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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仅镇海楼,越秀山上还有镇东楼,镇南楼,振武楼……

 limaocn 2022-03-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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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秀公园发起的《我的越秀山故事》融媒征集活动告一段落。很多专家、学者和市民游客从不同的侧面讲述了有关越秀上的故事。

《广州旧闻》也参与其中,并荣幸的获得了二等奖。

《广州旧闻》将陆续从中选择一些文章推送出来,让我们一同讲好广州的故事,讲好越秀山的故事。

今天,《广州旧闻》刊登两篇,即《两代人的博物馆情缘:从吴子复题“广州人民博物馆”说起》(作者吴瑾)和《晚清与民国时期报刊中的越秀山》 (作者广州旧闻)。

文中披露,“五层楼下建一炮楼名曰镇东楼,狗头山麓建一炮楼名曰镇南楼,三界祠后建一炮楼名曰振武楼,此三楼者以振武楼为最坚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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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越秀山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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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代人的博物馆情缘

——从吴子复题“广州人民博物馆”说起

父亲怎么会想到,他的第一次个人展览,会在自己曾经为之付出过那么多心血的地方举办呢?这就是缘分使然

最近在网上发现了一张让我激动惊喜的旧照片:一群年轻人坐在一座旧建筑门前石阶上的合照。

门头上挂一横匾,由右至左隶书“广州人民博物馆”,再熟悉不过了,是我父亲吴子复的手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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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建筑不就是越秀山上的原仲元图书馆么?

1957年设为广州美术馆,2000年广州美术馆改名为广州艺术博物院,迁往麓湖边,这里重归广州博物馆管理。

这座不甚起眼的旧建筑承载了上世纪50年代后,广州在文化艺术特别是书画方面的厚重积淀,与我家两代人更有着深厚的情缘。

初写馆标

父亲自抗战胜利后回到广州,离开广东省立艺术专科学校的教职后一度失业。他奔走于穗港之间,寻找机遇发展,但一直未能遂愿。

当时他的恩师、前广州市立美术学校校长胡根天先生受命于广州市政府,筹建恢复广州博物馆。

胡老多次写信到香港,请父亲回穗协助复办博物馆的工作。父亲踌躇再三,最后还是决定回到生于斯长于斯的广州。

1950年9月广州人民博物馆成立,胡根天先生任馆长。起初原馆址镇海楼极为残破,且尚有驻军在内,故只有以旁边的仲元图书馆为暂时馆址,馆名请我父亲题写。

本文开头说的照片就是当时情况的真实写照,很难得。

其后,胡馆长极力主张扩充博物馆。在他的努力和各方的支持下,1951年下半年,广州人民博物馆接收镇海楼,政府拨款进行维修。1952年年初博物馆迁回镇海楼,并接收了旁边的南越酒家。

自此,广州人民博物馆就有了三个展览场地:

镇海楼作历史文物馆,另两处分别为自然科学馆和专题展览馆。馆标木匾移至于镇海楼首层,并复制于楼前大道旁的阅台(钓鱼台)壁上,甚为壮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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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期间,父亲先后为该馆的展览绘制了《太平天国》历史组画12幅,《从猿到人》科普组画10幅。

1952年清明节前,他为博物馆绘制了革命烈士油画像。

年中,他为博物馆所写的隶书长联“万千劫危楼尚存,问谁摘斗摩霄,目空今古;五百年故侯安在,使我倚栏看剑,泪洒英雄”,被制成黑底金字木联,悬于镇海楼五楼的楹柱上,当中仍然悬挂叶恭绰写于民国三十七年(1948年)的“镇海楼”三字横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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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父亲就是靠这些作品的微薄稿费,养活我们一家。我就是这一年出生的。

再写馆名

1954年政府再次拨款维修镇海楼。

4月4日,胡根天接上级通知:广州人民博物馆改名广州博物馆。他仍然请父亲书写馆名,还是用隶书,改为由左至右排列。

4月29日,黑底金字“广州博物馆”木匾制成,挂在镇海楼首层门楣上,一直沿用至今;大道旁阅台壁上字样也随之照样重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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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父亲已经被聘为广州文史研究馆馆员,我家过上了更安定的生活。

