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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格小轩 2022-03-10

(一)

5月15日早上,我和我的同事从ZJ出发,开往GZ。昨晚,我激动了一个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眼前总是浮现着咱们见面的情景:亭亭玉立的你,那披在两个肩膀上的长头发,像黑瀑布一样挂在两边,桃花潭水般温柔亮丽。你那甜美的笑容,特别是左边那个深深的酒窝,像是装着无数的甜言蜜语,在张口向我诉说柔情。我情不自禁地张开双臂,紧紧地把你搂在怀里,久久没有松开。闻着你那醉人的体香,听着你那急促的心跳,我如痴似醉……

汽车经过茂名、阳江、开平、恩平和佛山,进入GZ,一路上都是甜蜜的想象。心情愉快,丽日百草也多情,就连闷热的夏风也变得柔情似水。越接近GZ,我的心跳就越快,想象着到了自己心上人生活和工作的地方,总是那么亲切那么温馨。

路上,看着大家有说有笑有唱那愉快的样子,我也被感染了,加上可能有机会与我亲爱的L见上一面,所以一路上我心情特别舒畅,还时不时地哼出“遇上你是我的缘”。

经过六个小时的颠簸,车进入了GZ市区。当我告诉你汽车经过火车站时,你说从火车站到你店最近,只要10多分钟地铁;当我告诉你汽车到达动物园时,你说那里离你也不远。听到这话,亲临此景,我心里啊,甜滋滋的,心都快蹦出来了!

因为司机大老不太熟路,汽车在市区七拐八弯地走了将近一个小时,15日下午一点多,才来到了GZ动物园。到了动物园的海洋馆,我们观看了不少奇异的海洋生物。这里有什么呀,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好像是有很多鱼吧,我所有心思都放在想你了,真没多大热情欣赏。

转了一圈之后,我就跟一个同事出来,到外面观看动物。园内有数不清的各种动物。听你说,你也来过这里,这里曾留下过你的脚印。所以我每走到一个地方,总是停下来,眼睛在四处搜寻,寻找我熟悉的身影,可什么也没有看到。这时,你打来了电话,总算能听到你的声音。呵呵,那声音就像在我跟前,好像你是在面对面跟我说话,温柔无限亲切无比!

我知道你这时的心情一定很焦急。你说,明明知道我就在面前,就是来不了,焦急与无奈使你坐立不安,你说你快要发疯了,心都飞回GZ了。是啊,心上人就在眼前,既亲切又惊喜,既焦急又无奈,却因你在DG无法回来,叫你如何不冲动啊!

你还傻傻地问:“你那么聪明,你教我怎么办?”其实我也傻了。你竟然说不管那么多了,晚上回来。可是你知道吗?你回来的理由不足,无法向D妹交代更无法向D交代!

我说,不要急,咱们还有机会,你说:“我能不急吗,我急得要爆炸了,我能不激动吗,我激动得全身都发抖了!要是我来到你跟前你不能见我,你会怎样啊?”你说你急得坐立不安,要出去走走,你甚至无助到自言自语说:“你不告诉我来GZ还好,你说你有事出差了还好,你说你出国了都行,这样我就不会那么着急。”傻L,这么大的一件事,我不告诉你行吗?要是真的有机会相见,那我不是恨死我自己?

可我何尝不是呢?我总是把路人当成你,近处那个长头发的女郎,穿着一件紫色的上衣,身材苗条,她就站在不远处等人,活脱脱就像你!我本能地向那边挪动脚步……

为了稳住你,我只能说明天你回来,来GZ只是顺路,我们活动的目的地是FS,你明天再到那里去找我,其实我也知道你走不开,我知道你迫不得已,我也不知怎么办好,只能嘴上说说,既安慰我自己也安慰你。

