的快活劲摆动着“标致达”还未全愈的手,仅管疼痛难当,“标致达”却是从心里喜到脸上。“标致达”也是善解人意的人,他转怒为喜自诩道:“没事就好,就凭你是我的女人,谁敢”。重见心上人他浑身如绵,两眼发直望着她。“达哥,还打不打?”瘪三有点心酸,他急着问。“什么打……?”,“红荔枝”见红军还未全脱岀包围圈,虽然“标致达”人手不多,但装备无差,天时地利不于红军,“标致达”的伏兵都是居高临下,即便不能全歼红军,也是重创有余。

  “红荔枝”生怕“标致达”开火令一出,那红军兄弟就惨了。便使出浑身解数,娇答答地附着“标致达”的耳旁细语道“我这不是回来了吗,荔枝还是您的荔枝,不是吗?”。

  她似在极力撒娇,他如是轻被迷醉。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就在“标致达”沉醉在迷魂汤中不可自拔时,红军都已一大半跳岀包围圈。

  在得知红军善待夫人的事后,“标致达”也就无意想与红军作死对头的争斗。他想,即然红军有仁不染指我夫人,我就网开一面放你出路,井水不放河水,我还做我的山大王。

  战机瞬息万变,此时,红军还有十多人未走出谷底,为了掩护战士们跳岀包围圈,张排长留下断后。

  此时一颗罪恶的子弹,从“标致达”身后射出,随着一声枪响,张排长踉跄一步又站稳,他摇晃着身子正欲举枪反击,只见“瘪三”再次扣动板机,“红荔枝”眼疾手快,一步扑上,双手紧按“瘪三”握枪的手。“啪地”声响,子弹射在“红荔枝”右前胸,身子一倾血涌如流,脚下就是十几丈深“七里坑”底,“标致达”一把抱住“红荔枝”搂在胸前,正欲掏枪瞄打“瘪三”,随着又一声枪响,“瘪三”已抢先就那么几秒钟,打在了“标致达”前颅额,但他一手仍紧紧搂着“红荔枝”双双倒在崖前。

  此时“瘪三”大喜望外,他以为俩人均已毙命,大手一挥高喊着:“弟兄们,我哥嫂都被红军打死了,为达哥报仇,向红军讨还血债去。”众匪不明就里,在“瘪三”鼓动下,奋起追击红军。

  清凉的山风吹拂着大地,把万物都给轻轻摇醒了,与此同时,“标致达”和“红荔枝”也都同时睁开眼睛,显然“标致达”伤在夺命之处,他无力地把手伸向“红荔枝”,泪从眼窝里涌岀。“我不该夺你所爱……”也许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吧。“我不行了,你去……找红……军……回……来……”他喘着大气,一字一顿,把头歪向“红荔枝”,深情的望着她:“把瘪三这浑蛋……给……除了。”

  “红荔枝”眼里两泓清水涌漾岀来,她吃力爬着起来,把“标致达”的头抱在怀里,“你不会死的,我肚子里还有你的孩子呢!”说着说着,那涌漾的清水溢出的是晶亮的泪花。“标致达”的嘴角高兴地嚅动了一下,两只瞳仁射出一束期待的喜悦和一抺强烈的光芒。“我把你和……孩子,放心交给胡……文魁……”。

幸好“红荔枝”伤在右胸下胁骨,她从小长在专治跌打损伤世家,也从父亲那边识得几味青草药,而“七里坑”遍地长着就是这些草药,她把几味药咀嚼后敷在伤口,用野藤固定住,就急忙去坑底寻找张排长。

  来到张排长倒地向前的十几米处,她看到仰天躺着血肉模糊的张排长。他脸色惨白,那熟睡的面孔像一尊倒在地上的浮雕一样,却一点威武都不减在战场上指挥战斗时的严峻神态。他显然是从倒地的地方,向着西撒部队的方向挪动了这段距离,也许失血过多,他知道见马克思时间就在瞬间。     