胡根天馆长身兼博物馆和文史馆两职务,敬业精神令人钦佩。

当时仲元图书馆这边,主要作专题展览,以书画为主。粤籍上海画家关良,新中国成立后首次回广州举办画展就在这里。

其时由于广州未有专门的美术馆,广州博物馆也有收藏书画功能。胡馆长又是有名的画家和美术史家,一有机会就到处物色征集藏品。

据记载,曾到云林阁购入麻姑图大中堂,苏仁山人物中堂两幅,苏六朋人物中堂两幅等。我父亲也曾介绍征集到谢里甫山水四屏四幅。

到了1957年,作品积累到一定数量,由朱光市长促成,在这里成立了“广州美术馆”,广州美术文化翻开了新的一页。

1957年叶恭绰被错划为右派,原匾不能再挂,馆方请我父亲重写。

据说是用原匾木块刨去字迹,翻过来另外刻上,造成红底黑字,依然是从右至左,一直悬挂至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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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州博物馆”木匾、隶书长联、“镇海楼”横匾,是父亲在镇海楼上留下的三件书法作品,由于没有署名,一般观众大都没太留意。其实他本人对旧作不甚满意,平时也少有提起。

1978年父亲参加广州市文化工作代表会议时,就曾经表示希望重写镇海楼三字。

“没有最好,只有更好”的现代艺术意识早已经植根在他的灵魂深处。

1964年我还是小学生,某日随父亲上越秀山到广州美术馆,参观日本书法家丰道春海的书法展览。

让我奇怪的是,日本人竟可以一张作品只写一两个字就占了整个展柜,比如“精神”两字,却真有些精神!

书法家用的笔比扫帚还大许多,也摆出来展览。

我用疑惑的眼光看了看父亲,他只是微微一笑。据说这个展览对广东书坛颇有影响,改变了许多青年书法家的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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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人首展

不久,我少年失学成为海南知青,经历了十多年的辗转挣扎。再次与广州美术馆结缘,就要到1982年年初了。

当我手执一纸调令,跑到越秀北路广州雕塑工作室三楼、广州画院临时办公室报到后,被安排的第一项任务,就是到越秀山上的广州美术馆,参与筹备广州画院成立典礼工作。

此后,我频频骑单车经过小北花圈,冲上镇海路的斜坡到美术馆,去处理一些零碎事务。

当年5月15日,广州画院成立典礼在越秀山上广州美术馆里隆重举行。

一时群贤毕至,冠盖云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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典礼结束后,我有幸与画院同仁及文化局领导一起在美术馆门前的台阶上合影。

这是我人生再次出发的转捩点,又怎能忘怀呢!

岁月飞快地又过了一轮。

1994年8月24日在父亲去世15周年的这一天,岭南文化名人系列之“吴子复艺术展”在越秀山广州美术馆开幕。展览由广东省政协书画艺术交流促进会、广州美术馆、广州市文史研究馆主办。

展览将父亲历年创作的油画、素描、书法、篆刻等悉数展出。

这些绝少公开的作品,引起了艺术界朋友的高度关注。

父亲怎么会想到,他的第一次个人展览,会在自己曾经为之付出过那么多心血的地方举办呢?

这就是缘分使然!

促成和支持这次展览的前辈和朋友,我是永远铭感于心的,其中有李曲斋、吴南生、欧初、林雅杰、卢延光、孟大昭诸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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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鸦片战争时期拍摄的,广州越秀山脚。

