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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路上的提灯人——昆明作家群

 淳和思行 2022-03-09

撰稿/摄影 云南老年报 杨蕾 编辑 徐敏

国防路上有一个很容易被错过的小门,上台阶到二楼,豁然开朗的空间是著名的麦田书店。其实你走在国防路上如果抬头,是可以看见书店招牌的,问题在于很多人都埋头赶路,没时间抬头,看看白云、星空,或是书店与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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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书发布会现场

麦田书店的名气,或是源于《麦田守望者》,或许因为这里能找到披头士的黑胶唱片,更多的原因在于这里是昆明文学青年的码头,有文坛大家在这里开过沙龙,办过培训,举行读诗活动,还有作家新书发布活动。2月25日晚上,先锋作家陈鹏的新书《向死之先》在这里发布,记者与这位70后的昆明作家协会主席聊起了一个新概念“昆明作家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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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明市作家协会主席陈鹏

他们是谁?

作家群是一个“准流派”的概念,它是一些作家由于某些原因以不同的方式汇聚到一起,在创作上出现了某些相似的特征,在一定的时间段内以群体的状态出现于文坛。他们有大致相近的创作方法、表现手段,大致相同的关注领域、价值趋向。同时,还必须出现在相当大的范围内有影响力的、有代表性的作家作品。去年10月,在璞玉书店,昆明作家协会举办了陈鹏、包倬、马可、祝立根作品研讨会暨昆明文学讲堂。在那次研讨会上,“昆明作家群”这个概念被昆明作协首次提出。在“昆明作家群”之前云南崛起过至少三个作家群,分别是上世纪五十年代末和六十年代初的军旅作家群、七十年代末至八十年代前后的“太阳鸟”儿童文学作家群,以及2004年崛起的昭通作家群,这三个作家群的发展与昆明作家群的出现和崛起是息息相关的。对于哪些作家会被归为“昆明作家群”,陈鹏的观点是要从地域、人物、作品三个方面来看。首先这些作家都是昆明市作家协会的会员,哪怕他们不出生在昆明,至少他们有过在昆明定居的经历。比如包倬是来自四川凉山的小伙子,来到昆明后,从事新闻工作很多年。诗人祝立根是腾冲人,也在昆明生活过。陈鹏自己就不用说了,三代老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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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作家马可

如果把范围扩大一些,昭通作家群中有一部分已经离开昭通,来到昆明继续写作,属于“昆明的昭通籍作家”,他们也是昆明作家群的一员。再说“人物”和“作品”这两个评判标准,就是说一个作家群里的领军人物或核心人物,他在哪里崛起的?比如现任云南省作协主席范稳,也在昆明生活几十年,自然是昆明作家群的重要成员,其作品《水乳大地》三部曲及近年的《重庆之眼》、《太阳转身》等力作都轰动中国文坛;前任市作协主席张庆国,主编《滇池》杂志时,也推出了很多重要的中青年作家,也包括昭通作家雷平阳等。大家都是从《滇池》走出来的。他们的作品大多首发于《滇池》,题材集中在云南(昆明)风物上,作品的背景也是发生在昆明。这些作家又带着他们的作品向全国进军,在《收获》《十月》上崭露头角,拿下各种全国性的文学奖。这些中青年作家包括上述四人,另有胡性能、潘灵、半夏、段爱松、黎晓鸣、刘广雄、胡兴尚、杨蕊、马丙丽、铁柔、叶多多、阮王春、吴娱等,以60后、70后为主力军,兼有80后、90后,这些小说家和诗人构成了昆明作家群目前的整体面貌,他们肩负着昆明文学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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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张庆国

昆明作家群在写什么?

