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歪才

 微言喜语 2022-03-14
文/高月林

       中午,我正在路上行走,忽听得一个熟悉的歌声传来:“小仓娃我离了登封小县,一路上受尽了饥饿和熬煎……”。此时演唱者一边唱着曲剧【卷席筒】,一边用嘴为自己伴奏,唱得情深意浓,韵味十足。
       他叫李玉海,今年四十多岁,家住李家河村。由于上学时成绩不佳,小学没毕业便辍学在家。父母在世时,在哥嫂及妹妹的帮衬下,为他讨得一门亲事。虽说媳妇没有文化,木讷老实,但过门之后,头一胎为他生下一个女孩,第二胎还生了一对龙凤胎。父母过世后,村中考虑到他家的实际困难,为他家办理了低保,让他感受到了党的关怀和温暖。如今,他的大女儿已结婚成家,一对龙凤胎也在小学上学。
       提起李玉海,人们总有说不完的话题。村中爱热闹的人,每次遇到他,总要让他唱上几曲,逗逗乐子,借机消遣一下。曲剧、豫剧、流行歌曲、改编词儿、乡间调儿,凡是他会的,定会竹筒倒豆子,毫无保留地唱给大家听。
      我十分欣赏李玉海的改编词儿,尽管他不懂修辞,不通韵律,但是演唱时绘声绘色,颇有几分灵气。如“在那桃花盛开的地方”,他的改编词儿是:“在那桃花盛开的地方,有位漂亮的姑娘,她的名字就叫xx香,花容月貌赛过金凤凰。啊!xx香,我天天把你盼望,虽然咱两个形影不离,但愿恩爱的日子地久天长。”
       他在砖厂撒煤灰期间,将 “辘辘、女人和井”主题曲,改编为:“扠坯组的小姑娘,长得可真漂亮,她们一块来喝水,我把她们暗自打量。有的是柳叶眉,有的是瓜子脸,有的那还是樱桃小口,长得好似金凤凰。厂长不是那井呀,村长不是那缸,保管不是那辘辘,却要把井绳缠在会计身上。三伏天里撒煤灰,汗珠子滚太阳,推了一车又一车,全被我撒光。煤灰加土里头,砖烧成好质量,女工们全都喜洋洋,挣钱回家办嫁妆。”
       李玉海用二人转调儿,为当时负责烧窑的平建华编了词儿:“平建华呀平建华,包个砖厂不会发。东西窑,光倒塌,气得建华没办法。烧窑的技术不咋着,嫩窑里边净疙瘩”。平建华听说后,找到了他,让他唱,玉海稍加思索,随口唱道:“平建华呀平建华,烧成的砖儿顶呱呱。安全生产抓得好,质量第一人人夸。职工的工资开得现,建华乐得笑开颜。”平建华听了之后,也对他无可奈何。
      李玉海将【霍元甲】主题曲改编为;“就在去年,xxx在部队复了员。手榴弹(指啤酒),二十响(指香烟),都往会计屋里掂。会计当场发了言,撤掉原来的电工权。电工交给他来管,他的心里真喜欢。配电房来个大转弯,胡球弄来瞎球管。弄哩到处都很乱,弄哩变压器冒白烟。结果弄得乱一团,整天村里光停电。队长气得翻白眼,群众心里有怨言。电工不想让他管,只因会计收了他的二十响、手榴弹。”
                
       他还将【洪湖赤卫队】插曲改编为:“南河水呀浪呀么浪打浪,河滩的岸边是呀是砖厂。起早贪黑把呀么把工上,到了晚上才能够进入梦乡。满场到处变形坯,弯砖坏砖排成行,人人都说砖厂美,职工的光景却与往年大不一样。南河水呀长呀么长又长,土场的土里到处是料姜,当领导的心思比那海水深,奖金和工资一年更比一年下降。”……
       当然,玉海改编的词儿尚有许多,有的开玩笑有点儿过火,有的粗口不便声张,这些均属雕虫小技,难登大雅之堂。这也难怪,一个只有小学学历的他,能够拥有这样超强的记忆力,改编出如此丰富的新鲜词儿,的确不易,难怪人们说他是个“歪才”。
作者简介:高月林,河南省三门峡市义马东区南河街道办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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