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第四届中华长江文学奖国际赛】参赛：383号李洪强

雨晴

——献给远方的你

  李洪强

 

清晨，橙红的太阳从山谷里缓缓地探出圆圆的脑袋，不一会儿，大地和树林就暖和起来了。小溪从山泉的家里“咕噜咕噜”地哼着歌，顺着山间的小路，一直走进湖水的怀抱里。湖面波光粼粼，湖水澄明清澈，五彩的莲花把她打扮的如同一位温婉清丽的仙子。

几只或灰色或白色的小兔子，一边咀嚼着青草一边不时地抬头望向湖面的芙蓉。一只松鼠手里抱着一个大核桃蹦跳着走回了树林中—这是住在核桃园的好朋友送给她的礼物。几只小刺猬也正背着树上掉落的水果，慢悠悠的往家中走。阳光透过树林，形成一道道错落有致的光束。百灵和黄鹂，在树林间飞来飞去，远一声近一声地歌唱，不时地打破森林的宁静。“布谷，布谷”，总爱掺和事的布谷鸟，偶尔也来附和几声。画眉停在湖畔的一棵槐树上，望着湖中的莲花啧啧赞叹“如意、如意”。一只梅花鹿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林子里跑了过来，正在低头喝着清凉的湖水。湖水宛如一面水晶般的明镜，照见了小鹿那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也照见了略过水镜的云雀和湛蓝的天空。

蓝天上，洁白如棉的朵朵白云，一会儿幻化成一群山羊，一会儿扮作几只海豚，时而似沙鸥翔集，时而如锦鳞游泳。太阳散发着祥和的光芒，就这样暖洋洋地照看着这些随心幻化的精灵。树荫里，几只蝉语焉不详的哼着单调的催眠曲。刚才还在扑蝴蝶的小狗，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在草丛里睡着了。或许，它是在梦里见到了美美的大餐，居然情不自禁地露出了萌萌的笑脸。月季、百合、芍药还有浓郁的栀子花，在湖畔、在田野、在深林、在山坡，在所有可以看见的地方，徜徉于阳光中自由的盛开着，纯洁、美丽、芬芳。

没有任何预告，也说不清什么道理。风忽然就焦躁不安起来，把一颗颗小树推搡地左摆右晃。乌云也是不请自来，不多会儿就蒙住了太阳的眼睛。天渐渐地暗了下来，雷声隐隐，雨也跟着淅淅沥沥的下了起来。起初，雨并不是很大，湖里的鱼儿还淘气地浮到水面上吐泡泡。田野里的青蛙也蹦来跳去，“呱呱”叫喊着四处喧闹。

可是没多会，已经成了瓢泼大雨。荷叶也被雨滴拍打得啪啪作响，无奈地摇曳躲藏。雷鸣在旷野间回荡，霹雳暴怒地击打着苍穹。天幕被一道道猛烈地闪电划破，雨水随后倾盆而下。没有鸟儿在歌唱，没有鱼儿在嬉戏，世界像是一个委屈的孩子，嚎啕大哭。

雨水混合着眼泪止不住地流过脸庞，打湿了五彩斑斓的衣裳，也潮湿了满怀憧憬的那颗心。眼前的天地间笼罩着一层厚厚的水雾，雨水交织成一张密不透气的网，不能睁眼，不能呼吸，不能迈步，整个人都立定在水里，任凭透骨凉的水往身上各处浇。脚下的道路早已满是泥泞，只留下寸步难行。天越来越冷，握紧竹竿的手已被冻得麻木。黑暗裹挟着孤独。天空没有一颗星，地上也看不到一条路。世界是一个在雨中瑟瑟发抖的孩子，哭泣着，哽咽着。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一小时、两小时、三小时……，雷电还在肆无忌惮地咆哮，风也一阵接一阵灌进湿透的躯体。乌云伪装成夜幕，低沉的雷声在孤独的孩子周围徘徊，喃喃低语“夜深了，睡吧，睡吧”。孩子的呼吸在慢慢减弱，手里探路的竹竿也在一点点松开。真的已经疲惫了，真的已经心累了，睡下就能结束吗？真的已经很晚了吗？是不是可以睡下了？夜深了，好累，好困，好……

“别怕，孩子。勇敢，勇敢往前迈，你能行。”耳边又想起了妈妈亲切的声音。蹒跚学步的孩子紧紧地抓着妈妈的手，一步、两步、三步，妈妈的眼睛里闪烁着喜悦的目光。密不透风的天幕，隐约有一丝金线穿过了漫天的帷帐，越来越多，越来越亮，像妈妈的目光。忽然，耳朵里又传来了鸟儿宛转的歌声，太阳的温暖浮动在脸上，一阵阵荷花的清香也随风沁润进呼吸。一只蝴蝶落在额头轻吻。孩子睁开了双眼，远处的彩虹桥一下子就映入了眼帘。彩虹桥闪烁着梦幻的七色光，比之前见过的所有的桥还要美丽。

“我还活着吗？”睁开的眼睛，朝着远方大声喊。

“活着，活着……”山谷回荡起一个声音。

“现在是在哪里？”

“现在，现在……”声音又一次在山谷中回荡。

“你是谁”

“你，是你，你，是你，……”声音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坚定。他在天地间回荡，他在光阴里响彻，他在大海乘风破浪，他在云端搏击长空，他就是永不言弃的你！

 

李洪强，山东泰安人。毕业于上海电力学院。喜欢阅读与分享，部分作品散见于网络平台。现供职于某公司人力资源部从事招聘工作。《向阳而生视障者电台》文案助理。一直在为残障群体获得更多就业机会，实现自食其力的夙愿而努力。或许人生如梦，但我愿付出一世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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