斗转星移

1996年5月,镇海楼为配合纪念广州建城2210年的活动而进行全面修葺。

某日,我接到博物馆的电话,说有事要我帮忙。

我赶到山上一看,整个楼前广场成了工地。几块匾额都卸了下来,准备髹漆翻新,楼前阅台也要重建。

馆方要我帮忙将牌匾上“广州博物馆”几个字样复制出来,用作新建阅台壁上造字的依据,我很乐意地接受了这个任务。

我开始想用拓碑的方法把字样拓下来,但发现牌匾经过多次油漆,字口已经很模糊,恐怕拓出来会走样太多。于是改为将薄纸盖在字上,用铅笔轻轻勾出轮廓。

然后拿下来,对照牌匾,用细毛笔依据字样的笔法趋向、轻重、转折等变化关系,细心勾实定稿,这才将字样交与馆方,心满意足地走下山来。

我觉得能亲手抚摸父亲的遗作,能为他曾经服务过的博物馆,做点滴工作也是理所当然的。

不过,博物馆重修完成后,这个字样却没有用上,换成了另外一款。

我当时大惑不解,连商业老字号也千方百计保存老招牌呢……但转念一想,斗转星移,人事更替,变幻不居,这不也就是自然社会规律么?

慢慢也就释怀了。

但我与广州博物馆的因缘并未到此了结。

2013年某日,我接到广州市文广新局转来的市政府通知的传真件,说是政府决定在广州塔南侧新建“三馆一场”,其中包括“广州博物馆”,馆名指定要我题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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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城晚报》2021年10月6日版面

我感到惊奇的同时,也随即向上级表示,希望能用父亲原来的题字,字样由我负责提供。

时任市文广新局副局长陈春盛给我打来电话,说我的意见可以保留,但字还是要我重新先另写好。

于是,我只好乖乖写就“广州博物馆”五个大字,署上小名送了上去。数月后,文广新局专门派人上门,“验明正身”发放了稿费。

我家两代人与越秀山上的镇海楼(广州博物馆)、仲元图书馆(广州美术馆)的因缘,真是有说不清、道不尽的意味。

作者吴瑾简介:

书画家

广州市文史馆馆员

广州艺术博物院特聘研究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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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越秀山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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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清与民国时期报刊中的越秀山

或是因为有镇海楼,或是因为在广州城北,或是因为可以俯瞰整个老城,或是因为独特的风土与地貌,在广州历史上各类文献中,越秀山(也称观音山、粤秀山)成为各类报刊杂志报道的焦点。

特别是进入民国时期,有关越秀山的文章与图片层出不穷、屡见不鲜。

越秀山,是文人墨客怀古之地越秀,是广州千年军事重地,是广府文化风俗之地,是城市建设延伸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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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27年,《图画时报》刊登的越秀山。

文人墨客怀古之地

千年以来,越秀山始终是域内外人士来广州必游之地,其中不乏很多文人学士,留下了很多游记类的文章和诗词,其中尤以诗词为著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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鸦片战争后,上海开始超越广州,成为中国的经济中心,上海各类报刊杂志如雨后春笋。其中很多内容是反映广州和广州越秀山的内容。

比如《大陆报》是一家创刊于1902年上海出版的报纸,该刊主张“以欧洲大陆为师,以非洲大陆为戒”。有力地推动的革命派思想的宣传。在1905年第三卷就刊登了一篇题为《中秋登越秀山》,文中写到:

幔亭高会集车巾,灯火层城眺望真;

天上琼楼仙界迥,山中桂树露华新。

年年箫管珠江月,处处戈船瘴海尘;

独据胡床且吟啸,眼前风景正宜人。

诗中的描述会让人产生一种跃跃欲试一登山高的欲望。

同样在另外一期的《大陆报》中以《粤秀山秋兴》为题也写到“越王台上气萧森、启秀楼头秋浅深”等气势磅礴的诗句。

同样创办于1922年1月在上海的通俗文学刊物《快活》在其第30期《秋日越秀山怀古》:

苍茫吊古独登台,极目天南瘴雾开,

一代兴亡悲黍麦,千秋霸业胜蒿莱,

胜荒禁苑耕残瓦,潮落珠江冷劫灰,

回首玉钩斜畔路,素馨寂寞锁寒晖。

见诸于报端的,不仅仅是上海。

《国学论衡》是一本创办于1933年6月的杂志,出版地是江苏苏州,在其1933年第2期刊登了一位名叫金天翮写的一首《越秀山怀古》:

