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享

以退为进战陕北——开国少将程悦长回忆保卫延安

 lixj1028 2022-03-05

前线,正进行着激烈的战斗。站在延安的清凉山顶,已听见重浊的炮声。部队普遍进行了动员,我们把毛主席指示的作战方针,告诉给每个指战员。大家情绪振奋,决心发扬勇敢战斗、不怕牺牲的精神,作党中央和毛主席光荣的警卫军,彻底消灭敌人。

当时在第一线担负抗击任务的,只有教导旅和警备第七团,他们本是屯垦部队,刚刚放下锄头。论兵力只有五千多人,装备既差,弹药亦缺,然而斗志昂扬,战士们利用纵深野战工事,顽强地顶住敌人,打破了胡宗南“三天占领延安”的迷梦。

三月十六日,敌人付出巨大代价后,进抵垦区金盆湾、南泥湾一带,逼近延安的大门。然而王家坪依然彻夜亮着灯火。我们敬爱的领袖,在敌人即将兵临城下的紧急时刻,仍坚持着工作。电报机发出嘀哒的音响,把主席的指示传播全国。

十八日,敌人窜到延安城郊三十里铺,枪声已清晰可闻,我们的主席才最后离开办公室。

经七天七夜的激战,教导旅和警备七团歼敌五千多人,胜利完成了掩护中央机关安全转移的任务,才奉彭德怀司令员之令撤出阵地。

三月十八日夜间,我奉命和侦察科长率侦察排和一个连,留在清凉山监视敌人。天亮时,敌人由四十多架飞机掩护着,从柳树店以南山梁进犯延安,走一路烧一路。

我十六团一连由宝塔山节节抗击后,越过延河,又上了清凉山。敌人弄不清虚实,不敢前进。挨到上午十点钟,才有敌军一个排探头探脑地进了延安城。

敌人进南门扫一阵机枪,朝北门又扫一阵机枪,出东门也扫一阵机枪。

我们在清凉山上,对敌人的一举一动,看得清清楚楚。战士们见到那些大盖帽子,眼都气圆了。

这里的荒山是我们一锄一镐开出来的,一草一木都浇过我们的汗水,怎能让敌人践踏?

战士们对准目标,连打了几梭子机关枪,打得敌人丧魂失魄,就像没头苍蝇,到处乱撞。

这时候,我一纵队用少数兵力,故意摆出阵势,漫山撒开,向西北方向的安塞转移,诱敌前进。

敌机跟踪侦察,果然以为是大兵团行动,随即以其主力五旅之众追扑上去。下午三点钟,我们监视敌人的任务已经完成,才撤退下来。

暮色苍茫中,我们最后告别了这座庄严雄伟的古城。喝过延河水,走遍天下,也忘不了人民养育的恩情。延安呵,我们还会回来的!

果然,敌人侵占延安后,就拼命吹嘘“胜利”,而此刻,我新四旅、教导旅和刚由河东过来的二纵队,已到延安东北的青化砭一带隐蔽埋伏。毛主席在离开延安时,就已决定要在这一带打一个歼灭战。

我们得到这个消息,都很兴奋,即刻层层动员,要打好撤出延安后的第一仗。

不过当时也有人担心,这仗能不能打的成。敌人是不是一定会来?会来多少?心里没底。

但是根据主席判断,敌人一定会来,并且是实力较弱、便于歼灭的。我们相信,既作决定,必有把握。

而“初战”关系全局,打好了步步取得主动,打不好就会处处被动。所以尽管还没有发现敌人的踪影,我们仍然做了细致的准备:看好地形,预行演习,校正部署。以逸待劳,单等敌人出笼。

青化砭,三十里大川,公路两边都是高山,正像张开一条口袋。只是青化砭有个土寨子,要使敌人全部进入伏击圈,就得让出寨子。但这样一来,就会增加我攻击时的困难;不让出来,又不能全歼敌人。

指挥员们计议了好久,没有两全之策。后来我们新四旅七七一团发动干部战士讨论,才想出办法:拆北墙留南墙。

因为敌人由南边来,既可以挡住敌人的视线,又减少了我军攻击时的障碍。这个巧妙的主意立刻被采纳了。

三月二十四日拂晓,西北野战军主力部队在彭德怀司令员的指挥下,神不知鬼不觉,进入指定地区。我一纵队把敌人牵到安塞后,又掉头向东,赶到青化砭参加战斗。

刚刚布置妥当,就得到情报,敌三十一旅、一三五旅自延安分兵北犯,已进至拐峁、刘家沟。按路程计算,过午就到这里。但是等了一天,敌人却没有来。

许多人沉不住气,纷纷从阵地上探头张望,有的说,敌人的主力已被我一纵队牵到安塞,不会到这里来了。有的说,恐怕走漏了风声,敌人折回去了。天黑,侦察员回来报告,敌人在拐峁补给粮食,宿营了。

