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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了几个冷战。天气预报5℃-7℃，从晚上到早上，一直下着不大不小的雨。走近地铁口，我拿出手机边走边看。“睇咩手机啦——”突然的一声大喝分明朝向我。一抬头，一个骑单车的中年人在模糊的雨帘中与我迎面而过。一股怒气即从我的胸中而起：“你说什么！”我火了！ 我当然知道他说什么。我看手机关你什么事？有什么资格横加指责？手中的雨伞离他还有两三尺呢，何况，我是步行者，并未走斜走歪，你是骑车者，谁该让着谁？他没有回头，也没有停下，骑远了。但大清早的心情给败坏了。走进地铁站，上了车，仍有委屈和怨怒阻滞在我胸口。 那人骑着一辆又大又笨的单车，应该是属于他的代步和驮东西的工具，后架上有一个鼓鼓的包。他没有打伞，看上去约六十岁，雨水淋湿了他的背，他着急去哪里？像我一样赶去上班吗？怕撞到我吧，那会给他和我带来一场纠纷，导致上班迟到，那是肯定的。他是提醒我吗？声音有点高？在雨声和风声里，仔细想想，也不算很高。 地铁疾驰，车厢里的人很多，却很安静。骑车的人不知走到哪去了，我还要在心里与他打一场官司吗？不想计较，心便轻松下来。 出了地铁站，还在下雨，刮北风。街道上行人不多，车也不多，不疾不徐，显得疏疏朗朗。路面被雨水冲刷，干净清凉。那个人说什么来着？“睇咩手机啦——”一闪而过的脸纹似乎是绽开的，“啦”的腔调不是往下沉，而是向上翘，还有长长的回音。我熟悉这种语调，很多朋友曾用这样的语调跟我开玩笑。想一想，真的有很多。 北风转南风，我承认也庆幸自己心的“善变”。骑车人的那声大喝也许是善意的安全提醒，避免了我与他及旁人的相撞，他没有停下，与我理论一番，也许，我还应感谢他。 走走，想想，再看看滴雨的阴香树，倒有几分清明自在。一切随风而去。是的，一切随风而去——南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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