15日晚上,我们到CL娱乐中心去看马戏表演。这里能容纳8000多人,场内灯光五颜六色,闪烁刺激。你说你来过这里,在那漂流,全身湿透了,还光着脚玩水。你知道吗,我当时似乎能感觉到你的体温!在看马戏时,我有意自己坐得偏一点,还特意留了一个空座位,那是留着给你坐的!场内,各种表演十分精彩,万分惊险。你瞧,空中飞人、空中弹跳、高难度跳水……吓得我们手心都出汗了,还有各种可爱的动物的滑稽表演。可这一切我好像都不感兴趣,只是时不时转头看看我旁边的那个空位,总是想有什么奇迹,总是想你突然坐到我身边,给我一个特大的惊喜!我的天啊,此时我真的无心欣赏这惊心动魄的场面,我根本没有看清那些惊险和幽默的表演,所以现在我也记不清到底演了什么。

晚上九点多,车子穿过番禺大桥,经过GZ大道,来到了我们下榻的XG中路桃花江大酒店。晚上,有十来个同事相约去卡拉OK了,他们也热情邀请我,我婉然谢绝了。这时,我仍然没有死心,还想你会奇迹般出现在我眼前,我坚持在店里等你。10点多,你终于上线了,可你竟然也不认识这里!说了老半天你也不知道XG中路在哪。你知道吗,今晚我只是死守在房,一步不离,痴痴地给你写留言,边写边落泪,泪水掉在手机屏幕上,忧伤的同时也夹带几许甜蜜。

这泪水不是因为你不能见我而掉,而是因为你的辛苦你的无奈而流,你说你无法来与我见面,不知是对是错,还说不该让我那么认真,不该让我走进这相思的苦海。其实,这是双方心甘情愿的,就是再苦也值得,怎么能说是你的错呢?怎么能说这场刻骨铭心爱是错的呢?怎么能说这暂时的无法见面就是错的呢?我说,真情错爱,错了也悲壮,错是真爱的开始;执着迷情,迷了也无悔,迷是痴情的驱动。

在这无法见面的日子里,我深深体会到,世上任何事物都有其局限性,网络爱情的局限性就是相思苦。正因为相思苦,这种爱也就变得无奈而悲壮,能把这苦涩的相思变成甜蜜的守望,能把无怨无悔的等待变成可歌可泣的追求,能把冲动的盲为变成理智的坚守,才是网络爱情的最高境界!

(二)

16日上午七点,我在车上给你发信息:“我们已用完早餐,现在开往南海,去游览西樵山,一个半小时才到。”这天早上,我们带上行囊,从GZ出发,将离开GZ开往南海,这一去再无回头。在回眸的那一刻,我才意识到,我真的要离开GZ这亲爱的地方,去完成我下一站的使命了。

亲爱的L,我要和GZ惜别了,离与别难舍,情与爱更浓。此时,我百感交集,想当初,我三番四次骗你,你为什么不拒绝我?那时我还幼稚地想,我能挣脱情感的漩涡。现如今,我坠入爱河难靠岸,卷入情海难自拔,谁能给我指点迷津?看来,离开才是最好的解脱,不然思念会把我折磨得坐卧不安;不见才是明智的选择,不然铸成大错自己还以为是伟大壮举。

汽笛轰鸣,车轮滚滚,肝胆被碾碎在车轮底下。亲爱的L,汽车带着我的思念,带着我的企盼,带着我的爱情,离开了我心动和心酸的土地,开往了再无法回头的新途,踏上了更艰苦的旅程。我虽然离GZ越来越远,但那亲切的感觉仍然没有减退。我知道你的无奈,我知道你的焦急,我知道你的思念。我不会怪你,无论何时何地,等你的人仍然是我,想你的人仍然是我,爱你的人仍然还是我……

上午九点多,我们来到了南海的西樵山。这是一座高61米的铜观世音佛像。

在这里,我们照了一张集体相,31位到南海学习培训的同事定格在南海西樵山的“南海观音文化苑”匾牌下,成为永久纪念。而我的心愿在救死救难的救世主佛禅脚下却成为一段辛酸的记忆!难不成佛祖也在考验我的耐心和诚意?照完相后,我们向山顶观音像走去。为了试试体力,我和几位同事从最底的阶梯一直跑到最上面,我还跑在最前头呢,但跑上去体力有点不支了。实际上,我这样拼命地跑,是想把自己弄累点,让精力不再剩余,让情感不再膨胀,让思念不再迫切,让夜晚不再漫长……