  看他那仰天的样子,一定是热切希望再见到枝妹一面;一定是歉疚无法兑现回来找她的承诺;也一定是对没完成上级交待指挥战士返回驻地任务的自责;还一定是用最后的一点力气翻过身,而仰天长啸。

  “红荔枝”无法知道写在他脸上集焦灼、倦怠、愧疚、自责脸色的重重心事,但她知道张排长一定还有未叮嘱的话要对她说。

  她惊喜地看到他嘴唇嚅动了一下,不知是苍天有意安排,还是不让张排长带着种种遗憾离开人世,尤其是对来到世界24个春秋后所遇见的最惦记、最心仪姑娘的最后一次眷念,不管她曾是“标致达”的女人。

  此时,一个修长的身影在她身后出现,她急转身,见是一张曾经朝夕相处的,即可亲又娇憨的胡文魁,她像一个饱受痛苦,却在旧情人眼里显示着一个未肯屈服女人的坚强一面,她俯下身子,把脸贴在张排长的脸上带着深沉的自信说:“你放心,我“红荔枝”一定要亲手毙了“瘪三”,为你,为“标致达报仇”。

  故事是巧合的,故事又怎能不是巧合的呢?一个曾经真心相爱的情人,因失身后的麻木,她自甘认命是压寨夫人。其实她对他的冷漠,並非她所愿,主宰她们的是天意安排,有多少甜美难忘的回忆,无奈的她只能当做过眼云烟,她把曾经的相爱当作  一幕他们无法演满的剧本。        

  可命运偏让她们奇迹般的重逢。这对一个在十分无助的时间里,十分伤感的地方中,她所能依靠的,也是唯一剩下的希望是曾经的恋人。

  这时她忽然感觉到自己的手,被一只粗糙的手抓住。她知道是谁?只听到他口齿不清的微弱声音:“枝妹,你怎…样了?”张排长已看到她胸前固定的野藤了。“荔枝妹”急忙把嘴贴到他耳边:“没事,一点外伤”。她轻描淡写地为伤势唐塞。而时间已不让张排长有更多的关切。“能……帮我……传话高付排长……”,“红荔枝”看着张排长那张几乎白纸般的脸,他的嘴唇已经连嚅动的劲都非常困难,他头微微向上仰,指着远处稀疏枪响处:“让他把……部队……带…带回……驻……地”。这是他临终前嘱咐她的最后代传令。“红荔枝”频频地点头说:“你放心,我会完成任务”。张排长发现胡文魁就站在一旁,他把手伸向他,胡文魁赶紧跪下接住他的手,张排长又把“红荔枝”的手拉到一起,最后无力地合在自己的胸前,这仿佛是在衷心撮合她们。胡文魁强忍着不让泪水溢岀,但终究没控制住。

  张排长睁睁困乏的眼皮注视着“红荔枝”的脸,枝妹紧紧抓住他的一只手,让他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放在她“我为灵芝仙草,不为朱唇丹脸”的托腮下,张排长带着微笑闭上了眼睛。

  胡文魁深感歉疚,他认为如自己不去找红军,就没有张排长在这里牺牲的事,但那药世上是没钱买的到的!过就过呗!时下唯一能弥补的就是,赶快下山传话给高付排长,这是张排长临终所托付的大事。

  “红荔枝”很支持胡文魁的坚定和果敢,而她心中也干急,当欲起身时,忽觉伤口有些不适,胡文魁急忙关切地扶着她坐下。他极力安抚她说:“你就在坑底休息,我去传话就回来。注意,别再有事。”还真是“只愿君心似我心”,她觉得分开这段时间里文魁成熟了不少,也学会体贴入微,这不由让她感动涕零,特别是“别再有事”一句,很是暖人。

  也正是这句“别再有事”唤醒了她的警觉,她从腰间掏出那把“标致达”,也是张排长让她防身的手枪,现在她不为自己,曾经让她抨然心动的三个男人只剩眼前,她正欲递枪给胡文魁,危机又现。

