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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的故事【小说】

 微言喜语 2022-03-14



文/高月林

玲和华是在上网聊天儿时认识的。玲二十三岁,大专毕业,长得眉清目秀,亭亭玉立,是个人见人爱的好姑娘。

华二十六岁,个头足有1.75米,身板儿硬朗,浓眉大眼,英俊帅气。虽说仅有初中文凭,但是脑子活泛,心灵手巧。

他先是在家中开了一个修理门市,维修自行车、摩托车,还有小型运输车辆等,后来在闹市区又新开了一个店面,改做铝合金门窗、铁门订做、大门喷漆等业务,生意做的风生水起,在当地也算小有名气。

华白天忙忙碌碌,累得腰酸背痛,到了晚上,为了打发百无聊赖的时光,便上网聊天儿,从而就顺理成章的结识了玲。

自从玲和华在网上结识后,两人聊得十分开心,谈得十分投机。彼此产生了好感。但毕竟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为了一探究竟,双方便约定见上一面,继而确定两人之间的关系。

华对父母说起了玲,他的父母高兴得不得了,说是祖上积了阴德,坟上冒了青烟,心中自然欢喜不尽。

同时,玲把她和华的事情对父母和盘托出后,父母竟然恼羞成怒,坚决反对她和华继续交往。母亲好言相劝:“我和你爸省吃俭用,供你读书,让你上大学,希望你能够有一个好的前程,一个好的归宿。

凭你的条件,至少得找一个吃商品粮的。华是农村户口,你又何必跟着吃那份苦,受那份罪?

同他在一块儿不合适,你还是及早断了这份念想!”爸爸也旁敲侧击地说道:“父母都希望儿女过得好。在这件事情上,绝不能由着你的性子,更不能执迷不悟。

你已经是大人啦,又受过高等教育,其中的利害关系要想清楚。如果你继续一意孤行,休怪我们不客气!”玲再三恳求:“华是个有理想、有志气的青年。既然我们有约在先,我必须信守承诺。请让我们见上一面,或去或留,再来定夺。不知你们意下如何?还望你们能够谅解!”父母见劝解无果,遂将玲的手机没收。
将她锁进房间里,不经允许,不得走出房门半步。几天后,玲趁父母稍有懈怠,悄悄从家中溜了出来,然后搭上火车,直奔华的家中。

华一连几天没有玲的任何消息,电话也打不通,整日里像霜打的茄子,干什么都无精打采,提不起精神。

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独自一人坐在灯下,铺开纸笔,书写每天的感悟,倾诉自己的相思之苦;或打开电脑,留下自己的感言,祝心中的玲能够开心快乐,幸福到永远!

有一天,华正和同事赶制铝合金门窗,忽听得手机铃声响起。原来是日思夜想的玲已来到车站,让华前去迎接。

华抑制不住内心的惊喜,急忙骑上三轮车,赶到车站,将心爱的姑娘接到了店铺。就这样,玲在这里住了下来。

白天,华与同事忙碌做工,玲在店铺里为他们洗衣做饭;夜晚,两人促膝谈心,谈文学,谈理想,谈各自的所见所闻,聊得十分投机,总有说不完的知心话。

经过短暂的相处,他们彼此心投意合,愿意结为终身伴侣。在一个月明星稀的夜晚,玲依偎在华的肩头,向心仪的男人表达了心中的爱意。

华将心爱的姑娘拥入怀中,发誓今生不离不弃,永结同心。几天后,他们二人一同到民政部门办理了结婚登记的相关手续,正式结为合法夫妻。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当华得知玲有了身孕时,高兴得手舞足蹈,他知道自己要做爸爸啦,这是多么令人高兴的事啊!

他嘱咐玲安心静养,不要操劳过度,还把母亲专门从家里接来,精心照顾于她。一日三餐,柴米油盐,不用她操心分毫。

玲的预产期到了,在医院待产。华小心地陪护着,不时地为玲买来她最爱吃的食物、水果,鼓励她好好吃饭,保持心情愉悦,适当进行体育锻炼。

他们亲密的举止,令医生、护士也羡慕不已,都夸他俩郎才女貌,是恩爱夫妻。

谁知,孩子出生时,胎位不正,造成难产。

华在产房外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乱转,不时地踮起脚尖向里张望,心中牵挂着玲的安全。

母亲嘴里不住的祷告,祝上帝保佑,祝母子平安!