到了供香的地方,我给观音烧了一炷香,虔诚地祈祷观音给咱们见面的机会。来到这里,也许是观世音拂去了我的私心杂念,也许是确认咱们暂时无法见面了,我再不像前天那么冲动了。凡夫佛地无静处,难压心头儿女情。我必须强迫自己放下杂念,开心地跟着同事一起爬山,一起攀佛,一起看湖,心海似已渐渐平静。但愿那炷香能给咱们带来好运,帮助咱们从迷情中解脱出来,保佑咱们下次顺利相见,更重要的是保佑咱们往后能平平安安相爱如初。

现在是16日下午2点多,我们从西樵山来到南海中央影视城。换了一个地方,焦虑重启,思念复生,我不得不独自走开。避开同事,我自己一个人坐在一个偏僻处痴痴地等你,可你还没有时间来看我。一个人坐在这里,看了一遍你的留言后,我又开始胡思乱想了。我想,你那边走不开,干脆我去DG好了。我算计好了,我明天早上乘车去,中午就到,咱们就可以见面,下午我要是回不来,晚上我可以住在那,第二天早上再赶回,下午就可随团回家。我的天啊!自己亲爱的人就在跟前,却是咫尺天涯!心之梦爱之旅将付诸东流,叫我如何不着急!问世间情为何物,如此痴狂为哪般?

影视城是《太平天国》诞生的策源地,李闯王的失败在于士兵入城后的花天酒地,玩物丧志。历史教训值得深思,前车之鉴值得重视。

你说,昨天没人会知道你的心情怎么样,也没人体会得到,那种逼不得已的无奈,那种着急的想念,那种眼前明明痛苦万分却要装得若无其事的神情,那种明知心爱的人来到跟前却不能相见的无奈,那种心乱如麻不知所措的焦急,那种心如针扎的痛楚……谁能体会?是啊,我也一样,当我知道所有的方案都行不通时,就像万箭穿心一样难受,我真的要崩溃了!也明明知道时机不成熟,强行执行会出事,可偏偏就想豁出去,因为你和我都不想放弃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啊!

这天晚上,我也不知道是怎样度过的,只是模模糊糊地知道,我们从影视城出来后,车子左拐右弯走了一个多钟,六点多才到达南海桂城的JY大酒店。住在酒店的第一件事就是上来看你,你不在,我只好去洗澡。我特意用冷水沐浴了一遍又一遍,直到感觉有点冷了也不想换水。我要冷静,我要清醒,我要把疲倦连同自私都洗擦干净,甚至企图把思念也冷却在这无情的水龙头下。

六点半,我们来到二楼用晚餐。用完饭后,逛游地逛街,探亲的探亲,玩牌的玩牌,只有我不知所措,避开同事的视线,我偷偷溜回房间想心事。L,爱确实会把人变傻变呆变痴,平时这么镇静自若、办事稳重的我,此时却是焦躁不安,急得焦头烂额也还是束手无策。想不明,谁为含愁独不见,更教明月照流黄;理不清,堵得慌的心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错不悔,夏日炙烤下焦急万分的心仍在死死留守;怕只怕,迷失方向的爱情盲目的举动伤害自己也伤害别人。

17日上午,“我们六点半起床,七点半去HX培训中心听课,车要走一个多小时,八点半前要赶到。”这是我早上发给你的信息。

你收到我的信息后,给我回话:“我在陪你,我就在你身边,你要认真点听课,好吗?别分心,老公,我抱抱你,我给你力量。”

今天是出来的第三天,思念已把我折磨得够苦了,这时能及时看到你,还有这亲切的称呼和深情的拥抱,好温馨,好感动!是啊,L还是我的L,你依然还在那痴痴地盼望着与我见面!我想说,亲爱的L,你也别再苦撑了,只要咱们的爱还在,就一定会有机会,不要太在乎这一次。亲爱的L,你知道吗?三天里,从来到返回,从开心到郁闷,从盼望到绝望,我的心情从高峰掉到低谷,从低谷升到高峰,反反复复,来来回回,上上下下,日落羊城碧空尽,悲喜交加无绝期!

