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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名歌唱家朱逢博,相恋6天结婚,丈夫去世后守着骨灰生活14年

 左右_逢源 2022-03-06

若谈起中国华语乐坛开创性和标志性的人物,就不得不提朱逢博,她是中国现代流行音乐的“开山鼻祖”,创建了中国首个轻音乐团,在华语乐坛的发展史上占有举足轻重的地位。

上世纪六十年代以前,歌曲普遍以民族唱法为主。朱逢博首次以民族唱法为基础,同时融合西洋的发声方法,让民族歌曲拥有别具一格的魅力,极富张力和感染力的歌曲表现形式,让朱逢博成为中国70-80年代最具影响力的女歌唱家,当之无愧的“中国夜莺”。

朱逢博的独特曲风,让她在乐坛里熠熠生辉。骄人成绩的背后,却不得不提一个男人的名字——施鸿鄂,她的老师、挚友以及最亲密的爱人。

总有一个人 在未来等你相遇

1937年4月4日,朱逢博在山东济南出生。这一年,爆发了著名的七七卢沟桥事变,全面抗日战争就此拉开序幕。在那个战火纷飞的年代,朱逢博依然受到良好的教育。

她的父亲朱培寿先生是南京中央大学土木系的高材生,也是我国著名的水利专家。父亲从小就引导她说:你不该做一个绣花枕头,更不该做一只花瓶,你将来应该做我们中国的居里夫人!父亲的影响,让小小的朱逢博志存高远,立志要做个像居里夫人一样伟大的人。

少年时期的朱逢博兴趣广泛:她喜欢写字、画画;喜欢种花;也喜欢养鱼、养鸟,她善于演讲;又爱演话剧;她还爱朗诵诗歌,更爱做各种各样的运动……这些爱好,让她拥有活跃的思维与丰富的想象力,也为她走上未来艺术之巅打下坚实的基础。

1956年,朱逢博以优异的成绩考入上海同济大学,选择建筑学进行深造,当时的建筑系本科是6年制,在结束4年半的专业课学习后,大家都会深入建筑工地实习。

朱逢博也被分配到闵行工地实习,因为唱歌好听,被大家推荐去参加建筑工地的联欢会。而恰恰是这次经历,改变了朱逢博的一生。

在工地参加慰问演出的上海歌剧院同志听到她的演唱,因爱才之心把她动员到上海歌剧院当演员。

朱逢博就是在这样一种偶然的情况下,踏上艰苦的艺术之路,也在这里,遇见相伴一生的知己——施鸿鄂。

情不知所起 一往而深

1960年,在上海市文化局和歌剧院的领导许平、张拓同志亲自面试拍板后,朱逢博正式调入上海歌剧院工作。朱逢博发现,自己除了有副好嗓子和“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勇气外,其他一无所有。

她没有任何声乐基础,没学过表演,没学过舞蹈,一切都要从零开始。朱逢博觉得自己是在用“土嗓子”唱歌,而这种“土嗓子”不具备先天优势,有人甚至预言,她最多能唱三年。

跨专业的困难,从头开始的艰辛,都没能让朱逢博退缩,她觉得既然党有需要让她从事歌唱艺术,就要把工作做好,为国家做出贡献。

她利用一切机会向声乐界的前辈们学习,向民间歌手学习,向传统戏剧学习;她利用一切时间进行专业训练,对每一句歌曲反复斟酌练习。甚至在车上、在路上的时候,人们都会看到她像个傻子一样,口中念念有词,时哭时笑。

这期间,朱逢博的演唱水平日益提高,专业知识突飞猛进,学习和演出的生活过得平静而充实,不久,一位音乐才子的到来彻底打破了她的宁静,让她真正蜕变为一颗熠熠生辉的乐坛新星。

只要他一开课,整个楼道都会被挤得水泄不通。朱逢博要进到自己的琴房,就不得不跳下围墙,通过一条小泥路辗转到房间练习。朱逢博不禁好奇起来,这人到底是谁?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崇拜他?