歌舞冈前路,春分花事催;

满城鹧鸪叫,步上越王台。

函夏有真主,炎荒养霸才;

掀髯接严陆,气宇想雄恢。

广东国民大学文法学院学术研究社发行的《民钟季刊》属于广东国民大学第一学院发行的学术刊物。该刊内容涉及面广泛,为研究民国时期的政治、经济、法律、教育等方面都提供了一些资料。也不时的刊登一些诗歌的作品,比如在1935年《民钟季刊》第1卷《粤秀山怀古》:

独倚危栏向晚风,佗城残照夕阳红,

沧桑此日悲南国,禾黍当年忆汉宫,

往事不堪闻塞马,伤心还许问哀鸿,

空首霸迹原无谓,且付寻常谈校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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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研究社社刊》1922年11月在香港创刊,作为香港的旧派文艺期刊,该刊介绍古代论文书牍,研究文学论著,刊登诗词歌赋等内容。本刊对于推动民国时期的文学与戏剧的发展,研究文艺理论和思想具有一定的意义和价值。

此外,本刊也对于研究民国时期的文学刊物提供了一定的资料。1923年《文学研究社社刊》游越秀山(七絕四首):

环城西望倚楼台,秋入遥峰夕照开,

借问江山留胜迹,振衣千仞待谁来,

昨梦山灵约我游,梦回高占粤山秋,

秋风吹入闻歌舞,不为仙来不肯留,

占尽名山不立僧,将军旧垒筑层层,

最怜一片峰如画,也共英雄阅废兴,

又换红羊到木棉,五层楼上散烽烟。

名山今日开生面,无复春分斗杜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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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9年媒体上的越秀山五层楼。

千年广州军事重地

千年以来,广州城北即越秀山一直省城的一道屏障,进入近代以来亦一直如此。

顺治七年二月,尚可喜带领的清兵合围广州。

首先就是从城北进攻的,十一月初一日,清军集中炮火轰击西北角城垣。第二天该处城墙已被轰塌三十丈,尚可喜、耿继茂亲临前线督战,指挥清军从阙口攻入城内。清军占领了广州。

清统治期间,先后在城北建了五座炮台,分别是顺治十年建的永宁台、耆定台、拱极台,雍正十一年建的保极台、保厘台。

永宁台又称永康台,被称为四方炮台,曾是广州城防炮台中的核心主力炮台,在第一次鸦片战争中发挥了一定作用,特别它在三元里人民抗英斗争中名声大振,因此在战后得到重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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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民国时期,位于城北的越秀山仍然是兵家必争之地。

创刊于在1915年创刊于湖北武昌《崇德公报》在刊登了龙济光把越秀山变成“兵山”过程。

文中说“广州城之粤秀山自经严密结构金城汤池之固”,一个是建筑“铁库储金”,“龙将军以国防储备金刻经拨定三十万元转为国务临时用款,不能用作他项支销,现特饬将此款运至山上洋楼之下厝铁库存储,计每包千元共三百包。”

炮楼命名五层楼下建一炮楼名曰镇东楼,狗头山麓建一炮楼名曰镇南楼,三界祠后建一炮楼名曰振武楼,此三楼者以振武楼为最坚固,宽敞楼上驻扎军队,至其命名之意振武楼系以官名。

军械社局将军署出纳枪支子弹向来经由军械总局发给。龙将军以其手续繁多且于各营具领或换领,少数之军械尤为不便,现特于粤秀山设立将军行署军械局一所专司,本署储备出纳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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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1921年在江苏吴县创刊《木铎周刊》在1924年的第209期有一篇题为《紀遊越秀山》文章,是从另外一个角度报道龙济光的“暴政”:

“自龙济光自梧州入广州,以此山足以控制全城,与滇中之五华山等,遂入居此山,以山下之旧督练公所为督署,以山之观音寺为住室,毁除佛像,驱逐僧侣,并令山麓一带民居,悉行迁让,山之别馆名所,皆为部曲驻扎,沿山边筑炮垒,拆卸故材,以为改作,遂使崇楼君阁、遗墨旧题,涂毁殆尽。近山属地,并禁交通,直若专制帝王之宫廷禁地,丙辰以后,陆荣廷莫荣新相继主粤,亦居此山,至庚申年秋,莫败逃,山始略有游踪,名区胜迹,亦罹浩劫。”

1922年发生在广州的“炮轰总统府”事件,讲的就是陈炯明部队从越秀上炮击孙中山的总统府,迫使孙中山不得不离开广州,所以1923年孙中山在广州第三次建立革命政权的时候,极为重视越秀上的防务问题。

1923年《陆海军大元帅大本营公报》大元帥訓令第一○○號(中華民國十二年四月十七日)就是“令滇軍第三師第五旅旅長楊廷培呈報派兵防觀音山由”,正文是这样写的:

“近日省垣方面谣言四起传闻之下人心惶惶,然伏观环境未必事出无因,兹为慎重警戒防患于未然起见,地形之便不能不先请求,查看观音山高耸一隅居建瓯之势,地当扼要防守为宜,现由职旅派兵二营前往观音山驻扎,以期有备无患,一俟风吹草动平息秩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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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7年媒体上的越秀山。

广府文化盛行之地

《娱闲录:四川公报增刊》是属于《四川公报》的增刊,于1914年7月在成都创刊,由四川公报社编辑发行,该刊物主要介绍人物、各地名胜、异域时世近事,文字为半文半白话。

在其第4期就刊登了一篇《粤秀山记》,洋洋几千字,比较详细的介绍了粤秀山历史风貌和发展情况,文章的开始说

“杨越之山横陆梁面南北,,,,入南海蜿蜒磅礴,面东南走则白云山,山带三十余峰,其南出者为粤秀。自明永乐初,花英于山巅起阁曰观音阁,风教之习于南海者尽;且久至今,粤人士女尤神之曰观音山……”

观音阁历史悠久,建于南汉,最早叫悟性寺,后称万善寺。明朝永乐年间,有一个叫花英的都指挥(武将),曾到越秀山万善寺拜佛,感到寺庙太小,又隐藏在山林之中,不易为人注意,于是,将此寺扩建,并改名为观音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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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音阁在以后各代又有修缮,其中较大的一次修缮是清朝初年。当时平南王尚可喜为建王府烧制了一批琉璃瓦,但由于颜色与规格与皇宫的建筑用材相近,最终,他未敢用于王府的建筑上,只好将这些建筑材料捐献给各大寺庙,其中一部分就用于修建观音阁。之后,观音阁一度改名为观音殿。

1857年底,英法联军攻占广州后,观音阁曾被联军占为指挥部。到了道光年间,观音阁后面加建了一座炮台,叫神安台。观音阁与神安台于1928年被拆除。

1929年,在原址上建起了现在的中山纪念碑。该纪念碑由著名设计师吕彦直设计(中山纪念堂的设计者),建成后成为广州近代城市的标志性建筑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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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很少人知道,越秀山曾是广州地区客家山歌的风行之地。

《民间文艺》在1927年11月创刊于广州的一本周刊,属于民间文艺刊物。

该刊由国立第一中山大学语言历史学研究所编印,都是研究民国学术史、运动史的重要参考资料,同时也是研究民间文学的重要史料。其第2期就刊登了一篇文章,题为《越秀山麓客民唱山歌的风俗》。

文中写到,广州越秀山山麓一带的地方,大部分是客籍人所居住的,客籍人有一种风俗,很有可纪念价值,就是在中秋明月之夜,彼此相约登越秀山唱山歌,妇女们或者不登山,就是巷口或门前,引歌高亢,歌声晴朗绝伦,闻于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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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秋月高的前后,一到东山月上之时,就听得山歌的声音,远近闻作。十五六两夕,因为有圆月的缘故,唱山歌的人竟直通宵不寐,这里一处有人唱了,则远处一边就有人谱这他的歌调来和他,所和的或是嘲讽,或是赞美,但是无论如何,都有胜负之分的,换一种说法,就是”“一种有音韵的舌战罢了。