中午饭培训中心招待了我们。几天来,我们吃的虽然是八菜一汤,但都是素菜多,吃得我们都营养不良了,加上旅途奔波和学习费神,我们个个疲惫不堪,我也快要虚脱了。今天这顿饭总算改善了我们的伙食,大家吃得很香。

虽然饭菜挺丰盛,可我就像猪八戒吃人参果,全不知味道,因为我们吃了这顿饭,下午就要离开南海赶到禅城,也标志着我离GZ越来越远,此时又勾起了我的愁思,因此这饭菜也就变得味同嚼蜡。见面是咱们梦寐以求的事,多少个日盼夜想,相约一有机会绝不放过,可现在眼看着见面成为泡影,就是观世音也无能为力,心之焦急与忧愁难以形容……

爱一程空一程,

人生聚散如浮萍;

风轻轻意盈盈,

落花有意水无情;

云淡淡情浓浓,

悲喜声声不忍问……

17日下午,我们吃完饭,就心急火燎地赶到禅城体育馆观摩案例。我们到达目的地时,已是下午两点半了,观摩刚开始。安顿好同事后,我就躲到一个僻静的地方,急忙上线,去寻找我熟悉的身影,去会见我亲爱的L。你这两天正好也忙,也无法来看我,就是上来,也不便聊天,咱们怎么会看中这么个倒霉的日子?

这些天来,日子艰难,我心不疲倦;心里焦急,我不敢紊乱。这些天来,我把希望寄托在明天,我把守望当成爱情的信念,默默地守候着我心中那朵水仙花。我也知道不是所有的付出都会有回报,只要努力过了,我就不会有遗憾。这些天来,你的心不是也在煎熬在哭泣在流血吗?L,我想过了,你现在DG,一时半月可能回不来,D和D妹又守在身边,再加上咱们的工作性质截然相反,往后的日子会更加严峻,更加艰难,咱们要有足够的定力,才能阻挡夏风烈日的猛烈攻击。看来,咱们要进入打爱情游击战了,日子之难可想而知。

下课的钟声把我从思绪中拉了回来。我听得模模糊糊,根本没有听进一句话。因为中午没有休息,我听了一会课,焦急和疲劳使我有点支持不住了,只好在座位上眯了一会。

在无法见面的日子里,经过冷静思考后,我觉得:爱情不能只图一时一事,要谋长治久安,要天长地久地老天荒;爱情是中毒,不中毒就不是真正的爱!爱情是犯傻犯贱,理智和自尊统统丧失,只有深情和痴狂;爱情不是占有也不是享受,而是要忍耐,要付出,乃至要做出牺牲;爱情不是短跑,而是马拉松,感情要经得住长途跋涉的考验,才称得上真爱。

(三)

18日上午。

旅店每早六点半就叫醒。昨晚睡得早,今天凌晨六点我就起床了。我们今天上午还要去参观画展,中午饭后就返程ZJ,晚上七八点可到家。

昨晚,是我这些天来睡得最熟最香的一晚,也许是真的困了,纵使半夜醒过,也还是睡眼蒙眬。我继续蒙头睡觉,六点醒来,想着我的L,再无睡意,离开在即,赶写留言。此时,没了焦急,心已安定;此刻,没了冲动,心已平静;此境,没了激情,心已回归;此状,没了美梦,心莫幻想……

鉴于种种原因,咱们无法见面,但你能用Q天天陪着我,安慰我,直到走完我的行程,我已满足。其实,在来之前,情况已不宜乐观,我已有思想准备,对见面也没抱多大的希望。即使咱们无法见面,那是迫不得已,我也没有怨言。L,咱们还有明天,还有等待,还有希望,还有爱情。L,我亲爱的L,我好想你,我好爱你!近在眼前无法相见的心情,无异于热锅上的蚂蚁,无人能体会,只有你我心里能体验得到。我今天确实冷静多了,这次约会不成,不是你不愿见我,而是客观造成,G体谅你,相信你比我更难受。这次,你很理智,你顾大局,你没有错,同时你也很焦急很矛盾很痛苦。但请你别自责别气馁,只要L还爱G,就一定会有机会。L,我亲爱的L,我爱你!尽管你听不见,我还是要大喊:“L,我爱你!”