还好有惊无险,他们的女儿欢欢出生啦!一星期后,他们出院回家,家中喜乐融融,到处充斥着欢声笑语。

母亲变着法儿为玲做好吃的饭菜,公公乐的合不拢嘴,逢人就夸媳妇的善良、孙女的可爱。

华抽空就往家里跑,顺便带回一些新鲜的食物和可口的饭菜,还会抱起欢欢,亲个不停。

眨眼之间,欢欢已经5岁啦,到了入学的年龄,被送进了幼儿园。

华忙得不可开交,没有功夫接送孩子,每天总是早出晚归。

当他得知,父亲这几天,胃部不适,经常出现胃酸胃胀,吃东西时吞咽困难,便关了店门,带父亲前去看病。经医院诊断,父亲的胃出现了问题,属于胃癌晚期。

华清楚地记得,父亲为了这个家,整天在地里劳作,常常累得腰酸背痛;一有空闲,就到外面打零工,下过小煤窑,到过建筑队,耳朵被震聋,落下残疾;为了家中盖房,他起五更爬半夜,没有睡过一个囫囵觉……,

父亲是家中的顶梁柱,他的身体不能垮。无论如何,也要治好父亲的病。在医院的一段时间里,华尽心照看父亲,为父亲治病,抽空还要回家照看玲和女儿。

华的父亲自知时日无多,不愿拖累家人,坚决要求出院回家,遂办好出院手续回到家中。

华既要照顾生意,又要服侍父亲,感到自顾不暇。特别是近几天,经常感觉四肢无力、身体疲乏,偶尔还会出现恶心、呕吐的症状。

到医院检查,被诊断为白血病。华为了不让父母担心,便瞒着父母,关掉了店铺,住进了医院。

医院就像个无底洞,花钱如流水一般。两个月未到,华在医院里就用光了所有的积蓄,还欠下了债款。医院不停地催要钱款,甚至把临床的药物也给停用了,声称不交足费用,就赶他出院。
华此时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真正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无奈之下,只好办理了出院手续,回到家中。

这时候,华的父亲已几天滴水未进,咽不下任何东西。华看到父亲这般模样,回想起父亲对自己的溺爱,心如刀绞,痛苦不已。几天之后,华的父亲弃世而去,华抱着父亲的牌位,迈着虚脱的步子,在一片哀嚎声中,呜咽着将父亲送到了坟上 ……

华的病情愈来愈重,神情恍惚,眼睛已看不见任何东西。他把玲叫至跟前,有气无力的说道:“对不起,我没有照顾好你,让你吃苦啦!

我死后,你要照顾好我们的女儿,让她长大成人。你也要找个好人家,过好今后的日子!”玲哭着说:“难道你要抛下我们吗?

你当初是怎样承诺的,你都忘了不成?”华说:“我没有忘记,我对你的亏欠,只有来世再报啦!

我最对不起的还有我的母亲,她从小将我养大,把我抚养成人,我却不能孝敬与她,我实在惭愧,实在不配做她的儿子……”

在一片哭声中,华永远的闭上了眼睛,母亲的呼唤,妻儿的哭喊,也未能挽回他年轻的生命。玲将华抱在怀中,悲戚交加,伤心欲绝……

葬礼当天,玲身着重孝,随着送葬的队伍,一路啼哭不止。有人劝道:“人死不能复生,你也算仁至义尽,也算对待起他了。

你就回去吧,我们这里没有媳妇为自家男人披麻戴孝的习俗!”玲说:“我们毕竟夫妻一场,既没有吵过嘴,也没有拌过架。

当初说要白头到老,谁料想会是这般结局。现在他走了,我更要送他最后一程,陪他走完我们人生的最后一段路……

在墓葬旁,玲的双手不停地击打着棺木,呼唤着华的名字。她的声音早已嘶哑,身体不停地抽搐着,发出了歇斯底里的哀号。在场之人,看到她如此的悲伤,都流下了难过的泪水……

葬礼结束了!人们陆续散去。玲跪在公爹和华的坟堆旁,泪眼婆娑,她抬头望着深邃的苍穹,心中一片茫然……
 作者简介:高月林,男,生于1965年5月21日,义马市东区街道办事处南河社区侯家河人,中共党员,热爱文学,现任南河社区监委会委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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