在山头上趴了一天,又冷又饿,手脚都有些发麻。战士们求战心切,稍作歇息,夜半又去原地设伏。天明,果然来了两架敌机,在头顶盘旋两圈飞走了。情报一个接着一个,敌人出动了,敌人进沟了。

将近十点钟,敌先头部队闯进了伏击圈,一个个鬼头鬼脑,还朝半山腰扫了一阵机枪,进行火力侦察。战士们一动不动。敌人没有发现目标,大模大样地朝前走。

我军一万多人,就集结在这一带,吃饭睡觉,竟没有留下丝毫痕迹,说明我军具有高度的纪律性、组织性。

由于有广大群众掩护,封锁消息,传送情报,敌人一举一动我们都了如指掌。敌人得不到群众支持,完全像瞎子一样乱撞乱窜。

当敌人全部进入伏击圈时,二纵就在尾部打响了,我们新四旅设伏地点是常家塔,正捏住敌人的脖子。

张贤约旅长一声命令:“出击!” 冲锋号声直入云霄,顿时枪炮齐鸣,杀声四起,红旗一展,四面高山陡地活了,战士们跃出工事,犹如天兵天将,凌空而降,漫山遍野,只见刺刀寒光闪闪。

一纵、教导旅自两侧合击,分割穿插,把敌人斩成数截。山高沟深,敌人躲无处躲,逃无处逃,只好等着挨打。

这一仗打得干脆利索,仅仅一个多钟头,就结束了战斗。敌三十一旅旅部率一个团近三千人全部被歼。枪械弹药,扔了一地。崭新的重机枪,美式发报机,都连着驮骡牵来了。

敌三十一旅旅长李纪云也被清查出来,他双手抚着胸口只说了一句话:“我的心绪已乱!”直到押下战场,仍是怔怔忡忡,好像做梦似的。

撤出延安仅仅六天,我军初试锋芒,就旗开得胜。这一仗大大打击了敌人嚣张的气焰,鼓舞了我军的士气。俘获的人员、马匹、弹药、物资,又充实了我们的力量。

敌主力五个旅,武装游行到安塞,扑了一空,听说三十一旅被歼,慌忙赶回救援,而我军已撤往几十里外休整了。敌人徒劳往返,一无所获。

青化砭战斗的胜利,不仅使敌人为之惊慌错愕,就连我们自己,当初也没料到会这样顺利。其实,胜利的结局是毛主席早已安排好了的。

为着迎合敌人寻我主力决战的心理,在撤出延安的时候,毛主席指示我军一部,公开向安塞方向转移,以调动敌人主力到西北方向,我军主力则隐蔽在延安东北一带寻找战机。

主席估计,敌人在延安立足未稳,必然会派出警戒部队,向延安东北方向的蟠龙一带伸展,以便确保外围。青化砭是去蟠龙镇的必经之路,地形险要,便于我军用兵。

就一般规律说,敌人会把战斗力较强的部队用来对付我军主力,战斗力较弱的放出警戒。而我军则可集中绝对优势兵力,事前做好充分准备,以逸待劳,一鼓歼灭之。

青化砭战斗以后,敌人接受分兵被歼的教训,蒋记国防部就新制定了一个所谓“方形战术”,一出动就是八、九个旅,漫山遍野,一下子摆开几十里的方阵,行则同行,宿则同宿,以为这一来,就不会暴露弱点,被我“各个击破”。

但是,由于我军正确执行了毛主席的作战方针,敌人终于又在羊马河受到一次比青化砭更沉重的打击,一个美械装备的整旅被我完全歼灭。

羊马河战斗是在一种错综复杂的情况下进行的。青化砭战斗刚一结束,我军主力便转移隐蔽休整,养精蓄锐。只派出小部队作“磨心”,牵敌人,磨敌人,使之疲劳饿饭,暴露弱点,出现过失,便于我们歼灭。

果然,当敌人发现我军主力就在延安东北时,立即以董钊、刘戡两个军共八九个旅,马不停蹄,紧紧追来。我军主力按兵不动,只由新四旅七七一团两个营带着迫击炮和重机枪,遍布满山,佯装大兵团行动,一路牵敌向东北方向,经延长、延川、清涧至瓦窑堡,又来一次长途大游行。