现在是早上七点了,我只能跟你说这么多,我要去吃早餐了,我们今天还有一天艰苦的行程——从南海到FS,又要从FS赶回Z,一共要走近500公里的路程。任务艰巨,责任重大,我不敢怠慢。我要把同事安全带回去才算完成使命。我不能再等你上线,我得下了。L,请你记住,放弃这次约会,是迫于无奈,是万不得已,是心有余力不足。这次不是结束,而是开始,预示着咱们下次见面还有很多很多的机会和希望,让咱们振作起来,一起共同努力,去创造属于幸福的明天吧!

“呵呵,你一早起来就给我写了一个钟的留言,我在非常感动的同时也太幸福了!”在收到我的留言后,你回话安慰我说,“这些天你已忙得够呛,人都累得快喘不过气来,加上焦急和无奈,无法用语言表达。也许是像你说的时机不成熟,要不是因为我在DG,情况完全不一样。我已恨死自己,可是,这个中原委不说你也懂的。”

你在QQ里继续说:“此时此刻我只能对你说:谢谢你的包容,谢谢你的理解,谢谢你的体谅!你今天就要回家了,回吧,在外你太辛苦了。把烦恼的事抛开,把开心的事带回。但愿你回家后一切顺心,更愿你明天仍然爱我!”L,我会的,我会更爱你!我会把这相思变成动力,我会把这不成熟的机会再孕育,盼望来日相逢!

(四)

18日中午,活动结束后,我们没有在禅城停留,径直开到南海的九江镇才用中午餐。吃完饭,我们从龙山进入高速,汽车穿过顺德,踏上开平,直返家乡。

在离开禅城的那一刻,我的心又揪起来了,像十五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李商隐诗云:“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为什么相爱的人相见这么难?为什么这东风这么无力?为什么上帝要这样作弄咱们?当车子飞快地向回开时,那种离愁别绪一齐袭来,加上几天的旅途劳顿,真说不出是苦是甜是酸是涩是辣,只知道心被揪得好痛好痛,泪珠儿情不自禁地在眼眶里打转,想哭也哭不出。此时正应了白居易的“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这“恨”不是恨你,也不是怨天尤人,而是恨我自己无能。

车窗外,乌云低得把人压得喘不过气,空气沉闷,夏风酷热。在这恶劣、残酷和严峻的环境面前,我不得不强制自己镇静下来。我坐在前排,再次清点我亲爱的同事,人数到齐了我才深深松了一口气。我抬头往车后一看,来时像小鸟一样叽叽喳喳叫得特欢的同事们个个都被长途跋涉折磨得面露倦容,他们抿嘴闭眼,想必都到梦乡去回味这几天的愉快和享受与亲人见面的喜悦了,唯有我辗转反侧,坐立不安,脚酸头重心焦,想睡不能睡,想走不能走,身体的疲惫和心灵的折磨,依然像这高速公路一样,前后伸得无限漫长。

雨还下着,好像在努力缓冲我澎湃的心潮。亲爱的L,你知道吗,我返程的脚步多么沉重!我总是时不时回头,每次回眸,总像你在向我挥手!可定睛张望,除了听到汽车引擎的响声和看到汽车尾气冒出的白烟外,什么也没有,当一闪而过的车轮尖叫声和竖在路边的指示牌再度提醒我——我们已经踏上返程时,我肝胆俱裂!然而,再沉的梦在这残酷的事实催促下也不得不猛醒过来——就算我回头,见面的几率又有多大?

雨还下着,好像在为咱们不能见面而流泪。亲爱的L,你知道吗,我返程的内心多么惆怅!我怎么也不甘心就这么一个人回去,不到长城心不死,不见佳人眼不眠!怪不得人人都说相思苦,此情此景,怎不叫离人心上苦缠绵?要知道,这一别,咱们猴年马月才有机会相见?我该怎么办?谁能告诉我?我该怎么办?谁能理解我?呵呵,我虽然在强制自己,心却仍然无法安静,真是“意济苍生苦与痛,情牵天下喜与乐”啊!