原来,人们口中的音乐才子名叫施鸿鄂,是上海音乐学院的高材生。他仅比朱逢博大3岁,就已经是声震华夏的男高音歌唱家了。

来上海歌剧院任教之前,他刚刚在保加利亚索菲亚国立音乐学院完成深造,在芬兰举行的第八届世界青年联欢节古典声乐比赛中以最高分获得金奖,是声乐届炙手可热的人才。

朱逢博迫切地想见见这位歌唱家,如果有机会,她甚至想拜他为师,当面向他学习西洋唱法。这一天,朱逢博逮到机会,就在施鸿鄂教学琴房的门口,见到了那位传说中的音乐才子。

年轻的施鸿鄂高大俊朗,他带着黑框眼镜,气质儒雅,却有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朱逢博胆子大,她站在门口望向那个青年,希望对方能听听她唱的歌,帮她指点一下。

可仅仅唱出几句,施鸿鄂就站起身,淡淡地瞥她一眼,拿起水杯就要上楼。朱逢博急得正要再问,就听那人说道:你那个没什么看头,然后,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朱逢博也有傲气,她心想:我连被指导的资格都没有吗?她倔强地站在原地,一等就是两个小时。

这时候,准备下楼的施鸿鄂看到刚才那个姑娘还在原地等他,不禁有些吃惊,他原本没有打算教导这个学生。

无奈之下,施鸿鄂就让她唱几首歌试试看。朱逢博接连唱了几首她最拿手的电影插曲,施鸿鄂觉得这个姑娘唱得有点意思,如果能结合西洋唱法,应该会更上一层楼。

朱逢博一有时间就跟着施鸿鄂学习,同校的学生每次路过施鸿鄂的小琴房,都能听到朱逢博练习“咪咪咪……嘛嘛嘛……”的声音。

在施鸿鄂的耐心指导下,朱逢博的西洋发声方法掌握得越来越娴熟,大大弥补了之前民族唱法音域不足的缺点,

一个是半路出家的音乐新人,一个是才华横溢的音乐才子,朱逢博的倔强和刻苦给施鸿鄂留下深刻印象,她逐渐展露的才华也让施鸿鄂惊艳不已,两颗心也在不知不觉间慢慢靠近。

恋爱6天结婚 携手共度40载

1965年,28岁的朱逢博迎来演艺生涯最辉煌的高光时刻,在芭蕾舞剧《白毛女》配唱中,独特的唱腔为乐坛留下如《北风吹》、《扎红头绳》、《喜儿哭爹》等诸多脍炙人口的经典桥段,这些桥段也成为她民族和西洋唱法完美融合的精彩曲目。

为了唱好《白毛女》,朱逢博遭遇了前所未有的挑战,一个个困难接踵而来。朋友向她泼冷水,说看完演出,只能感觉到她声音好听,《哭爹》中头一句“刹时间”完全没有感染力,没有唱出炸裂式的情感。

这个“刹”是A音,有一副好嗓子的朱逢博勉强能用西洋唱法唱上去。这么高的音还要配合炸裂式的情感表达方式,难度可想而知。

她反复探索,尝试着用不同的唱法来表达这种情感,她把所有能想到的唱法都拿来试试,一遍遍反复练习。跟她一起演出的同事,都担心朱逢博再这样练下去,不仅嗓子要练坏,人也得疯魔。

红汞药水,又叫二百二,意思是发明人经历200多次失败才研制成功,我的艺术实践就算经历200多次失败,没有一次成功又能如何?如果能为那些和我一样的有志者提供经验教训,又何乐而不为呢?”朱逢博这样鼓励着自己,她不顾劝阻,日日琢磨着“刹时间“的唱法。