敌人尾随,所到之处,因群众坚壁清野,找不到一粒粮食,一路上只能啃干粮,睡野地。干粮吃完,还得挨饿,并且不断受到我民兵游击队的袭扰打击。

正像我总部发言人所说,敌人饿着肚子游行,本来已经够苦,还要遭到消灭,那就更苦。看来反动派的命是苦定了。而我军有广大群众支援掩护,机动灵活,使敌人到处扑空。

敌人到瓦窑堡,见不到我军的影子,粮食也吃完了。于是留整编一三五旅守备瓦市,主力南下集结于蟠龙、青化砭一线,进行补给。

四月六日,我军于蟠龙附近的永坪地区,打击从瓦窑堡南退的敌整编二十九军,予敌重大杀伤。敌人发现我军就在背后,马上又掉头北上。

对于敌人这一阶段的行动,毛主席作了极其精确的估计:“目前敌之方针是不顾疲劳粮缺,将我军主力赶到黄河以东,然后封锁绥德、米脂,分兵'清剿’。

敌三月三十一日到清涧不即北进,目的是让一条路给我走;敌西进瓦窑堡,是赶我向绥、米。现在因发现我军,故又折向瓦市以南以西,再向瓦市赶我北上。”

因此主席指示我军继续在现地区同敌人周旋,然后寻机歼灭它。

根据这个指示,一纵队便乘机诱敌。敌人果然产生错觉,误认牵制部队即为我军主力,于是又一窝蜂赶来。而敌一三五旅则从瓦窑堡南下接应,企图与其主力会合。

我指挥机关发现这是个“可乘之隙”,立刻命令主力部队坚决截击歼敌。我们新四旅连夜出发,行至郭家砭附近,恰遇敌主力北上,便配合一纵勇猛抗击。敌人见打得坚决,人马众多,越发断定是我主力,决战之心愈切。

一纵继续牵着敌人向西游行,我们新四旅则留在延榆公路西侧,准备截击敌一三五旅。同时二纵和教导旅也在公路东侧隐蔽集结,完成夹击的态势。

十三日等了一天,敌人却未出发。旅指挥部决定派一个营,由十六团副团长宋绍连带领,到安家嘴山上监视敌人。

半夜里,通信员们打开手电筒,看了信,张旅长和黄政委马上命令七七一团向南出击。同时以十六团二营抗击敌主力回援。

战斗十分激烈,我军集中优势火力,层层排除敌人的抵抗。二纵队和教导旅由东往西攻,新四旅由西往东压,将敌包围于羊马河附近。阵地上,炮弹开花,硝烟滚滚。敌人见势不好,连忙给胡宗南打电报请命。

胡宗南这才发现我军主力,又打开了如意算盘,一边令一三五旅就地构筑工事,“固守待援”,要不惜一切代价,把我紧紧吸住;一边令董钊、刘戡急速回转同我军决战。然而董钊、刘戡已被我一纵紧紧抓住,要回来已不可能了。

只有后卫部队一个旅,跟一三五旅隔着一道山,可是又被我十六团二营坚决顶住敌人无可奈何地乱打了一阵炮,不能前进一步。

而敌一三五旅还在白日作梦,要想延捱时间,等待主力接应,因此就把逃跑的机会也错过了。

我军以压倒的优势,猛打猛冲,犹如虎入羊群。战斗近六个钟头,歼敌一个整旅,共四千余人,敌代旅长麦宗禹也被活捉。缴获大量加拿大冲锋枪,美式重机枪、化学炮等装备。

由于我军坚决执行了毛主席的作战方针,机动灵活,善于造成和发现敌人的过失,善于制造和利用敌人的“可乘之隙”,在运动中捕捉战机,歼灭敌人,所以,敌一三五旅尽管有九旅之众作为接应,仍然遭到全军覆没的命运。

我军撤离延安还不到一个月,就歼灭了敌人近两个旅,缴获的武器弹药,充实了我军的装备;俘虏的士兵,经过教育,也大部分参加了我军,部队的实力大大加强。

敌人连打败仗,士气沮丧,人心不振,加上疲劳缺粮,生并开小差的很多。

毛主席正确地估计了敌人的情况,因此指示我军,继续采用“蘑菇战术”,将敌磨得精疲力竭,使之达到十分疲劳和十分缺粮的程度,并攻击敌人的薄弱部分,断其补给,使其饿饭。这样,下一次战役就是以攻打蟠龙最为有利。

蟠龙位于延安东北九十里,是敌人的战略补给站,存有大量的军用物资,敌人每次大游行之后,都要回到这里补给。打下蟠龙,就断了敌人的衣食。这时我军经过两次歼敌的锻炼,炮火大大加强,具备有一定的攻坚力量。

