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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漠绽放爱情花

 微言喜语 2022-03-14

文/徐长才

     故事发生在上世纪七十年代新疆维吾尔自治区一个叫向阳红的解放军农场里。

    1970年8月底的两天里,向阳红解放军农场用八辆军用大卡车先后从乌鲁木齐市接运来了240名大学生。他们中一半是从内陆分配来的汉族大学生,其中不少人来自上海;另一半是从西安民族学院毕业的少数民族大学生,其中主要是维吾尔族大学生,也有其他少数民族的,如塔吉克族、乌兹别克族等。这些少数民族大学生既会汉语,也会维吾尔语。所来的大学生组建成了一个学生连。连部领导和非领导,都由解放军指战员担任。有连长,没设副连长;有正副指导员;有司务长和司务长助理;有一名文书,有一名通讯员。学生连的学生,汉族的与少数民族的混合组编,分成了四个排,男生有三个排,女生一个排,排长由解放军干部担任。排里有三个班,正副班长由学生担任。还有一个炊事班,正副班长也由学生担任。学生连里有一个班负责种菜。农忙时,这个班要同其他班一样,也下地干活。炊事班特殊一点,连里还另外安排了一名解放军干部负责处置炊事班里的事务。炊事班里还安排了一个学生负责养猪,解决学生连的吃肉问题。

    学生连住地前面有一囗自流井,是由原先农场的解放军指战员找石油公司用钻探石油的钻探机打出来的一囗自流井,地下水很清很清,日夜流淌着,据说,一口井可以自流二十年,二十年后,这口井也就无水流出,井也就废弃了。为了便于人们取水和洗衣洗被单,井口用水泥砌了一个较大的水池,供人使用。自流井里的水也可用来食用,还可以用来灌溉与浇地。水井的周围是空旷的,靠水流的下方,植有一排小白杨。夏季傍晚时分,那里蚊子多,蚊子也大。人被它咬了一口,就出现一个红肿,奇痒无比,但只能忍着,不能把小肿头抓破了,因为一旦抓破了,肿头就发生溃疡。学生连里有学生作了首打油诗,其中有两句是这样的:“这里蚊子大如牛,咬了就要直挠头”。好就好在这些蚊子只在这一带生存与活动,不到学生宿舍区去,更不进房间。

    在学生连里,一个塔吉克族女学生阿母曲来克与一个来自上海一所名牌大学的汉族学生郝生秀通过不断接触,渐渐擦出了爱情火花。

    阿母曲来克头发浅黄,眼睛很大。脸上总带点微笑,上中等个子,一看起来就知道她是一位少数民族的知识女性。郝生秀面目清秀,说话声音爽朗,一副为人和善相。个头有一米七高。有一天中午,阿母曲来克去自流井洗衣时,遇见了正在那里洗衣的郝生秀。井边没有其他人。两人尽管是第一次面对面,反正都是来农场接受“解放军再教育”的,双方并没有什么拘束。阿母曲来克心想,我在西安民族学院学习了汉语,就是为了回来好好工作。交个汉族男朋友,对自己精通汉语,肯定是大有好处的。于是,阿母曲来克站在井边,在等待洗衣时,便主动与郝生秀拉起了家常,问:“你是叫郝生秀吧?” 郝生秀马上答道:“是啊,你的记性真好。” 阿母曲来克又问:“我知道你是从上海来的,家里人多吗?” 郝生秀答:“我父母早就不在了,我家在上海黄浦区,家里仅有一个姐姐,已出嫁了。我为了将来能大有作为,毕业分配时,我自愿报名来到新疆。” “哦,看来你是个有志青年,也是个老实人。” “你赞赏我了,我很高兴。” “你觉得新疆怎么样?” “新疆给我的第一个感觉就是,新疆是个好地方。她地大物博,物产丰富,牛羊多,瓜果多,矿产多,各民族之间都很讲团结。用你们话说,叫新疆牙克西。这里就是缺少点水,有水就能种出好庄稼来。据说,天山很美,那里还有天池,有机会的话,我一定上去看一看。”“我也没去过,我也想去那里看一看。” 郝生秀把衣服洗好了,阿母曲来克接着洗。郝生秀怕阿母曲来克感到孤单,就站在那里,等待她把衣服洗好。此时,阿母曲来克就觉得,仿佛有一股暖流,流进了自己的心田,感到既温暖,又舒坦。她对郝生秀产生了很强的好感。在等待中,郝生秀也顺便问了阿母曲来克的家庭情况,她也毫无隐瞒地说了出来。她说:“我家在新疆阿克苏,我有父母,家中还有一个哥哥和两个弟弟、一个妹妹。还有两个堂叔。” 郝生秀笑着说:“你家人丁兴旺,是个大家族。你回家后,肯定感到家庭很热闹,很温馨。”从此以后,两人一打照面,都要点头微笑,若时间允许的话,两人就要说上几句话。时间长了,两人开始相互秘密约会。

    第一次秘密约会,是阿母曲来克向郝生秀发出邀请的,约定在吃过晚餐后,两人在学生连学生存放行李的地窝子那个地方走一走。晚饭后,郝生秀先到了那里,过了一会,梳洗后的阿母曲来克也来到了这里。郝生秀见她来了,就情不自禁地快步迎了上去,握住她一只手,两人便一边走一边聊了起来。阿母曲来克首先发问:“你在学生连里,劳动与生活不感到有些不适吗?” 郝生秀答:“有一些,例如,夏天这里户外气温高,阳光晒得人有些难受,但我能忍受,能克服。又例如,这里吃米饭少,吃面食和玉米做的食物多,也有些不习惯,时间长了,我就会适应的。” 郝生秀问:“学生连在地里干活,劳动强度不小,你能承受得了吗?”阿母曲来克毫无掩饰地说:“我是女生,有些农活干下来,真的累得要命,我们是来锻炼的,只得咬咬牙坚持下去呀!我谢谢你的关心。” 接下来,他们都各自谈了谈自己在校学习的情况和体会。他们是第一次约会,谈话自然少一些。天色渐渐地暗了下来,他们一前一后地往回走,悄悄地回到了各自的宿舍。

待续…………

作者简介:徐长才,桐城二中高级教师,上海复旦大学历史系毕业,桐城市作协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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