  不知是迷离的晕眩,还是大片文旦柚树晃动的幻觉,她似乎看到不远处有人影,那人影若隐若现离她们越来越近,她终于看清了,又是那为人不齿的瘪三。            

  原来瘪三派心腹凌吓五,往砺巴寨柴房去取他私匿藏的金银细软。凌吓五回来后把发现“红荔枝”只是受伤还活着的消息告诉了他,瘪三一听喜不自禁,他见双方暂时都处在大片硕果累累的柚树林中捉迷藏似的胶着,便把围剿红军的战事,交给心腹凌吓五,自个径直寻到“七里坑”。他在一株柚果满载的柚树里高喊道:“嫂子,小叔子来接您来了”。  看瘪三一副得意的样子,全不把她们看在眼里。他哪知道“红荔枝”竟然还有枪在身,更是趾高气昂走岀柚林。瘪三本想先干掉胡文魁,再对付一女子那就易如反掌。他一现身跑到她俩跟前,举起驳壳枪对着胡文魁后脑勺欲开枪,说时迟那时快,“红荔枝”亮出手枪也正瞄着他。瘪三一见,便来个急转身,他把枪顶着胡文魁的背说:“嫂子,何必呢!大哥已死了,咱叔嫂共做夫妻,独立山头,重整旗鼓。”瘪三把一包细软摇得叮噹响。他得意地对“红茘枝”说:“你随了我,这宝贝都归你管,咱吃香喝辣够花大半辈子”。

  胡文魁本是演武生的,虽说是花拳绣腿,倒也练的身姿矫健。他猛地收胸挺腹,运足脚上功夫,一脚往后倒踢,瘪三哪防着这一招,直疼得喊爹叫娘的倒退几步。

  “红荔枝”趁机举枪欲瞄击,忽从柚林里飞出一柚,正中她拿枪的手,枪随即飞出丈余外,她认出是凌吓五。

  胡文魁见状亦欲飞身追去,这不正中瘪三下怀,他举着枪正候着他呢。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只听从柚林中传出一声枪响,这子弹不偏不倚打在了瘪三握枪的手,是高付排长及时地救下了胡文魁。高付排长正欲开第二枪时,“红茘枝”急喊:“等等、让我来吧!”,“红荔枝”已拾起地上手枪,她对高付排长抱拳道:“这瘪三是个残忍甚嚣的卑鄙小人,他枪杀了张排长和“标致达”,又假传命令去追击你们。我在张排长面前发过誓要亲手除了他,现在就让我为他们报仇雪恨吧”。

  此时瘪三早已魂飞魄散,像只落水狗慌忙往柚林里钻。“红茘枝”不慌不忙举起枪对着他的背影首开一枪,瘪三摇晃着转过身子,两眼呆滞,瑟缩地望着“红茘枝”,未等他反应过来,“红荔枝”又连开二枪,枪枪中环,罪大恶极的瘪三终于被她亲手击毙。而她这第一枪是为张排长报仇;第二枪是为“标致达”雪恨;第三枪是为自己解耻。

  二人非常高兴簇拥着高付排长,紧紧握住他的手,感谢他的及时到来和救命。

  “红荔枝”啜泣着述说张排长牺牲和“标致达”被害经过。她的心仍在淌血,伤仍在隐隐作痛。胡文魁抱住“红荔枝”,他神情凝重地重述了张排长托付高付排长速带部队转移的命令。

  这时通讯员小谢和两名战士从柚林中跑出,汇报了土匪溃散消息。当然,这好消息来自他们击毙了凌吓五。

  高付排长听了满心欢喜,他决定趁机和战士们就地掩埋张排长尸体。“红荔枝”与高付排长商量,拟把张排长和“标致达”一左一右各筑一坟在坡头。按“红荔枝”意思,张排长来自异地,而“标致达”生前亦有尽释前嫌的心,这样两人可以在这作个伴,好有个照应。  大家好像都觉得、也都能感受到,这样做可让英雄和逝者,都有个莫大的安慰。