蟠龙原有敌整编一六七旅把守,周围还有几个旅来往活动,要打,就必须把敌主力调开,使其孤立无援。所以,能不能调动敌人就成了攻打蟠龙的关键问题。

根据毛主席的判断, 当时敌人正急于赶我向北,因此三五九旅便“投其所好”,积极出击,诱敌沿咸榆公路北上。同时又遵照主席指示,组成南进支队,到延安以南破坏交通,断敌粮运。

我军主力则隐蔽集结于瓦窑堡到清涧大路以南,等敌人一到绥德,就在蟠龙打响。敌人再想回援,至少需要六七天,胜利就有绝对把握了。

敌人发现三五九旅,果然尾追上来。头一天,我们新四旅便接到命令,要给敌人让路,于是部队隐蔽在山沟里不动。

四月二十六日,天刚放亮,敌九个旅张牙舞爪,前面机枪开路,蜂拥而来。

这时发生一件意外事故,敌人搜索到对面山梁的时候,突然抓住部队转移时给我们运粮的几个老乡。这不能不让人捏了一把冷汗,部队就在山下这道沟里,万一老乡说出实情,整个计划都要落空了。

从望远镜里,可以看见敌人把老乡们捆了起来,一阵毒打,放倒在地上乱踢,拉起来又问。战士们又急又恨,都暗暗地使劲:“好老乡,千万别说啊!”不是干部阻拦,有的战士简直就要跳上去跟敌人拼。

过了一会,只见有个老乡朝东北方向指了指,似乎是说我军去向。敌人才把人丢开,放心大胆地去了。

直到过午,敌人九个旅全部过去。当夜,我军进入蟠龙周围,严密地封锁了消息。

蟠龙附近已被敌人糟蹋得不成样子。十几里内的村子,腥臭难闻。虽是春耕季节,地里见不到一个人。

进一个村子,满地都是牛羊皮、鸡毛、骨头、麦子、衣服。窑洞无门无窗,连桌椅都被敌军当柴烧了。

我们拣了几个破烂窑洞住下,找不到粮食,侦察连就把敌人喂牲口撒在地上的麦子扫起来煮着吃,还拾了个牛头熬汤。

经过两天两夜的紧张侦察,加上被敌人抓去挖工事的老乡跑回来提供的材料,我们已基本上掌握了敌人工事构筑和火力配置的情况,并按顺序把敌工事标为五个阵地。其中的五号阵地是主要支撑点,其火力配备还不十分清楚。

为了弄清确实情况,我们想抓个俘虏。有人主张化装成老百姓,混进去服劳役,趁机会下手。可是又觉得周围掩体密如繁星,出来未必容易。

又是战士们想出了办法。他们放哨时看见山沟有几户人家,敌军常出来捉鸡,如果先埋伏在窑洞里,准能捉到。次日清晨,果然照这办法捉来两个俘虏。经过审问,和老乡提供的情况大致相同。这样,整个蟠龙的防御体系我们都了如指掌了。

四月三十日,我担任攻击蟠龙的部队,进入攻击准备位置,一纵在西南,二纵独四旅在东南,新四旅在东北,完成四面包围。守敌仍未曾察觉,真是又聋又瞎,恰像装在闷葫芦里。

一切准备就绪,定五月一日拂晓打响,哪知头天突然狂风暴雨,雷电交加。由于山洪暴发,遍地泥泞,部队难于运动,只得推迟一天,就在北上之敌侵占绥德的时候,开始攻击。

五月二日,云收雨止,又起了西北风。拂晓,信号弹从指挥所升起来了,我各路部队在强大炮火掩护下,连续夺取了十几处前沿阵地。我东线兵团突破鹿砦、铁丝网,以对壕作业迅速逼近敌阵,直捣蟠龙。

敌人仓促应战,也不知我军来了多少,山炮、迫击炮、化学炮,只管没头没脑乱轰。说也好笑,这时候国民党电台也赶上了热闹,吹嘘其侵占绥德的所谓“ 胜利”,并信口胡说已将我军赶过黄河。这真是打肿脸充胖子,自欺欺人。以后他们再也没提蟠龙守军的下落。

战斗进展极其顺利。次日即将遍布群山的三十多个碉堡外壕大部占领。敌机两架飞来助战,被我军击落一架,另一架慌忙逃走,再不敢来了。

我新四旅七七一团和独四旅借着炮火掩护,扫除了前沿阵地密布的地雷,接近敌人五号阵地。敌人依仗纵深工事,和猛烈的炮火配合,进行顽抗,攻击难以奏效。

我军重新调整兵力,发起猛攻。七七一团一个排冒着密集的炮火,逼近五号阵地前沿,迅速挖好单人掩体,紧紧贴在那里,分批轮流向敌阵地投掷手榴弹,给敌人重大杀伤和消耗。最后敌人不支,慌忙开来一连人换防。我军乘机发起攻击,夺取了五号阵地。