早在2016年,昆明地区的作家就已经有傲人战绩。时任省作协常务副主席范稳凭借长篇历史小说《吾血吾土》再次入围茅盾文学奖评选;省作协副主席胡性能的《消失的祖父》被许多主流大刊转载;大益文学院院长陈鹏中篇小说在《十月》杂志头条发表;同为《滇池》副主编包倬和段爱松的小说创作成绩突出,其中段爱松发表了好几部中长篇小说,标志着昆明诗人转型写小说的成功。昆明的青年诗人同样卓有成效。当年,祝立根受邀出席了《诗刊》的青春诗会,这是中国诗坛的一个重要活动。2016年至今,昆明作家群势头更为强劲。张庆国仍笔耕不辍,先后有长篇《老鹰之歌》、非虚构《犀鸟启示录》引起较大反响,显示了强劲的写作实力;胡性能发表于《人民文学》、《花城》《长江文艺》的中篇小说《消失的祖父》、《恐低症》、《马陵道》;陈鹏更是连续在《十月》《收获》《江南》《天涯》《长江文艺》《山花》等发表一批优质的具有先锋意味的长、中、短篇如《刀》《麋鹿》《半生》等;潘灵的中短篇也多有转载,如《偶回乡书》《太平有象》;半夏发表于《十月》的人物纪实《刘华杰:博物生存的倡行者》及叶多多发表于《文艺报》的散文《高原在上》、段爱松发表于《青年文学》的中篇小说《通灵街》、包倬发表于《人民文学》《湖南文学》的短篇小说《狮子山》《群山回响》,马可发表在《上海文学》的《翻越阿尔金山》……近年来昆明作家群也多有斩获,如陈约红夺得全国儿童文学奖,胡性能、陈鹏获十月文学奖,段爱松获冰心散文奖等等,成绩并不输国内任何一个文学大省的省会城市作家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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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人祝立根

云南是文学创作的理想之地,神奇美丽的自然风光、丰富多彩的民俗风情、多元共生的民族文化,以及随同社会历史变迁而发生的多民族历史性生活巨变,激荡着作家们敏感的心灵。进入新世纪,昆明作家群以其类型丰富的作品,改变了“边地”文学的身份。一部分作品引导读者回归大地与村庄,对故乡既在追忆,也在写实。乡土、草根、地域,是作品在题材层面的特征,而命运、疼痛、悲怆才是内在的精神品质。一部分作品与边地、民族等元素几乎毫无关系,笔下出现的都是都市中人的欲望以及生存、情感的困境,包括外来务工者融入城市的艰辛与疏离。其中的女性作家,以鲜明的女性意识进入小说创作,专注于都市女性题材,尤其是都市男女的婚姻与爱情,聚焦她们在情感生活中的困惑、迷茫与挣扎。女作家中的半夏,此前写的小说很不错,但是前年她以新的面目崛起,写了一部非虚构作品《与虫在野》,用生态题材写作在全国拿了很多大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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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滇池》杂志副主编包倬

崛起的方向在哪?

在快餐文化泛滥的今天,写作既是炽热的,也是苍凉的;既是寂寞的,也是殊胜的。从新闻工作者转为作家的“黑马”们,比如陈鹏、包倬,以其敏锐的视角、陀思妥耶夫斯基式的灵魂快刀,把小人物面对生活巨型石碾的无奈、破碎、抗争表现得淋漓尽致。 陈鹏提到了后现代时空里,中国作家所面对的写作困境:“我们面临着想象力枯竭的非难和考验,又必须小心规避某种简单的新闻式的肤浅,如何把握,如何深入,如何超越,用什么办法超越,是摆在每一个作家面前的难题”,但面对困境又如何呢,“只有写,尽量多的写,尽可能有难度地写”。包倬这样描述自己的写作:“在无数个夜晚写作那种感觉就像是暗夜行走,一个人在一个夜晚深一脚浅一脚地在走。有时候写作会把你带上那个沼泽泥潭,但是有时候它会将你带向水草丰茂的地方,带向春暖花开的地方,我特别迷恋这种写作的不确定性,我认为这可能是我写作最大的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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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昆明作协提出的昆明作家群概念大致以70后为分水岭,除参与研讨会的四位作家,这个群落或将包括胡兴尚、李青青、马丙丽、杨蕊、阮王春、吴娱、铁柔等年轻人。他们也将作为未来三五年间的主力走向全国甚至世界。“老作家们,老一代已经做出杰出的贡献与表率,我们应该长大了,应该有所担当了,更要有更长远的抱负。”陈鹏说。写作对于昆明作家群而言,一直在攀登和发力,有时也需要在幽暗的小巷里摸索,但是从他们的锋芒中,我们已经看到了新时代云南文学又一批提灯人出发了,他们照亮着自己的梦想,更年轻化、视野更开阔,我们期待着他们以群体性的实力在全国文坛发声、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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