下午四点多,我们回到了KP路段。经不起车的颠簸,熬不过困的袭击,顶不住愁的折腾,我昏昏沉沉不知什么时候在座位上眯着了。不知过了多久,一觉醒来,我感觉舒服多了。这时你刚好也上线了。车子离GZ越来越远了,你大概也清楚,苍白无力的语言是无法安抚徘徊无依的心的,你尽量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总是跟我聊一些回到家的乐事,想把我从愁闷中拉回来。事实上,看着我回去,你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你自己更无法掩饰离别时那寸肠欲断的心痛和心酸。

一个钟后,我们回到YJ了,车开进了服务区,大家下来解手和购物。车走了两个多小时,路上大家都睡了一会,脸上又恢复了往日的笑容,我也精神多了。我知道,这里再往北不远就是你的故乡了,想着这是我家L从小生活的地方,这里有你幸福浪漫的童年,这里有你灿烂美丽的青春,这里有你辛酸悲伤的往事。此情此景,往北望去,我顿生爱意。是啊,我家L真不容易啊!你苦苦奋斗,终于有一个安稳的家,家就是幸福,家就是支柱,家就是希望,岂能顾一时之快而失一生之福?更难的是,我出来短短四天就如此想家,可以想见,你离家20天,想家的滋味和工作的劳苦这两副担子的沉重之极,何况你整天还要为我担忧!我赞赏你那种镇定、冷静和理智的态度,我更佩服你对自己对别人那种坚毅、执着和负责的精神!站在现在的角度来说,我就是有机会,似乎也不想跨越那道防线,更不想迈那道坎了,因为一旦赴约,这情债就更难还了。

终究快回到家了!四天来,我为你的生意担忧,为咱们不能见面遗憾,为同事的事情操劳,近100个小时都是在紧张和焦急中度过的,现在终于可以卸下担子了。这出去学习啊,看似潇洒,实在是超负荷的苦差啊!而这趟南海之行是苦是甜谁能感同身受?

不知不觉我们回到MM了,隔壁就是家,家的气浪已冲到我跟前,我仿佛沐浴在家的温馨之中。这时你在QQ上问我:“快回到家了,什么心情呀?”此时,我仍然无法理顺自己复杂的心情,仍无法从绝望中回过神来,但有一点可以确定,那就是我对你的思念更加迫切了,对你的爱更深了。你说,我这次出来,同上次不一样,这次的表现可看出我比以前更爱你,我爱你超越你爱我云云。我不知谁超谁,只知我很爱你,过去、现在和将来我都依然爱你,不管怎么样,我对你仍然是一往情深,海枯石烂心不变,山高水远情不移,地老天荒爱不淡。

我们回到ZJ境内,汽车下了高速。不知谁叫了一声:“到家了!”。听到叫声,同事们都从睡梦中苏醒过来。闻到家的气息,听到家的呼唤,感受到家的温馨,方知这才是心灵的港湾。在这里,心身都可以得到休整。回到这,烦恼和疲劳都可以卸下,唯有对在远方的你那揪心的牵挂和迫切的思念,却无法掐断在高速公路出口处。

你知道吗,短短的四天时间,我给你写留言,把手按痛了,眼睛按晕了,手机键也按花了。这字字句句都是灵与肉的真实写照,是G和L爱情的见证,是一段美好感情的回忆,是一顿不可缺少的精神食粮!键盘模糊了我的思绪还很清晰,眼睛花了我还很清醒,我知道我该怎么做。我会死心塌地和你——

一条路相依相伴,

两颗心无怨无悔。

不管明天在哪里,

爱到心碎仍然痴心不改!

在那无法见面的日子里,真是悲喜交集啊!悲只悲,这么好的时机转瞬即逝,化为乌有;喜更喜,咱们终于没有冲动,终于经受得起这严峻的考验,没有做出错误的选择,安全度过了这喜悦、幸福、焦急、惆怅、危险和痛苦的日子,在相爱的路上,筑起了又一座跨越时空的爱情里程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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