接着又攻下了三号阵地。至此,敌人全线动遥可是,当我们攻击敌营部和山炮阵地的时候,炮弹已经打完。

二纵队王震司令员得到消息,急令通信员骑上快马,把仅有的几颗炮弹给我们送来。我们就用这几颗炮弹掩护步兵,摧毁了敌山炮阵地。

四日黄昏,各部队由四周居高临下,向镇内之敌猛攻。敌人狼狈向沟里逃窜。战士们如滚滚洪流向前冲去。

夜半,敌人的精锐部队,自命为“新生力量”的整编一六七旅就被我全部歼灭。毙俘敌旅长李昆岗以下六千七百余人,缴获山炮六门,军衣四万多套,面粉一万二千余袋,骡马千余匹。我西北解放军从战场上取得这样丰裕的物资补充,还是第一次。

在这同时,我教导旅在青化砭以北阻援,歼敌保警队一部。四日驻青化砭之敌整编四十八旅、八十四旅各一个团附坦克二辆,图解蟠龙之围,被我阻于青化砭北十里处。

五日晚该敌才得知蟠龙守敌被歼的消息,连夜冒雨南逃,被我一直追到拐峁。南进支队也在这以后不久,攻克延安以南的门户金盆湾。

我三五九旅则紧紧拖住敌人北上主力,就在打下蟠龙的当天,侵占绥德之敌得知后方告急,仓皇南下。等敌人游行到蟠龙,我军主力已到安塞地区休整了七天。

撤出延安仅仅四十多天,我军三战三捷,歼敌一万四千多人,彻底粉碎了敌人打击我党我军首脑机关,并将我军主力赶到黄河以东的妄想。此后,敌人的日子就一天比一天更不好过了。

战争的整个进程,完全证实了毛主席的论断:敌人的优势只是暂时的。

在西北战场上,尽管敌军骄横一时,侵占了陕甘宁边区的所有县城,但是经我一拖再拖,一磨再磨,敌人丧失了大量的有生力量,终于越打越孤立,越打越弱,越打越少,陷入绝境。

仅仅过了一年多,光荣的革命圣地延安,就重新回到人民手里。敌人在损失兵员近十万人之后,不得不狼狈逃出边区,落了一个“人地皆失”的悲惨结局。

在战争最艰难的阶段,我们敬爱的毛主席始终留在陕北,坚持在第一线,和我们同甘共苦。这极大地鼓舞了和增强了陕甘宁边区以及全国解放区军民的战斗意志和胜利信心。

在领袖身上,体现了无产阶级的英雄气概和革命胆略,敢于斗争,敢于胜利。主席不但为我们制定了克敌制胜的战略技术,而且直接指挥着西北解放战争。我们每个胜利,都渗透着主席的心血。

在毛泽东旗帜的引导下,我们将永远百战百胜,所向无敌!

程悦长: 湖北省黄安县(红安)人,1911年出生。 1927 年加入中国共产主义青年团。1929 年参加中国工农红军。1932 年转入中国共产党。曾任少共国际团排长、连长,第三十一军九十三师组织科科长、师医院政治委员,师供给部政委。

参加了鄂豫皖、川陕苏区反'围剿'和长征。1938 年任八路军一二九师三八六旅七七二团卫生队政治指导员,营政治教导员,三八六旅新编第一团政委,率部参加香城固战斗,全团获奖旗。

1940 年起,先后入延安军政学院和中央党校学习。后任陕甘宁晋绥联防军区新编四旅十六团团长、旅参谋长、副旅长,西北野战军六纵新编四旅旅长、第一野战军六军十七师师长。参加了保卫延安、宜川、扶眉、兰州等战役。

建国后,历任迪化军分区司令员、六军军长、新疆军区副参谋长、副司令员。中共七大代表、第三届全国政协委员。1955 年被授予少将军衔。曾获二级八一勋章、二级独立自由勋章、一级解放勋章。

    本站是提供个人知识管理的网络存储空间,所有内容均由用户发布,不代表本站观点。请注意甄别内容中的联系方式、诱导购买等信息,谨防诈骗。如发现有害或侵权内容,请点击一键举报。
    转藏 分享 献花(0

    0条评论

    发表

    请遵守用户 评论公约

    类似文章 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