有的是同性,有的是异性的,有的是开始是一个人,后来加入的人越来越多,就变成了”“团体战”,胜利的一方昂首高歌,战败的一方禁声而逃。有时候男子与女子唱的情投意合,往往因此就认识二成婚,也有的因为“战斗”太过,由舌战变成石战,比如有这样一首挑战的歌词:

(女唱)唔使看啰,老弟!好看都是人家妻,我系月中丹桂女,唯人踏得敢高梯?

(男答)唔系看你呵,阿妹!郎的心正妹深阁。我是五皇第三子,脚踏青云捧月归。(

(女唱)你唱歌不似唱歌声,好似田鸡蛤母声,不好被人捉呀到,菜刀斩来无放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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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3年,广州市政展览会在越秀开幕。

城市发展延伸之地

越秀山,像一位不老的圣人,见证广州这座城市的发展历程。如果说早年的越秀山是兵家必争之地,那么发展到近现代,随着和平年代的到来,这里逐步变成了广州这座城市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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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时期,由中华全国道路建设协会发行的交通专刊《道路月刊》于1922年3月在上海创刊,记载民国中期15年间全国道路建设情况的重要史料,其中多次提到广州越秀山的建设。

1923年《道路月刊》以《观音山將成康庄大道》为题报道说:

“广州市政厅开辟观音山为公园,业已积极进行中,闻其所定计划除将该山地分等招人承领,以为开公园经费外,现拟开辟以下各马路以利交通:

(一)镇海路由五层楼经海镇街直上白井后街;

(二)镇东路由五层楼向东直行与越秀北路相接;

(三)镇南路由五层楼南行绕镇南楼旧址与镇东路相接;

(四)镇西路由五层楼西行经镇西楼旧址与盘福北路相接。以上路宽为四英尺。

(五)应元路由康公直街与镇东路相接;

(六)三元路由九龙街与三元路相接,以上路段是宽四十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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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1年,由广州市市政府秘书处编《新广州月刊》在工务事項报道说,广州要“扩充越秀山计划”,“拟定扩充越秀山公园计划如下:

一是建筑水泵机房一座,水池一口,以便抽水上山灌溉花木;

二是讲全园道路改铺腊青,厚度为一寸,计划面积为1660英井;

三是增建设八角亭二座,仿照中央公园之八角亭;

四是建筑公共水厕一座,大小材料悉按照中央公园水厨之规划;

五是增建管理事务处以及工人住室;

六是建筑飞禽栖息所一座,长度为四十英寸;

七是建筑望远台一座,高约八十呎,台上设望远镜一副,以供市民游览,藉以观全市风景,附设气象台一所,以为测验气候之用;

八是砌石凳二百张;

九是园内公共运动场之布置,拟将该场之四周斜坡,全部铺上草皮,并安设石凳于行人路侧,以碑参;观运动者休息;

十是进一步增加院内花卉树木培植工作;

十一时将越秀山之公共运动场该为露天剧场一所。

紧着在《新广州月刊》在1932年刊登说”公用事項开放粤秀山水塔”,说的是“自来水委员会,对于市民用水,积极改善,增步新建机房,粤秀山巅之水塔,亦已完成竣工,等待该塔接驳水厂以及内街用户所有总管,现在正加紧设置,查该水管直径三呎容积颇大,现将安装完竣,市民很快可以用到水,届时市民食水,当能充分供应,毋虞缺乏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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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结

“六脉皆通海青山半入城”是对广州“云山珠水”的真实写照。如果说“青山”是指“白云山”的话,倒不如说它是指“越秀山”更为贴切,因为在千年前,越秀山开始成为广州城的一部分。百年前,越秀山开始纳入广州城市建设范畴。越秀山已经成为广州无可替代的重要组成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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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老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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