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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拐子”传奇 李子健

 三自之我 2022-03-13

李子健

  天津人称鲤鱼为“拐子”,大鲤鱼叫“大拐子”,小鲤鱼叫“拐子尖儿”。“拐子”一词,既非鱼的学名亦非俗名,而是地道的天津方言。说起“拐子”的来历,还有一段鲜为人知的故事。

  老年间,在天津陈家沟子的“鱼锅伙儿”中,有个能打敢杀的中年汉子,人称邹八儿,此人性情鲁莽,无所畏惧。1900年闹义和团的时候,邹八儿跟随着首领级的同乡林黑子冲杀在前,奋不顾身。在攻打老龙头火车站的俄军时,邹八儿不幸被炮弹炸断了腿骨,虽然保住性命,却落下终身残疾,成了跛脚拐子。

  义和团运动彻底失败后,市面慢慢恢复了平静。邹八儿养好伤后寻思再回锅伙儿去谋生路,可转念一想,自己一瘸一拐哪里还有逞凶斗狠之能,心中甚是悲凉,性情自此变得绵了许多。

  常言道:“老天爷饿不死瞎家雀。”邹八儿为了生存竟然当起了卖鱼小贩。初到鱼行上货时,几个伙计一眼认出了拄拐的邹八儿,惊讶地问道:“八爷!您了这是要干嘛?”邹八儿见是发鱼的伙计,答曰:“上鱼小卖,我得活着呀爷们儿!”说话间,鱼行的东家闻声近前,抱拳施礼:“哎哟!原来是八爷回来了,弟兄们以为您土了呢。”邹八儿一摇脑袋:“我可没说回来。”他用拐杖戳了戳地:“一条残腿还能干嘛?叠了吧!”“别说一条残腿,就是两条,锅儿里也有您的一份儿。”东家费尽口舌来言去语,最终没能劝动邹八儿,便回头吩咐伙计:“以后八爷上鱼,价钱永远看低一成。”

  从此,邹八儿拖着一条残腿做起了卖鱼的营生。虽说邹八儿曾在黑道混过事由儿,但他卖鱼从不强买强卖、缺斤短两。鱼行把最鲜活的鲤鱼发给邹八儿,邹八儿在售价上总是比同行略低一些。每天早晨只卖一篓,售罄收工,决不贪多,所以与其他鱼贩也都相安无事。

  邹八儿卖鱼卖出了名气,因腿有残疾拄根单拐,人们背地里都称他“邹拐子”。邹拐子的鲤鱼又鲜活又便宜,自然受到顾客喜欢,大家口口相传,把“买拐子的鱼”省说成了“买拐子”。久而久之,“拐子”便成了鲤鱼的代名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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