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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确《夏日登车盖亭》:这是一个逍遥自在的夏天

 墙头草说 2022-03-08
元祐元年,公元1086年,宣仁太后垂帘听政,启用保守派,排挤革新派。次年,蔡确被贬到陈州,又因弟弟蔡硕贪污,加贬至安州(今属湖北)车盖亭。但他并没有因此而消沉,在夏天,他登上车盖亭,写下《夏日登车盖亭》一诗,原文如下:

纸屏石枕竹方床,手倦抛书午梦长。

睡起莞然成独笑,数声渔笛在沧浪。

“纸屏石枕竹方床”,用纸张围成屏风,枕着石头做的枕头,躺在竹子做成的方形床上。在这一句中,诗人使用意象组合的手法,点出车盖亭中的陈设,列举他在车盖亭上午睡所使用的器具,“纸屏”“石枕”“竹方床”,一切都朴素无华,但又与车盖亭的环境相契合。这些器具恰恰是诗人心境的外在体现,虽然一贬再贬,诗人依旧保持着淡泊从容的心境。
“手倦抛书午梦长”,手疲倦了,就把书随意扔到一边,沉入午后漫长的梦想之中。诗人登上车盖亭,躺在竹床上,随意地翻着书来消磨时光,看倦了就睡觉,这是多么惬意啊。此时,诗人的身心是全部属于诗人一个人的,不被任何人、任何物所束缚。在这句中,一个“抛”字和一个“长”字写出了诗人的逍遥洒脱。
“睡起莞然成独笑”,午睡醒来之后,独自一人微微地笑着。诗人醒来之后,还沉浸在“午梦”之中,回想起梦里的内容,诗人不禁独自微笑起来,这是因为诗人从梦境中有所体悟,而这份体悟带有浓浓的个人化色彩,不足为外人道。虽然诗人没有点明“午梦”的内容,但我们也能大致猜测到,他大概做了一个“隐士之梦”,在梦里,他体会到了隐士之乐。
“数声渔笛在沧浪”,水面的渔船中传来几声渔人吹奏的笛声。在诗人自得其乐的时候,几声渔笛让他联想起《渔父》中的“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吾缨;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吾足”,诗人不禁想到,人生在世,浮沉自有定数,如果过于偏执,定会生出许多烦恼,与其这样,不如乐天知命,与时推移,达则进,穷则隐,人生便会安适许多。
在公元1087年的夏天,诗人蔡确并没有因贬官的打击而一蹶不振。相反,仕途的变故给了他体会不同生活方式的可能性,于是,诗人登上车盖亭,体会到了隐者的闲适安逸的乐趣。这给我们以启发,人生有很多种可能性,不要“一叶障目,不见泰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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