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享

说“脏话”

 昵称gscVD7fg 2022-03-14

作者:莫小北

机缘巧合,听到了一番痛骂他人的语言,感受就是嘴比脑子还快,一句接着一句,另一个感受是听者自己都不好意思了,与生殖器有关的话语冒个不停。
说起“脏”,玛格丽特·米德是个绕不开的任务。米德认为污秽即危险,“污秽的东西都被视为肮脏的,即禁忌的东西不一定是肮脏的,但肮脏的东西一定是被社会所禁忌的。”
脏话也是如此。它的危险就在于对日常生活的干扰或者说正常秩序的破坏,它是禁忌,所以肮脏。
肮脏不仅仅是危险的,肮脏也是“痛快”的。这里的“痛快”至少有两层含义:第一是报复,用肮脏的话语来诅咒对方,在想象中发威,就可以心里爽快;第二是较劲,你不是让我守规矩么?他欺辱了我,我就骂,骂他出口恶气。
肮脏不仅仅是简单的、低等的,“高级”的、“文明”的肮脏也层出不穷。我们受的教育是逐渐敏感于气质、脱离于土气的熏陶,那些“下三滥”的低级脏话拉低了我的身份,有辱于我的名声,于是我“取径救国”,“骂人不带脏字”地既解气,也不辱斯文。
肮脏也不仅仅是破坏性的,它也可以具有正功能。当肮脏成为集体的标识,肮脏就具有了凝聚凝结的功效——这时候的“肮脏”更多地是强加的、外部的。作为“弱者”的抗争就往往是如此:你说我“肮脏”,我就偏要保持本性;甚至反正我不能成为你,倒不如爽性到底。
这里不是要为脏话“平反”,而是想说脏话所以“脏”,更多地是因为“危险”,而不是“肮脏”。“危险”何在?它是常人方法学中的破坏性试验,把习焉不察的规矩“晾晒”出来,与其说这是文明的压抑,倒不如说这是整合,具有负向意义的正功能——没有他们的“坏”,怎么证明我们的“好”。 
相关文章

一份社会学和语言学的研究:女性能不能说脏话?

新书 | 《量化民族志》:一种面向大数据的研究方法

为脏话正名

“这真是一本他妈的好书”| 脏话文化史

谢宇、陈向明、王宁领衔!第六届社会科学研究方法高峰论坛重磅来袭!

    转藏 分享 献花(0

    0条评论

    发表

    请遵守用户 评论公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