  最后高付排长和三个战士伫立在张排长坟前,毕恭毕敬地行了个军礼。“红荔枝”把五颜六色的一束鲜花插在坟前,胡文魁扶着“红茘枝”,肩并肩对着长眠的张排长鞠了三个深躬。尔后,他又扶她来到“标致达”坟前,也依例鞠了三躬,也同样摆放着一束鲜花,有异的是,她不让他和他们过来,也许这是她与“标致达”一段感情结束的告别之礼,或许是她在众目睽睽中所要行的与“标致达”的告白之礼吧。

  “红荔枝”忽又一阵恶心,胡文魁扶她一旁呕去,她挣脱 胡文魁不让捶背。胡文魁那是站着愕然,看着惊慌。他虽不尽知原委,但从多年演戏剧情中他可以悟出她憔悴作呕的“病”因。 

  没了首领的匪徒,正在惶惶不知所措。胡文魁领着二十个红军,抄“野尾岭”,迂回“田中央”,再取道“陈库”上“七里坑”出口与高付排长形成犄角之势,这次红军再没给匪徒作鸟兽散的机会,在“万宝山”中合围了众匪徒,一干乌合之众知无顽抗之力和溃逃机会,全部缴械投降,红军给予了他们从宽选择,愿回家的给发铜板几块,愿入伍的可随红军起程。

  李吓方从中岳赶来送行了,他叫来两随从肩挑着满满的四箩筐文旦柚。

  柚香是醉人。这吓方是要把驰名八闽大地的度尾文旦柚送来犒劳红军的。  

  “万宝山”里上千亩青黄相间的文旦柚个个圆滚滚像灯笼般垂挂诱人,那树树压弯枝头的果大形美的文旦柚,经过一场与土匪捉迷藏的战后,果园里到处散发着被枪击后的皮溢清香。那满地落柚已让高付排长甚为痛惜,他不想让可评上地主身份的陈吓同也表示表示。    

  红军有纪律,是不拿群众一针一线的。高付排长让通讯员小谢按市价给李吓方送钱。吓方说什么都不肯,双方相持不下,还是“红荔枝”发话了:“你们都叫我枝妹,那你们都是我的兄弟。而吓方与文魁也是兄弟呀!哪有兄弟见疏之礼呢”。  

  这是军民鱼水情啊!

  高付排长环视着“万宝山”这一大片“黄金林”不免感叹万分,他随即朗朗上口吟出:

树树笼烟疑带火,山山照日似悬金。

行看采掇方盈手,暗觉馨香已满襟。

  这是唐代诗人张彤赞颂柚子的名诗,高付排长的即景朗诵,不管是那年代,时至今日仍在度尾文旦柚林中处处都能感受到最现实的至美意境。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高付排长望着郁郁葱葱的柚林,他意味深长地对枝妹和胡文魁说:“等穷人都过上好日子了,我想回到度尾也种上一大片文旦柚。”他憧憬的近乎陶醉;满足的像个战斗英雄荣获了最高勋章似的。他左手拉着“红荔枝”的手,右手又拉着胡文魁的手,高付排长年长张排长一岁,更像个哥哥似的。他没看到张排长临终前对她俩的美好撮合,却雷同般地把枝妹托付给胡文魁。

  红军走了,乡亲们都来为他们送行。看着远去的红军,“红荔枝”告诉了胡文魁自己有了“标致达”的孩子,那双会说话的眼睛紧盯着他。她像是在等待他的回答,她还说:孩子是无辜的。胡文魁並不觉得惊讶,他拉着“红茘枝”的双手,很坚定地对她说:“只要是你的骨肉,我一点不介意,会视他如己出”。枝妹高兴地把头投进他怀里,胡文魁紧紧地抱住她,她困乏地把手扒拉在他的肩上,两眼噗啦一滴,噗啦一滴,不断线儿。 

编后语

  本文意在弘扬英雄的革命精神,旨在打造度尾文旦柚品牌的意向为目的,同时也是为扩大度尾镇及度峰社区革命老区“砺巴寨”红色景点的知名度提升;打造一张红色、闪亮之卡,略作微薄之劳,以反馈生我养我的这块红色土地,谨表感恩之心。

附:

余洪森:砺巴寨(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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