演出时,当喜儿扑向自己惨死的父亲时,朱逢博一声“刹时间“,宛如山崩地裂般震撼人心,痛苦和仇恨的情绪蔓延开来,许多观众热泪盈眶,雷鸣般的掌声也在霎时响起。

在场的演员们无不感慨,觉得她每个字爆出来,都带着刻骨的仇恨,根本没人能唱下来。

《喜儿哭爹》让朱逢博获得巨大成功,也把她推向民族和西洋艺术完美融合的新高峰。与此同时,她迫不及待地想要把内心的喜悦与人分享,那个人就是施鸿鄂。

30岁的朱逢博已经不再年轻,可现在,她却像个小姑娘一样羞涩无助。她想起当初站在门口等待施鸿鄂的情景,想起两人共度的时光。那一刻,她下定决心,要为爱拼一次。

她毅然决然地给施鸿鄂写了一封信,信上说:今晚十一时在排练厅楼梯口等我,落款“朱”。当施鸿鄂看到信上娟秀的字迹时,内心也被前所未有的欣喜与激动填满。

整个白天,他都在忐忑不安中度过,他焦急又迫切地想见到她。夜晚的楼梯口安静无比,月光柔和地洒下来,勾勒出一个娇小模糊的影子。

此刻,施鸿鄂的内心早已化成一潭温柔的湖水。还没等他开口,就听到悦耳的女声传来:“我今天约你过来,就是向你明确表示,我决定8月1日和你结婚。“

简单而炙热的表白,让施鸿鄂措手不及。他望着平日里那个倔强的姑娘,她的双眼正噙满泪水,一眨不眨地望着他,等待他的回答。

善于表达词情曲意的施鸿鄂,久久地说不出一句话,他快步走上前,紧紧拥住了正在哭泣的姑娘。

6天后,也就是1967年8月1日,两人如约步入婚姻的殿堂,没有像样的房子,就借了歌剧院的房子住,房间很小,只有十多平米大,在两人的精心布置下,小房间充满艺术家的文艺和浪漫气息。

家里最贵的家当就是摆放在墙角的一架立式谋得利钢琴,是朱逢博花四百块钱从旧货市场淘的。一个二手书架上,装满各色音乐书籍,两个旧的木箱子,用来装衣服和其他杂物。

生活非常清贫,朱逢博却在生命的旅途中遇到了相伴一生的良师益友、知心爱人,灵魂的富足让婚后的朱逢博过得幸福无比,尤其是有了儿子施劲后,这个小家就更加温馨和睦了。

简单的爱情往往日久弥新,两人在生活中互相促进、取长补短,携手四十载,共同演唱过很多脍炙人口的歌曲,如《走在乡间的小路上》、《骊歌》、《在路上》、《你是我的阳光》等等,成为那个年代人人艳羡的歌坛伉俪。

逢博失鸿鄂 如伯牙失子期

1992年,施鸿鄂患上了严重的心脏病,必须要尽快实施“心脏搭桥”手术才能脱离危险。可是两位老艺术家平日从不参加商演,手上积蓄微薄,10000块的手术费就将他们压倒了。

幸而有亲朋好友的帮助,才让他们度过了难关。术后的施鸿鄂身体异常虚弱,朱逢博就放下所有工作,衣不解带地照顾他。

不幸的是,2008年3月11日,医院突传噩耗,施鸿鄂因心脏病发作抢救无效去世了。这一年,施鸿鄂73岁,朱逢博70岁。已是古稀之年的老人突失爱侣,形单影只,悲痛欲绝。

她不忍心将他下葬,就把骨灰留在身边,终日相伴,朱逢博的儿子担心她自己一人无法照顾好自己,特意与她住在同一栋楼里。

客厅里放满她与爱人施鸿鄂录制的唱片和CD。一架老式柚木斯坦威立式钢琴静静地摆放在一角,这里曾是朱逢博和施鸿博共同练习的地方,是他们留下无数美好回忆的地方。

卧室的床前安放着施鸿鄂的灵台,灵台上悬挂着他生前的大幅照片,骨灰四周也摆放着多张施鸿鄂的CD和唱片。

每日吃饭时,朱逢博必定要留一副碗筷在桌上,就像当年她站在教室门口,倔强地等待施鸿鄂一样,也许再等2个小时,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青年还会回到原地。

失去爱人的痛苦,让朱逢博渐渐淡出舞台。为纪念施鸿鄂,朱逢博出了张专辑。在专辑中,她深情地写道:作为施鸿鄂的妻子和学生,我将这盘承载着他生前最美好歌声的薄薄碟片奉献给您,因为他在世的年代里不曾有经济能力购买自己的唱片馈赠给热爱着他的至亲好友……

如今,朱逢博已经85岁高龄了,守着丈夫的骨灰也已14年了,她的生活一如往昔般普通,白天看看电视新闻,一日三餐全部自己打理,缺什么就跟住在楼上的儿子说。

家里的终点工每周五都会过来打扫卫生和洗衣服,日子就在简简单单中悄悄过去。可每当有亲朋好友前来拜访,只要谈起施鸿鄂,朱逢博依然会热泪盈眶。

在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些人会让我们难以割舍。日子越久,就渐渐变成我们心里的一部分,永远那么鲜活地存在着。也许,这才是爱情的模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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