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最像天真的心的东西是什么? 不是盛夏的果实,月亮的晕影,而是那只能跳动一两次就消失的水珠。 天起寒意,乱风像刺客砍了你几刀,手只能放在保温室--衣兜里,一拿出来将是天寒地裂的凛冽和针扎入皮的冷血。 我正有趣地翻着泥墙根一带,有螺,有蟋蟀,有摔碎的浆果,倘若用小树枝翻开一点儿青苔,便会有一只蜈蚣凝视你。 一时无味,从蹲到站起,先麻木,又空洞。走几步,又到了河边,一些石头挺在河中央,无力地抵抗那激荡的流水,最终还是逃不了被冲走的命运。 我轻轻把手放在冰水中,清水肆意在我手上割下一些痕迹,剧烈的疼痛在身体回荡。手拿起,用劲儿一甩,一滴滴水珠如飞鸟般,向高空接近。它们变幻着,拉长,分裂,合为一体,一瞬间可以有无数种烂漫。 透过水珠,我看见被拉长的眼球和那不变的定力——太阳微弱的光。 有些水珠悄悄躲回了河流,有些跌向石头,可以在这儿,可以在那儿,可以不知去向。 ![]() 我想,最妙的水珠应该栖息在树叶上,慢慢滑到叶子尖端,坠下去,触到石头,绽开,又消失在草丛,钻进新鲜气味的泥土里。 若是水珠落在安宁的盆里,盆里积了几分水,水珠的轻盈一跳,那痕迹像年轮一样展开,留下生命唯一的证明——那滴水珠存在过的残影。 我愿收集水珠跳跃的瞬间,我愿去打听哪儿还有它的踪迹。哪怕波澜小,哪怕是点儿残影,也是缀在自然的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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