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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笨：元旦回乡散记
乡村里也是一片雾霾 行人急匆匆地走在空气混沌的街道上 厅房里支起的麻将摊子烟气缭绕 屋外树枝上不时飞过觅食的麻雀 傍晚和发小们在小饭店里饮酒 推杯换盏中恍惚穿越到旧的时光 幼儿园的嬉笑，小学的打闹，还有 初中带着朦胧爱恋的传情纸条 都在酒盅里与酒精交织，一起在胃里燃烧 参加堂侄子的乡村婚庆盛宴 凭靠着年轻时的记忆 来辨识 衰老得不敢确信的几十年不见的乡亲 如同他们不敢确信眼前的人就是当初的我 所有的孩子都是陌生的面孔 他们没有笑问客从何处来 只是欢心地享用着难得的美餐 大人们偶尔过来打个招呼 临走时也没忘了打包剩菜给家中的狗狗 在乡下，人的命运就如同庄稼 一茬一茬又一茬地成熟，收割 田野是那样的神奇和无私 长出一笼又一笼的白馒头，又堆起 一个又一个的土馒头 是呀，人真的就是庄稼，特殊的庄稼 年轻时向上生长，想伸手触摸太阳 年老时向下扎根，直到淹没自己的头颅 在土下寻求神灵的庇护，还有来世的路 返程行车，在雾霾中穿行 夕阳像火球在浓烟中燃烧降落 行云驾雾中体验乘坐飞机的感觉 返回家中，胃和头还在发胀疼痛 如同这或浓或淡，永不消散的乡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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